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作者:汽油味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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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作者:汽油味果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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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提及此事,论智谋韬略,你并不逊于任何一人,如今你也大了,可以独当一面,母妃临终的心愿,你就帮她了了吧。”
  祈殒手足无措的走到墓前,怔怔的抚着墓碑,“母妃,你真是这样想的么?”
  他突然转过身来,急切的走到祈佑面前,“大哥,是不是我当了太子,就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祈佑有些错愕,笑道,“那是自然,殒儿想保护谁呢?”
  祈殒直直看入祈佑眼中,温柔笑道,“保护我心中的人。”
  祈佑咳了一声,移开视线,“祈殒,你放心,大哥一定尽着全力帮你,等到你被封为储君时,我们再一起来母妃坟前祭拜。”
  微风徐徐,片片落花落到两人身上。祈殒细心的拈去掉落在祈佑肩侧的花瓣,笑吟吟道,“一言为定。”
  
  “大皇子!大皇子!”
  甫一进殿,康子就满头大汗的跑到祈佑身前,“大皇子,您可回来了,皇上宣召,让您觐见。”
  父皇一向深入简出,连政事都全数交予母后处理,怎么无缘无故的宣自己觐见?想到那晚,祈佑双眉紧紧锁起,换了身衣服,将玉笛插入腰间,“康子,你不必跟着,若是我申时还未回来,就……算了。”
  祈佑单身一人,来到蜀皇所居的建章殿,太监将沉重的红檀木门推开,祈佑踏了进去,门扉缓缓的合上。
  幽暗的宫殿内,空旷清冷。晦暗的光线从窗棱射入,在地上印出片片光斑。
  祈佑往前行了几步,试探的叫道,“父皇,儿臣觐见。”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抚上他的颈侧,温热潮湿。
  “佑儿,你来了。”
  祈佑刚要下拜,双臂被有力的托住,“不用多礼,”蜀皇暧昧的在他耳侧说道,“这里只有我们父子两人,这些虚礼就不必行了。”
  祈佑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步,离开了他的钳制,“是,父皇。”
  蜀皇拉住他的手,“佑儿,陪父皇喝杯酒。今日是你母妃的祭日,朕心痛难抑,你来陪父皇说说话儿,给父皇解闷。”
  两人来到桌前坐下,旁侧并无侍立之人,蜀皇亲自斟了酒,递与祈佑,“这是你母妃生前最爱喝的梅花酿,尝尝看。”
  祈佑接过杯子,举杯饮了,“酒性甘甜,入口绵软,还有着一丝梅花清香。父皇,难道这是……”
  蜀皇点了点头,自己也饮了一杯,“这是你母妃亲手酿的,埋在梅花树下,已经数载了。人虽去,酒尚存,唉……”
  想起以前旧事,祈佑也有些动容,“母妃生平最爱梅花,如今她安葬在这片幽静的梅林里,没有人打扰,也无俗世羁绊,也算是享得清净了。”
  蜀皇长叹了一声,一杯接一杯的饮着,幽幽道,“梅妃善解人意,温婉贤淑,从未做过一件坏事,谁知红颜薄命,年纪轻轻的就撇下朕,让朕一个人面对这满室孤寂。”
  “父皇,还有祈殒陪着您,他与母妃肖似,性子也是一般无二,况且,祈殒生性纯良,宽厚仁慈,是我们其他人万万比不上的。”
  “你错了,”蜀皇抬起祈佑的下巴,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目,“朕喜爱梅妃,是因为梅妃的性子与你母后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而你,”
  蜀皇将他拉近,呼吸可闻,“你与你母后长的如此相似,常常让朕恍惚,都有些分不清……”
  祈佑别过头,又被蜀皇将脸折回,“佑儿,你可知道朕最爱的是谁?”
  祈佑艰难的理解着刚刚听到的话语,思绪有些混乱,蜀皇看着他不可置信的样子,轻笑道,“我最爱的是你的母后啊,我初遇她的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她是大将军的女儿,美丽聪慧,后来,她帮我得了帝位,建立楚国。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们当初没有相遇,或者我们平平淡淡的生活在一起,做普通的百姓,会不会更好一些?”
  蜀皇摇了摇酒坛,扔到一侧,又拍开另一坛的酒封,祈佑拉住他的手,“父皇,别喝了,您醉了。”
  蜀皇挥开他的手,含糊不清的道,“朕、朕没醉。自从登了皇位,你母后就变了一个人一样,杀伐决断,心机深沉,全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婉可人的虹儿,朕好伤心啊你知不知道!”
  蜀皇将祈佑一把摁进自己的怀里,“虹儿,朕不当皇帝了,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就我们两个人,没有朝堂,也没有嫔妃,找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好不好?虹儿……”
  祈佑挣扎了几次,奈何蜀皇搂的死紧,他又不敢动手,“父皇,我是佑儿,不是母后!”
  蜀皇将他扶正,着迷的摸着他的脸,“佑儿,父皇没醉,你是佑儿,是朕的大儿子,也是我和虹儿的第一个孩子。”
  蜀皇探头过来,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祈佑全身一紧,回过神时,自己已跌倒在地,手上还握着玉笛,蜀皇抚着肩头,满脸震怒,“你敢打朕!”
  祈佑慌忙爬起,跪伏于地,脑中一片混乱。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鸳鸯枕的长评 特此二更


