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现在才想起来要问她的名字吗,“文妙。”
她说罢,静寒又半响没有回答,直直地盯着她的脸看。
她的脚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而且本来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楚的她,也更希望能够快点重新融入生活中去。“你现在不会再想着冒然去兰苍了吧,我该回村子了。你自己留在这里可以吗。”
钥匙是假的,想去兰苍也就只能通过那个很危险的方式,如果不是凌静寒把这一切解释给她听,她或许还是会觉得自己应该去送死的。但,现实显然没有倾向让她获得自由的能耐。
突然推门进来的人是松南大师,这个捉弄过她一次,差点害她中毒而死的女人,不知道到底打的什么心思。
她笑呵呵地对文妙说道,“走吧,跟我去兰苍。”
“什么?”文妙几乎与凌静寒异口同声地喊出来。她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池妖娆,她的确伤害了云暮容和糜叶,但她去兰苍除了送死没有别的意义,这位松南难道就这么想让她死吗?
“兰苍不是藏得很隐蔽吗,为什么你跟那个老前辈会知道兰苍的位置?还有,带我去是要做什么啊?!”文妙一股脑地问出口,她同样也知道,像他们这样深藏秘密的人,怎么可能随便把真相告诉她,可她真的受不了被人牵着走的感觉,这种不明不白的活她做腻了。
凌静寒挡在她的身前,他的身子还很虚弱,但眼神却依旧那么坚定,像他仍是一名尊贵而强大的尊者一般,“要不要去兰苍是我说的算,我既没有让你救我,也不会允许你来碰她。”
“哼哼,哈哈哈,你算什么?姓凌的,老娘恨不得你们凌家的人全死了,你还有种在我的面前嚣张。”松南大师怒道。
从在地道里她就感觉很奇怪了,松南大师为什么那么讨厌凌静寒和凌家的人,凌家长年居住在中原,去沙漠也只那么一次而已,怎么就与这么厉害的人物结上了梁子。
“是么,想我死的人不可计数,也不多你一个。”凌静寒灵秀的脸蛋上露出了杀气,他是那么俊俏漂亮的人,根本不适合生气。
文妙连忙制止他们的冲动,自己从床上走下来,“有话都好好说不可以吗?你们就那么喜欢争来斗去,原本很简单的事情才会变得那么复杂。松南大师,很感谢你救了静寒。要去兰苍本身没有问题的,但你要我去死之前,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因为我伤害了暮容呢,还是,你那么讨厌我们呢?”
“哈?你才想太多了,”松南大师冷哼一声,转头而去,“有那家伙在,暮容又怎么可能有事,你快点收拾收拾,我们要出发了。”
“真的?!”文妙貌似只听见了暮容会没事这句话,其他都不是重点。
暮容没事就好,反正她也答应了永远不能见他的,就当是谢礼,让她去就去吧。
“文妙,别去。”静寒拉着她,他的身子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好,根本不适合用力。
文妙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不会有事的,再说我既不是池妖娆,又不是凌家的人,她不会真的对我怎样的。你就好好留在这里休息吧。”
“……”
文妙一瘸一拐地跟着松南大师出去了,静寒又怎么会坐视不理,他自然也要跟着去的。
文妙却忽然说道,“静寒,你不要去,也不要跟着我。糜叶死了,你却活着,这本来就是让妖娆很生气的事情。我知道你到沙漠来并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糜叶。现在糜叶回到了她应该去的地方,你就该回头了。明白吗?”
“是,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我本该很惊讶,”凌静寒拉着她衣襟的一角,片刻后,却缓缓放开了手,“但糜叶的死对我是很大的打击,我不知道那天到底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可从糜叶看我的眼神里,我知道我为了一句空话让她遗憾了。带她回来是想弥补对她的亏欠。文妙,哪怕等不到云暮容,你也要留在这里吗?”
