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人微一点头,下一刻又消失在房中。
“余下的人护他周全。”
“是。”又几个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依旧用的传音之术。
楚留香点点头,推门的时候又补充说道,“荆影留在屋内,但切记不要惊动于他,有事叫我。”
“是。”很快的,一个人影轻轻掠入,向盗帅行了个礼便隐入房梁暗处,无声无息。
院外依旧阳光明媚,轻风带着淡淡江水的味道,拂在身上格外舒服。楚留香默默环视了院内一周,在某几个角落稍作一顿。这些孩子确实长大了,和小时候的倔强笨拙不同,竟练得比他想象中的好了太多。想起重逢那会,荆影领着他们几个说得话,老变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古代其实和现代没啥区别,人和人的性情各异,淳朴的有、奸诈狡猾的当然也不在少数。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运气,自己随手捡回来的那些,居然一个比一个傻得还厉害。倒不是头脑问题,像荆风、荆月那几个年长的,明明精明能干得很,虽不至于闻一知百、却也能够举一反三。更别提商家出声的荆澜、荆晟了……从小到大都是人精。
只是……厄,有必要对他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负责任的甩手掌柜如此死心塌地、忠心耿耿么?
实在是太让人良心不安了。——一像没心没肺习惯了的老变态在心中默默地流泪。
25、上辈子小剧场(二)
【上辈子小剧场 之跟屁虫】
“堂主,堂主!”
洪亮声音在空旷的走道传播回响,一身黑衣的男人艰难地揉了揉太阳穴,扭头说道:“傅成,我说过,叫我荆先生。”
21世纪的大好男儿,搞得那么古里古气干嘛!黑社会就黑社会、恐怖组织就恐怖组织……好吧,虽然他们并不属于两者,但反正也绝不能算是一群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所以,他从不好好叫自家“莫虚殿”的名字,向来都是组织、组织地称呼。为此,还曾引得某些保守派的不满和非议。
“这样的话,殿君会为难的。”追来的男人中规中矩地说道。他人高马大、肌肉结实,荆蔚明明1米85,居然还比这人矮了一个脑袋。
荆蔚眼皮一跳,说道:“我是你老大,还是宋衡之是你老大?”
“我和堂主均是殿君下属。”傅成站的直直的,一板一眼地回答。
梵度堂主翻了记白眼、摊手耸肩,他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高壮威猛的古板男人,怎么能在专职暗杀渗透的梵度堂混得下去?
最重要的是,他偏偏还……混得不错、甚至混成了自己的副官……殿里职称“护身左使”。
对于这个必要之时出手麻利、行事过断的优秀男人,荆蔚纵对他那性格有再多无奈,也没什么办法,想来想去只能转回最初话题。
“不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记得昨天给了他七天假期,干嘛不安心地回去和老婆儿子搞个黄金周的全家旅行?
结果,高壮的男人猛地一跪,一手握拳支地、一手放在腹下胸前,低头沉声:“这次任务请务必带属下一同前去!”
“起来说话。”作为一个正常的现代人,荆蔚最恨莫虚这套“源远流长”传统,成天跪啊跪啊的,他都怀疑殿里这群人不是古装迷就是古穿今。
见人不动,杀手头子又重复了一次,这一回不免带了命令的味道,“我说了,起来说话。”
傅成默默站起,依旧满脸忠义的模样,“这次任务,请堂主务必带属下一同前往!”
荆蔚索性侧身靠上墙壁,双手环胸、扬眉冷笑,“你倒是给我一个一同前去的理由?”这次任务确有猫腻,也正因风险太大,他才会特意隐瞒,并将有家室的属下剔除在外,给了他们一周假期,“我荆蔚,除你之外莫非无人可用了?”
也不知这个傻子从哪挖来的消息。
傅成没有回答,他迈近一步,眼神坚毅充满决心,“此次任务甚是凶险,还请堂主让属下伴随身侧!”
荆蔚身子一歪,他从来搞不定这个男人,甚至经常觉得自己这个堂主当得极其窝囊。顶头上司是个脱线的傻子,平级同僚是个该死的狐狸,就连随身属下……如今也踩到了他的头上。
如果自己说不,想必这人也会违背命令执意跟随吧……是那个混蛋说他老实的!
真他妈……没理透了!
