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第一战先试试这些宝贝火炮的脾性。摸熟了臣才好对症下药。”
按照部署,整个西域战场分为南北两路,北路以冯国胜为主帅,负责天山北路的攻略,南路以傅友德为主帅,负责天山南路的攻略。由于北路多草原,空旷少城,所以以骑兵机动作战为主,南路则多城镇要塞。以步兵攻坚对战为主,因此这两个炮兵团归傅友德指挥。
“二哥,你准备在哪里给这些火炮开战?”
“土鲁番,陛下,该城是我们进入天山南路第一座的大城,只要打下它,周围的柳城、火州就成了无根之木。想怎么打酒怎么打。而且那里地势平坦,便于我军布阵。”
“我还以为你会用在黑风川。”刘浩然微笑着说道。
“陛下,黑风川的确地势险耍。正好抚守土鲁番盆地的入口,贸然进攻恐怕损失很大,一旦失利,臣怕挫了我军的锐气。”
“二哥,那你想怎么打?”
“陛下,再的手里不是还有骑兵团吗?”
“哦,二哥的意思是迂回包抄。前后夹击?”
“是的陛下,只要切了黑风川的后退,那里没有城镇支撑,地方又顶多只能摆一两千人。臣就是困也要困死它”
“二哥,你想的对,虽然我军远离中原用兵,路途遥远,供给艰难。但越是这样就越要稳打稳扎。”
“是的陛下,此前我中原对西域用兵,多以奇兵制胜,多是这个原因,西域诸地的贵族多半也是这个心思。据军情部门的情报,哈马儿丁和西域诸贵族的部署就是打的这个算盘,他们紧缩兵力,以各要城为据点,清野坚壁,就是先挫我军锐气,然后拖住我军,待我军士气低迷。后勤不济时再对我军进行反击。我们就偏不上他们的当,反其道而行,以慢打坚。他们不是缩成一个个点吗,我们就利用火力的优势。一个点一个点敲掉他们。他不是不想与我军决战吗,我看待到它的乌龟壳快要被全部敲破时,还是不是该缩在壳里不出来。”
“这样的战略对于我军而言,最大的问题就是后勤压力太大了。”
“陛下,天下也只有大明才支撑的起这样的打法,别的不说论家底,论人口,整个西域绑在一起也不及大明二十分之一。”傅友德双眼冒精光地说道,“陛下,咱们是一劳永逸,宁愿多耗费时间人力和物力。也要一战把西域打下来。”
“是的,在西域这个地方,我不能败,旦败了。没有十年是缓不过韦来。而且曲能成为吞噬我大明实力的无底洞。二哥。你们这些前线指挥官一定要记住这些。”
“陛下,你放心,臣和国胜心里都有数。”
默然了一会,待隆隆的炮车队驶过去之后,傅友德突然又开口道:“陛下,为何不采用军情局的蝎子计划?”
刘浩然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军情局的蝎子计划是前年就制定出来的,先在哈密与十鲁番之间制造一些矛盾和摩擦,然通过各种手段诱使土鲁番驻军偷袭大明的一两处军民据点,制造所谓的“惨案”然后大肆宣扬和鼓动这种“仇恨”使得大明国内上下同仇敌忾,站在义理的制高点上。
军情局将此计划报上去后也着手了一些准备,土鲁番驻军那边甚至都收买好了几个领军的贵族,届时只要批准下来,就可以鼓动他们来袭击已经寻好的目标。这个计划得到不少军方将领的同意,但是傅友德反对此意见,而冯国胜则即不赞同也不反对。
计刮最后被送到刘浩然案前,他几经思量却最后否决该计划。
“仇恨?二哥,当时我们起兵山野,高唱熊熊烈火慷慨赴死之时,心里除了仇恨还有什么?”默然了一会,刘浩然悠悠地问道。
傅友德低下头沉吟一会道:“陛下,臣已经记不得还有其它什么了?国仇家恨,困不欲生,除了仇恨臣真的记不起当时心中还有什么念头。臣只记得当时恨不碍手持钢刀,杀尽天下轻虏。”
“是啊,二哥,当时不仅是我们。就算是整个,中原百姓,除了仇恨。还能有什么?蒙古人不让我们活。我们就必须从死路上杀出一条活路来。所以才有那么多烈士前仆后继,慷慨赴死。但是现在却完全不同了,而今的大明不应当只仅仅有仇恨。还应当有希望。”
“希望?陛下,这话如何说?”
