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耸了耸肩,道:“我为什么要不开心,至少我知道了,梦琊还活在人世间,只要她活着,比什么都好,不管他是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者单纯的是因为某种利益在利用我,这些比起梦琊是否还活着来说,不重要了,只要梦琊活着,我就开心。”唐方笑了,笑的毫无心机,毫无保留,如同一个孩童。站了起来,轻松地耸了耸肩膀,走了出去,回头对着紫玲玎露出雪白的牙齿,如春阳一般洒然一笑真诚地道:“小紫,谢谢你。”
紫玲玎喟然一叹,心中波澜再起。唐方啊唐方,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唐梦琊骗了吗?
若是我告诉你,唐梦琊是细作,是西方势力门萨协会放入中原的一颗棋子,她接近你都是因为你只是他们一个很感兴趣的“研究目标”而已,你知道了,还会爱她吗?
若是日后你见到她的时候,你还能如以前一般信任她么?还会如恋人一般的爱她吗?唐方,你们的爱已经不纯粹了,从唐梦琊接近你的第一天起,就不纯粹了,她骗过你。不管真心还是无意,她骗过了你。
可是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呵!
在堂屋之中,魏老鬼和魏柔分别坐在椅子上,但是却似乎双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屋里面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平日里对着爷爷无话不说的魏柔此时难得显得安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低头搓弄自己的衣角,许久不曾抬眼去看自己的爷爷。
终于魏老鬼开口了,柔声道:“柔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跟爷爷说的吗?”
魏柔轻轻地道:“孙女不敢,只是孙女有一事相求,若是我依着爷爷的心意,嫁给了唐方,爷爷能否法外施恩,将求喜哥哥放了?”
魏老鬼道:“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犯下如此大祸,将他囚在落洞之中思过,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就算我有心,恐怕也无力,你也知道,若是求喜不是我的孙子,恐怕早就被祝由清理门户了。”
“但是求喜哥哥也是被逼的啊?”魏柔抗声道,“若是不是当年姓邬的小子激他,他也不会犯下这等弥天大错啊。再说了,他已经在落洞中整整过了五年不见天日的日子,什么错都应该抵了吧?”
“魏柔,你还小,不懂。”魏老鬼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一脉,人丁太过单薄,能够撑得起日后大局的只有你和求喜两人,求喜性格太过锋芒,若是不在年轻的时候折一折的话,恐怕日后还会惹出更大的麻烦,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他好。”
“但是爷爷,求喜哥哥的性格你也知道,他是不可能在你面前低头的,难道你真的打算关他一辈子吗?”
“我虽然是祝由宗主,但是没有祝由四脉的共同决定,求喜很难出来,再说,这次他私自走出落洞,已经犯了忌讳,幸好这次只有我们魏家自己人看见,若是被其他的宗门的人看见,恐怕他们又会大做文章了。看来以后得在落洞前面加派人手,不然……”
魏柔讪道:“凭着求喜哥哥的身手,除非你亲自去看,不然加再多的废物,求喜哥哥还是会来去自如,求喜哥哥能够老老实实的呆在落洞之中五年,完全是因为他自己不想走。”
魏老鬼哑然一笑道:“那也是。希望这五年,求喜在落洞中并不是白过,能够明白老夫的一片良苦用心。”
魏柔忽然道:“爷爷,你是真的恨求喜吗?”
魏老鬼叹了口气,道:“犯下那等错,我恨不得将他掌毙掌下。可是……谁叫他姓魏……”魏老鬼站了起来,脸上露出萧索颓然之色,唏嘘道:“若是求喜也有意外的话,我们这一脉就算是绝了。所以我决不能让求喜有任何意外,绝不能!”
此时刚好唐方出来,也不知道听没有听到二人对话,嘻哈一笑道:“爷孙俩聊着呢?”
“嗯!”魏柔对唐方如今是恨之入骨,只要一见到唐方,就如同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但是奈何遇到的是一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大贱人,唐方丝毫不以为意,对着魏柔“嫣然一笑”,打了一个哈欠,道:“不聊了,累了,晚饭老子就不吃了,睡觉去了,千万别叫我起来。”
“迟早有一天老娘我会毒死你。”魏柔看这唐方一步三跳的步伐,恶毒地道。
哪知道唐方的耳朵比猫儿还灵,回头笑道:“不好意思魏大小姐,老子早已经功至化境,练成了辟谷之术,你这一招行不通了,不过老子到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江湖上不是有什么采阴补阳的迷功吗?你可㊣(5)以去试试,也许还能让老子精元耗尽而死。”话一出口,唐方便知道玩笑开大了,怕惹怒了魏家爷孙,不给魏柔任何反击的机会,一溜烟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猛地关上门。
“砰!”魏柔的剑直接钉在了唐方的门上,剑尾上发出剧烈的“嗡嗡”之声。
唐方在房中根本没睡,等到了屋中没有一丝声音,才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走出门外,到了与魏老鬼白日修行的地方,盯着魏老鬼在树上刻下的那个‘悟’,一看便是好半天。
“悟”?唐方苦声道,“老子又不是和尚道士,他娘的怎么悟啊?”
