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嗯啊……暮容,你,你爱我吗?”她那么那么乞求肯定的答案,抬眸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用她唯一清醒的意思,缓缓吐出几句还算清晰的话来,“没有,骗我吗?”
与凌静寒不同的是,云暮容总有一双深邃的眼睛,他的申请坚定而没有半点疑虑,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直到她满意为止他都会保持这种淡淡的笑容看着她,看到她羞红了脸颊也不会放弃。对文妙这莫须有的问题,他毫不怜香惜玉地加重了力道,“我说了,这可是惩罚。进来我的怀抱里,你难道还想走?”
文妙心花怒放起来,眼睛不知该放哪里才好,看着他总觉得不好意思。
山洞里的水声滴滴答答,柔和的光束从小孔中投射进来,洒下一地光辉,饶有秘境味道。
洞里有股馨香的味道,刚来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可自她醒来以后,这味道却愈加浓烈,她非常喜欢这个味道,让她感觉很是放松,身子也不再如之前那么僵硬难忍了。
空荡的山洞不停回荡着她的娇喘,还有肉体碰撞的声音,仿佛灵魂都要交融了。
开始还觉得疼痛难忍,慢慢的她开始习惯这种冲击,并渴望更多,更多她尚且未知的东西。
好了好些时间,她的身体终于能够自由控制了,她用力搂着他的身子,指甲几乎嵌入他的肉里,整个人随着他的动作而上下摇摆。
她不时地看向洞口有光的地方,在这么宽敞透光,泉水滴答的山洞里做这种事,这居然就成了她的第一次?真让人脸红心跳。
云暮容将她的脸颊扭向自己,又是深沉一吻,“小妙,怕疼吗?”
他突然退出了她的身体,在她最渴求的时候离开了。文妙微微皱了皱眉头,被他抱起来的时候不觉心中一怔,映入眼中的殷红是怎么回事?难道,池妖娆仍是处女之身?!
这开什么玩笑呢,青楼女子能保持冰清玉洁的能有几人,正如她留在那个圈子,假以时日也迟早会为了上位而付出自己的,池妖娆又怎么可能……除非,这不是池妖娆的身体!
她忙摸了摸自己的面颊,疤痕分明还在,想也知道这事不会发生的。可这是为什么?
云暮容一脸奸笑,愣是闭口不言,瞅着赤果果的文妙满眼都是**的神情。“去把衣服穿上,今儿凌静寒肯定会派人搜山的,要是不想被他找到,就快点跟我回家。”
“可是,这,到底发生何事了?”
文妙还想问个明白,云暮容哪里给她这个机会,他一侧头,便又在文妙唇上一吻。
这个吻突然变得疯狂,变得凶狠,他几乎是在啃噬她的薄唇,这般用力,也不怕她会出血似的。文妙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想立即推开他,但这痛却如此真实。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除了心痛,再也没有感受过真实的痛楚了。都是这个男人,不论是哪种痛,它们都来自眼前这个男人。
“你居然咬我?!”文妙用力推开他,然后赶紧抱住自己的身子,“跟你走就是了咬我做什么?”
“我要让你记住这个疼,”云暮容笑起来的时候,很有做坏人的潜质,天晓得这么粗鲁又讨厌的男人,她怎么偏偏喜欢上了,到底她又喜欢他哪点啊?“我说过了,你的命是我的。”
“那不是对妖娆说的吗?”
“我可是跟你说的。”他说罢,忽然又正了颜色,“小妙,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提池妖娆。”
文妙见他满脸的不高兴,的确,为了池妖娆的事,他当真足够了。她双手搂住云暮容粗壮有力的手臂,贴上去在他面颊上留下一吻,“那好,那你也要答应我,要叫我一辈子的‘小妙’。”
“傻瓜,你不是小妙还能是谁,”他戳了一下文妙柔软的面颊,如果那张脸没有受伤,该是多么诱人,他的表情略微凝固,文妙看得出,他是对那道伤口有些成见,但不知是觉得不好看呢,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小妙,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了?”
“瞒着你?”文妙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
“要是骗我,回头我可要狠狠罚你。”他道。
他这么肯定她有事骗了他,听谁说的啊,可她当真没有事。“真没有。”
云暮容表情又是一顿,文妙特别害怕他变得冷淡的脸,那让她觉得无法接近,甚至有些畏惧。“罢了,我们先回去。淑琴那边可还很麻烦呢,都怪你这臭丫头。”
“这怎么能怪我,你喜欢她就去娶她啊,我又不是没有成全你。”文妙边穿衣服便嘴硬道,下身的疼痛并没有消减,然而身体一点也不因这寒凉潮湿的地方而僵硬,实在奇怪。
暮容也毫不示弱,威胁道,“你说的啊,那我回去娶她,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好了。要不我让兰双把你送到青楼,或送到凌静寒怀里,是不是会更好?”
“怎么,你吃醋?”
