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儒心中哀叹。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报告声:“董大人,洛阳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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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允州刺史部,陈留境内。
曹操刚刚收到程长风的来信,信中详细的告诉了他汉灵帝病重的消息,并请他做好准备,防止允州,以及附近的州郡军阀的动向。
曹操收到信后,非常重视,因为他也从中看到了动乱即将来临的征兆。
帮助程长风提防其他军阀的动向肯定是毋庸质疑的,关键是程长风在信中还提到,希望他能在汉灵帝去世前扩大地盘,打出一片自己的根据地。现在从时间上来看留给曹操的时间也就是不到一年,如何迅速扩张呢?
“各位,你们怎样看呢?”曹操召集来众将,把程长风的意思和众人说了。
“明公,我有一点不明。”一个年轻文士站了出来。
眼前这位相貌俊秀的年轻文士姓刘名晔字子扬,淮南成德人,乃汉光武帝的儿子阜陵王刘延的后代。刘晔从小就胆识过人,汝南名士许邵躲避战乱到扬州时就评价说刘晔有辅佐帝王的才能。刘晔能文能武,为人机巧,胆识过人,对于情报的收集,天下局势、敌情的分析,对手心理的掌握都有其过人之处,是三国时代最出色的情报参谋之一。
他是在程长风打败鲜卑后,闻得曹操的名声,才新近投靠曹操而来的。
“哦,是刘先生,请讲。”曹操客气道。
“这个,明公,卫国侯大人的建议虽然好,但有一点不可不察。”刘晔皱眉道。
“哪一点?”曹操问道。
“嗯,那就是让我们扩大地盘这一点。”刘晔道。
“此处有何不妥么?”曹操问,他开始只是觉得这一点在时间上太紧了些,并无不妥之处。
“这个,主要是因为明公现在身无官职,如果妄动,恐有人说明公意欲谋反。”刘晔分析道。
“哦,这个好办。”曹操笑了,他抖出程长风随信带来的一张委任书,原来程长风把曹操列为了自己幽州军的一部,让刘备以剿灭陈留境内的黄巾军余部为理由,从何进那里求来一张委任书,大概的意思就是委任曹操为允州军曹。至于原军曹,即刻调任洛阳大将军府听命。反正现在汉灵帝病重,调换一、两个州郡的军曹的权利,他何进还是有的。
“卫国侯大人想的的确周全,此计甚妙。”刘晔看了看那张委任书,忽然赞道。
“怎讲?”曹操问道。
“明公,你不是说迅速扩大实力很难么,但卫国侯大人此信中,其实已经教给您方法了。”刘晔笑道。
“哦,在哪里?”曹操有些疑惑。
“就在这里!”刘晔一指那委任书上的一句话。
曹操定睛去看,只见那上面写道:“因允州黄巾余孽生事……特委任前议郎曹操为允州司马军曹,带兵收剿!”
“哈哈,子扬聪慧,解决之道正在于此。”曹操抚掌笑道。
“正是,大人大可只剿不杀,收为己用,那黄巾军余部皆能征善战,若收取来,还怕实力不够么?”刘晔也笑道。
“嗯,就依刘先生,我即刻给我兄弟程云去信,呵呵,他做事想的的确周全,操自愧不如啊。”曹操笑道,然后布置下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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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都城洛阳,西园军营内,大汉望乡侯,虎贲中郎将领西园军中军营校尉,正与除了已经变成白痴的蹇硕以外的其他六个校尉商议一些事情。
其实,面对这些分属不同势力的校尉,刘备很是头疼。虽然现在破虏将军,典军校尉鲍信已经成为了他坚定支持者,但其他五人校尉的态度却是模棱两可。
以刘备目前掌握的实力,尤其是张合带领那三千名飞虎军团的骑兵加入后,已经完全超越了这其他五个五校尉和起来的实力。但刘备现在并不想依靠武力解决问题,现在能多团结一份力量,对后面应对将要来临的更大挑战都是有好处的。
虽然程长风还没有告诉刘备董卓的事情,但刘备却知道大哥信中提到的挑战绝对不会是和几个外戚、士大夫、甚至宦官集团斗争这么简单。
“诸位,今日我找各位来,一不为军事,二不为当今天子的病体。我这里只想何各位将军,我大汉的忠良,说几句体己话。”刘备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有时候开门见山,单刀直如,比那掩掩藏藏更得人心。
果然,刘备此话一出口,除了鲍信以外的其他个校尉都是一楞,然后陷入了思索状态。
“我知道各位都是我大汉忠良的后代,像赵将军那是赵公甫十二代孙子,有名的良臣后代。”刘备一指议郎,助军左校尉赵融道。赵融立刻面露喜色。
