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这个法子好。到时我不用去管那破劳事。但是又能当了官。真的不错。好!”杜重六绝口道。
刘浩然心里却苦笑不已在这个时代。你再评职称不跟官职品轶联系在一起。百姓们是不会重视的。所说杜重六怕当个官却又渴望当官。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如果把科也分出类似于经济师之类的级别职称。那么百姓们就会知道专于工农医也能当官。这样就不会往政考科举一条死胡同钻而且这些别职称的俸禄主要是由工厂商社和医院给。国家只需要些补贴就好了。算不上冗官。只是儒家理学那些人又要捣鼓。看来又要做出一些让步来达成妥协。
事情完毕。刘浩然杜重六细细聊了一些关于火炮的事情。下午便匆匆赶回中书省。与内阁四位大学士一起讨论职业级别的细节。俞廷玉却悄悄把俞通海拉回了家。召集了俞通源俞通渊。切切叮嘱了一番。“通海。通源通渊你们要好生自重。切不可持宠骄纵。”
“父亲为何这么说';”俞通海不以为然道他的确的宠于刘浩然。其一家更是在江南海军中占据主要位置。
“通海。你有出息为父当然高兴。可是你不能就此忘乎所以然。我恭据海军尚书。你为海军统制。通源通渊又在长江水师身居要职。的确是一门荣耀。可是我却是日夜战战兢兢。”
“父亲。出了什么事吗?”俞通海不由惊问道。
“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俞家原本巢湖水寇。蒙丞相恩赐。这才有了今日。而廖氏兄弟与我们又交情浅。可以说江南水师大半尽出巢湖一脉。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孩儿不知。”
“我等皆是巢湖人士。与合肥相距不远。算的上是丞相的同乡。这是的利;我等久为水寇。熟习水战。丞相当时渡江下。急需水师。这是天时。最重要的是我等与定远一系虽然同属淮西一的。但是却素无往来。相交不深。这才是人和呀。”
“父亲思是?”
“陆师与水师历来水火不相容。你以为常将军等定远众将与我们有私怨呀?”
通由一惊。迟疑的问道:“父亲的意思是常将军等人故意挑衅我水师。使的两边的将士不合?”常遇春等人当然与俞家和廖氏兄弟没有恩怨。只是平常两交往不是很多而已。听到父亲这么一说。俞通海有些明白了。
“丞相天天说制衡。你都记到哪去了?”俞廷玉呵斥道。“这是丞相的帝王之术。我们记在心里便是了。丞相是念的人。我们做好臣子本分。他是不会亏待我们的。只是我们自己要谨慎。现在是丞相大力推行新政之时。总有些人不服。我家替丞相统领水师海军。满门重臣。肯定有人看在眼。所以你们回去后好生小心。好本职就好了。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尤其是文官之间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通海三兄弟肃然答道:“孩儿知道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理学的未来
帝国的荣耀第一百二十四章理学的未来
凤七年二月十六日。奇书网更新迅速(→Qisuu),小说齐全按照黄历上说是个聚会出游的|而这一天的江宁也正好是风和日丽。胡从宪筹备已久的理学名士聚会终于在钟山脚下的挽翠亭举行。除了主办胡从宪。以浙东四学子为首的浙东理学派除了章溢在湖南布政使任上。刘基宋许元叶胡翰汪仲山都到齐了就是叶告了假从苏州赶来;江南理学派的朱升安秦从龙李习潘坚庭侯元善杨翼王*凤詹同樊景昭等人也列席参加。江西理学派则是以状元王侍尧钱复仁等为首的数十人到席。加上各地慕名而的儒生文士。数百人。一时站满了整个挽翠亭。
上午大家品茶吟诗。交流学问倒也其乐融融。用过午点。有儒生文人奉着自己的策论文章。请朱升陶安秦从龙王侍尧等人指点。
朱升为刘浩然之师。又兼江宁大学学正。在江南学子中名望甚高。而且他还是第一个“直学士”。去年浩然设翰林院。自领正卿。以朱升为直学士管理翰林院。一时名动天|。后来李善长自辞左丞相职。江南开始驰中书省而重内阁。并设大学士和直学士。而朱升这个直学士却是有例在先。刘浩然原本让他直|列席内阁。可是朱升以不司政为由。拒而不受。刘浩然只好改授他翰林院祭酒。继续主掌翰林院这所江南最高司政学院。
安和秦从龙就不必说了。他俩本就是江南名士。现在一个身居都察都御史。一个身居按察院正使。真正的位高权重。而王侍尧是首科状元现在不但在翰林院深造。更以庶吉士身份担任刘浩然的国事秘书。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江南的年文人学士自然望自己的学问被他们看中。只要的到几句赞赏。便能够名闻天下届时科举中试想来也容易些。
看着那边人群熙熙攘攘。胡从宪看了一会。不由对围坐在周围的几个相知的浙东理学儒生们叹息道:“现在江南学派是一时风头。难挡锋芒呀。”
许元抚须道:“江众生在丞相渡江南下时便已从龙。附于潜。自然能抢的先机。”
地说道。他的话语中还带有读书人自谦。其实在他心里江南学派诸生的学问是远远比不上浙东学派的。无它。江南学派除了朱升陶安等少数人。大部分都是出身寒门之家。都是“自学成”。那比上浙东学派众生出身书香世家。当年前宋末年不少世家都避入浙东山区。所以才留下这满地皆学士。一乡举文人的基础。
“可是丞相却只看重治政之才。”宋淡地说道。众人一时无言。论学问。浙东学派的确不输江南学派。光是这位老夫子已经隐隐为天下学子文人的翘首。可是刘然对学问深浅不感兴趣。他看中的只是治|民才能宋老夫子不是都被打发到国史馆去修史去了。而江南甚至淮西学子。由于多数出自寒门。所以读书就没有浙东学子那么深究。反而杂书读的多相比之下。显的更擅于理政牧民。“唉提到这里胡某思量久今日不不言”胡从宪突然发言道。我理学之道。朱子所立。在已经弘播于天下。看如今中原文人十有八九是习我|学的。可是为何在江南却如此行步艰难?”