“你回去吧……”
文妙留下这句话,就出门去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自己跑到沙漠里来的这段时间,并不像她想的那么轻松愉快。即使每天对着滚滚的沙尘,即使每天都跟大家一起与水源战斗,她的心却从来没有从对云暮容的担忧上割舍下来。
她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喜欢上了那个男人,还是将对他的愧疚、依赖、同情混成一团,扰乱了她的心思。
但毫无疑问,她很想见到他。
松南把双峰骆驼牵到了她的面前,将储备水和干粮都塞进了包裹,自己也登上骆驼准备启程。“还看什么,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可以现在打断你的腿。”
文妙有点不知所措,正确的说,是她还很不熟悉如何驾驭这匹骆驼。
松南在前面,一手牵着文妙骆驼的缰绳,悠哉游哉地走向恐怖的沙漠地带。
、第九十九章 刺激感
大约走了半周时间,已然人困马乏了。
文妙有点脱水,坐在骆驼上,身子摇摇晃晃的,有点用不上力气的感觉。但松南大师带的草药水又十分好用,掺在饮用水里喝下去,身体就一抖擞,也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料子。
“到了。”
这是文妙听到的最让人振奋的话了。
文妙从骆驼上下来,眼前到处都是是沙子,石头还是村子什么的都看不见,有的只是茫茫的沙海。
天晓得松南大师是怎么分辨出来的这里与别的地方有不同。明显这里连个标志物都没有啊。
松南大师从骆驼上下来,在地上摸了一把,就像那老先生一样,难道他们都是靠摸来辨认地方的?“我们就在这里搭帐篷,等下雨我们就能进去了。”
等下雨?沙漠里降一次雨得是多么难得的事,她竟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他们的辎重根本不够用上几个月来等下雨,但文妙仍然不说话,早点死在兰苍地下被沙土买了,跟晚点被饿死其实也没什么区别,她已经做好了横竖都是死的打算,不在乎松南搞的什么诡计。
她们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是早上,然而还没有等到傍晚,蔚蓝的天空竟然下起了大雨来,这样稀少的太阳雨,难得的沙漠降水,简直来得太及时了,文妙都觉得自己身上要被太阳炙烤成人干了。
“流火初,流火初,云荒路,天涯有门有归处;细雨雾,细雨雾,幽冥路,密境有宝千金储。”文妙忽然想起了这首儿歌,是妖娆整天念叨的。她起初也觉得只是单纯的一句歌谣,但慢慢的,她觉得这是话里有话。流火是指七月,现在正是七月初,云荒是指沙漠一带,这细雨雾就更不用说了,看来这是个寻宝指示嘛。
当然光凭这句歌谣普通人完全是找不到的,沙漠这么大,他们难道都有摸沙子定位置的能耐,她可不相信。
可这雨越下越大,即便缩在帐篷里,文妙也逐渐感觉到身子不太对劲了。
下雨的时候很容易产生流沙,这么罕见的天气让他们遇上了不说,就在这种地方搭帐篷是什么意思,找死吗?
“松南,松南大师,我好像有点不对劲……”文妙趁着身子没有发作之前,赶紧离开帐篷,到处寻找松南大师,让她离自己远点也好啊。
可是当文妙出了帐篷,却半个人影也没有见到,本该在她帐篷旁边搭起帐篷的松南,现在连帐篷也不见了。
这下子文妙彻底知道了什么叫怕,整个荒芜的沙漠,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大雨淋漓,浇湿了她所有的希望,沙子由金黄变成了土黄色,她低着头,渐渐身子不能自控。
啊,这里就是她的末日了。
她这样想着,放弃了抵抗和寻找。
就在这个时候,她脚底的泥土开始流动起来,她所在的地方相对沙漠其他地方位置较高,一下雨,沙子就往旁边流走。一时间她脚底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沙漩,约莫有十米来宽,随着降雨范围越来越大。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掉下去了,或者被沙子吞没,或者,被吸到永无天日的地方去。
雨声很大,耳力很好的她却听到有人在叫“文妙、文妙”,叫得撕心裂肺,可她却无力扭头。是静寒吗,那个男人应该放下她的,见面不过是个意外,就如同她在妖娆身上重生也是一个意外一样。
那声音还在叫吼,片刻过后,她脚下忽然一悬,终于沙子流光了,露出了巨大的空洞,她毫无反抗余力地,就此落了下去。
有谁在这千钧一发拉住了她的手,但也许力量不够,她还是掉了下去。
整个洞大概有五米高,她从上面掉下去,却没有摔伤,反而她在非常微弱的日光投落下,看见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就在自己身下。
“额,痛痛痛……”那人艰难地抱起身上的文妙,将她放在一边,自己很痛苦地扭动了起来。
是谁?这个人是谁?
文妙心里很是好奇,什么人竟然跟着她一起掉下来,这分明是找死啊。
然而她的身体并不受控制,想去看那人的样子,实际上却脸朝地上动也不动。“谁……你是……谁?”她焦急地问道。
“嗯哼。”那人竟然冷笑了一声,听不出是谁的声音,突然,那人就来到了她的身后,将她就地一压,整个人压倒在她身上。
文妙心里大惊,这个人跟着她被拉下来是为了什么,总不会是为了调戏她的吧?难道是静寒?!“不要,你,你快滚开。”
文妙用尽了办法想要挣扎,可地上流满了雨水,她的身子除了越来越不受控制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反应。
那个人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的手探到她的胸前去,缓缓扯开了她的衣裳。
“呀,你!”