*
【上辈子小剧场 之纨绔子弟】
VM;又名莫虚殿,除了处于权力中心的殿君和继承人少君之外,下面另设四堂:主职药理毒物的常融、情报商贸的玉隆、暗杀渗透的梵度、近战强攻的贾奕,因此管事的堂主共称“四梵天”。
现任殿君宋衡之、梵度堂堂主荆蔚、以及常融堂堂主萧远打小就混在一起,当然,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并不仅他们三个,要说扎堆儿要好的,其实还有一人——玉隆堂堂主莫逸飞。
莫逸飞是世界首位游船公司德克尔公司、总裁乔恩斯的次子。母亲莫云烟隶属莫虚,便让他随了母姓放在国内和同龄人一起在殿里训练和学习。这人头脑聪明、出手利索,若说优秀的程度,绝不比宋衡之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君的位置,本应是他的。但他却撒手不干,毫不犹豫地将殿君的宝座丢给宋衡之,而自己则乘上世界最大最豪华的巨型油轮,往返于大洋两岸。
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干?就算是最好游轮的负责人还能比莫虚殿君这个位置更有吸引力?
当然不是,莫逸飞只是懒、懒得管人、懒得管事,嫌弃麻烦。
没错,完美的莫逸飞有个致命的缺点,他很懒,懒得无以复加!这人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能逍遥绝不工作,因此,在自家的游轮上混混日子,心情好的时候冒个头、心情不好的时候犯懒睡觉;想干活就干活、想游玩就游玩,做个全世界最有钱、最自由、最懒散、最放荡的二世祖,多好多幸福?
反正老妈也死了,没人唠唠叨叨地管这管那。
只可惜好景不长,莫逸飞的清闲日子没过几年,便因莫虚的内乱赶回去救阵。草草接下挂了堂主的玉隆,一改平日散漫懒惰的作风,摇身一变出手狠辣、雷厉风行。虽然就这么彻底被绑死在了殿里,但诸事一毕,他便光速恢复为那个闲散悠哉的纨绔子弟,做回甩手少爷。
即便如此,玉隆堂内依旧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这自不是莫逸飞本人的功劳,一切归功于他那既能干又忠诚,甚至十分和他胃口的手下。
而此时,大少爷正枕着那位手下的大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精壮的身体,纤细的指尖在小腹上的弹痕处稍稍停留,继而画起一个个可爱的圈圈。□着半身的男人低吟一声却很快抑了呼吸,顺着主人任其挑 逗。
“你说……荆蔚一个人去了?”咬了口腰间美味的肌肉,莫逸飞慵懒地开口。黑色的长发柔软地披散开来,那一身略微凌乱的白色旗装,古典风雅却让人不觉突兀。
“是。梵度堂堂主只带了一个小队,现下应该已经出发了。”男人的声音已然动情,低低哑哑的充满磁性。
“不是精锐?”莫逸飞显然十分受用,忍不住又咬上一口、亲上一亲,惹得对方禁不住挪了挪身子。
“不算精锐。”顿了一下,补充道:“黑衣。”
“也没带习雨那小子去?”
“是,少君并未跟去。”
懒散的青年终于坐了起来,漂亮的柳眉也微微紧皱,有了郁色,“宋衡之怎么说?”
男人也稍微正了身子,以便让身上的人坐得舒服一些,“殿君没说什么。”
“谢寒,”莫逸飞沉吟了半晌,伸手环了男人的脖子,念念不舍地劲窝上蹭了一会,许是觉得不够又在锁骨上啃了几口,“带人去附近准备着,这事宋衡之他们不好处理……反倒是我还稍微好些。无论如何,荆蔚是要保住的。”
“是。”男人回答,犹豫了一下又抬手环了主人的腰身,试探地碰了碰他嘴唇,低声说道:“那人很强,不会有事的。”
莫逸飞捉住一碰即离的双唇,拥紧了不断加深,直到对方彻底喘不过气来才舍得离开。
“我不愿受累太久,”玉隆堂堂主按住谢寒小腹上的伤疤,温柔地吻上他的左胸,动作优雅、语速缓慢,声音带上了惯有的轻佻和慵懒,“你定要早些回来。”
*
【上辈子小剧场 之我靠,这什么!?】
习雨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一个女人……一个只穿着性感内衣的女人大方妩媚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默默地看了眼外厅,贴身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自己身后,他相貌英俊、举止优雅,却如鬼魂一般只有透明的身型。
“宋郁……这是我家,厄,我没走错吧?”少年犹豫了一下,说道。
“您没走错,这里确实是您的居所、您的房间,少爷。”身穿深红旗装的黑发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
习雨嘴角抽了抽,颤悠悠地指着床上那个艳丽的女子,“那……这是怎么回事?”