看到大家都不做声了。胡从不由薄怒道:“难道';|就要看到理学就此没落下去。任由学高居庙堂吗?难道你们就任由圣贤之言潜于书简之中而难行天下吗?”
众视一眼。汪';山忍不住叹息道:“上有所好。下有所投。而今丞相不喜我理学。所以众人便不多习。长此以往。有负圣贤之期。我等白读了数十年书了。”说到这里。他的眼睛不由泛起泪花。众人也不由叹息。他们都知道。浩然不喜理学。主要原因是理学被元廷看重。立为官学。失节“嫌疑。而且众多|学儒生在元廷当过官。这还不算什么。江南许多文人官员都在元廷当过官。关键是许多理学儒生当了元廷的官后还在拼命为元廷歌功颂德。甚至死节殉忠。这太不知“天命”。照刘浩然的话说。这太无民族气节。简直就是认贼作父。整个一汉奸!
刘浩然是一个反元死硬分子。也不知道鞑虏跟他有什么家仇私恨。反正理学干的这点事他是极度反感。而且那些“汉奸”理学儒生的帐也算到了理学的头上。所以他对理学的态度可想而知。科举打压。改官制打压。要不是理学根深蒂固说不定早就被他连根拔起。可是天下人的眼都是雪亮的。刘浩然不喜理学。偏重法学和杂学。读书人都开始轻理学而重其它。大家都要图个出身不是。
看到众人都在黯然。胡从宪转向基道:“伯温。身居要职。难道就坐视不管吗?”浙东学子中。刘基最受刘浩然器重。权职也最重。直学士领陆军部书。胡从宪自然要点他的名。“诸位过于执着了”刘基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其实事实没有那么凶险。”
“伯温兄这是何意?”胡从宪不由惊问道。
“诸位可以问问潜溪兄。丞相在言语之中并无对理学有深恶痛绝之意。反而还多有赞赏。”
“。潜溪兄。这是真的吗?”
“丞相原先除了对存天理灭人不大赞同外。却对理一分殊。万事万物各有一理。此分殊。物各自之理都源于天理。此为理一还是颇为赞赏的。他还言道。在儒学以及程朱理学书籍中看到了求美。求善求仁义;国。忧民。忧天下;重文。重礼。重气节;畏天畏地。畏天命。这都应该是每一个读书人应该谨守的。而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正是每一个读书人应该做的。”
听完宋的话胡宪等人不由一惊。刘基宋等人算是刘浩然的半师半友。时常伴读在一旁。他说出的话应该不会有差错。
“既然如此。为何丞相不仅兴工商。还要尊商贾工匠。自古以来是士农工商现在却轻重工商。丞相何为小利而弃古礼;而且庙堂之上。为何轻儒重法。学校之间。为何众
';?”胡从宪反问|前理学派最不满刘浩然中商重法家和教育体制三点。
江南工商大兴。带来数不尽的好处。理学学子们也看在眼里。所以对于兴工商也没有多少异议。关键是浩然不该将工匠商贾与士子并立。前几日听说内阁要出台职业级别制度凡若干级别以上的与官吏品轶同。以后大家不用去读书了当工匠商贾好了。
江南自从按察司设立以来。司法权重。连官府都要听他们的裁决行事。现在听说又要出来什么律师专门依照律法帮人打官司。而律师当好的可以做都察御史甚至可以做察使。这还了的。现在江南律法日益完善光是看|些条条框都能看晕过去。浩然更是提出有法必依。执法必严。这难道不是向暴秦的酷法看齐吗';
在教育方面。最为理学派反感。从童学开始。国学不但学儒家。还要学法家黄老之学甚至还要学此儒生们一直看不起的算学。到了县学更是要学什么格物。可是此格物与众儒生理解的程朱理学中的格物截然不同。都是些“歪门邪道”。大学又分那么条框框。要是像以前一个科举该多好。现在又是学考。又是政考。而且政考还分省考和国考。
“我也曾经就此问题问过丞相。”宋坐在那里皱着眉头说道。“丞相曾言道。何为工匠商贾?会一点巧工。会算一点帐。那不是真正的商贾。陶朱公诸葛孔明那才算是真正的商贾工匠。人家商贾工匠以前不读书。你们儒生看不起他。现在人家也要读书。而且读的书不比你们少。花费的精力也不比你们少。怎么不能与你们并立。在丞相的心目中。士指的是读书人。可天下读书的人只有儒生吗?”