“谁会吃你的醋。”
穿好衣裳,云暮容将文妙拦腰抱起,这女人身体虽然不僵硬,但并不代表她能够随意展开轻功离开这个山洞。
这里不过是暂避的地方,不能久留。山上山下都是凌静寒的地盘,他要真用心来找,不出一日就能找到。
文妙搂着他的脖子,随他而去。
山洞之下仍是那船夫在底下静静守候,兰双却不见了踪影。文妙想问,可云暮容示意噤声,他们得悄悄离开这个山头,显然搜索已经开始了。
文妙低头搓起自己的小手,她虽然不喜欢凌静寒,但这样对待他貌似也过分得很,人家那么希望跟妖娆在一起,没想到“妖娆”一见到他,不是闹事就是逃走,就算是脾气极好的凌静寒也被气成了那副样子,甚至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伤。
这种爱意恨意,谁又能说的清楚。
、第七十六章 糜叶的心
遥远的山巅,瀑布断流,山石崩毁,被救回的男子额头上布满了鲜红的血渍。
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被血染红,推开糜叶上来搀扶的手,“去给我找。”
“宫主,您不要再找姐姐了,您明知道姐姐是心甘情愿跟他走的,再去找她,就能改变姐姐的心意吗。”
静寒扬起嘴角冷笑,对糜叶的迷茫和质问,他并不暴躁,“我想你姐姐回来,是不希望她继续被那贼人欺骗,如今钥匙已经在我们手上,早日将你姐姐带回来,我们去兰苍岂不是更好吗?”
“可姐姐她不想去。”糜叶道。
“胡说!”静寒有些不悦,语气稍重了些,“糜叶,你怎么也受了云暮容的影响?你若是想跟他,最好现在就去。别在我面前说写不三不四的话。你忘了我爹当年救下你们姐妹时说过的话了?就算你忘了,我也不会忘的。”
看着静寒坚定不移的模样,糜叶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跟在了静寒身后。
为了今儿跟随静寒去结盟的事,她特地穿上了鲜艳的衣裳,有着跟妖娆相近模样的她,打扮起来丝毫不逊色于妩媚的池妖娆。那身彩色霓裳,是与姐姐出门时买的,静寒宫主还称赞过好看。可是,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赞过她,他的注意力永远只停留在姐姐的身上,也许赞美她也不过是对姐姐的一种恭维。
糜叶垂头慢步,与静寒的脚步越离越远。
那个男人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她不论是跟上,还是不跟上,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只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她,只在宫里有任务的时候才记起她。到底要等到何时,他才能想思念姐姐般思念她呢?
糜叶呆呆地想着,心里却没有答案。
看过了父亲的密函,看过了这世间的对与错,可她仍然选择了沉默不语。
当年害死池家的人已经死了,她要杀死姐姐,是因为姐姐想要伤害她的静寒,而她当时别无选择。如今姐姐仍然在伤害着她的静寒,是因为姐姐并不爱他。姐姐没有错,她的静寒也没有错,犯下错的人,都不在了。
如果宫主能放下这段恩怨,如果他能把给予姐姐的爱分给她一点,哪怕只要一点点,她必定会尽自己的全力去爱护他守护他的,像自己一如既往的这样做着。可是她没有名,没有份,她只是他的随从他的糜叶右使,她只是他心爱的女人的妹妹,仅此而已。
糜叶抬起右手,轻轻地擦拭自己的眼睛,那儿似乎有泪,却没有流出来。
“芷盈,”她习惯地呼唤自己侍女的名字,突然想起她的侍女因为谋杀池妖娆而被处死,心中更是一凉,“……呵,你已经不在了啊。芷盈,我想离开这凌仙宫。宫外的世界,真的那么有趣吗?为何姐姐即便是死,仍然对外面的世界那么向往。世界那么大,你说,为何她偏偏就要去云暮容的怀里。呵,姐姐她真奇怪。”
深深吐了口气,她快步跟上凌静寒的脚步,朝着他们预定的目标去。
宫中闹事的朝廷兵早就被宫人控制,凭他们的能力,还不足以与人脉甚广的凌仙宫对抗。这些人的出现,纯粹是云暮容三两句的说辞从朝廷请过来的送死的,所以人数并不多。
不过这样一来着实让武林与朝廷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为了自保而引朝廷出来做垫背的,这并不太像云暮容的作风,倒像是……
糜叶摇了摇头,今儿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心绪不宁,想东想西的,还很不靠谱。
凌静寒拭去血迹后,左眼一直没有睁开过,他不让糜叶过问,但看他镇定自若的模样,多半是没事的。“竟然是硝石。云暮容的贼子,想这么恶毒的手段对付我,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硝石?这是做什么用的?”糜叶取来下人从那被轰飞的山头取来的石子,低头去闻,居然有股硫磺味道,和焦味混在一起,十分古怪。
“不知道,这些鬼谷法子,也亏他能用在我身上。”
若不是那是云暮容挨他一掌,却推了他一把将他推下山崖,他此时恐怕早已与那山头一样化为灰烬了。
“宫主,两岸河道都已派人去搜索了,您还是先歇息去吧,我们傍晚还要动身去武林盟。”糜叶提醒道。
凌静寒冷冷笑着,他的温柔只对妖娆一个人展露,“你先去准备,我要去一趟禁地。”
“是。”糜叶不敢过问,行礼告退。
她不敢留恋他的身边,她怕多呆一会,自己会更加担心他,会更加在乎他。为了这个人的,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姐姐,可是他仍然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如果他知道是她伤害了妖娆,该会如何对待她呢。
糜叶心里有点难受,她用忙碌来消磨自己的痛苦,可那丝毫没有减轻。
不论是备马还是调兵还是挥剑起舞,她的眼里都是姐姐带着超肥味道的笑容,都是静寒冷漠的眼神。“芷盈,芷盈,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忘掉他?”