唐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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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道念
唐方深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心神。 盘膝在地上暗自吐纳起来,脑海中一幕幕的画面从他的脑海中闪过,自从与那日在小树林中与王云光相遇之后,自己的命运变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是王云光给自己一个吃饱混天黑的无耻小兵打开了另外一扇窗,让他看到了另外一个不同于自己曾经熟悉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面,有着无数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过的高人,他们可以一跃三四丈高,可以空手哦变点燃手中的符咒,甚至有的还可以操控死尸甚至孤魂野鬼。他们几乎潜伏在普通人得周围,普通得让人根本无法区分,直到遇到和他们同一个世界的人的时候,他们才会露出真正地面目。
在这个世界里,甚至比之外面的世界更为残酷,更为虚伪,他们中有的为了复仇,甚至不惜一命抵命,有的为了得到力量,甚至连那些孤魂野鬼都不肯放过,有的为了自己的欲望,甚至愿意牺牲未来七世的福报。
自从遭遇到了王云光之后,唐方就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自己永远不可能爬出来的大坑之中,甚至泥足深陷,越来越深,一路走来,所遇之人,虚伪者有之,自私者有之,残暴者有之,冷酷者有之,唐方甚至想过逃离,安安静静的终老一生,但是越是这样,那些人就越是拼命的扑了上来,想将他撕成四分五裂,当那场几乎灭绝唐方性命的一战之后,唐方开始渐渐明白,逃避,永远不是解决的办法,在这个世界中活下去的唯一的方法,便是——不断的变强。
于是,从那开始,唐方开始主动的适应这个世界,收僵尸为仆,上阴山,杀欧阳风骨,闯方家,探‘耆阇之地’,救紫玲玎,唐方在战斗中开始一步一步的适应,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融入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是仅仅这样,根本不够,因为他不是普通人,他是赢勾之后,有着这个世界中人人垂涎的赢勾之体,只要他稍稍有懈怠,就会有人扑上来,杀死他,然后将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这仿佛成了唐方生命挥之不去的阴影,无数次让他从噩梦中惊醒,如一把利剑悬在他的头上,刺激着原本性格懒散地他,不断的要去变强,再变强。
或许一个女子的出现,成为了唐方这段亡命岁月中唯一的一道暖色,但是随着今日紫玲玎的话语,同样烟消云散了,唐方不但没有愤怒,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除了王道一,他在这个世界中,已经不再亏欠任何人了,而别人亏欠自己的,只有用他们自己的鲜血,才能洗尽。
唐方闭目沉思,甚至有种陷入到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玄妙境界之中,口鼻呼吸之间,一道如浓墨般长龙在他的周围不断盘旋,身上渐渐泛出阵阵光华,如水波一般的光晕不断向外扩散,而在这周围所有的草木,都如同失了灵性一般,萎靡不振,唐方盘膝在地,物我两忘。
唐方的脑海中,渐渐的一幕幕的画面次第而过,从出道到至今,唐方能够拿得出手的战役无非有三,第一次是在王家,他在半疯半魔的状态中第一次将赢勾血脉的实力展现地淋漓尽致,而第二次则是在与天心宗长老一战中,他同样开启了赢勾血脉之体,将赢勾之体中的杀意全力发挥,大破其九阳锁鬼大阵,最后因为他强横的体质,躲过了他们以精血引发的天劫,大获全胜,但是也因此一战,唐方几乎崩溃,直接导致了后来唐梦琊的‘死’。而第三战,则是唐方第一次主动出击,上阴山复仇,这次不仅仅多了两个帮手,唐方也是第一次从阴符经中悟出了生死二气的运用,一战成名。
这三战,唐方虽都获胜,但是只能说侥幸的因素太多了,对于这个连符决都不会使用的道门外门汉,所依仗的不过是他异于旁人体质和手中的法宝,正如魏家老者所言,唐方根本还丝毫不懂得道门真正的“符咒印器”的用法,与王云光、紫玲玎这些自幼便稳扎稳打的人比起来,这方面,他差太多了。
唐方只觉得体内一种从未有出现过的磅礴之气在体内经脉中不停的运转。往日大战㊣(4)的过程在他脑中不断闪现,唐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所有的斗战的过程,心中似乎隐隐有了一丝明悟。
隔了好久,唐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长长的吐出了体内的一口污浊之气,全身的疲累似乎全部一扫而空,
“悟”,唐方看着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面。那一个“悟”字。
星光点点,月色如水。
唐方死死盯着那一个悟字,似乎想将它看穿,看透,此时的唐方,心中如同一潭枯木一般,无悲无喜,这种状态,只有当日在王家古墓之中才出现过,唐方静静地在思考这自己修炼的本质,结合自己今日从魏家老者一番轮道中体悟出来的真理,配合着阴符经中的道论,努力寻找着一条最适合自己修炼的路子。
自己能有今日之成就,完全取决与自己这副举世无匹的身体,也就是说,除了这具身体,他唐方依然什么都不是,依然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人物。
但是这副身体,带给唐方,不仅仅只有力量,在其中似乎有着一种如同湖底中的暗流,随时可以将自己吞噬。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方才开始不断的挣扎,不断的探索,想了解自己身体的秘密,从而将这股暗流永久的压下去。
而现在,通过和魏家老者的一番促膝长谈,他已经隐隐有了方向——道念。
只有强大到极致的道念,才能真正的控制这具身体,为他所用。
或许僵尸产生道念,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任谁都措手不及吧?
