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若王重云知道他就是宁渊,又会作何感想。就在刚刚,宁渊有想过将自己的身份开诚布公,告诉给王重云知道。但是眼下两人并无独处的机会,且城中还有一个冒牌宁渊存在,在未搞清楚对方的目的前,他不想曝露身份。
隐藏在暗中的他,做什么事情都更加方便。且若他透露了真实身份,两人指不定就无法像现在这样畅快的对饮了。
“王兄先前说战体还活着,此事可是着实吓了袁某一跳。战体之风采袁某早想一见,不知王兄可有他的线索,袁某挺想与他见上一见,哪怕只是远远一瞥,能够目睹一下战体风采,也足够了。”两人闲聊间,宁渊刻意将话题引向自己在意的事情。
徐凤娘听闻宁渊的问话,俏脸上也满是好奇之色,附和道。“是呀,王兄,如今这养心城恐怕都因为王兄吐露的这个消息沸腾起来了。战体没死,这可是人族的一大事情,将会影响到不少有头有脸的大势力,甚至不少异族听到消息,恐怕都会闻风而来。”
“王某确实在城中见过战体,位置大约是在城门附近。只不过当时不过匆匆一瞥,被我认出来之后,战体并未理我,转眼便消失在人群中。我想去寻他,路上却被一些其他事情给耽搁了,就此失之交臂。”王重云叹了口气,话语中多少有着遗憾。
百年前败于宁渊之手,他心中落下执念,一直想找机会再次挑战于他。无奈世事难料,后来听闻战体战死,曾有一段时间,他为此几乎癫狂。
等到修为大成之后,心境有了巨大提升的他放下执念,不再耿耿于怀此事,便决定出世历练。谁想得到刚来到这养心城,便遇上传闻已死的宁渊,当时几乎是让他欣喜若狂。
可惜宁渊并不理会他,被他认出后,反而十分不悦的样子,很快甩掉他走了。
“不知当时的具体情况是如何,王兄可否和战体交手了?”宁渊有些不甘心王重云的答复,又详细的问道。
王重云倒也不觉得有异,细细的讲述了一遍当时的经历。宁渊听完之后,眉头不自觉的紧皱,除了那冒牌战体曾经出现在城门口附近外,他并未得到有用的线索。
他没有开口问王重云是否认错了人,因为王重云对那冒泡宁渊的身份十分笃定,他问也是白问,反而可能惹来别人不喜。
“袁兄似乎对战体颇为上心,难道认识他不成?不知为何,见到袁兄王某总有一种熟悉感,不知你我以前是否见过?”王重云看着一时沉思的宁渊,突然道。
宁渊回过神来,洒然的一笑。“不瞒王兄,关于战体的传闻太多,袁某很早就想见一见他了。至于你我,以前确实见过,不过当时袁某只是一个小修士,所以王兄应该不曾留意。”
“原来如此,怪不得看袁兄会有些熟悉。”王重云恍然大悟,真以为自己和宁渊现在的这副模样以前见过。
宁渊说的谎话颇为真实,若他直接否认两人见过,王重云反而会生起疑心。但他说两人见过,而王重云当时没有印象,这反倒令王重云深信不疑。
毕竟王重云身为太上宗的第一传人,曾经出席过大大小小修道界的盛会,百年前更是热衷于四处云游。宁渊若是在某个场合见过他,一点也不奇怪。而当时若宁渊修为不强,他对他没有印象也很正常。就像今天,宁渊若不是主动站出来提出赌约,恐怕他也会把他当成一般的路人甲,完全不会放在心上,更别说留下印象了。
后面宁渊放弃了追问冒牌战体的事情,两人随意畅饮,谈天说地,坐而论道,相谈甚欢。
而徐凤娘也热情的参与其中,时不时说上一些这百年来的奇闻趣事,让宁渊对眼下的时局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一个是万珍琼楼的掌柜,一个是太上宗的道统继承人,宁渊从两人口中旁敲侧击,得知的很多事情,都不是他先前在市井中所能获得的。其中一些隐秘,甚至只有大族大派的dì'zǐ才有资格知道。
东方熹微之时,一场酒宴才算是融洽的结束。宁渊与王重云一起拜别徐凤娘,两人并肩走出了万珍琼楼。
“袁兄告辞,拍卖会上再见,到时那斗字真言,王某可不会让给你哦。”走到岔路口,王重云微带醉意的向着宁渊道别。
宁渊摇了摇头,眼神有些犹豫,想告诉王重云,让他最好放弃斗字真言,但又知道对方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于是想了想,还是呵呵的应付了过去。
包括斗字真言在内的九字真言是否都有缺陷,缺陷有多大,宁渊心里还是不太清楚。但他很清楚,真言如此泛滥的出现在世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心里已然决定,要试着拍下斗字真言,从上面分析验证一番,看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否准确。
如此一来,王重云和其他人族势力也就得不到斗字真言,不会有什么潜在的风险。
告辞之后,两人分道扬镳。宁渊朝着厄难鸟呆着的酒楼回去,因为他想起了它先前说过的一些醉话。