“昔日蒙古人凭借着他们的野蛮凶残。横扫欧亚,定鼎天下,为什么我大明就不能做到这一点呢?我们有能力推翻蒙古人,也有能力做得比他们更好。而且我们这个民族总是羞于去**裸地抢占利益,我们骨子里总是认为,我们是兴文明循礼仪之人,不能像野蛮人那样,直奔钱财而去,就算是要占些利益也要打着各种旗号,完全没有汉唐时的霸气。”
“遥想当年,陈汤一句“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说得豪气冲天,我大明为什么不敢说,而今天下唯我大明最强,那么这普天之下的利益我大明怎么也得占一份,而且必须是最大的一份,不服就开打。这才是强者之言。”
“二哥,你应当知道天演论。弱肉强食,是自然法则。为什么当年匈奴、鲜卑、突厥和蒙古人能够横行一时,就是因为他们遵循着这一法则,也正是这一法则,我一直不懈地让大明变得最强。
现在大明变强了,那么大明人的思想也要变强。以前就算是我们应得的利益,在以德服人这块遮羞布下也会推得干干净净。现在我希望大明不要再羞于谈及利益,而是要主动去争取利益,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要抢过来,因为这是强者的天下。你不强,再循义持礼也会被人当成当成美餐,时刻打你的主意,你强势了,再谦卑美德,别人也会忌讳你的獠牙,时刻防备你。”
傅友德听了刘浩然这近似强盗的言论,不由愣了半天,许久才回过神来。他举目看向远处正迎风猎猎作响的大明国旗和军旗,轻声问道:“陛下,这应当就是日月不落。永耀大明的含义?”
“是的,我大明现在有能力远涉天下各处,当然要抢占各处的利益。因为你不占别人也会占去。就好比这西域和西部大草原,我大明不占去,就会便宜蒙古人、突厥人和穆斯林,再过数百年就会便宜其他崛起的强者。我不采用蝎子计划,就是要让大明不再披着什么国仇家恨去抢占利益。”
“二哥,我们因为仇恨而起兵,而今不能再被仇恨所左右,我们必须正视我们心中的**和希望。仇恨和热血久而久之就会麻木,而对**和希望的追求却是无穷止境。”
“哈哈,陛下,臣当初觉得此计过于下作而反对蝎子计刮,而今听陛下一言,才知道其中还有深意。的确,我大明就应当有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气概。而今天下唯我大明最强,那么这普天之下的利益我大明不占谁敢占?臣喜欢这句话!”
明历十九年六月七日,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明军士兵们走在路上。不一会就汗流浃背,他们一边搽拭着汗水,一边不由地侧过头看向旁边的战场废墟。这里是黑风川,一天前被明军攻占。
明军没有直接正面攻击,而是用数十门火炮不停的炮击黑风川守军阵地,暗地却调集两个骑兵团迂回上百里,插到了黑风川的后翼先一把火烧掉了守军赖以生存的粮仓。然后切断了守军的水源。不到一日。守军便大乱,明军趁机步炮协同,外加骑兵突击,很快就歼灭了不到两千人的守军。
明军迅穿过满是弹坑的黑风川,主力兵锋直扑土鲁番城。不到两日,南路军第一军五万余人便将土鲁番城围得水泄不通。而甲三百零一,三百零二炮兵团也按照傅友德的命令,构建了炮兵阵地,与两个,来助拳壮声势的前装炮炮兵团一起对土鲁番城扬起了黑洞洞的炮口。
傅友德策马站在远处的山包上,端着望远镜向土鲁番城看了半晌。然后对副官说道:“传令,升起校射气球,炮兵团准备两个基数的炮弹,随时待命。”
说罢便转向刘浩然道:“陛下,请问有何示?”
“二哥,我只是来亮旗的。”刘浩然轻轻摇摇头道。
傅友德笑了笑,然后脸色一厉。对旁边的传令官道:“吹响号角,准备开战!”