唐方开始隐隐的有些明白,当年的那个人,为何会送给自己一本阴符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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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打开先天原界之门
唐方再一次坐了下来,心中难得如此安静,细细的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细细的梳理了一遍,自己的命运变化始于王云光,而真正产生变化的是那次在王家大墓中的经历。
那次玄之又玄的经历,让唐方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清晰地记得,自己当时已经在那老祖的棺木之前坐化了,而当时那具棺木的棺盖上,曾经用古纂写的两个字,当时的唐方或许并未引起重视,但是如今他细细想来,应该正是‘赢勾’二字。
赢勾?
唐方心中猛地一跳,自己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赢勾血脉传承,是从司马谈手的嘴里,而当时的王家并未有否认。
而王家,正是奉的老祖正是赢勾。
若是自己是赢勾血脉传承的话,那个在棺木之中坐起来的僵尸又是谁?
而自己当时在王家古墓之中,枯坐了百年,而这百年之中,自己不吃不喝,最后坐化在了棺木之上。
而在此之前,他可以确认,自己曾经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绝没有发现过自己有任何超能力的存在,若是一顿不吃,就会饿得慌。
不吃不喝,枯坐百年,唐方细想下来,即便是如今的自己,恐怕也做不到真正的‘辟谷’,即便是风餐露饮,也需要时不时的补充一下能力。
而这世间,能够不吃不喝的,除了‘死人’,就只有‘僵尸’了。
唐方心中一阵颤栗,难道自己当时早已经死了?只是,没有人告诉过自己,所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不错,唐方当时清晰的记得,自己当时已经被那个棺木中的僵尸剜去了心脏,一个剜去心脏的人,如何能够活着!
唐方开始细细地回想那段经历,不错,当时在古墓之中,那两只小鬼,当自己初次进入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敢现身,只敢用幻觉吓唬自己,因为自己是人,有着充足的阳气,所以,他们靠近不了,但是后来……这两只小鬼已经敢接近自己,甚至开始和自己嬉闹,若自己当真还有‘阳气’的话,这两个小鬼断然不会如此!
换句话说,当时自己的存在,只是一种以灵魂的状态在漂浮。
而当一百年之后,唐方在棺木之中坐化的时候,之所以能够‘死而复生’,也正是因为自己曾经被剜去的那颗心脏!
唐方的心跳动的越来越激烈,他开始有些触摸到了所有的问题的本质了。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唐方的心中出现。
自己根本不是赢勾血脉的传承!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真正的赢勾传承,是躺在那个棺木之中的那具僵尸!
没错,自己当时已经浑身化作了一摊血水,而最后也是因为那颗依然跳动的心脏,自己重塑了一具坚不可摧的身体!
也就是说,在他以灵魂漂浮的这一百年中,那个真正的赢勾血脉的传承者,已经将自己的血脉注入到了自己的自己的心脏之中,也就是将赢勾血脉传给了自己。
若是当真这样。这个真正的赢勾血脉的传承者,为何要这样做?
他又是为何躺在了棺木之中,成为一具不能行动的僵尸?
这一切和王家又有什么关系?
唐方陷入沉思之中。
唐方的开始大胆的设想:只有一种可能,那个赢勾血脉的传承者,虽然是僵尸之体,但是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死死的困在了棺木之中,处于休眠的状态,而只有找到一具合适的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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