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管,我有分寸。”我说,道上的事儿林溪不懂。
“不是啊!”林溪眼里透出一丝兴奋,“太帅了!真的!”
“待会儿更帅!”我在她胸上抓了一把。
不多时,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簇拥着一个穿花衬衫、戴着金链子的矮胖子,从吧台后面的通道里出来,马甲帅哥往我们这边一指,这帮人便冲向我们,我向后靠进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点着一支烟。
这伙人,我一个都不认识,都是小角色,还没到惊动彪哥他们内保的程度。
“啥意思,啊?”矮胖子站在我面前,插着手,抖着腿,歪着头,一副标准的底层混混的形象。
“我都说三遍了,让你们经理出来。”我客客气气地说,“你们这儿就没一个能听懂人话的是不是?”
“我草你个妈!你说谁不是人呐?”矮胖子上前,抓起桌上剩下的半瓶轩尼诗,朝我脑袋砸了过来,他是隔着桌子丢过来的,并不是用手拿着瓶颈砸,就是砸着了,杀伤力也很低。
我侧头躲过,拍了拍肩膀上的酒水:“你知道这件西装多少钱吗?”
“去你妈的!”矮胖子没砸着,气急败坏,绕过桌子准备上前揍我,我一脚踹在茶几边缘,把胖子的腿夹在了沙发和茶几中间的缝隙中,矮胖子一个趔趄,坐在了沙发上,我捡起那只轩尼诗酒瓶,飞身上了茶几,一瓶子削上矮胖子的脑门。
“啊哟!”矮胖子捂着脑袋怪叫。
我站在茶几上,用瓶嘴岔指了指那几个制服保安:“第四遍,把你们经理给我叫来!”
这时,DJ把音乐给关了,台上的舞蹈演员也停下来,和客人都看向我们这边。
不用保安叫,后面的黑西装内保听见动静,一下子跑出来好几个。
“爱我草,是你小子!”其中一个黑西装参与了昨晚打我的行动,把我给认出来了。
“你们彪哥呢?”我从茶几上下来,冷冷地问黑西装。
“你个煞笔!”黑西装直接扑向我,我抬脚踹向他的小腹,把他硬生生给踹飞出去两米多远,跪在了地上。
我伸手喝止其余要扑上来的黑西装,往后退了一步:“要论打架,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昨晚我喝多了,才会被你们下黑手!但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消费的客人!出了点矛盾,我说第五遍,叫你们经理来!”
刚才我露的那一手,外行人看不出什么,可但凡会两招儿的内保,都能看出我那一脚的威力,不敢妄自上前,而是呈半圆形将我包围。
“第六遍,叫你们经理来……”我揉了揉手腕,不耐烦地说。
啪!啪!啪!一个装逼犯,鼓着掌从后面出来,肯定是电影看多了,是那个彪哥,别说,仔细看,这货长得有点像吕良伟版的丁力,虽然装比很明显,他确实有这个气场,一看就是黑老大的范儿。
“行啊你,昨晚没挨揍够,又自己找上门来了,是吧?”彪哥叼着一根大雪茄,手插裤袋,走到我面前得意地笑,就跟灰太狼看掉进狼堡里的懒羊羊一样的眼神。
“你就是这儿的经理啊?”我收敛嚣张气息,有点怯声声地问。
“是。”彪哥点头,抻了两秒钟才说,“那又怎么样?”
“彪哥。”我赔笑,“误会,误会!”
“误会?”彪哥皱眉,搂着我的肩膀,走到沙发前,指着满头是血、低声呜咽的矮胖子,“这他妈是误会吗?”
“真是误会,彪哥。”我笑道,“主要是你们这儿的杯子太贵了!你是不知道,刚才……”
“你别说了,杯子事儿我知道。”彪哥松开我肩膀,“你要讲理,咱们就讲理,打碎了杯子,得赔钱,没毛病吧?”
“没、没毛病!三个,一百五,我赔。”说着,我掏出钱包准备赔偿。
“一百五?那是刚才的价,现在涨价了!”彪哥抽了口雪茄,慢悠悠地说。
“涨多少啊?”我笑问。
“一个杯子,五千,三个,一万五!连带着我小舅子的医药费,你给两万得了,酒钱算我请你的!”
“两万啊?”我苦笑,展开钱包,“彪哥你看,我钱包里就两千多块钱,要不您便宜点儿呗!”
“两万!一个子儿也不能少,你对象没带钱啊?”彪哥色眯眯地瞅了一眼沙发上的林溪。
“她不是我对象,是我老板,我给她开车的,她也没带钱!”我赶紧挡在彪哥身前,瞎看什么啊,林溪穿那么性感。
“开车的?我草你妈的,还以为你多牛逼呢,整半天是个开车的!”彪哥拍着我的脸,语气夸张地嘲讽道,众人哄笑,看热闹的客人里面,也有哄笑的。
“是,是。”我尴尬地点头。
这时,关小青分开人群走了过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彪哥:“彪哥,你让她们走吧,这钱我出。”
“这里没你的事儿,滚!”彪哥低声道。
“彪哥,给我个面子!”关小青皱眉。
“给你面子?你他妈有面子吗?一个跳舞的小姐,我给你几把毛面子啊!滚!”彪哥推了关小青一把。
“哎哎,彪哥,彪哥!”我赶紧拉住彪哥,回头给了林溪一个眼色,林溪过来,把关小青拉出了人群。
“彪哥,您看这样行不行,我马上打电话叫朋友过来送钱,两万,一分钱不少!”
