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见白开,意外的发现他白了不少。观察了一下才发现,他手腕上缠着绷带。似乎真的用血去喂那虫子了。至于他怎么跟虫子沟通的,我没细问。他也不愿意多回答,反正他那一套说出来我也不太懂,也就懒得管那些饲养员与小动物不得不说的事了。
我们约在了一个茶馆见面。白开在桌上铺了张用a4纸画的手绘地图。
地图到不复杂,四周标注了很多算是地标建筑的东西。例如地铁口、银行、大楼、马路之类的。
白开说这宅子,就在这地图上。不过目前唯一的难题就是,他不知道这地图应该在那个城市。
我拿起地图,觉得这事很难办。
这种地形看着太眼熟了。
因为这上面标注的讯息,都不具体。有地铁口,却又没写是什么站名的地铁口。至于其他的就更甭说了,这地图我敢说能套用到全国多数的大城市里。
我道,你这是地图吗?都快赶上寻宝图了。这是哪儿?中国还是美国?地球还是火星?你说的出来吗?
我挪揄了白开几句,忽然我愣住了。
我反应过来我第一眼看这地图面熟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妈的这地方我的确认识。
这是我入行时买的第一套宅子!
我确认了一遍,越看越像。
时间这么久了,即便我后来经手的了太多的宅子,但第一次永远都是永生难忘的。
当时把那个宅子收下来,我甚至在里头住了很久。
直到后来经济越来越宽裕,我才搬到了现在的新宅子里。那个宅子我一直就没有出手,一是打算留个纪念,二也是实在不缺那笔钱。至今还空着。
这个。。。这个地方或许我知道在哪儿。我说话有点控制不住的打结。
哪儿?白开挺激动,我靠!导盲犬!
我翻了翻随身的东西,那宅子的钥匙不在身上。你先跟我回去取一趟钥匙,一会儿我们直接去看。
白开可能从没想到我也有朝一日能卖关子,一脸的不解跟着我回了家。
我开着车直接奔去了那个宅子,越接近宅子的所在地,地图上所有的地标一个个都逐渐的显现了出来。白开显然发现了这一点,小缺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这地儿是你家!
我领着白开上楼,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楼我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次。却从没想到有一天,回到这里是因为另外的目的。
人生有时候就是很奇妙。
我打开了房门,屋里头空气有些浑浊,开了窗通了会儿风才好了一些。
灰尘到并不多,所有的家具我搬走时都仔仔细细的用布罩好了。
白开顺手把沙发上的布掀开,坐了下来。
我道,宅子可能就是这里。这一片只有这一户是凶宅。要是那砖没藏在这里,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合着你家之前也出过事?白开会错了意,以为我是因为这里出了人命才搬走的。
不是,总之回头再跟你解释。你看吧,这宅子哪里最有可能藏砖?
这就轮不到我看了,白开又掏出那个黑布包出来。打开,我第二次见到那个虫子,竟然真的比之前有精神了很多。翅膀已经完全不见了,被放出来后就在桌子上转着圈的乱爬。我见它在肚子跟上身的连接处,白开还给它栓了一根红线。弄的跟宠物带的脖套似的,还挺招笑。
跟着,白开就把虫子放到了地上。我俩都眼见着虫子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奔着一面墙去了。
第七十三章 哭墙
这虫子看着臃肿,没想到竟然异常灵活。拖着肥大的肚子竟然还能飞檐走壁的在墙上乱窜。
最后虫子终于停在了墙上的一个位置,我跟白开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是找着了!
小缺,你们家有锤子吗?大号的!白开撸起衬衫的袖子立刻就要开始。
不行,这面墙是承重墙。凿了弄不好整栋楼的人都玩完。我要白开把虫子装回去,用马克笔在墙上标注好那个位置。这面墙上挂了很多饰品,有我在外地买回来的小玩意,还有几幅照片。我一一都给摘了下来。
我们需要几个工人,必须是高手。我翻了翻自己的手机电话本。这几年我跟不少装修工人打过交道。只不过一时间我也无法确定谁能胜任。
白开说,那就全约出来,一个一个试。
我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忽然我想到一个问题。我道,这个宅子秦一恒肯定很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他一直没有来取砖呢?
不知道,八成是觉得反正这宅子也跑不了。什么时候来取都行,反而给耽误了。我靠,小缺你家冰箱里为啥连啤酒都没有?
