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刺杀一个月后,祈天将军抓到了一些人,斩首示众,风声渐缓了下来,凤醉借机出宫,杀掉了出卖他们的人,也是从那之后,凤醉一改之前的年少轻狂,脱胎换骨,变的沉深,内敛!”
“那凤醉为何会选择留在你身边?为报你的救命之恩吗?”洛梦溪知道,江湖人,是很重情义的,滴水之恩,会以涌泉相报。
“差不多吧!跟着凤醉的兄弟都被杀了,通辑他的风声虽过,但告示还在,凤醉无处可去,又欠了本王一命,便选择留在本王身边!”
“你的势力,是凤醉帮你发展起来的!”有个得力的手下,的确是件好事,很多事情,不必亲力亲为!
“也可以这么说,本王与凤醉,是一同成长的,白天,凤醉躲在本王寝宫,夜深人静时,我们两人则在一起研究,怎么在暗中壮大自己的势力!”
“江湖纷争很多,本王与凤醉从那些失败的人中挑选最强,最厉害的,加以训练,慢慢的,有了骁影十八骑……”
“再后来,你们就建了别院,搬离皇宫,在那里正大光明的训练杀手,刺客!”天时,地利,人合,都让南宫珏占了,不成功才怪。
“聪明!”南宫珏轻点洛梦溪的鼻尖,深邃眼底,带着宠溺笑意:“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半,骁影十八骑也在江湖上小有名气,本王便带他们回了少林寺!”
少林寺里武功秘笈多的数不胜数,本王可过目不忘,白天将武功记住,晚上再传授给他们……
“你在寺中修身养性时,都是凤醉在帮你打点一切吧!”后来的暗卫,侍卫,都应该是凤醉训练的,那凤醉也算忠心,没有趁机生恶意!
“因为本王眼光好,看中的人,都很忠心,所以,本王放心将所有事情交给他!”到了现在,南宫珏都不忘自夸:
“并且,本王也不是完全不理,白天在寺中修身养性,晚上,本王是会去检查他们的实力的!”
洛梦溪撇撇嘴:“北堂晔是怎么知道你有暗势力的?”并且,他好像还可以调动你的暗势力。
“本王当初在祈天时多蒙贤妃娘娘照顾,与北堂晔走的近,后来本王搬出皇宫,住到别院后,北堂晔便时常去别院找本王玩耍,有一次,本王与凤醉谈事情时,被他撞破,为防他将事情泄露,本王便允他入伙!”
这南宫珏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北堂晔身为祈天皇子,杀不得,如果拉他入伙,一来可免去事情被泄露,二来,他们的势力又多了一分保障。
“对了,北堂翊身为三军主帅,手握兵符,他被斩的消息一出,那三军定会按捺不住!”到时,祈天岂不是会大乱!
南宫珏将洛梦溪更紧的拥进怀中:“这里是祈天,北堂家的人是主,我们只是客,祈皇决定的事情,我们两个客人无力改变什么,别想这么多了,休息吧,夜已经很深了,如果你再不睡,我们的小宝宝也会跟着受罪!”
“我是担心祈天乱了,我们两个也会跟着倒霉!”洛梦溪懒懒回答着,快速闭上了眼睛:“困了,睡吧!”
安王三日后问斩一事轰动朝野,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此事者不计其数,却都被祈皇驳回,一心要斩安王,平民愤!
北堂翊母妃已亡,再加上,他的三军大多在边关,大臣们进宫劝解,祈皇一概不见,所以,皇宫里还算安静。
得知北堂翊要被问斩,北堂晔没去牢里嘲讽他,独自一人坐在院中饮酒,对这个统率三军,能力出众的二皇兄,北堂晔是从心里敬佩的,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通敌卖国。
今天是行刑的前一天,北堂晔一边喝酒,一边望着桌上的食盒,犹豫不决,
夜色渐深,眼看着就到子时,北堂晔将杯中酒灌下,眸光一正,下定了决心,提起食盒向宫外走去。
北堂晔提着食盒未去别处,而是直接去了北堂翊所在的大牢,大牢中依旧阴暗潮湿,猛然走进,阴风阵阵,北堂晔在这里呆了一天,就受不了,不知北堂翊是怎么挨过三天的。
在狱卒的引领下,北堂晔来到了北堂翊的牢房前,望着在牢中干草上悠然打座的北堂翊,北堂晔心中泛起一阵苦涩:“二皇兄!”
北堂翊睁开眼睛,眼神虽冷,却是平静无波,没有怨,也没有恨。
“二皇兄,你恨我吗?”北堂晔将食盒中的食物一一拿出,香气萦绕着整个大牢,小心的为自己和北堂晔各倒上一杯酒:
是我亲手把你抓进这里,让父皇定了你的罪!
北堂翊端起杯中酒,一口饮尽:“我们是亲兄弟!”我不会恨你:“晔,你还不够成熟,世间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一定要用心去看,用心去感受,只有用心,你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真相!”