而王重云,则是在走过几个拐口之后,前方不远处,忽然有一名不认识的长袍少女拦住了他。“姑娘有事找王某?”王重云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发现有些眼熟,似乎是先前见过的万珍琼楼中的侍女。“王道友,好久不见。”长袍少女看着王重云,红唇轻启,眼里涌现复杂之色。
第九百六十八章巨大的阴谋
巫伊善刚刚从外面归来,这一晚上心情说不上好,下人见到他,连忙的想给他上茶,却被他直接斥退。
他一个人坐在厅中的主位上,眸光有些阴沉,思索了会,打了个响指,外面立刻有一名巫族人小跑着进来。
“给我查查今晚那姓袁的来历,还有,密切注意王重云的动向,有任何诡异的行迹,立马回报。”巫伊善开口道。
“谨遵少主之令!”下属连忙答应,随后便离去。
他离去后不久,巫伊善突然神色动了动,眉毛一扬。“松赞兄,不声不响出现在我身后,一不小心可是会被我视为敌人攻击的。”
一阵嘿嘿笑声传来,巫伊善背后的阴影处,有一双xié'è的眼瞳闪烁,离他不过数尺。
“巫兄此言差矣,这怎么能叫不声不响,我若真想偷袭,又怎么会让你感应得到?”声音里透着邪魅。
“三更半夜,松赞兄找我做什么?白日里我们不是都已经将计划商量过一遍了吗?”巫伊善面无表情地道。
“巫兄这是明知故问吧?我之所以来此,是因为今晚城中的闹剧。”那被称为松赞的男子开口。
“今晚的风波是有些大,不过影响不了我们的大事,恰恰相反,说不定是好事一件,能够让你我两族更加丰收。”巫伊善道。
“战体还活着,今晚这个消息可是传遍了整个养心城,不做点什么,难免计划会有变故。此次事关重大,不可大意啊。”松赞意味深长地道。
“难道松赞兄zhēn'xiàng信战体还活着?”巫伊善意外地道,“那或许只是王重云放的烟雾弹罢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有一点他肯定是说对的,如今的养心城里,涌来的修者数量超出了我们原先的估计,各族都有高手潜伏着。就算战体的消息是假的,也难保不会有像他一样棘手的人物存在。最重要的是,你应该知道战体与我们一族的恩怨,既然他在这里有出现的可能xìng,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否则回去不好交代。”松赞道。
“那松赞兄打算怎么做?据那王重云所说,战体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否则以他的实力和地位,也不会到今晚才有人发现他在城中。他既然不想让人发现行踪,如今养心城里的修者数量又那么惊人,我们根本找不到他的。”巫伊善皱眉道。
“找不到他就让他来找我们。”松赞嘿嘿冷笑。
“莫非你想让他知道我们的计划?”巫伊善大皱眉头。
“自然不是,我想出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不仅能够引出他来,还能够引出城内其他隐藏的高手。最重要的,我还能提前玩上一玩,消遣这十余天的无聊时光。”松赞一双眼瞳滴溜溜转了转。
“是何办法?”巫伊善眸光闪烁起来,“要知道你的身份可是见不得光的,轻举妄动,可能会毁了整个大计。”
“放心吧,我有充足的把握。且为了这次计划稳妥无半点遗漏,我已经通知族内,会有绝顶的战力很快支援,在拍卖会到来之际,这座日光城,绝无翻身的可能。”松赞自信地道。
“莫非是贵族的神侯要出马?”巫伊善听闻,脸上一阵动容,眼瞳里浮现出深深的忌惮。
“嘿嘿,到时你就知道了。总而言之,我只不过是来通知你一句罢了,接下去城中发生的事情,你无需管,只管好好看戏便行。”松赞说完,阴影里的眼睛缓缓消失,大厅之内,温度都不自觉的随之有所升高。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
“哼!随心所欲,无所顾忌,把我这里当成什么了?此族之人个个皆是如此,真是令人好心厌恶。要不是为了族内大计,又岂会冒这等大险与虎谋皮?不管怎样,暂且先忍一忍,等到我族祖巫复活,就无需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了。”巫伊善独自一人坐着,神色阴沉的喃喃自语,说到最后,又是自顾自的一阵冷笑。
……
宁渊回到原先的酒楼里的时候,厄难鸟也从宿醉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只不过温香软玉在旁,他**于**榻,房门始终紧紧关着。
宁渊等了许久不见他现身,终于不耐烦的一脚踹了进门,一把揪起还赖在**上的他离去,惊得旁边赤着身子身材姣好的**女子惊叫连连。
“宁小子!你这家伙!下次再敢这么惊吓我,信不信本座和你拼命啊!”厄难鸟被宁渊揪了出来,大为恼怒,喋喋不休的道。
“少说废话,有正经事问你。”宁渊皱起眉头,懒得理会厄难鸟的抱怨。
厄难鸟见宁渊神色严肃,只能撇了撇嘴冷静下来。“干嘛?是你让我自个玩几天的,我做的事也不算过分……”
“不是这事。”宁渊直接打断他,“你还记得你先前的醉话吗?”