“打呗!”彪哥冷笑,觉得我是认怂了。
“不过彪哥,我那帮朋友可有点不好惹,你确定让他们送钱来吗?”我认真地问。
“草!”彪哥不屑冷笑,“赶紧的,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行行,我这就打电话,您忙您的!”
“DJ,妞贼克!”彪哥冲DJ喊了一句,又向围观的客人们拱手,“对不住了,诸位,出了点小状况,扫了大家雅兴了,你们继续玩儿吧!”
音乐声响起,客人们纷纷归位,我又坐回包间里,彪哥瞥了我一眼,回去了,那几个保安扶着矮胖子也回了后面,只留下一个内保,坐在环形沙发的角上盯着我,省得我逃走。
这多好,化干戈为玉帛,能用钱摆平的事情就不叫事情。
“你惹他们干嘛!”关小青留在了包间,等彪哥走后,满脸着急地问。
“没事,没事,小姑娘别害怕!”林溪安慰着关小青。
“你这个老板也是。”关小青回头数落林溪,“就看着自己司机胡来啊!”
我冲关小青笑了笑,掏出电话,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喂,少帅!”吴天的声音,在萧天佐家的时候,他就一口一个少帅叫我,给我整的都不好意思了,才跟他喝了一杯。
“老吴啊,我在夜阑珊喝酒打碎了几个杯子,他们让我赔两万块钱,可我没带那么多钱,你手头有吗,借我点应个急!”我大声说,太吵了。
“神马?两万!黑涩会啊!我操他妈的!少帅你在哪儿?”吴天点火就着。
“夜阑珊,帝豪酒店对面,老吴你别冲动啊,可别带人过来,这帮家伙可他妈凶了!”我看了监视我的内保一眼,他一脸鄙夷地撇了撇嘴。
“我草他个死妈!连我家少帅都敢讹,真他妈活腻味了!少帅你等着,我这就带人过来!”吴天挂了电话。
“我朋友说一会儿就把钱送过来。”我把手机放在桌上,冲那个内保笑了笑。
“我还有表演,不陪你们了。”关小青见没事了,脸上带着怨气离开。
我又点了几瓶啤酒,跟林溪继续看跳舞,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大概过了半小时,夜总会门口,突然进来一个保安,急匆匆跑向后面,彪哥很快出来,带了二十多人冲出大门,但很快又都退了回来,把他们逼退的,是几十名全副武装的戍卫军士兵,都端着冲锋枪,进了夜总会之后,士兵们扇形散开,将里面的人全给围了起来。
旋即,一个穿军装的彪形大汉拎着手枪进来,很快看见我,小跑过来,啪地敬礼:“836旅李国强向您报道,请少帅指示!”
不是吴天,看军衔是个旅长,我坐在沙发上随手还礼,做出指示:“不许伤人。”
“是,少帅!”彪形大汉转身,“刘营长,封住所有出入口,不许任何人出入!赵营长,放你的工兵营进来,给我——砸!”
第204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后来,这事儿一度在省城传的很疯,衍生出各种版本,有点神乎其神了,我只选其中一个版本讲述给大家,因为这是最真实的版本。
那些说双方火拼起来,黑涩会凭借地形优势和戍卫军打游击,最后被歼灭四十多人之类,全是扯淡。没有人开枪,也没有任何冲突,甚至连骂战都没有发生,那个叫李国强的旅长下令后,侦察营刘营长喊了一声“戒备,打开保险!”,夜总会里的士兵,都背靠着墙,有的占据高低,齐刷刷打开保险,拉了下枪栓,光是这气势,谁他妈还敢动?
那个工兵营赵营长小跑出去,半分钟后,一队约两百人的工兵营士兵,扛着战备锹、战备镐,喊着一二一,跑步进夜总会,在舞池里面列了五、六排,赵营长逮着一个保安,问你们酒店一共几层?保安哆哆嗦嗦地说,五、五层。
赵营长可能是个数学白痴,掰着手指算了半天,跑步到旅长面前,小声问:首长,咱就带了三个工兵连,怎么砸?
李旅长回头看我,我寻思着不能白出动这么多人,自己也得装装逼不是,就从包间里出来,拿了一个酒杯,问两腿都已经筛糠了的彪子:这杯子多少钱?
彪子哆嗦半天,没敢说话。
我啪地把杯子摔在他脚下,对工兵营下令:全体都有,从一楼砸到五层,再从五层,给我一层、一层砸下来,行动!