白开说的到站得住脚,只是我隐约觉得这事肯定不能这么简单。心中有些忐忑。
我依次联系了工人,我在这行里给价高,又很好说话,是出了名的。那些工人都很愿意给我干活。不出两个钟头,我家里已经来了六七个工人。这些工人之间都是相互认识的,发现这么同行都在这里,彼此都有些奇怪。我要他们坐好,开门见山的说要拆这堵承重墙,问他们有没有好的办法。
工人们肯定比我要懂。说这承重墙拆不得一是危险性很大,二也是很多小区的物业会严加管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有些户主为了装修好看,的确铤而走险干过。要做的话,只要尽量掩人耳目就行。
我见事情有戏,也就不想再拖了。当即要他们开始动工。
我们用的法子相对来说比较保险,在拆墙的同时一并做着墙体加固。只是唯一的难处就是,我点明了需要里头的整砖,这样一来他们动手时就必须异常小心,弄了半天进度还是很慢。
我起初一直在一旁紧张兮兮的看着,时间长了,也累了。跟白开一起坐到沙发上抽烟。
烟刚抽了半根,就听见有工人咦了一声,回头问我,江总,这砖太老了,兄弟们再小心也会碎啊。
我起身过去,发现墙体已经被敲开了。地上落了几块碎砖。砖的颜色是乌青色的,像是发霉了一般。而墙的缺口上看去,也是大片大片的乌青。
我惊道,白开!快来看!这面墙全是砖!
废话,墙不是砖还能是菜叶子?白开过来一瞧,我靠小缺,你们家合着是仓库!
工人们显然不懂我们在讲什么,听得大眼瞪小眼。
我叫他们先停下,观察了一下,现在敲开的位置,离我用马克笔标注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
白开掂量着地上捡起来的碎砖,你们别砸墙了,把墙皮全部铲掉,都小心点,砖不能再碎了。
接下来,我们俩人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好在工人够多,又都是数一数二的熟练工。很快这墙体的真面目就一点一点的被剥离出来。我眼见着墙面上出现越来越多的乌青色,甚至有一些已经成了乌黑色。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这么多砖,是什么时候藏在这里?我住在这里之前?还是我住在这里之后?
墙皮终于铲完了,我急匆匆的给工人结了钱。
等到人都走光了,我摸着这面本该熟悉的墙壁问白开,妈的难怪秦一恒不来取,这是不是就是他藏在这儿的?
白开双手在胸前插着,眼睛被叼着的烟熏得有点睁不开。
小缺,我觉得是不是秦一恒藏这儿的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想想,这东西为啥藏到你家来。
白开指了指地上的碎砖,还有,这砖到底能干嘛?我之前仔细看过了,这砖阴气很重。年代肯定很久远。
我道,藏到我家可能是因为安全?我家秦一恒很容易就能进出。
白开想了想,把烟掐了道,或许吧,不过你得想想,要是光凭着容易进出,那他不如自己买套房子更方便吧?他缺钱吗?不缺吧?至于安全,有一天你家突然冲进来几个蒙面的彪形大汉,拿着家伙,什么都不要,就要这面墙,你给吗?
我知道白开这不是抬杠,的确,我说的两点无论哪一点都不太坚固。
白开又道,现在砖被咱们找出来了,篓子捅的有点大。一时半会儿要是没头绪,这砖很可能就会有人来抢。刚才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风声很快就会传出去。
我道,那怎么办?难不成还得雇几个人看着?
白开往沙发上一倒,不用,你今天开始就睡在这里。我回去想办法,记住了,你不是来度假的!注意安全。
我环顾四周,忽然对我的家开始抗拒了起来。
可眼下实在没有对策,不得不听按照白开说的来。好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住起来并不麻烦。
我用之前罩床的布把墙遮了起来,冷不丁家里有了这么一堵墙,看着有点堵心。
白开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临出门还嘱咐了我两句,但凡真的有什么事了,别玩命护墙,命要紧。
送走了他家里顿时冷清了下来,我对付着洗了个澡,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才上床睡睡觉。
因为白开的话,我夜里睡得很警惕。稍微有风吹草动恨不得都要起身查看一番。
睡得就并不踏实,直到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一夜无事,才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四天天,我又沦为了彻底的宅男。
吃顿顿是外卖,连门都没出过。那墙在两天后,逐渐散发出一股很强烈的潮味儿。白天有太阳还好,晚上关了窗睡觉就非常明显。我只好把之前罩家具的布全招呼了上去,总算盖住了一些。
到了第五天,我已经完全适应这个旧家的生活了。
唯一的难题就是,百般打发时间,却又百般无聊。于是我给白开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什么发现。他以为我这边出了事,还挺紧张。听得我心里还有些暖。
当晚,一切照常,我早早的上床用电脑看了部电影。没到十点,我已经睡着了。
也许是睡得有些早,天没亮我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准备上个洗手间再睡回笼觉,路过客厅的时候,我却隐隐约约的听见几声呜咽。开始我以为是隔壁,本没注意。等到回来再次经过客厅,我猛然发现这声音竟然是在家里。而且,就是那面墙发出来的!