“像鲍信兄,令尊大人鲍丹是我朝的肱骨之臣。”刘备微笑着向鲍信,鲍信微笑致敬。
就这样,刘备挨个把这六个西园军的父辈们赞颂了一番,实在父辈上没什么成绩的,也要赞美他本人青出于蓝胜于蓝,光宗耀祖。
这番话说下来,西园六校尉人人面带喜色。谁不想听好话,尤其是像刘备这般不留痕迹,从长辈入手的赞美,不但不给人阿谀奉承的感觉,反而分外舒坦。
其实,刘备说这番话,别无其他,目的,就是为了拉近与几人的关系。
果然,这些校尉们愈发的感觉刘备为人好,是真好,不是假好。
“各位都是忠良后代,世代食我大汉俸禄,应心存报国之心。”刘备眼见这话说的差不多了,一改口风。
“这是自然,我等即为朝廷重臣,自当以国家大义为重。”鲍信表态支持刘备。
“其实,我不知道各位想过没有,什么才算国家大义?”刘备忽然接着鲍信的话问道。
“为天子尽忠,为黎民造福,此皆为国家大义。”一直不说话的议郎,助军右校尉冯芳突然道。
“嗯冯校尉说的很对。”刘备赞赏道,“但说的并不全面。”
“还请刘大人赐教。”冯芳恭敬道。
“记得我在幽州时,卫国侯大人曾说‘家国天下,诸事烦琐,若寻其大义,一为民族,二为国家,三为百姓,四为天子。’各位大人可能觉得卫国侯这话奇怪,我当时亦不得其解。可是,后来,当我看见我大汉大好儿郎,为了抵抗鲜卑异族,不顾性命,不顾安危,我忽然明白,他们不是为自己,也不是为天子,他们只为这国家和民族,也就是说——他们才是心存大意!”刘备说道,四周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各位大人可曾想过,现在我们在做什么?在无尽的内斗!就拿前朝大将军窦武来说,他是外戚,但他可是彻底决断我大汉匈奴威胁之人啊!他死之后,鲜卑崛起,我辈谁人可当?当然,他贪赃妄法,不尊天子,固然该死!那么现在呢?当今天子病危,宦官乱政,可是我心疼的看见我们当中的各位,却还在各自为着自己的利益,自己集团的利益去争夺,而全无这个国家,还有我们大汉民族的安危!”刘备这话说的十分激烈,这些校尉却无言反驳。的确,他们平日里谁不以忠臣自居,可那会想到自己这样其实是在内耗呢?
“我是卫国侯的兄弟不假,我是天子的堂弟也不假,但我,更是大汉的子民。你们看卫国侯为了我们大汉,甘愿面对鲜卑,带领我大汉热血男儿杀敌破虏!再看看那些所谓的我朝重臣,他们又干了些什么?每天勾心斗角,好不快活!难道你们跟随他们一起做这样的事情,也是为我国家大义么?”刘备的话说到这里已经完全谈开了,众人皆面有愧色,一时满座无语。
第九十八章,江东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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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荆州长沙郡,深秋的天气潮湿而阴冷,湘江之水临城而过,江水浩荡,烟波万里。正是江左英杰藏龙卧虎之地。
长沙郡郡太守府内,青砖黑瓦的书房间,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面窗而立。
窗旁,一株芭蕉正伸展着宽大肥厚而略有些发黄的叶子,在这深秋的湿润空气里微微颤动着,而几滴露水正顺着它的纹脉,慢慢滴落在窗前的一块青石之上,那水滴矣遇到青石,就颓然而止,然后破裂开来,水花四溅,而那青石之上已经因为水滴常年的侵蚀,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窝坑。
那中年男子专著的看着那露水在叶脉间的流淌、滴落,神色凝重,仿佛那是世间最有意义的事情一般认真。
他那张威武的国字脸上,双目炯炯,而乌黑的眉毛和鼻下那一横的胡子更给他凭添了几分彪悍之气。
他那不算高大,但却十分魁梧的身躯亦是一动不动,就那样站在窗前,任时间默默流逝。这一刻,他的眼前之有这水滴,这叶脉,还有远处那细不可闻的江水拍岸……
寂寥清秋,英雄惆怅,湘水迢迢,只望洛阳。
“父亲!”一声清朗的叫声打断了这中年男子的思绪,听道这声音,他严肃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笑容,然后他转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与他眉目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加高大英挺,面色冷漠的英俊少年。
“伯符,你来了。”中年人眼看自己的儿子长得如此英雄不凡,器宇轩昂,脸上笑意更浓,原来此人正是东汉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孙文台,而那神情冷漠的少年却是他的大儿子孙策孙伯符。
孙氏家族是江东的名门望族,孙坚因其少时英勇,加上手下能人颇多,人称江东猛虎。
