《林家有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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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有女初长成-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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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啥啊?”我问我对面上铺那个犯人。

“看新闻连播。”犯人没看我,冷冷地说。

还有娱乐节目啊,我赶紧也下床,从秦冬冬床底下掏出小马扎坐好,秦冬冬也起来了,揉了揉脑袋,拎着马扎坐在我身边,这时我才看清,他的侧脸有一大块淤青,可能是被人给打的。

不多时,监房内悬吊着的电视打开,一段广告,倒计时五秒钟,熟悉的开场音乐,这节目是不是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连播多少年了?

两位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那位女主播感觉长得有点眼熟,闭上眼睛回想,想起来了,长得跟欧阳兰兰有点联像,会不会有血缘关系啊?

套路还是那个套路,几位阁老的行踪,各个省份涌现出什么什么好人好事,国民幸福指数显著提高,最后是国外人民水深火热,苦不堪言。

看完后,犯人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能天天看都麻木了,电视一关,就该干什么干什么,我收小马扎的时候,看了孙立国一眼,碰巧他也在看我,我便坐在秦冬冬的床上,跟他对视,五秒钟后,孙立国冷笑,转头去接一个犯人递过来的烟,不再看我。

“哥……咱俩能换铺么?”秦冬冬站在床边,捻着双手,怯生生地对我说。

“狱警们让换吗?”我疑惑地问,不知道是否合规矩,秦冬冬点头。

“那就换呗,我正好懒得爬上爬下的。”我笑道。

“谢谢哥!”秦冬冬笑逐颜开,帮我把书和烟什么的从我床上拿下来,又把他的个人物品放到上铺。

“你俩,干啥呢?”孙立国坐在那边,冷声问了一句,他不敢过来,可能是怕被监控器发现,再被揍一次。

“换床,怎么,这还需要你这‘老大’同意是咋的?”我笑道。

“冬冬,不许跟他换。”孙立国目无表情地看向秦冬冬,秦冬冬一哆嗦,马上拿起我的东西往上铺搬。

“别听他的,咱俩换床关他屁事!”我死死盯着孙立国。

“呵呵,你还真说对了。”孙立国摸了摸胡子,“确实是屁事,但不是关我屁事,而是关他‘屁’事!”

孙立国故意把屁字的音拖得很长,我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皱眉转头瞅了秦冬冬一眼,秦冬冬马上把脸别过去,犯人们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应该也都知道这事。

我不禁一阵恶心,没想到监狱里面,还真有这种龌龊的事情发生,孙立国不让秦冬冬换到上铺,就是为了行事方便。

“秦冬冬,我就问你一句,是自愿的吗?”待犯人们的哄笑声渐熄,我抬头问,秦冬冬偷偷瞟了孙立国一眼,孙立国咳嗽一声,秦冬冬紧紧咬着嘴唇,不敢说不是,只得闭上眼睛点头,再睁眼时,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姓萧的,你也看上这‘二椅子’了啊?”孙立国笑道,二椅子是贬义词,意思为不男不女的人,特指女性化的男性,北方通用的方言,我自然听得懂。

犯人们又哄笑,秦冬冬扭捏着身子,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抱歉,我没兴趣。”我抱着肩膀说,“但这是我的床,你要是敢半夜过来,吵着我睡觉的话,老子就他妈阉了你。”

第269章火中取栗

“哟呵?阉了我?够吊!”孙立国冲我竖起大拇指,脸上表情,从嘲讽渐渐变得杀气腾腾,“哼哼,老子看你能不能见到明早的太阳!”

“我当然见不着了。”我笑道,“因为天气预报说,明天是阴天。”

很冷么,怎么没人笑?

“别吵吵了!赶紧洗漱,准备睡觉!还想扣分呐?”老赵出现在铁栅栏门口,用警棍敲着铁门,肯定是在监控器里,看见了我和孙立国隔着两张床对峙。

犯人们嘘了老赵几声,三三两两地拿起脸盆、毛巾等物,去厕所旁边的盥洗池洗漱,那边脏兮兮的,墙上的白瓷砖上都是黄斑,我稍微有点洁癖,宁愿不洗,何况之前在小食堂二楼,被林溪洗的挺干净的,便直接躺在下铺,秦冬冬瞅了我一眼,爬到上铺去了。

大概十分钟后,叮铃铃,铃声响起,但灯还没熄,还没去洗漱的犯人抓紧时间,应该是预备铃,又过了几分钟,八点整的时候,熄灯了,监舍里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我缓了老半天才适应过来,隐约能透过通风孔射进来的微光,看清监舍里物体的轮廓。

静悄悄的,很不正常,只偶尔听见犯人翻身时床发出的咯吱、咯吱声,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煞笔都看得出来,待会儿,孙立国肯定会对我动手。

我睁着眼睛,跟他们一起等待着,半小时过去,一小时过去,已经有犯人等不及,发出呼噜声,这个孙立国倒是很沉得住气嘛,又过了将近一小时,都十点钟了,我实在等得不耐烦,又很困,便闭上眼睛,渐渐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一阵窒息,跟被鬼压床似得,手脚都不能动弹,大脑缺氧快到极限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我被人给偷袭了,马上调动长生诀之力,挣脱开了手脚上的束缚,用力掀开盖在我脸上的东西,软绵绵的,应该是个枕头。

刚吸了一口气,马上又有几个家伙扑了上来,将我压在床上,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点,按住他!”

