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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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荣耀-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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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追赶着。一全部落妇女抱着怀里的婴儿原本躲在一处隐蔽处,看到严守慎一行人走幕,似乎看到了希望。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却被附近的两个泰米尔人看到了,立即追了过来。

妇女还是跑不过两个壮年男子,眼看就要跑到明军队伍跟前,一个。泰米尔男子一木棍狠狠地击在了女子的后脑勺上。女子应声倒在了地上,怀里的婴儿可能在摔地时受了伤,哇哇的大哭起来,但是很快便失去了声音。另外一个泰米尔男子的长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两个泰米尔男子恶狠狠地看着不远处的明军,他们的面目是如此的狰狞,眼睛一片赤红,但是早就严阵以待的明军让他们停止了向前,看了一会已经瞄准的步枪队列和雪亮如林的刺刀。他们最后转身走



穆斯林的牧场营地布得很松散,明军队伍从路上穿过,必须从其的一角经过。严守慎听到尖叫和惨叫不时在耳边响起,人数占绝对优势的泰米尔人在收拾完这个。部落的男子之后开始向妇孺举起了刀子。不少女子被拉进了帐篷里,在尖叫声中,几个泰米尔男子狞笑着走了进去,然后是更激烈的叫声和反抗声,但是却显得那么徒劳。

十几个小孩子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拼命地向明军跑来,几个泰米尔人立即追了过来,追在最前面的男子一刀就捅穿了最后一个小孩的胸膛,倒在地上的小孩似乎还在使尽力气往前爬,他微微抬起头,眼睛里露出的不是痛苦而是期望,他似乎忘记身上伤口的苦痛,他只想着要继续活下去。但是这个小孩只爬了不到几米,留下一道红色

“抹上尉,求求你救救他们吧。”严守慎再也忍不住了。流着眼泪说道。

林尚义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拔出短统,对着空中就是一枪,枪声震撼了全场,正在杀戮的泰米尔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林尚义。

林尚义说一句,旁边的通事就翻泽一句:“这几个小孩现在是明军的俘虏,你们立即退开。否则就是对明军的宣战!”

接着一队明军士兵列队走出,乒步紧逼,很快就将那几个手里拧着滴血长刀的泰米尔人逼退了。将剩余了五个小孩护了下来。

看到明军士兵将五个小孩抱回到军中后,林尚义转头对严守慎说道:“严教授,很抱歉。我只能做到这一步。大明还在还没有对泰米尔王国和罗依伽摩王国宣战。我接到的命令是尽量避免介入到他们之间的冲突,再说了,这里有上千狂暴的泰米尔人,我们只有两百余人,如果我们过分干涉,可能会引他们对我们起攻击。

林尚义话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说了,但是严守慎却明白下半截的意思。这上千泰米尔人如果真的起狂来,两百多明军自保是没有问题,但是肯定会损失惨重,林尚义不愿意用自己属下的性命去冒这样的险,想到这里,严守慎不由叹了一口气。

“走吧!”严守慎不由叹了一口气,在那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十岁。

当严守慎一行穿过营的。远远地走开时,那刺耳的尖叫声和惨呼声还在他耳边不停地回响着。人啊,为什么有时候会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林尚义的情绪似乎还比较低落,他不时地看看那些随在军中的孩,最后转过头对严守慎说道:“严教授,我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这样的事情没有生在大明,至少这种惨剧网出现时就被陛下和军队镇压下去了。”

说到这里,林尚义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当初我刚出军校时在傅将军麾下服役实习,当时网好是在陕甘进行户籍大清查,一夜之间,那里的回回突然暴起,挥舞着马刀向附近的汉民起攻击。幸好当时陕甘人口较少,而回回比较集中,而且他们属于元军残部,正处于我军严密监视之下。他们一出现异动,我们当即有了反应。”

“我记得当时我驻扎在甘肃凉州,城里住满了十几万汉民,我们网把附近上百里的汉民迁到城中时数千回回就冲了过来,到后来他们聚集了两三万人,日夜攻城。当时凉州城里只有一团多兵马,不到五千余人。但是城中百姓们知道,一旦城破,等待就是屠城。于是军民协力,硬是扛住了回回五天五夜的进攻。后来徐达将军带着三万骑兵从陕北驰援过来。杀散了那些回回o否则凉州城就跟这里一样了。”

“是真的吗?”当时西北暴乱,影响很大,据说有数十万回回参与此事,蔓延陕西和代管的甘肃,甚至影响到了河南、山西,最后动了二十多万明军才镇压下去。尤其这件事是刚刚生在北伐胜利不久,陕甘被大明收复之初,所以影响巨大。但是江南一来与其相隔太远,二来不知怎么的大明邸报对此宣传不多,只是说回回暴动,最后被明军镇压。