“是,父亲大人叫儿来有何吩咐?”见到孙坚的笑容,孙策神色却是如常,也不见有什么情感的起伏。
“伯符,我前些日叫你看的我们孙家祖传的《孙子兵法》一书,你可曾读懂?”孙坚招手,叫孙策一同来窗前战立,关心的询问道。
“已经看过,也略有心得。”孙策恭敬的回答孙坚道。
“哦,那你说给为父听听,都有何心得?”孙坚一听,很高兴,立刻考教孙策。
“那书上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不可不察也。’但儿看后,觉得真若行军打仗之时,兵无形,水无势,怎可拘泥于书中言论,否则不就如那纸上谈兵的赵括一般愚蠢了么?所以我以为真正兵法乃是无法可依,全凭己心掌握。”孙策恭敬道。
“唔,不错,伯符,你领悟的不错!”孙坚十分高兴,拍了拍孙策的那宽厚的肩膀表示赞许。
“多谢父亲夸奖!”能得到父亲赞扬,冷漠如孙策也十分高兴,因为孙坚平日里见人虽然总是面带微笑,但却极少正面去赞美谁,他也只听过孙坚说那卫国侯程云不拘泥于小节,将来定非池中之物,而这样的赞美,已经是他说出的最高级的赞扬了。
“那我问你,你看这窗前芭蕉,芭蕉之上露水滴落,坠于青石,又有何感悟……”孙坚很满意孙策刚才的回答,但还想考教一下他,因而继续问道。
“这个……”望着眼前似乎平淡无奇的景物,孙策眉头轻卷,虽然不明白父亲问自己这些干什么,但孙策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道:“眼前露水虽然弱小,但不惧艰险,就可水滴石穿,这说明为人打仗也要如此,面对凶猛敌人,万不能后退,而且不可留情,要痛下狠手,百战不殆……”
孙策每说出一句话,孙坚那本来满是笑意的脸色就变得沉重几分,那注视着孙坚的瞳孔也是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忽然悠悠长叹一声,竟然过头去,不再看孙策。
“父亲为何发叹?”孙策奇怪道。
“伯符,你知道我最担心什么吗?”孙坚问道。
“孩儿愚顿,有所不知。”孙策见父亲脸色凝重,也是愈发的恭敬,你看他平日冷漠骄傲,但其实是非常怕他父亲的。
“我最担心的不是他事、也不是他人,而是伯符你啊!”孙坚的话叫孙策一惊,大惊之余,立刻“扑通”跪倒在地,失声痛哭道:“父亲,孩儿不孝,但不知哪里惹得父亲如此生气,请父亲指教,策自当改过更新。”
“伯符,你起来,记得,今后不可随意再向人下跪,我孙家男儿皆是有骨气之辈,为父本就喜欢你这份如我一般的刚烈,但伯符,你可知道,为父担心的却也正是这个啊!”孙坚扶起孙策,巍然长叹道。
“父亲难道现在不喜欢策儿如此么,难道刚烈处世不对么?”孙策插了插眼泪,问道。
“不是,我虽爱你刚烈,但伯符,你可知道刚而易折的道理?”孙坚郑重道。
“这……”孙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性格,除了自己的父母,根本容不得别人提出反对,甚至是善意的劝解,尤其是他看不上上的人和物,他更是报着一种除之而后快的心理。为此,他已经得罪不少人了,若不是因为他父亲孙坚江东猛虎的名气,怕早就有仇家杀上门来了。
“刚才我问你见那水滴于石有何感想,你那话若是换一个性格软弱之人来达,为父反而要赞赏你处世坚决,有恒心志气,因为那种水滴石穿,正是变得坚持不懈的表达。”孙坚慢慢道。
“那为何儿这般说就不可……”孙策还是不理解。
“但伯符你不同,你的性格已经很是刚烈,而且遇事有时候常意气用事,而不管外因如何,这样的性格又怎能行走天下呢?窝以前一直以为你长大些就会好,所以对你这性情也是太过纵容,但你若一直这样,早晚要折在别人手里。所以,今日见你如此,为父实在伤心,与其让你折于他人之手,莫若今天我就折了你!”孙坚说道这,语气都有些冰冷了。
“父亲……”孙策惭愧低头。
“策儿,从今天起,你要给我老实呆在家中,闭门修身养性,改改你这臭脾气,而且我听朱然说,你在幽州相中一员武将,怕求之不得,竟然起了绑架人家老母亲的心思,这种龌龊卑鄙之事非我孙家儿男所为,万不可再有!”孙坚怒道。
“你真应该跟那卫国侯学学,他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就能率兵抵抗鲜卑,且励精图治,兴旺州郡,等你到二十七岁,可会有此成就!难道还像今日这般性如烈火,遇事就要硬冲猛打不成?就算你是天下第一,还不能事事如意,何况你这次去幽州比赛,也见了不少高手,也知道了人外有人,怎还能如此呢?”孙坚一番苦心说教,但他若知道自己信服,叫儿子学习的卫国侯程长风正是绑架人家亲人,诓骗人才的老手,怕是要气吐血的。当然这是飞虎军内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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