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夜弄好东西,就拉着我的手,出去找东西吃了。
我看着我们手牵着手,笑了,终于,能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父母的爆发
何小夜慢慢在加油站的工作上了轨道,我每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等她上下班。因为她在加油站,是得上三班的,早班是7:00…3:00,午班是3:00…11:00。一班是夜班,11:00…7:00。这样的上班时间,也就代表有时候跟我这个朝九晚五的OL有错开了,不过没事,我会等她。
她上早班的话,她等我下午下班后,就和我出去闲逛,晚上去她宿舍过夜,因为那个师奶很少在宿舍的,只有上夜班的时候才在。上午班我就等她11点下班后,我洗完澡过去她宿舍等她。因为她是女生,而且也是新员工,就暂时不用上夜班。
那个时候十二月份了,天气开始很冷了,我还是会冒着严寒跟她一起过夜。虽然在加油站的宿舍条件远远没有我宿舍好,但我愿意跟她一起熬,只要跟她抱在一起,我就不觉得冷了。
加油站经理是不允许的,每次我都偷偷地上去,然后天微亮,我就走,不会让经理抓到。
我提议过要不要出去租房子住,但何小夜是想省点,才刚刚出来工作,她也没积蓄,不能操之过急。我就只好等待咯,可是这样的等待,又得等到什么时候呢?我知道偶尔她也会给小玉电话,但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频繁了,我选择性不去理会。
可是这个时候,在我不知道的背后,已经吹起了一阵飓风。
在一个何小夜上午班的一天,我接到我爸爸的一个电话。
他直接问,你在哪儿。
我说,宿舍啊,怎么啦?
我爸爸似乎想了很久,就说,你奶奶又进院了,你给她电话先吧。
我愣了,问,她身体又不舒服了?
我爸爸说,之前做手术只做了右眼,这次做左眼。
我听到我爸爸很冷淡的声音,心里也有一定的气愤,我说,嗯,知道了。然后就挂电话,给我奶奶打了通电话,安慰了她几句就挂了。
我爸爸再次打电话来问我打了没有。
我说,打了。
我爸爸沉默了一下,说,你这个星期回家不?
我也不知道何小夜的假期安排如何,我现在都是围着她转,以前是每个星期都回家,现在是两个星期回去一次,我爸爸没有吭声,我以为他允许的。
我说,不知道,怎么了?
我爸爸语气中带点颤抖,说,刚刚,你们公司老总给叔叔电话,说你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这个是真的吗?
叔叔就是认识局长的,我爸爸跟他从小就认识,现在我爸爸就在他旗下的旅店和网吧下当管理,对叔叔来说,我也算是他的半个世侄女了。
我完全愣住了。以前看小说,所谓的全身就像突然掉到冰窖里的那种感觉,我是完全体会得到,我努力稳住我的语调,说,不是真的。
我爸爸终于爆发了,他没有骂我,只是语气带着伤心和失望,他说,那个老总这样跟叔叔说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叔叔挂了电话,第一个就骂我,说我不会教女儿,说你在外面搞三搞四,你告诉爸爸,那个你带回去的女生是谁?
我说,我一朋友。
我爸爸叹口气,良久才说,你回来再说吧。
然后就挂我电话了。
我无助,却又害怕,我连忙跑到旁边宿舍找小筠,跟小筠说了以后,小筠想了想,就说,估计你之前惹怒了主任,我都说了,太多人想拉你下来了,都投诉到你家人那边去了。
我问,怎么办?
小筠摇头,说,你跟何小夜在一起,你就得要有心理预备要面对这些。
我等何小夜下班后,去找何小夜,说了这么一件事,何小夜问,那你打算怎样?
我摇头,我现在无助地很,我害怕极了,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面对我家人。
何小夜带我去公园散步,让我冷静。
忐忑不安地过了两天,我踏上回家的车子,我在车上给何小夜电话,说我好怕。何小夜说,怕什么,那个是你爸爸。
到了车站,我爸爸来接我,他冷着脸,没有骂我,也没有说我,就跟我说,上车,先去医院探望一下奶奶。
我点头,探望了奶奶,和妈妈弟弟一同回到家里,妈妈煮饭,吃饭,一切就像平时一样进行,但是家里的气氛却压抑得让我无法呼吸。
吃饱饭,我妈妈洗完碗,就走到一边折衣服,我爸爸关了电视机,让我弟弟去房间看电视,关门看。
我弟弟也感觉到气氛不妥,虽然他只是四年级,但他的敏锐跟我爸爸一样的。他没说什么,就这样进房间关门了。
我爸爸说,现在你就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说,怎么说?