这里是二层,刘营长带工兵冲向楼梯下楼,砸的很仔细,用了足足十五分钟才砸完一层,之后,他们回到这层,侦察营把夜总会工作人员和客人都聚集到舞池中央,免得伤着他们,工兵这顿砸啊,连一个完整的酒瓶子都没剩下,墙上的壁纸都用镐给刨开了。
砸完二楼,刘营长又带他们上了楼,叮叮当当,震的墙皮直往下掉。
工兵砸一层的时候,我故意装作不知道这家店老板是谁,让彪子给他老板打电话,彪子问我,怎么说,我说,照实说!
彪子就给龙哥打电话,说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客人,他一个电话,叫了六百多人,两百人围在外面,两百人在里面警戒,两百人在砸酒店。
那边的龙哥不知道问了一句什么,彪子苦逼地说,龙哥,不是小混混,都是当兵的,带枪来的。
彪子打完电话,用眼神询问我,还要他做什么,我背着手摇头,拍了拍李旅长肩膀,说辛苦了,把砸店的具体事宜交给他后,带着林溪下楼,一台绿色的陆地巡洋舰马上开了过来,吴天司令下车,敬礼,说少帅、少帅夫人好,林溪差点笑场。
吴天小声跟我说,他不宜直接上去带人砸,所以在下面坐镇指挥,我表示理解,他经常出现在电视上,被人认出来影响不好,我就让他回车里呆着,又让侦察兵从夜总会里面搬出来两把椅子,坐在夜总会门口等龙哥来处理此事,但龙哥老奸巨猾,并未出现,而是先后请来好几拨人说情。
最先来的,是两百多人的打手、小流氓之类,从两个方向来的,估计是在彪子给龙哥打电话之前,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就集结赶了过来,有拿砍刀的,有拿棍棒的、还有拿五连发的,不过还没等他们冲到跟前儿,外面指挥的该旅政委,就让警戒士兵调转枪口向外,政委跳上装甲车,用大喇叭喊话:谁敢越过警戒线一步,格杀勿论!
两百多小混混哪儿见过这阵势,不敢靠前,有胆小的直接就吓跑了。
紧接着,地方上也来了差不多一百多人,全是黑衣特井,开着防爆车来的,不过他们来了之后,听到政委喊话,虽然有枪,但也不敢靠前,远远地站着,一个穿着黑衣井服的中年人背着手靠近警戒线,嚣张地喊了一句:老子是省城菊长!
政委甩头,让侦察兵放他进来,菊长一边往夜总会门口走一边骂:你们这是要造反吗,谁给你们滥用部队的权利,你们领导是谁!
菊长骂骂咧咧地走到装甲车前,政委跳了下来,菊长瞅了眼政委的中校军衔,有点心虚,语气弱了下来,问同志这到底咋回事啊?
政委没搭理他,看了我一眼,我指了指陆巡,政委便把菊长带到吴天的车外面,吴天连车都没下,按下车窗,菊长一看车里坐着个两杠四星,马上敬礼,他应该是认识吴天,赔笑道:您砸店没关系,可别伤人啊!
说完,菊长就灰溜溜地出了警戒线,带人走了。
紧接着,省城龙组局也来了,龙组局的地位比公氨还要高,不过只来了五个人,带头的自称龙组局周爱民,一般直接自称名字而不说职务,那就是一把手,也就是省城龙组局的局,跟我职务上平级,不过因为是省城,所以他比我高半级。
他们低调得多,穿着便装,看起来没带武器,可能是受人之托过来说情,也有可能是接到报警前来处理,毕竟这种公共安全事件,也属龙组管辖范围,五人进了警戒区走向政委,政委又看我一眼,我直接招手,让龙组的人过来,打发他们,用不着吴天司令。
五人组过来,问我是谁,我默默掏出胸章,丢给了周爱民,他接过,一看是SSSS,眼睛瞪得老大,说您就是西城的萧局座?
我点头,周爱民热情地跟我握手,说了一堆久仰的客套话,还简单点了点我前几天代表龙组行动的光荣事迹,以示他对我很熟悉,又很崇拜,不过砸酒店的事儿只字未提,寒暄完毕,他跟我约,让我有空的时候找他喝酒,然后就带人走了。
最后,该事件惊动了省府,奉天郡的一位副郡守硬着头皮来了,他职位比吴天高,过来之后,进了陆巡车,跟吴天谈了五分钟下车,脸色难堪地走到我面前,估计是吴天把他给支过来的。
“我说萧老弟,差不多得了,影响不好啊!”副郡守苦笑道。
我就说了一句话,就给他撅回去,灰头土脸地走了。
我说的是:陈云龙已经被定性为黑老大,我,当你没来过。
言外之意,你来替一个黑老大说情,岂不是表明你和他有勾结,自己往火坑里跳么这不是,乌纱帽还要不要了?我今天给你个面子,当你没来过,也不会查你,赶紧滚犊子!
副郡守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来说情了。
工兵们砸了两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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