“二皇兄,你是不是想提醒我什么?”对于这位不擅言词的二哥,北堂晔一直都看不透他,觉得,他和南宫珏一样神秘莫测,能力出众。
当然了,在相貌上,北堂翊也不差,只比南宫珏差了这么一点儿点儿,绝世第五公子之名,他当之无愧。
“也没什么,晔,如果条件允许,你多跟在南宫珏身边,看看他的为人处事,以及对急发事件的应变,对你百益无害!”
南宫珏,高深莫测,心思深沉,精于算计,当然,如果你没有得罪他,他不会整你,但如果你触到他的禁忌,只怕你会死无全尸。
南宫珏能力出众,他的弱点也暴露在聪明人眼中:洛梦溪,是他最在意的。
尽管如此,敢打洛梦溪主意的人却寥寥无几,因为南宫珏向世人说出,他在意洛梦溪,同时,也是在警告别人:不要动洛梦溪,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就算别人想打洛梦溪的主意,也会因为忌惮南宫珏的势力而罢手,除非你嫌自己命长了。
“这我知道,这些年,跟在南宫珏身边,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否则,我才不会心甘情愿听他指挥呢,怎么说我北堂晔也是祈天皇子,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岂能任人呼来喝去。
“二皇兄,你……”到底有没有通敌卖国?
“如果本王说没有,你会相信吗?”北堂翊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北堂晔顿感为难:不信,证据在那摆着,信,可以北堂晔对北堂翊的了解,二皇兄不是那样的人……
看出北堂晔的为难,北堂晔没有再多说什么:“晔,你以后,要多和南宫珏学习,他比你聪明的多,可以让,整件事情,他是看的最透的人!”
“那天南宫珏带饭菜来看二皇兄,是不是套了二皇兄的话?”以南宫珏的聪明,可以让人不知不觉间将真相全盘托出。
北堂翊摇摇头:“没有,那天南宫珏与本王,只说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因为南宫珏心中基本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没必要套本王的话,不过,那天他问本王心上人一事,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南宫珏,应该不至于聪明到能看透人心吧,本王对她的情意,可是从未展现过,只是默默放在了心中……
“二皇兄,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待?”无论是再难办的事,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为你达成心愿,我们是亲兄弟。
“本王此生没什么心愿未了,晔,祈天之事平息后,你便随南宫珏回青霄吧,和他多学些东西!”这祈天,你是万万不能再呆下去,否则,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你。
翌日,安王北堂翊问斩,大街上人山人海,人们竟相观看那立下无数战功,如今却通敌卖国的安王北堂翊究竟是何模样。
并且,更有人传言,北堂翊是横行了十年的吸血怪人,那些被吸干血的女子们的家人,更是不远千里快马加鞭赶来京城,只为能亲眼看着北堂翊被问斩,方能消去心头之恨。
南宫珏,洛梦溪找了一个临近刑场的茶楼,站在窗前,便可看到刑场中的一举一动。
“南宫珏,这几天晚上,半夜里你都干什么去了?”睡意朦胧间,洛梦溪总感觉南宫珏离开了大床,时间不长,便会再次回来。
“现在是冬天,夜长,本王夜间起床方便,也没什么不对吧!”南宫珏回答的轻描淡写,一边饮茶一边透过窗子观看刑场动静。
“真的只是这样吗?”在青霄还有在别院时,南宫珏没有半夜起床的习惯啊。
“不然你以为呢?本王半夜出去找其他女子欢好?”南宫珏语带戏谑。
洛梦溪冷冷一笑:“如果你敢背着我,半夜里出去找其他女人,你就不用再回来了,我会立刻休书一封,然后,带着宝宝改嫁!”
“带着本王的孩子,嫁给别的男子,你胆量不少,不过,只怕没人愿意娶个孕妇回家吧!”南宫珏瞄了一眼洛梦溪快要凸显身孕的小腹,不以为然:这些话,梦溪只会说说,她才舍不得放弃本王,嫁给别人……
“那,咱们要不要试试看,你、我合离,然后,你娶妻,我嫁人!”现在的你、我,都是抢手货,合离后,也应该能找到合适的伴侣。
“洛梦溪,如果你敢带着本王的孩子嫁人,你休想有好日子过!”本王的妻儿,岂容他人觊觎。
“呜呜呜!”听出南宫珏话中的怒意,洛梦溪心中暗笑,正欲再和南宫珏调侃几句,冷不防小狐狸前蹄扒着窗口,呜呜的叫起来。
洛梦溪顺着小狐狸的目光望去,大街上,一身白色囚服的北堂翊被关在囚车上,快速向这边赶来,人群分布在大街两旁,不停的将手中烂菜叶扔向囚车中的北堂翊:
“叛徒,让你通敌卖国……”
“打死我这个卖国贼……”
北堂翊面容冷峻,眼底也无丝毫波澜,百姓手中的烂菜叶打到他身上,他如同没有知觉一般,毫不在意,对百姓口中所骂的卖国贼,也无任何动容之色。
“如果北堂翊真是卖国贼,被人这样侮辱,嘲讽,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北堂翊面容镇定,仿佛不是去赴刑场,而是像往常一样,坐着车在大街上走一圈。
不同的是,以往坐的是豪华马车,目的地是安王府或皇宫,现在坐的,却是赴死的囚车,目的地,是刑场,然后就是黄泉!