我爸爸生气了,就吼,事情是怎样,你就说啊,你先告诉我,那个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平静地说,女的。
我爸爸又问,是之前你说是同事的那位?
我说,嗯。
我爸爸想了想,沉声问,那个不是你同事吧,你单位是注重名誉的单位,怎么可能请这样的人。
我说,嗯。
一直没有说话,在旁边沉默的妈妈就问,那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我低下头,小声地说,朋友。
我妈妈放下衣服,生气地对我吼,如果你跟她有什么关系,我就打断你的腿,我说得出做得到!
我爸爸还是低沉的语气,说,我女儿,虽然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也不是一个很漂亮的人。她学历普通,没有什么特长,但是,起码我的女儿性格开朗,对人和善,会照顾人,是个好姐姐,好女儿,孝顺,对朋友好,而且,我教出来的女儿,是非常正直的。所以当我让你去E城市工作,身边的人都说你怎么放心,但我真的放心,因为我女儿从小就能干,6岁就可以一个人在家自己煮饭给自己吃,从来不让父母担心,而且我也相信我女儿是一个正直,有道德观的人,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但现在,有人告诉我,我女儿是同xing恋,带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回宿舍住,你叫我,如何接受?
我的泪水一直没敢流下,听到我爸爸这一席话,我只能低着头,不吭声。我怕,我抬起头,看到的是我爸妈对我的失望。
因为,我最不想的,就是让他们对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撒谎精
我深吸一口气,把我写好的台词背出来——
那个女的是我前任男朋友的妹妹,之前是我前任介绍我们认识的,后来我前任因为有了第三者,所以就不要我了,我很伤心,他妹妹就非常照顾我,所以我们就做了好朋友,她就经常过来找我玩,仅此而已。
我爸爸问,你们认识多久?
我说,两个多月。
我爸爸想了一会儿,就说,那男的有别人了?
我终于忍不住流泪了,我哭,是因为,我骗了最疼我最爱的两个人,用最蹩脚的谎言,来骗他们。
我爸爸说,一个有了你却去找别人的男人,你要来也没用,别想他了。
我说,或许他也不想的。
我爸爸安慰我说,不管他想不想,你也别想他了。
我没吭声,其实我爸爸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对于我这个错漏百出的谎言,他是不可能相信的,但他没逼我,他叹口气,慢慢说,我不管你跟那女的是什么关系,你自己想想,如果你带回去,是你朋友小莹小月那些,你们公司的人就不会那么劳师动众投诉你,大家都看不惯的人,你还跟她来往,没益处的,以后跟她绝交吧。
这个时候,我弟弟出来了,看到我哭,他没说什么,就跟我说,姐姐,她不是好人,你是好人,你不要跟她玩了。
我爸爸抱住我弟弟说,你弟弟都懂得的道理,你应该也得懂得,你也不小了,爸爸不可能逼你做什么,但你自己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我点头,我妈妈是一个比较凶的人,她还是无法像我爸爸那样和平说话,她直接说,往后如果让我知道你还跟她联系,你就不要叫我妈妈了!
就这样,我爸妈就暂时放过我了。我知道我爸妈还是不怎么相信我,我也不祈求他们能够完全信任,但最起码的是,能够暂时放过我,让我自欺欺人地跟何小夜在一起吧。
跟我爸妈尴尬地度过一个周末,我再次回到了E城市,何小夜来车站接我,问我怎样了。我大约了说以后,何小夜就说,亏你想得出这样的故事。
我说,没办法啊,我爸妈肯定不会接受我们的。
何小夜和我手牵手回公司那边,我让何小夜这几天不用过来接我,以免被人看到。可是偏偏,有一些事情是躲不过的。
一天我下班后,在宿舍洗了个澡,就出去,何小夜在公司不远处的地方等我,看到我过来,亲昵地帮我弄头发,然后就说,你怎么不吹干头发就出来。
我说,没办法啊,怕你等久了。
我那头享受这份安逸,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眼角就看到一辆轿车停在不远处,上面坐着几个非常正经而一看就知道是领导的男人,正看着我们。
我连忙拉着何小夜走,因为我认得,其中一个,是我们的供电局局长,也就是保我进去这个公司的人。
我拉着何小夜走了一段路程,何小夜问我怎么了,我说,我看到局长了。何小夜说,他未必认得你。
我说,不,车上还有我们经理,我们经理认得我的。
何小夜没有说话,她任由我拉着,不到十分钟,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我爸爸。
你在哪儿。
我看了看何小夜,稳定语调,说,跟小红一起,刚刚想出去逛街。
我爸爸完全不相信,他说,你别骗我,你真的跟小红一起?
