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人把酒瓶往桌脚一砸,建立的声响划破上空,音乐也跟着停止了。
人群骚动,一窝蜂往门口涌去。
砸酒瓶的人把酒瓶举过头顶:“谁敢出去,我砍了谁!”
于是周围人大多抱头蹲下。
他走到调酒台边,一把揪起调酒师的衣领:“叫你们老板出来!”
那个调酒师哆嗦着说:“老板。。。老板不在。。。出去了。。。你们。。。你们是魔帮的人?”
“你问的太多了,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可以告诉你,你猜对了,并且,你是死在魔帮狮鹫手上的。”
他说完的同时,手已经掐断了那人的脖子。
看见有人死了,酒吧里又是一阵骚乱。
狮鹫吼道:“吵什么吵,告诉你们老板,我每一分钟掐死一个,要是他不出来,我要这里所有人跟他陪葬!”
纪函域吐了吐舌头:“真倒霉,喝个酒也能碰上这事儿。”
他的眼睛藏匿在巨大的魔镜之下,看起来蛮酷的。
纪函域的背后正对着门口,我看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再然后,门口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有人大喊:“他在这里!快追!”
酒吧里滋事的人一窝蜂往外跑,我抢过纪函域的墨迹,取下程书科的白色鸭舌帽,从沙发上跳了出去,往门口追逐。。。
纪函域双眼皮手术后的眼睛和程书科刚剪的糟糕发型就这么暴露在众人面前。。。。。。
我绝对不是故意恶作剧。。。。。。
把帽檐压低,拉上外套拉链,全副武装后,我才放心地加入到乱战之中。
被追杀的人果然是老虎。
狮鹫这一帮人力量和敏捷度都异于常人。老虎困在之中如困兽之斗,已身中多招。
对付这种人多又速度快的战斗,百用不厌的凌波微步再次派上用场。
抢过一名帮员的双截棍,配合纵横派的千手截,横七竖八倒了一片。
以多欺少就怪不得我恃强凌弱。。。。。。
那些人倒地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受到打击的。
我伸出一只手给被跪在地的老虎。
他是个硬汉,站稳了就再不肯让人扶起,摸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说:“谢谢你今天救了我,我叫老虎,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来CHEERS找我。我欠你一条命。”
看着他不稳的步伐,我的悲伤已经到了极致:“老虎。”
他听到我声音,知道了我是谁,不再移动。
两年的时光,在我们之间各国一道跨不过的鸿沟,把我们彻底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
巷口停下了一辆加长林肯。
下来几个人。
狮鹫等人见情况不妙也不多做挣扎,爬起来逃跑了。
车上下来的一个青年搀扶住老虎:“虎哥,你没事吧?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
老虎身体一歪,倒在他怀里,终究是支撑不住了。
一行人中有一个女人,锐利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看穿:“是你救了老虎?”
行驶的加长林肯上,那个女人与我隔一个座位坐在最后一排。
车厢里弥漫着血腥味,几个人正在前排为老虎包扎。
那个女人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根烟,并把烟盒递给我。
我被浓烈的烟味呛得难受,摇开车窗让空气进来,向她摆摆手:“我不抽烟。”
她饶有兴趣打量我一眼,吐出暧昧的烟圈,扬到我脸上,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不自然地望向窗外。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她很妩媚,一举一动都透露出风韵。
我认识很多妩媚的女孩。
柳菁菁给人烟视媚行的感觉,尹离则是妩媚蚀骨。
而这个女人,虽然她的羊毛并不见得比柳,尹漂亮,但是她骨子里透出的成熟女人的韵味,却让人仍不住对她有所遐想、
“我是安妮。”她毫不掩饰地直视我,“他们都习惯叫我宝贝(。。。。。。)可是我比你大了有十多岁吧,你就不能这么叫我,叫我安妮姐吧。”
车子停在郊外的别墅前,老虎半昏迷地被抬了进去。
我习惯性地把手插在牛仔裤兜里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安妮不露声色地环住我的手腕,我摸了摸鼻子躲过去:“走吧。”
她的口红是诱人地火热的颜色,见我有些尴尬,再次环上了我的胳膊,凑到我面前说:“怎么这么害羞,你不会还是处男吧?”
我把手抽出来说:“怎么可能呢,我有女朋友了。”
落荒而逃。
我承认,这个女人的确很诱惑人。
龙翔家的客厅有很多人,我一进门,本来在吃西瓜的南宫诗就笑了:“舅舅,你所谓的客人就是他啊?呵呵,那我就更不会走了,这个人我认识的。”
龙翔看了我一眼,也觉得眼熟:“咦,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说:“我是老虎的朋友。”
说完,径直走向躺在沙发上的老虎:“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老虎闪烁着眼绳,不敢看我:“我命硬,你不用担心的。”
一个女人从楼上下来,似乎是很悲伤,握住他的手哭哭啼啼:“你就是嘴硬!”