文妙的心砰砰乱跳,整个人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个人不加理会,就从她身后将她抱起来,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强行褪去了她的衣裳,扔在积水的地上。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停游走,虽然身上没有感觉,文妙却羞得几欲咬舌自尽。
这还不单止,那人似乎对她有很大的成见,非要用自己身上的腰带蒙住她的眼睛,将她按在地上欺辱。
几次翻来覆去,文妙终于无法忍受了,尽管身体没有恢复,口舌倒还是很灵便,“你这变态,就为了做这种事就跟我一起掉下来吗?你是笨蛋吗?外面有那么多漂亮的好女人为什么不去找,非要来找我,你看不见我脸上的疤吗,你瞎了吗?”
“我就是瞎了,林文妙,”那人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外面的女人再怎么好看,我喜欢的人仍然只有你一个。而且我瞎得很厉害,怎么看都觉得你漂亮。”
额……
这是谁的声音,为何如此耳熟……
到底是谁……?
文妙的脑子有点不太好使,这并不是因为她的反应很慢,而是因为这人一边说话,手上的行动却没有停下来。偏偏文妙虽然觉得身子不由控制,身上某些部位却突然敏感了起来。“放、放开我,你这变态。”
她的视线被夺走,在一片漆黑之中,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她慢慢感觉到了,有人的大手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胳膊,有人正顺着她的脖颈,吻到了她的心口。
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本已让她快要忘记,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她便感觉到了这种刺激。
、第一百章 兰苍秘境
一阵云雨过后,她眼睛上的腰带终于被拿走了。
虽然已不是头一次,却仍觉得某些地方隐隐作痛。
她眨了眨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盯着面前俊俏又粗暴的,赤 条条的男人,心里忽然热血沸腾。她长大了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一句话更在喉咙眼上,打死憋不出来。
“笨的要死,就你这样的笨女人,居然也有人能把你错认成妖娆。你知不知道,”他捏起了她的下巴,在她唇上狠狠烙下一吻,“你刺伤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恨我了呢,既然不是你做的,你跑什么啊。”
“我……暮容……我……”文妙的眼泪唰唰地往下掉,她无法抑制心里的冲动,她是那么想见到他,是那么的想。
每次她有危难的时候,云暮容总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就像一个奇迹,就像被命运绑定了一样。她就知道他还活着的,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这么一想,刚才气得想要一恢复力气就咬舌自尽的念头不但烟消云散,而且脸蛋还红得像个西红柿。
云暮容喘口气,又是深深一吻,他的伤并没有完全好起来,心口的位置还裹着绷带,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冲击,想必也让他的伤复发了,现在正往外渗血。“你知不知道,我本想着一死了之,让你也不用过的那么难过,要不是我师父跑来告诉我‘她就是个天然笨蛋’,我估计现在已经死了。你就那么想我死吗,林文妙?!”
“我才没有想你死,我,我,我很想,很想见你的!”她含着泪说道。
云暮容的怒气丝毫不减,“还说呢,你给我老实一点。让本少爷的气消了再说话。”
说罢,又把文妙按住,来了一次强攻。
她没有想到自己跑来兰苍第一次遇到的是凌静寒,第二次却遇到了云暮容。她千里迢迢跑来这边受苦不就是为了躲避他们俩么,现在反而一下子就被找到了,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同时文妙更觉得奇怪,为什么在云暮容压倒她之后,原本没有任何感觉的身体却有了各种各样丰富的触感,那些已然忘记的碰触,一下子回到了身上。她不懂,当然也不会明白问过她“你真的不需要解毒”的松南到底在想什么。
激情褪去后文妙基本上也就在另一个层次上不会动了,她侧开脸,幽幽地道,“暮容,我好痛……”
“我背你,”他将文妙背在身上,缓步往这个地道的深处走去,“这个地方果然是兰苍的通道,还是池家的人清楚。”
“池家的人?”
“把你骗到这里来的那个女人,就是池家的后人之一,曾经来过西域的凌家家主曾喜欢上的女人,也是除了池家姐妹外唯一没有灭口的人。”暮容说道。
难怪她那么怨恨凌静寒,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欸,那你跑过来做什么啊?”
“我自然是来接你的了。臭丫头,想从我身边逃走,你是脑子坏掉了吧?”
文妙顿时无话可说,比起生气,她更害羞得把脸埋进云暮容的颈窝。
“兰苍这里有能解开你身上蚀骨之毒的解药,来一趟也是好的。你要知道你这毒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发作的,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就要让你痛不欲生了。这毒发作起来磨骨削髓,即便人死后仍然会继续腐化骨肉,你真的不想快点解开这些毒吗?”
文妙还是头一次发现这毒原来也有“副作用”的,既然被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