是孙立国!

“草泥马!”我再次挣脱开,翻身从床上坐起,腹部突然一凉,什么东西捅了进去,有点疼。

“哼哼!跟我装逼,你这是在找死!”孙立国站在我面前,模糊的脸,似在狞笑。

我没动,趁此机会,先观察观察周围的形势,一共有七、八个黑影站在我的床周围,透过人群缝隙,我看见其他犯人也都从床上下来,站在外围,看来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全员参与、全员承担责任的谋杀计划。

“有谁不想惹事的,请回到床上躺着,否则,后果自负。”我扶着自己腹部孙立国的手,淡淡地说。

“爱我草?都几把快死了还特么给我装!”孙立国猛然抽出匕首,又连捅我三刀。

“捅够了没?”我笑问。

“草!”孙立国见我还没死,有点慌,拔出刀,准备再捅,我忽地起身,抓住他的手腕翻转,孙立国哎呀一声,嘡啷,匕首落地,我一脚将他踹到了对面的下铺里,其他犯人的黑影,蜂拥而上,看不见孙立国了。

我俯身从两个犯人之间钻过去,摸摸腹部,平整如新,伤口已经自动愈合,腹肌发育的不错啊,我自己摸着都很喜欢。

“在那儿呢!”一个眼尖的犯人发现了我鬼魅的身影,伸手指向我。

“我再跟你们说一次,想活命的,滚回床上躺着去!”这次我很大声地说,确实不想伤及无辜,然而,没有人听从警告,他们似乎已经建立了攻守同盟,更多的犯人向我扑来,那老子可不客气了,见人就打,伸脚就踹,很快就把犯人撂倒七、八个,第二波犯人犹豫了,将我堵在墙角,但是不敢上前。

“草,上啊!”孙立国在后面低声怂恿,“我刚才攮了他四刀,再能打,他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今晚整不死他,明早咱们都得被范德彪干!”

简短而有煽动力的演讲,犯人们听闻,又果决地扑向我,我摇了摇头,不能这么打下去,在黑暗中我无法准确判断距离,下手没轻没重,打死人的话就麻烦了。

擒贼先擒王,我顺着刚才孙立国的声源方向冲了过去,抓起一个家伙,仔细一看,不是孙立国,背后有人给了我一脚,我就势从床上滚过,又抓起一个人,还他妈不是!

“孙立国,有种你别躲,给老子出来!”我喊道,没有回应,换来是更加猛烈的犯人们的拳脚。

去你妈的,这群家伙是煞笔吗,我都这么仁慈了,居然还不知好歹,关键我单凭自身实力,真的打不过这么多人的围殴,无奈,只得再次催动长生诀,让一条小蛇出来,灌注到我的右拳,挨个打,只往腿上打,咔吧、咔吧,拳锋所至,骨折之声不绝于耳。

半分钟之后,身边终于没有站着的人了,犯人们都瘫在地上哀嚎,声音之大,终于惊醒了狱警。

嘭,监舍灯光打开,瞬间一片光明,我马上寻找,终于在监舍离我最远的角落,看见了孙立国。

“你们瞅瞅,这就是你们老大!”我发狠地指向孙立国,“让你们上来送死,他自己缩在最后面,你很仗义啊!”

孙立国惊讶地看着我,我呼啦扯开被戳了好几个洞的囚服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以便让他看得更真切一切,你那只破刀,根本伤不了我!

“干什么呢你们!”老赵又出现在铁栅栏处,用警棍敲击,他好像就会这一招。

“老赵!”我向门口伸出手,“给我一分钟!”

老赵见我并未吃亏,没再言语,悄身回退。

“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孙立国缩在墙角,惊悚地喊,“别过来!别过来啊你!赵管教,赶紧阻止他!杀人了啊!”

我将一个躺在地上的犯人踹到一边,捡起他身下那把匕首,走向角落里的孙立国:“我说过,你要是敢吵我睡觉,我就他妈阉了你。”

“大哥!大哥!我错了!大哥!”孙立国噗通跪在地上,咣咣磕头,“大哥求求你别杀我!”

“没说要杀你,我这个人讲道理,你在监狱里欺负别人,打两拳、踹两脚也就罢了,甚至捅我两刀,都没关系,老子不计较,但你搞鸡间这种事情,我实在有点看不惯,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儿,谁以后再敢打秦冬冬,或者打其他犯人‘屁事儿’的主意,孙立国就是下场!”