“你没有看到当时那情景。很多回回都是元廷的回回军和回回户,被打败后随着元军撤到了甘肃和陕西一带,抽们很多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幸好他们没有一个头,所以没有统一的指挥,所以被我军一一击破。”

“我当时在甘肃凉州,听说有上万汉民遭了毒手,皇帝陛下动了雷霆之怒,连下了严令,而傅将军更是暴跳如雷,接连下了死命令,最后明军上下都杀红了眼。我记得我当时随大部队将上万回回骑兵堵在了一个山谷里,然后用连环炮、野炮死命地往里轰,那些回回可真彪悍,舍了命地往外冲,结果一仗下来,那片山谷内外全是黑色,都是鲜血染的

“严教授,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些回回到底是怎么想的,大明并不禁止他们信教,只是耍他们分散迁居,免得扎堆闹事,而且要求他们遵循大明律法。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大明子民遵循的都是大明律法,一视同仁,凭什么他们就可以将教义当成自己遵循的准则,这不是扯蛋吗?如果他们这样加入大明,那不是对其他大明子民是最大的不公正

严守慎不由愣愣地看着林尚义,看来这位读过南京6军军官学堂的军官也有自己的思想。

“有时候我真***想不通,宗教信仰有时候真的那么重要和可怕吗?此前我对回回没有什么感觉,没有好感也没有什么恶感,但是那次之后我对其是避之三尺。当我站在那座山谷外面,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四处流淌的鲜血,不由的就想起在学堂上课时听到的一句话“猩猩丑陋是因为它像人,迷信可怕是因为它像宗教”

听到这里,严守慎不由眼睛一亮,略有所思。

“严教授,你说这宗教狂热是不是就是迷信?自己对信仰坚定,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要和自己一个信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已所之欲,就要施于人吗?皇帝陛下对宗教严厉压制,我以前不以为然,现在我才明白其深意,应当如此。他娘的,咱大明不吃那一套,不管你的佛祖还是真主,或是耶稣,到了大明,只能认皇帝陛下一人,遵循他制定的律法。”

听到这里,严守慎不由叹了一口气,林尚义这位军官对皇帝陛下的狂热,与那些信神的宗教狂热分子又有什么区别呢?或许是这个世界太过于苦难,所以人人心中都希望有座神去做他们心灵上的寄托。越是苦难相加,他们对神的崇拜就越狂热,最后在狂热中迷失了自己的本质和人性。

想到这里,严守慎不由想到,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人有自己的想法,正是有这种想法。人们便脱离了禽兽之列,创造了自己的文明,而偏偏就是由于这种独特的想法,人类又经常干出一些连禽兽都不如的事情。

严守慎不由回过头去看看还在冒着黑烟的营地,他看到了十几只野狗在附近徘徊着,它们应该是被那血腥味给吸引来了。它们应该做好了充分地准备,甚至有几只野狗在不停地用舌头舔着自己的獠牙,有点对即将到来的盛宴迫不及待了。一只野狗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严守慎的目光。严守慎在这只野狗的眼睛里忽然看到了一种不屑和讽刺,难道它在讽刺人们的自相残杀。

严守慎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这时,他暗暗下了一个决心,他此后要研究自然法则,不仅要去研究动物之间的法则,也要去研究人们之间的关系,没有别的,严守慎这位学者只是希望这种悲剧不再出现,至少在大明不要再出现。

第二百八十四章严守慎(二)T

第二百八十五章锡兰洋,我们的洋(二)T

第二百八十六章锡兰洋,我们的洋(三)T

第二百八十七章锡兰洋,我们的洋(四)T

第二百八十八章锡兰洋,我们的洋(五)T

第二百八十九章乱

历十二年春二月。正是江南寒溯未去!时。呻嗖的寒方吹过大江,飘荡在南京城。

南京城南城,一辆马幸在不急不缓地跑动着,沿着这里绿树成荫的道路,掠过路边的草地小亭和楼台。虽然寒风刺骨,但是依然阻挡不了南城的学子们在路边草地小亭里集合辩论,他们都是那么年轻飞扬,因此情绪是那么的激动,言语是那么的高亢,毫不费劲就飘进了马车里面。

“董仲舒是伪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是打着大一统的旗号实行一家之妄言,什么天人感应,孔圣人说过这话吗?“子不语,怪,力,乱,神。子曰。未能事苍,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圣人都不敢言及生死天意,董仲舒怎么敢妄言?”

“你这是诡论。董先贤说的是感应天命,天命怎么能和鬼神相提而

“圣人都不敢说自己能感应天命,他董仲舒怎么就敢说自己感应天命,明晓天意?难道他比圣人还要高明不成?”