“北堂翊罪名已定,只凭你、我的猜测,救不了他!这是他的命,他必须要认命!”
南宫珏透过窗子望向窗外,却被小狐狸的伸在窗口的小脑袋挡住视线,尤其是那两只红色的小耳朵,不停的动啊动,南宫珏看哪里,它挡哪里。
南宫珏深邃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却没有向往常一样揪起小狐狸扔到一边,将自己的椅子向前靠了靠,俯视整个刑场。
南宫珏曾答应过洛梦溪,不管教小狐狸,这次又是在洛梦溪面前,他当然得遵守一下自己的誓言。
当然了,如果洛梦溪不在这里,小狐狸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遵守诺言,也是需要分场合与人选的。
这次的监斩竟然是太子北堂煜,可能是祈皇想要退位,让太子借安王被斩一事树立威信吧。
安王被押上刑台,老百姓们全部围了过来,幸好有官兵在外阻挡,他们才没有冲进来狠狠暴打北堂翊。
“二皇兄,你可认罪!”太子北堂煜坐在监斩一位,目露婉惜与无奈。
“本王无罪!”北堂翊如此说,目光如炬,满面正气,身着囚服,却丝毫不影响他凛冽的气质:“本王没有通敌卖国,是被人陷害!”
“北堂翊,你的罪名是父皇亲自定下,难道,父皇还会弄错么?”祈皇是一国之君,谁敢说他犯错,如果北堂翊敢当众说祈皇的不是,也是一条大罪。
“父皇没错,错在小人猖狂,设计误导了父皇!”
“够了,北堂翊,本宫本欲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情份上,再允你一些未了心愿,谁知你竟然冥顽不灵,死不认罪,如今罪名已定,由不得你争……”
“南宫珏,想不到一向温润儒雅的太子,也有如此恶狠狠的一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皇室的人,就没有一个简单角色。
南宫珏表面看着也蛮温润的,实际上,心机深沉,精于算计,让人不知不觉得间走进他的圈套。
这个北堂煜,恐怕也不简单,虽然他是天生锁脉,无法练功,但做为一个王者,未来一国之君,身体边不乏厉害的高人与手下……
“北堂煜快要登基为帝,多少总要在人前拿出一副君王之相,太过温润的皇帝,哪个大臣会服!”在某些时候,人必须要戴面具,不能展现自己的真性情。
“呜呜呜!”小狐狸前蹄扒着窗台,不断伸头向外看,洛梦溪,南宫珏站在它身后,透过窗子向外望,南宫珏低头望一眼小狐狸:
如果小宝宝出世,他应该是站在这里的,满面好奇向外望,本王与梦溪站在他身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死狐狸,占了小宝宝的位置。
“行刑!”侍卫们将北堂翊按到刑台上,太子北堂煜甩手扔出了斩令,刽子手拔出安王北堂晔身上的木牌,举起大刀,对着他的脖颈砍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刽子手的大刀快要落到北堂翊脖子上时,一枚暗器凭空飞出,将刽子手手中的大刀震飞,数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在刑场上,手持长剑与侍卫交战,边打边靠向北堂翊!
打斗一起,百姓们顾不得看热闹,纷纷逃命,一个个跑的比兔子都快。
“王爷,我们来啦!”黑衣人声音粗狂,豪放,只有久经沙场之人,方才拥有这种性格。
南宫珏为自己倒上一杯茶:“这些人,是北堂翊的手下,看他们疲惫的眼神,应该是快马加鞭,从边关赶来!”这些黑衣人的身手比侍卫高,出的杀招,也是沙场争战的招式。
北堂翊这三军统领,没有白做,培养出一批忠心于自己的将士!
洛梦溪不像南宫珏这么轻松悠闲:“北堂煜身为太子,肯定也很聪明吧!”
“那当然,北堂煜不能习武,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当今世上,怕是无人能及!”书读的多了,头脑自然聪明。
“那他也应该想到,北堂翊的手下会来劫刑场,救走北堂翊,看来,刑场周围,是有重兵埋伏的!”可如果北堂翊是西凉奸细,为何夏侯宸不派人救他。
洛梦溪话落,大批御林军从四面八方涌出,排好阵势,手中羽箭对准了北堂翊,以及打斗中的黑衣人。
“安王是卖国贼,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否则,我祈天国,将毁于一旦!”
太子凝重之语刚落,御林军手中的羽箭已射出,如同雨点一般,密集的射向北堂翊等人,刑场就这么点大,北堂翊与其手下避无可避。
就在北堂翊与那些黑衣人认为这次必死无疑时,又一批黑衣人从天而降,这批黑衣人虽着黑衣,却穿着黑色披风,披风边上镶着金色图案。
黑衣人落地后,挥动披风,黑色羽箭全部甩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