说完,我抓起孙立国,将他推到床上,对旁边还站着的犯人说:“给我把他按住!”

“大哥!我真知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老弟吧!”孙立国带着哭腔,拱手赔罪。

“聋啊?给我按住!”我踩住床上的孙立国的肚子,对那几个犯人横眉,他们吓得一哆嗦,马上过来,抓住了孙立国的双手双脚,孙立国没我那两下子,一个人当然挣脱不开四个人,我扯下他的囚服,准备切下去。

“住手!”门口传来一个女音,不用看也知道是白倾城,她今晚值夜班。

“白倾城同志。”我转头向门口,冷冷地说,“你的监狱里发生这种事情,你都替你这个典狱长觉得丢人!这他妈跟强暴有什么区别?”

“有话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白倾城高声喊道。

“抱歉,晚了!”我挥刀向下,噗!

“啊!”孙立国一声尖叫,跟杀猪似得。

我丢了匕首,赶紧走到盥洗池,妈的,喷我一手污血,恶心死了!

老赵打开门,白倾城带着一队狱警冲进来,打开监舍的门,让所有人靠墙蹲着,双手抱头,有些人无法完成这个动作,狱警将地上瘫着叫唤的受伤犯人带走,孙立国已经没了动静,不知道死了没有,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死刑犯,也不在乎手里再多条贱命!

“你作什么妖!”白倾城来到我面前,皱眉问。

“我作什么妖?”我捡起我的囚服,“是他趁我睡觉的时候捅了我四刀好吗?要不是我练过‘金钟罩铁布衫’,早他妈死在床上了!这是什么?谋杀!集体谋杀!我要求你们监狱方马上着手调查此事!”

白倾城张了张嘴,冷哼一声,看向其他人:“你们都看见了吗?”

“报告典狱长,刚才黑灯瞎火的,我们啥也没看见,就看见姓萧的这小子把孙立国给切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角落叫道。

我转头看,是白天被我掐脖子的那个瘦弱犯人。

“你放屁!”我骂道。

白倾城背手走了过去,和蔼地问瘦弱犯人:“你真没看见吗?”

“嗯!没看见!”瘦弱犯人重重点头。

“你看见这位同志切了孙立国?”白倾城又问。

瘦弱犯人犹豫了一下,又点头。

“报告典狱长!我看见孙立国他们欺负萧大哥了!”一个文弱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来,是站在角落里的秦冬冬,我记得刚才她也作为伤者被狱警给带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白倾城伸出警棍,朝秦冬冬指了指:“闭嘴!”

旋即,白倾城又用警棍指向瘦弱犯人:“再给你一次机会,确定看见萧峯阉孙立国了?”

“……昂!”

白倾城二话没说,一警棍照着瘦弱犯人头顶就砸了下去,瘦弱犯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两眼翻白,靠着墙壁瘫坐在地上,血顺着脸颊、眼角往下流淌,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所有人都看呆,包括我在内,白倾城这演的是哪一出?

一个狱警跑过去,探了探瘦弱犯人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对白倾城轻轻摇头,尼玛,直接打死了啊!

“拖出去埋了。”白倾城淡淡地说,把沾血的警棍丢给那个验尸狱警,慢慢环视一圈众犯人,最后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一脸懵逼,白倾城走了过来,捡起床上那件囚服,帮我穿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问:“首长,要不要换回VIP囚室?”

“不用,这里挺好!”我笑道。

“嗯,首长您随意,因为管理不善,打扰您休息了,我谨代表楚城监狱全体教警员工向您道歉。”白倾城后退两步,冲我深深鞠了一躬,起身,莞尔一笑,离开监舍。

此人的演技,甚至在我之上,让我着实过了一把“首长”的瘾。

白倾城走后,这边监舍为数不多的犯人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现场,而B区监舍的犯人,全都手抓铁栏杆,肃穆地看向这边。

“你们给我听着。”我背着手,趁机教育教育他们,“人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放任自流、不知悔改、一错再错下去!这里不是你们人生的终点,而是你们的新起点,我是死刑犯,几天之后就要被枪毙的人,但是,你们还有未来,我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认真接受改造,不要放弃自己,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今晚的事情,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

说完,我对他们微微鞠躬,走向自己的床,妈的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啪、啪、啪,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来,继而,掌声连成一片,经久不息,我摆了摆手,示意先睡了。

“首长,首长。”对面一个胆大的犯人叫我,毕竟此事跟他们那边关系不大,“首长,您之前是干啥的啊?咋典狱长都怕您呢?”

我转头瞅了一眼,就是白天反驳书中自有黄金屋的那个大嗓门,可能是那边监房的老大。

“龙组总局,你知道吗?”我坐起身,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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