南宫诗一听我说是老虎的朋友,就很老练地来了一句:“喂,你也是道上混的?”
大概她把我当作龙翔的手下了,拍了拍我的肩说:“你以后跟我混吧,我是龙翔的侄女,我中意你!”
龙翔拍了她一下:“人家是正经人。”
南宫诗撇撇嘴:“什么嘛,我们黑社会就不是正经人了吗?那,张浅寂,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过刀口舔血,亡命天涯的刺激生活!”
老虎挣扎着爬起来:“不可以。”
看他这么激动,我冷笑了一下:“为什么不可以?”
他干涩的嘴唇嗫嚅着:“因为我不想看自己兄弟受苦。”
我看着他炯炯有绳的眼:“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想天天为兄弟担心受怕地过日子?”
黑帮人,是睡觉都睡不安稳的。
我对老虎说:“我们走吧,我帮你找工作,我们不做这个。”
老虎苦笑:“大包,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思维简单,有些事,一步走错,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他身边的女人接口道:“他有很多仇家的,那些人不会放过他。”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么。
我站起来,对老虎说:“有困难的话打电话给我,我想和你并肩战斗。”
心情很沉重,我退了出去......
南宫诗追出来:“喂,你要回家么?这里交通不便,我送你吧。”
我停下来问她:“你有烟么?”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女士烟:“我只有这个。”
我把手伸向老虎的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他就那样突然死在我面前爬不起来。
如果我没有恰巧在CHEERS,如果我没有追出去,弱国我还是从前那个跆拳道六级的毛头小子......
女士烟一点都不呛,但我却在烟雾缭绕中流出了眼泪来。
南宫诗说:“你真没用,这种烟都被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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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炎热起来,我和纪函域两个人没课,呆在宿舍里。
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我躺在床上玩PSP,见他鬼鬼祟祟站在窗户边,我说:“你在干嘛?开着窗户冷气都漏出去了。”
纪函域停下动作,把手上的望远镜晃了晃:“美国军用款,我表哥从国外给我带来的。”
宿舍对面是女寝。。。。。。我鄙视地说:“你真是禽兽。。。。。。”
纪函域拉我下水:“包包,就我们俩人在,就别装正人君子了,现在可是夏天,没课的女生这个时候都会洗澡吧,要是忘拉窗帘。。。。。。”
我抄起枕头扔向他:“小心你总有一天精尽人亡。”
他无耻地接住枕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完,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抱着枕头坐在我旁边:“老六,你不是还未经人事吧?”
我大脑短路反应过来“未经人事”的含义时,纪函域已经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哎,可惜了这么一张小白脸,哎,我说你不是不行吧?”
我撂下PSP,抢过他的枕头丢到一边,把T…shrt脱了,半裸着逼近他:“你要不要试试我行不行啊?”
纪函域被逼退到墙角,做出一副怨妇状:“原来。。。原来你喜欢男人,噢,我看错你了,既然如此,为了兄弟之情,来吧~~~!”
说完,他就把上衣也给脱了。
WHO怕WHO!
我们两个你死我活地闹腾时,大大咧咧的程书科一脚踹开了门,看见两个赤着上身的人抱成一团摸来摸去,很惆怅地叹了口气:“哎,这下井川大学不知又有多少少女要绝望了。”
纪函域那个变态勾住他的脖子:“你说出去试试看,我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我实在演不下去了,穿上衣服说:“热死了,我们出去吃冰吧。”
这个提议得到响应,我们仨坐在哈根达斯里,话题不免移到了GAY上面。
纪函域说:“包子,你不会真的是GAY吧?”
我摇摇头:“我要是GAY,刚刚你在我身下那么YD我怎么可能没反应?”
纪函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也是哦,本极品公子男女通吃的~~!”
八卦的程书科说:“你们不觉得方平很有小受气质么?”