我顿时清醒了!一时间没敢动弹。甚至有些后悔把墙用布遮住了。布后面的未知,让我有些慌神。
我回到卧室找出手机,一边慢慢的朝墙靠近,一边把电话拨给白开。
离墙越近,果然呜咽声就越明显。我用手轻轻的抓住了布的一角,没等发力。白开那边接通电话的一声喂让我打了个机灵,赶忙在电话里把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虽然我家里空无一人,可我讲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小了,仿佛真的怕惊动什么。
小缺,我正想跟你说呢。这砖的确有问题,可能是之前别人用来封污秽的。你还记得钱掌柜说的事情吗?那一大批从营地里被放走的污秽,我怀疑就是从砖里出来的。记住了,离那东西远点,明儿你家里见。
第七十五章 乱作一团
白开话音刚落,屋里的铃铛竟然全部响了起来。百度搜索紫幽阁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觉那挂铃铛的线,正被很多人同时大力的拉扯着。
屋里没开灯,但我家的地段很好,外头这个点还有不少霓虹灯迎进来。
我扭头一看,就见里屋闪过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
白开!真的进来人了!我转过身去生怕被人在后头偷袭。
都跟你说了,人在底下。千万别动。白开伸手一指,那虫子竟像看懂了手势一般,飞速的朝里屋爬去了。
白开道,你别动,脚千万不要离开地面,下头的人不知道我们具体的位置,你一动就暴露了。
白开说话间,已经把上衣脱了下来。小缺,把上衣脱了,把茶几上的骨灰抹上来!
我站的位置离茶几有一点距离,平日里要是一步也就摸到茶几上的骨灰盒了。可如今不让我抬脚,我只好绷住了腿,用一个难度系数很高的姿势才勉强扶到了茶几。这一连串的动作都赶上艺术体操了,幸好我回身的时候白开顺势拉了我一把,不然我整个人就直接拍在了地板上。
骨灰抹完之后,我身上是又粘又痒。一瞅白开,俨然一泥猴。这时才注意屋里的铃铛声已经越来越小了,我死盯着里屋的门口,担心随时会有什么东西冲出来。
半晌,倒是见那虫子晃晃悠悠的爬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
我道,白开,虫子出来了,能动了吗?
白开摆摆手,眯着眼盯着虫子好一会儿,刚缓缓的要把举着的手放下。却见虫子稍停片刻,竟然顺着墙直接朝天花板爬去了。
这次虫子的速度显然没有之前快,我跟白开仰着头,都生怕虫子会掉下来。
我道,你虫子是不是受伤了!?
没等白开话说,屋里的铃铛再一次的大响起来。
白开喊道,妈的!这群人太贼了!楼上也有人!小缺准备一下,我们冲出去!
我心里一惊,妈的敢情是被包围了。手里头又攥紧了棒球棍问道,他们到底想干嘛?
呸!白开吐了口唾沫骂道,这群孙子想用香,把污秽从上下两层逼上来。咱们不走就死定了!
我刚想张嘴要白开冲的时候喊个口号,谁知后脑勺突然被人来了一下。我没等看清是什么东西,紧接着后背又是一下。
我一个踉跄差点把白开扑倒,伸手本能的就用棒球棍向后挥,什么都没打到!
白开喊了声操!小缺,咱身上有骨灰,不能被上身,甭怕!跟他们干!说着人已经从我身边扑了过去。
我一转身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白开愣生生的撞到了墙上,人跟着就是一个跟头!
我操!这他妈怎么拼啊!什么都看不见!我又轮了一棒子,没打到东西不说,脖子却忽然被人死死的掐紧了!
甭管看的看不见了!白开的声音像是咬着牙说出来了!别用家伙,用摸过骨灰的拳头!
我这边眼瞅着就要窒息了,只觉得眼前发黑。听见白开的话,求生的**让我顺手就朝面前打了一拳。这一拳下去,我脖子上的力量顿时没了。让我吓了一跳的是,手上传来的感觉,的确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像是一个装满的沙子的大沙袋。
我见有戏,顺势跟着又是两拳。这次却扑了一个空。后背上反而被来了两下。这两下把我痛的够呛。从感觉上来说,这不像是拳头。反而有点像是被人用铁棍戳了两下。虽不见血,可不拳头疼多了!
我哇的一声回过头就是一拳!还是击空了!
缺心眼!不行了!污秽太多了!快走!白开那边喊着,人声音却越来越远。我追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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