“你这是谬论。圣人能言圣贤之语,董先贤怎么就不能论及先贤之

“圣人只是教我们修身治学齐天下,“子曰,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鬼神远敬,多近人事。圣人只是教我们多修自身世事,不要妄言所谓的天意,就好比鼓励我们多寻索世间真理,不要去谈及虚无缥缈的天意?难道真理就是天意?如果真理是天意,那岂不是不用去治什么学问了,只要会天人感应即可自然明白天意?”

“你这是诡辩谬论。是侮及先贤?”

“我这是在辩明真理,与你意见不合就是侮及先贤,先不说董仲舒是不是先贤,你这套党同伐异就不对,圣人曾经还要拜老子为师,还会说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这些伪儒倒好,与你们意见不同就扣大帽子,你们这不是求学明真理,你们简直就是尊己锢异,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有何区别?”

“你这是妖言惑众!”

“你是在放屁!”

很明显,两帮人火药味越来越浓,不仅语言冲突开始升级,估计还会生一些肢体冲突,不过幸好他们都是书生文人,多少要顾及一些颜面,应该不会做出拳脚相加、大打出手的事情。

不过马车里的几个人听在耳朵里,却是一片沉寂。这是南城大学区经常生的事情,新学与旧学之间的冲突是越来越盛,而且经过十几年大反思和大辩论,新学在人数上越来越占优势,也慢慢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理论。经历了复兴春秋古学和外来文化思想大潮之后,新学已经有了逻辑学这个工具。他们不再畏惧旧学动不动抬出先贤之言这个招牌,而是喜欢以逻辑分析为基础,以历史事实为依据,在这种情况下,不擅逻辑的旧学往往会处于下风。

马车在继续缓缓向前,路边的辩论声也在继续着。

“朱子提出“存天理,灭人欲”可是圣人在礼记中言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孟圣也言及。“王如好货,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王如好色,与百姓同之,于王何有?。这也就是说,圣人和孟圣都承认人世间有人欲,而且是为大之,两位圣人并没有去要求否定这些人欲,而是要求去一己之私欲,同天下之大欲。朱子却是存天理,灭人欲,人欲一去,人无存者,届时有天理有何用?”

“朱子灭人欲乃是说得去人之恶欲,存天理说得是求存世上真理,以真理为道,去恶欲为善,这些上岂不大同?”

“灭人欲即是去恶欲?朱子这句话也说得太含糊了吧?治学求理除了锲而不舍,还要精准确定,是为是,非为非,不能以是非换非是。”

“灭人欲是为去恶欲我们暂且不说,那么存天理是不是对的?人行世上,遵循的是理。无理便无礼法,无礼法则无人伦,无人伦则人同禽兽。礼记有曰,“人化物也者火天理而穷人欲者也。于是有悖逆诈伪之心,有淫淡作乱之事”何为天理何为人欲,饮食。天理也;山珍海味,人欲也。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

“既然如此,为何连朱子也忍不住这人之欲,引尼姑为妾,当时皇帝降罪,居然还上认罪表“草茅贱士,章句腐儒,唯知伪学之传,岂适明时之用之千古笑柄呢?,看来朱子的存天理,灭人欲也是由两套标准

经过十几年的大反思,大辩论,大明新一代学子对于古贤权威已经不是那么顶礼膜拜,奉如神明,尽管由于历史的惯性,对于孔圣人和孟圣还不敢加以质疑,但是对于还端坐在文庙里的朱子等人却不会那么客气了,知道用“理性”的思维去分析和认同,还知道对春秋其他家的学说加以认同和引用。而这些却是旧学顽固派为之暴跳如雷,改进派为之尴尬的。

“我们谈论的是学问而不是为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朱子为人有瑕疵,但是并不能就此否认他的学问。”

由于时间并不久远。朱熹的那些“历史公案”并没有来得及被某些人掩盖在历史洪流中,所以否认是不可能的,那些可能是旧学改进派的辩论者只能从另一方面加以驳有

话语传到马车里。其中两位年轻者不由怒言道:“这些人读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居然如此指责朱子先贤?”

其中一位老者幽幽叹息道:“人心都散了

又走了一段路。又一阵争论声传来了进来:“严教授的天演论说得很清楚,物竞天择。这与易经中“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相似,更合孟圣之“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你怎么能将禽兽之论与圣贤之言相提并论?。有人立即讥讽道,自从严守慎在大明邸报上表《天演之论》,提出天下的生物不是万古不变,而是不断进化的;而进化的原因则是物竞天择,优胜劣败。“物竞”就是生存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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