第三百二十八章华丽的初战(一)
诲着声令下。在十鲁番城不到两里的地方。群明军官然州开始忙碌起来,十几个士兵将一个巨大的用绸布制成的球形物体尽量摆开,在这个球形物体的下端,有一个用竹片扎成的圆口,在圆口前,几个军官摆弄着一个像是小喷火器的东西,先是用火石点燃,然后向圆口内部使劲喷着火焰。这时。十几个士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将长达数米的球形物体拉开,避免被灼热的火焰烧着。
随着火焰不停的向圆口喷去,原本还扁扁的球形物体开始鼓胀起来。然后在十几个士兵的扶持下晃悠悠地直立起来。随着布球越来越大。它开始腾空而起,缓缓升到了半空中,也将八根不细的绳索拉直,这时一个仅能容纳两个人站立的竹筐也被晃悠悠地拉了起来。
两个士兵赶紧爬进已经悬空一尺的竹筐里,然后一个人继续操控着“喷火器”另外一个则与地面上的十几个士兵沟通着,示意他们缓缓地放松系在竹筐和气球上的绳索,让气球慢慢地向空中继续升起。
在万众瞩目之中,气球终于升到了离地面大约一百米的位置,然后地面上的士兵们将绳索死死地扣在地面上的木桩上,而气球上也开始停止刚才时不时响起的呼呼喷火声。
升到指定位置,竹筐里的一个士兵摘下背上的单筒望远镜,在另一个士兵的协助下,观测起土鲁番城的城防布置。
傅友德随即下达了各步兵部队到达指定位置的命令,随着一阵整齐的行军鼓声,最先出现在土鲁番守军视线里的是十余队敲打着行军鼓的军鼓队。他们年纪都不大,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他们都是大明陆军的见习军官,这些个二三岁就考入军官预备学校,从小就接受军事教育的青少年们能够担任军鼓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军鼓手是走在队伍最前面,最先面对敌人和危险,需要非凡的勇气,而只要你的履历中有军鼓手这么一笔,不仅值得你骄傲一辈子,也能比他人多一些升职的资本。
这些军中青少年一边齐步前进,一边有节奏地敲打着身前的行军鼓,咚咚的鼓声如同是口令声。他们显得有点稚气的脸上充满了坚毅。在这鼓声中,一排排扛着步枪的明军步兵迈着整齐的步伐缓缓走进战场,向土鲁番城逼近。他们身穿红色军服,戴着铁盔,有的还在铁盔上插了一支红缨或红色羽毛。表示他们是有光荣传统的英雄部队。也意味着他们是大明陆军精锐中的精锐。
旗手们持着各色的军旗走在队伍前侧方,尽管每面军旗都有些不同,但都是以红色为基调,与红色的军装连成一色。军官手持军刀走在军旗的后面,队伍的旁边,多年的练已经不需要他发出什么指令去纠正士兵们的错误。他们一脸肃穆,时刻关注着自己的队伍和后面可能传来的军令。
古木罕是土鲁番城守军的一个小头领,他带着自己十几个属下趴在土城的跺墙后面,紧张地看着这一切。
数万明军如同红色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滚滚而来,不一会就淹没了城外空地的每一处。
古木罕举目看去,只看到望不到边的红色,就好像秋天荒原中的野火一般,让人不安,甚至当风从明军对阵上掠过,吹到土鲁番城头上,古木罕能感觉到风中夹带着的那股让人窒息的灼热。当漫山遍野都是红色时,古木罕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头,明军用的着这么大阵势吗?”一个属下问道,古木罕甚至能听出他话语中那战战挂兢的恐惧。“明军打仗就是这个声势。”古木罕想当然地答道,这只是他的个人想法,因为他此前从没有与明军交过手。
“头,我们该怎么办?。另一个属下畏畏缩缩地问道,从他的话语中,古木罕听出了没有说出来的含义。
“怎么办,先硬顶着再说吧。”古木罕咬着牙说道,这时,数万明军已经从四面包围了土鲁番城,红色乙经占领了土鲁番城四面的空地。看着那无穷无尽的红色,古木罕觉得自己脚下的土鲁番城就像是海涛中的一处小小的孤岛。
在步兵开始布阵时,后方的炮兵也在紧张的布阵,炮兵们先用工兵铲迅速挖出炮位坑,然后一起动手将火炮推到位置上,紧接着调整仰角。搬运炮弹,各司其职,忙碌而有序。
这时,热气球上的观测员已经将观一川凶数据沥讨细绳滑落下来,然后被迅速送到火炮指挥部照忧让火炮参谋们在图上一番作业,迅速对各炮群的射击参数进行了定制,最后被迅速送至各炮群的指挥字那里。
“仰角二十九度,方位西二百六十四度,风速加三”根据这些射击参数,各炮群指挥官各自下达着命令,在命令声中,炮手们快速地摇动着摇柄,调整着炮口方向。而炮长和士官则紧张地在火炮瞄准仪上验证着各项射击参数。
验证完毕后,炮手们开始紧张的装填弹药。前装线膛炮的程序还是一样,只不过他们装填好推进药,搬起炮弹时,旁边立即有人将炮弹前端的保险盖迅速拧开,露出撞火式触发头,然后再将炮弹装进炮膛里,最后填上填塞物。
而后装炮则有些不同,炮手将横闩拉开,装弹手抱起一个铜壳炮弹。另一个装弹手则同样需要拧开炮弹前的保险盖,露出触发头。大明火炮的爆炸开花弹,不管是后装弹还是前装弹,大体都是一样的。前部装有撞火式触发头,为了保险,后部继续开有一个尾孔,装有可延时的高效引线,这是因为一旦触发头失灵或者没有进行有效撞击,尾孔的延时引线可以继续发挥作用,使得炮弹爆炸有效率大大提高。装弹手将去掉保险的炮弹塞进炮膛里,炮手将横闩一拉,进行炮膛闭锁,然后在横闩上一拉,将撞针拉上,随时待发。
这时,步兵也各自到达指定个置。随着各传令官的命令,行军鼓骤然停了下来,徐徐前进的红色海洋也在那一刻停止下来了。整个土鲁番城上空出现难得的静寂,但是这种寂静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压抑,古木罕等守军现在只觉得胸口发闷。心脏在砰砰地猛跳,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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