“醉话?”厄难鸟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后心里有些发虚,尴尬的笑道。“宁小子啊,你也知道,酒后难免胡言乱语,若是本座不小心说了你什么坏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宁渊一阵无语,看来这厄难鸟喝醉之后没少讲自己坏话,否则哪会如此不打自招。不过他也懒得理会这些小事,为了让这家伙少说废话,他直截了当地道。“前天夜里你说在城中见到我我不理你转身就走了,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就这事?”厄难鸟眼里一阵狐疑,随后有些恼怒地道。“就这破事你把本座从**上揪下来啊!”
宁渊眸光一沉,伸出一手,在厄难鸟面前握了握拳头。“最近胆子挺肥啊,看来是很久没受到教训了。”
厄难鸟眼见宁渊动怒,心里一个哆嗦,这才想起自己精魂还在对方手上呢。它赶忙干干的笑了两声,认认真真地回复道。“是呀,前天我在城里和你分别不久,很快又遇上你,我还一阵纳闷,想说你不是让我自己玩嘛,怎么还搞跟踪和监视?不过正当我想和你说话,你就走了,我也乐得清闲,就没追上去。”
听完厄难鸟的答复,宁渊暗道一声果然。先前听王重云提起冒牌宁渊后,他仔细一想,就想起了前天厄难鸟见到他没头没尾的那番醉话。
当时他只当厄难鸟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但联系起冒牌宁渊的事情后,却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想到一问。
“当时我穿的什么衣服?有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宁渊目露沉思道。
“干嘛这么问,你自己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吗?”厄难鸟被宁渊搞得有些糊涂了,大清早把他从美人**上揪下来,就为了考验他的记忆力?
不过他可不敢再多说什么,为了防止宁渊施行bào'zhèng,他赶忙回答。“当时你穿一身灰袍,本座还纳闷,怎么离开才一会,你就换了一身衣服。而且你先前不是易容了吗?怎么又露出原来样貌,现在倒又是易容后的模样。”
“你见到的那人不是我。”宁渊简单的回答道。
“什么?”厄难鸟微微错愕,随后猛摇了摇头。“少来,这怎么可能,本座从不认错人。”
“确实是如此,当时我根本不在那里,城中如今有人在假冒我的身份。”宁渊有些严肃地道。
“你在开玩笑吧?若是易容术,本座断无道理看不出来。”厄难鸟满脸不相信,“你应该也清楚,本座身为天煞孤星,对冥冥中的气机感应是十分敏感的。每个人生来便具有不同的命格和气机,本座看人从不看外表,而是直观本源。那人确实是你没错啊,别和本座装糊涂,本座没那么傻。”
宁渊沉默了,厄难鸟是天煞孤星,与普通妖兽截然不同,那伪装他的人连它都能蒙蔽过去,足以可见伪装技巧的精妙。这么一个伪装高手,若是以他的身份潜入巨树之森或者蛮族部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师师能看破他的真实身份吗?绿先知能够看透他吗?一个来历和动机不明的人,若不把他找出来,宁渊实在无法安心。
第九百六十九章谣言四起
就是这一消息,都没有什么意义,王重云在城门口遇到,厄难鸟则在城中,两个地方只说明了那冒牌宁渊确实还在城里,王重云见到他时他并非要离开养心城。
除此之外,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宁渊紧皱眉头,思索着如何才能寻出那冒牌货。而厄难鸟见宁渊如此凝重的样子,渐渐的相信他刚刚所说的并非虚言,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难道说人族中真有如此擅长伪装的人,要是这么说的话,下次再遇到,本座岂不是还会被他所骗?”厄难鸟目光落向宁渊,狐疑不定。“说起来,你刚刚所说的空口无凭,指不定你就是冒牌货,故意在这里误导我来着。”
宁渊白了厄难鸟一眼,转身往酒楼外走去。“那冒牌货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费心思去欺骗你做什么?他要是知道我在城中,不知道还敢不敢现身呢。”
“你打算去哪?”厄难鸟见宁渊又要走,开口问道。
“去街上走走,昨晚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知道今天城里修者的反应。那冒牌货若是听到昨晚的事情,说不定会做出些什么举动。”宁渊随口答道,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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