“殿君让我来服侍少君。”陌生女子嫣然一笑,根本不在乎被人瞧见似的,支起身子露出形状美好的酥胸,“少君放心,苏若刚被调教完毕,还是干净的。”
少年抖了抖,僵硬地转向穿衣镜的方向,直勾勾地盯了自己好一会儿,又上上下下摸了半天,确认不是错觉,才艰难地说道:“按道理……我这身子,只有11岁吧。”11岁的男孩,那方面根本不可能发育完全。
叫做苏若的女子嬉笑地点了点头。
“……殿君怎么说?”习雨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以往的淡漠平静,“一字不漏地重复于我。”
“你,干净的吧。夜里去给少君暖床,好好服侍他。”苏若开口,正如殿里历来训练的那样,就连语气声调都学了个十成十。
习雨的表情就和吃了个苍蝇似的,他实在想不通那个成天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殿君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因为“莫虚殿”需要“习雨”,所以要用这种方法来安抚他的情绪?但是,他也没表示过不满,甚至做些什么让上层不安的事儿来吧。
其实,排出种种,他对现在的生活真的还算满意。
“玉隆……不,梵度堂的人吧。”懒得揣测,少年有些好奇地看向貌美的女人。梵度堂的人主营渗透暗杀,自比玉隆的干净,只是训练则严厉痛苦得多,“你就不恼么?”
辛苦训练了那么久,一出来竟然就被指派如此无聊任务。
女人愣了愣,规规矩矩地跪坐在床上,低下头、右手扶在左肋胸前,“苏若一生忠于莫虚,愿为少君效劳。”
习雨叹了口气,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挥手说道:“算了,穿好衣服回去吧,我……会和殿君说的。”
*
【上辈子小剧场 之我靠,有完没完!?】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在送走苏若之后的第二天,习雨还没来得及找宋衡之理论,就被派到地球的另半边执行任务去了。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仅穿了件浴袍的青年跪坐在玄关上。
“松青恭迎少君归来。”青年俯□子,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随后摆放好拖鞋移到旁侧。正如那秀美的容貌,他的声音很好听,柔和平静,宛若盈盈秋水淡雅清澈。
习雨愣了愣,扫了眼里侧客厅。以他的位置只能看到沙发一角,却也知道没有开灯。
“榕真呢?”
“一刻钟之前,榕真少爷已经回房休息去了。”叫做松青的男子从善如流。
习雨点点头,穿上拖鞋走进客厅。见人在沙发坐下,松青犹豫了一会便起身跟了进去。
少年打开电视,有一下没一下地换台,没看内容、但也没有侧头去看松青。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松青惶惶地犹豫着是否应该解开浴袍赤…裸相见的时候,习雨终于悠然开口,“殿君让你来的?”
“是。”松青暗暗松了口气,连忙答道。
“怎么说的?”
“你,干净的吧。夜里去给少君暖床,好好服侍他。”和苏若一样,松青也将宋衡之的语气声调学了个十成十。
习雨抽了抽嘴角,无语地看着垂睑低头的青年。操,居然和上次那个一字不差,该死的面瘫男,他难道是复读机吗!?
“上回那个呢?”想起还没来得及去找莫逸飞,习雨有些担心那个倒霉催的姑娘因为这件蠢事而无辜被罚。
“堂主没有罚她,现在执行任务去了。”猜测到少君话里的意思,松青轻声答道。
孰知少年却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眉头,“任务失败,玉隆堂主却没有发她?”
松青一惊,“咚”地一声跪在地上。
“这是和你无关,你先起来。”习雨见状叹了口气,虽然他有三世记忆,但此刻毕竟活在现代,对着这些成天跪啊跪啊的人,他甚至有种又穿到了古代的错觉,“你与苏若交接任务的时候,玉隆堂主怎么说的。”
松青犹豫了一下,如实地回答:“少君既然不喜欢熟女,那便换个清秀的男子好了。你,对,松青,洗干净点,换上浴袍在家等他。好好伺候着,让他满意才是。”
习雨满脸黑线地扶头,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他完全能够想象,莫逸飞那家伙幸灾乐祸、作壁上观混蛋表情!
少年窘得不能言语,而等待的松青自然也不能随意开口,他表情如旧,但心里却难免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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