我非常坚定地说,嗯,是的。
我爸爸生气的声音传来,刚刚那个局长亲自打电话给你叔叔,让你叔叔接你回来K城市,要你自己辞职,不要再在那个公司工作了,你说怎么一回事?
我愣了,我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我完全没预想过,我说,我不知道。
我爸爸说,那个局长告诉你叔叔,说他亲眼看到你跟那个不男不女的在一起,你老实告诉爸爸,是不是真的。
我躲到一边,不去看何小夜,我还是坚持着说,不是,我是跟小红一起,我不知道局长到底是怎么了。
我爸爸沉默了一下,说,局长还说,你为了那个女的,经常不合群,不跟办公室的人聊天,宿舍的女孩子都不愿意跟你玩,也不愿意跟你同个宿舍,你还经常跟门卫吵架,是不是有这样的一回事?
如果说,我爸爸质问我是跟谁在一起,我还是心虚的,但是我爸爸说的那些东西,我完全是被冤枉的啊,我没有这样做过,我宿舍的人除了小曼…。
又是小曼…。
我跟我爸爸有点激动地说,我从来不跟人吵架的,门卫如果说跟我吵架是不可能的,你也清楚你女儿的性格。而且,如果说宿舍的人跟我不好,小红和小筠就不会跟我玩,说有人搬出去不愿意跟我同个宿舍,不在宿舍睡的有两个,一个是刚刚交了男朋友现在热恋期的小华,另外一个就是自己有屋子在别的地方的小曼。我不知道这些流言蜚语是怎么来的,但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闹事。
我爸爸沉默了一会儿,才有点松了口气地开口说,我知道我女儿不会随便闹事的,你也别跟公司的人吵,人家当领导的,多数也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我跟你叔叔再说说吧,如果他还是要你辞职,你就辞职吧。
我胡乱答应了以后,就挂掉电话,何小夜过来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我大约说了事情的始末,何小夜带我去我们经常一起去的公园,坐在一边。
她看着漆黑的湖边,问,如果真的要你辞职,你怎样?
我说,我辞职找别的,我不会回去K城市的,回去了,我们就完全不可能了,因为我爸爸不会让我再出来工作或者住宿的了。
何小夜紧紧握住我的手,我对未来模糊了,我不知何去何从,我一个谎言接一个谎言地说着,说了一个谎言就得用另外一个谎言来圆之前那个谎言。
就如同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爸爸的电话再次打来,说局长坚持让我辞职,不让我继续工作,他问我怎样。
我叹口气,跟我爸爸再一次撒谎,说,我现在在我现在的公司跟一个男同事在拍拖,我们才刚刚开始,我不想回去。
我爸爸没逼我,也没追究这个事情是否真实,他让我好好考虑再说。
挂了电话,我看着远方,心里一阵揪痛。
没有人告诉过我,原来恋爱,也是这么无助和不安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一定要辞职
第二天,我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的人还是一如既往跟我打招呼,没看出个异常,可是当我没工作多久,主任又一次给我电话,让我过去她办公室了。
这次,我一坐下,她连寒暄都没有,直接对我说,你叔叔有跟你说过辞职的事情了吧?
我点头,说,知道。
她递给我一张表,说,你自己选择自己辞职,我们会补几个月工资给你,还有一些福利也会给你的。
我想了想,问,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我能做完这个月吗?
我是打算找个时间,好好安排我未来的去向,所以才这样要求。
明显,主任没想到我这样要求,她让我出去一下,她问问领导。没多久,她就告诉我,领导同意我做完这个月,让我好好做完。
我吁了一口气,然后就给何小夜电话,说领导已经行动了,让我辞职,何小夜说,这个周末就陪我出去看看哪儿有屋子出租,我们尽快找地方。
我跟何小夜说了几句以后,就挂掉电话,我没打算告诉我爸爸,我辞职,我怕他会马上让我回家。我只是再一次骗了我爸爸,说没有人找我说辞职的事情,我爸爸也没追究。
我跟小红和小筠也说了,我要辞职的事情,小筠叹口气,她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她抱住我说,永远都是朋友啊,有事情尽管找我。
我点头。
周末,何小夜带我到附近的地方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出租屋。因为何小夜在加油站工作,虽然有宿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