我想去无边无际的草原,看无边无际的原野风光。我想去海边,搭一间小木屋子,看潮起潮落,任晚风拂面。凌静寒,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白色的花朵,我喜欢白色的衣裳,喜欢飘荡自由的白云。我讨厌血红色,可是那却是你爱的颜色。因为你爱,所以,我也愿意去爱。
收剑入鞘,糜叶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捧起藏好的书简,再次细细阅览过后,将它丢进了不远的柴房的火炕里,任熊熊烈火将它燃烧殆尽。
“姐姐,如果你回来,能不能把糜叶带走?糜叶想跟您一起走,糜叶也想去流浪。以前糜叶不懂,可现在糜叶真的累了。”看着火光星星点点,炸开的火星跳到炉子外面,很快又消失不见,她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水光,似乎是这样。
准备好了行伍,将所有朝廷的兵全数俘虏,或杀或放,全听凌静寒一人意思。
糜叶出神地看着这些落魄的人,当真不知道他们是为的云暮容哪一句话才来送死的。她没有兴趣去问,人为何想送死,这么奇怪的想法,她其实并不想明白。
活着该有多好,就像她知道姐姐没有死的那一刻,是那么的高兴,那么的高兴……。
、第七十七章 哪有隐瞒?
路途漫漫,文妙时不时地捏捏自己的脸颊,可痛觉却一点没有,她好奇地看向云暮容,可瘫在船上呼呼大睡的这个男人丝毫没有向她作解释的意思,而她看着他的脸,更觉得全身心地不好意思。
暮容忽然睁开眼睛,对上了她的,羞得她立即转身坐到船尾去,衣服都浸泡在水里了也全没发觉。她的脸红得就像一个番茄,用面纱也遮不住。
他真的累了,身上的伤即使不告诉她,她也知道那里肯定有,偏偏这男人练了一身能隐藏伤势的没用武功,逮不着哪天就到了上限痛不欲生了,想想真叫人担心。
文妙好不容易想到这个话题,兴高采烈地转头想与他搭话,怎知才一转过去,便发现他竟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对周遭毫无防备。
“呵,傻瓜,你就不怕我是池妖娆假扮的,等会把你宰了?”文妙乐呵呵地笑着,伸手戳了戳他的鼻子,趁他没有反应的这段时间好好捉弄他。
刚想学他们点穴,捏起两指就要戳他笑穴的时候,云暮容大手一伸,突然就将她搂入自己怀里,光天化日搂搂抱抱,伏在云暮容胸膛上的文妙羞得头顶升烟,“干、干嘛又抱着我。”
“再使坏,我就把你扔进水里。”他说话的声音淡淡的,低沉的,虽然不温柔,却很好听。
“可是,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听下人说云府已经搬走了。”文妙不死心,她虽然知道他累,可却真的很想听他说话,为了这点点自私,他就委屈一下又有什么要紧的,指不定哪天她又会离开他的身边……
他的手扣在她小小的脑袋上,让她的耳朵贴在自己“砰砰砰”平稳跳动的心口上,“是搬了。我们不去云府,是去王府。”
“王、王府?!”文妙以为他不去云府,大概就会去找宁侯,然而他却要去王府,去那个淑琴所在的地方?!
文妙登时挣脱他的手,双臂撑在他的头边,不安地道,“你明知道淑琴讨厌我,为什么还要带我去?”
“当初在茶楼不是说过了嘛,你是我的远房表妹。”
“你!”
面对云暮容不冷不热的态度她实在受够了,什么远房表妹,这该死的该不会想得到了她又去占有淑琴吧?她不答应,绝不答应这种一夫多妻制度!尤其她跟那个女人不能共存的前提下,这种事情更加免谈。
“气什么呀?”眼睛都没睁开的云暮容,脸上却挂了一道好看的弧线,真难得,他居然笑了。
“我不要跟你去了,你自己去!”
“那可不行,”他说着,猛一个转身将文妙压在身下,坏笑着睁开眼睛,深邃而迷离的眸子盯着她看,忽而视线顺着她的脸颊下滑,停留在她丰满圆润的胸脯上,“我去哪里你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