我舔了一口冰淇淋:“是你自己想扑倒别人吧。。。。。。”
纪函域跟我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程书科翘起兰花指:“你们两个好坏的~”
我和纪函域一起呕吐状。
纪函域还作死地弹了下他的胸肌:“你,真的是没救了。。。”
我们三个相互攻击了N久后,范拓带着一伙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他身边的狗腿子,从初中就跟着他的黄斥面色不善地说:“喂,我们老大约了人,你们几个坐其他位置吧。”
黄斥个子很矮,从小学开始就是范拓的跟屁虫。
初中的时候就老是欺负我。。。
范拓一伙人,是我的死对头。
以前我是个软柿子,现在。。。
我站起来,俯视一米六不到的黄斥:“小黄,三年没见你还是没长高多少啊。”
他抬起头来打量了我很久,有些不相信,说话都结巴起来了:“你你你你你你是张大包!”
领证处浩浩荡荡的人群让人咋舌。
我怨声载道,站到队尾。
牧染在此时如救命稻草般出现,她拍了拍我的肩,故意提高嗓门说:“哟,这不是张大包么?”
路人纷纷侧目,想当年,这个绰号被她宣传地人尽皆知。。。。。。
我不自然地说:“牧大小姐,我认输了,你别整我了。”
她勾起嘴角:“好了,不玩你了。这个给你。”
她的手心,赫然躺着我的学生证:“我是学生会干部,帮你开了这个后门了,以后我就是你学姐了。”
我接过,说了声谢谢。
还想问点什么,门口有人叫她名字。
牧染把手缩回背带裤兜里:“我还有事,要忙,再见。”
她的身影淹没在人海。我想起初中的时候,班上一个叫作范拓的为首一干人欺负我。
那时候是我同桌的她事事为我出面。
尽管她平时总骂我没用,懦弱,老土什么的,还带头叫我张大包。
但事实上,她只允许自己这么做。
这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爱管闲事兼自恋美女。
整个学校没人不服她。
她也因此是高中时学校人气最高的“校花”。
说起校花投票这个事。。。
要是她当时别老是嗡嗡个不停像蚊子一样在我耳边自称校花,投票时我也会投给她。。。。。。
前面那两个引号也不用打了。
下午亮点,我准时回到宿舍。
此时的206室变了个样子。
杯盘狼藉啊杯盘狼藉啊。
坐在邱添附近书桌上的一个眼睛男愤恨地对把游戏声放得很大的邱添抱怨了一句:“没看见有人在看书吗?你就不会替别人想一想吗?”
邱添伸出脚踹了他一下:“放个假,你胆子肥了嘛,去,给哥倒杯水来,”
那个眼睛男幽怨地看了邱添一眼,把书放在桌子上,还是向饮水机走去。。。
书桌对面,一个身材颀长的男生扶了扶典雅金边的眼镜,温文尔雅:“邱添,别老欺负老四。”
光晕笼罩里,他的眼镜反射着亮光,晃花了我的眼。
他发现了我,恰到好处地笑:“这位是新室友吗?我听邱添说过你了。张浅寂对吧?”
我生疏客套地点点头,走到邱添身边,拆了他的SONY音响:“开这么大声音,我的限量音响会被你毁了的。”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喂,别这么绝情,咱们兄弟了这么久,你就把它送给我吧!我实在是爱死它了!”
我不依不饶:“你拿它来为非作歹,我不能助纣为虐。”
就在我们争执不休的时候,两个男生勾肩搭背走了进来。
稍高的那个男生皮肤黝黑,肌肉健壮,咧开嘴笑地肆无忌惮。
矮点的那个男生小麦色皮肤,一双丹凤眼。
我们对视一眼,友好地一笑。
邱添趁机夺走了音响,并向我介绍起室友:“这位是学生会副主席,张浅寞毕业后他是代理主席,学识渊博的叶治航!”
窗子旁边温文尔雅的叶治航温柔一笑:“你好。”
从外面进来的搞个男生脸上挂着两个酒窝,有些憨憨的可爱:“我叫程书科,很文艺的名字吧,不过我这个人脑子不好,四肢倒是很发达。我最喜欢打篮球,我是体育部部长。。。”
他身边的丹凤眼看他话头止不住,皱了下眉:“够了,你。”
对我眨了下眼,电力十足:“他最大的特色就是废话多,你别理他。我叫纪函域,你要是需要女朋友,我可以帮你介绍。”
程书科适时插科打诨:“嘁,你别理他,小心女朋友被他抢走就对了。”
很衰的眼睛男从门外端了水出来,扶了扶眼镜算是打过招呼了,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看书。
纪函域说:“这个书呆子叫作方平。你别看他很努力,其实他考上井川完全是个意外。他恰巧踩上分数线,来到井川后,成绩便一蹶不振了。哎,青春多么美好,何必浪费在书海呢。”
纪函域理了理自己的CHANNN西装,继续说:“今年老大叶治航大四了,我和书科大三,我比书科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