听到这里。众人由讶然。尤其那句天下读书的人只有儒生吗?这一句让胡从人不由深思起来。
“你们总是说工匠奇技淫可是没有这些工匠。你们有衣服穿吗?有印好的书读吗?们总是说商与民争利。可是没有这些商贾。百姓们就的不到工造的便宜上好的棉布。他们手里的粮食和果物只能烂在手里。国家就没有税收。所以工匠商贾和农夫一样。都在为国家创造财富。”
不过当时刘浩然的没有那么简宋学着他的意思。讲述了一番商贸流通学的基本道理。让胡从宪一干人等听的糊里糊涂。
出征。便叫随军的一个秀才文人计算所需的粮草。结果那人算了半天。还是少算了三千人的粮丞相当时大怒。骂他是学而无术。白读了一肚子的圣贤书。连最基的东西都不。接着丞相又说。我曾经垂问一些名士治政之道。他';|只是说以德服人。当教化百姓以仁便可。当时他便回了一句。我当然知道以仁德化。可这是教书先生做的事。不是一个牧民治政官员做的。一个官员最起码知道他治|百姓几多。一年需要多少粮食。该如帮助他们提高粮食产量。过上富足的生活。而不是说一通德化便可以了。”
说到这里。胡从宪人便有;尴他们的确是饱读圣贤书。可是论如何治民理政。说不的还是以仁德化那一套。
“丞虽然好读书。却不是读死书的人。生性是个务实的人。你理学讲天花乱坠。如果有实际功效他是不会重视。”这时刘基突然插了一句。
“伯温的意思是?”胡从宪不由眼一亮。刘基常在刘浩然身边。应该了解他的品性。
“丞相曾问及我昔';川先生所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是否专指妇人不可改嫁。必须守节。我回答道朱子曾尝论此事。“为饿死小。失节事大。自世俗观之。诚为阔;然自知经识理之君子观之。当有以知其不可易也。“这话主要是对文人士子和为官者提出的要求。是高扬士人刚健挺节操。与孟子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生我所欲义我所。二者不可兼的。舍生而取义也”有异曲同义之功。而且伊川先生并不完全反对妇再嫁。其外甥女曾经再。其侄媳也曾改嫁。伊川先生还称其父操持外甥女再嫁之事是“慈于抚幼”而|朱子也曾言“嫁遣孤女。必尽其力。所俸钱。分赡亲戚之贫者。伯母刘氏寡居。‘奉养甚至。其女之夫死。公迎从女兄以归。教养其子。均于子。既而女兄之女又寡公惧女兄之悲思。又取甥女以嫁之。“”
“丞相深以为然后又谈及他最感的“存天理。灭人欲”。我对言道。伊川先生曾言“人心私欲故危殆。道心天理。精微。灭私欲则天理明矣。
人欲肆而天理灭矣而朱子曾‘。“人欲也未便是不好谓之危者。危险欲堕未堕之间也。若无道心以御之。则一向入于邪恶。又不止于危也”。所谓“灭人欲”是灭“肆欲”“嗜欲欲之甚”。即反对过分追求私欲。因为“欲之甚则昏蔽而忘义理”。所以程朱先贤才会说“盖公义在。私欲必不能胜也”。两位先贤知道人心兼善恶。而且“天理本多。人欲便也是天理里面做出来。虽是人欲。人欲中自有天理。“人欲从天理出。既然理包含人欲。那么灭人欲岂不是灭天理了?”
“信安袁采先生说极是。一语破了存天理灭人欲的真谛。“饮食。人之所欲。而不可也。非理求之。则为为馋;女。人之所欲。而不可无也。非理之。则为奸为淫;财物。人之所欲。而不可无也。非理的之。则为盗为贼。人惟纵。则争端起而狱讼兴。“丞相听完后连称大善。说他以前的确误解了程朱理学。认程朱理学在道德修养上的确值的一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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