7

7、第六章 。。。 
 
 
  祈佑慌忙爬起,跪伏于地,脑中一片混乱。
  蜀皇用鹰隼般的眼光盯着他,目中杀意大起。
  “孽障!竟然如此犯上,看来是本宫太优待你了!来人,给我将他拖下去,关入大牢!”
  杜后阴沉着脸走进,身后的侍卫们将孟祈佑反剪着手带出。蜀皇收回目光,转眼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嘴角噙着抹冷笑,“皇后怎么来了?也不让太监通传一声,朕好亲自迎接。”
  杜后方走到他面前,拜了一拜,“臣妾叩见皇上。”
  蜀皇端着酒杯,自斟自饮,“免了,皇后政事繁忙,今儿怎么得闲了?”
  杜后来到他对面坐了,将面前的酒杯斟满,“今日是梅妃妹妹的祭日,臣妾怕皇上太过伤神,特来陪皇上说说话儿。”
  “难为皇后如此费心。”
  两人再无话可说。
  杜后站起,“不打扰皇上歇息了,臣妾告退。”
  杜后将将跨出门槛,“虹儿……”
  熟悉到有些陌生的语调,让杜后一阵恍惚,仿若还是二十年前,俊朗深情的他,温柔的唤着自己,一声声的,听的心里溢出了蜜。杜后转回身,看着蜀皇。
  蜀皇欲言又止,杜后垂下眼帘,也遮住了那一丝期盼,转身踏出殿门。
  看着杜后的衣角扫过门口,蜀皇又饮下一杯,低低说道,“虹儿,你穿这件衣服,很好看……”
  监牢阴森潮湿,气味难闻,孟祈佑捡了片略显干净的地方坐了。按着杜后的嘱咐,狱卒们并未给他换上囚服,挑的牢房也是最最整洁的一间,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阴冷阵阵袭来,背上的鞭伤隐隐作痛,孟祈佑拿出玉笛,按在嘴边,气息流转间,笛声呜咽,似潺潺流水,又似秋风低吟。
  “好雅兴。”
  杜后轻笑着走近,大红的锦袍毫不怜惜的拖曳在深色的地上,“不愧是宠辱不惊沉稳冷静的大皇子,在这牢里也能如此怡然自得。”
  孟祈佑撩衫跪倒,“母后。”
  狱卒将锁链打开,推开窄小的狱门,将孟祈佑带出。杜后走到一旁刚搬来的椅子上坐了,“大皇子孟祈佑不知收敛,触怒圣上。”
  她斜了一眼执着板杖的狱卒,“给我狠狠的打!打到晕过去为止!若是下手轻了,本宫绝不轻饶!”
  狱卒们对视了一眼,战战兢兢的举起板子,咬着牙狠打下去。
  沉闷的皮肉敲击声响起,孟祈佑趴在凳上,一声不吭的忍着,额上渐渐渗出汗来,手指被木凳上的细小尖刺扎的鲜血淋漓。
  随着一下下的重击,祈佑身上的衣衫已被打得破烂,双腿血肉模糊,点点血迹随着板子的起落溅起,有几滴落到了杜后紧紧攥着的手上,像是被烫到一般,杜后慌忙的缩回手,而后嫌恶的掏出手绢将血渍拭去。
  杜后一瞬不瞬的盯着孟祈佑紧抿的嘴唇,眼中有着一丝希冀,莫愁看不过去,在她耳边低语道,“娘娘,大皇子背上的鞭伤还未好……”
  杜后脸上似有不忍,但转瞬平静,“若本宫今日不狠狠教训他,那他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打完后,将大皇子软禁于废太子殿,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大红衣角扫过眼前,渐渐出了视线。孟祈佑嘴角腥涩,整颗心似在沸油里滚过一遭,已经疼的彻底麻木,他牢牢的攀住木凳,突然哇的一口吐出血来,而后软垂在凳上,晕了过去。狱卒们七手八脚的将他扶起,“快去叫个太医,再去通知大皇子的人。”
  “你说,这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边叫我们好生伺候着,切不可怠慢了大皇子,一边又下这么重的手,好好的人也要被打残了。”
  “你懂什么?这皇族的人啊,心里想的你想破脑袋也猜不透,干好你的本分就得了,哪里这么多话。”
  
  祈佑由臀至腿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迹斑斑。太医给他小心的剪开血衣,清洗了伤口,敷上伤药,康子看着盆里的血水,眼泪啪啪的往下掉,又不敢哭出声来,见着太医们走后,他颤抖着给祈佑盖上薄被,守在床前抹着眼泪。
  祈佑趴伏着,额上密密的汗,俊美的脸因为极度的疼痛变得惨白,康子强忍着呜咽,拿着湿帕子给他擦着冷汗。
  云珠嚎啕着跑进屋里,“大皇子,你不要死啊!大皇子……”
  康子忙捂住她的嘴,低声斥道,“小声些!大皇子刚睡下,你存心不让他安生是不是。”
  云珠委委屈屈的收了泪,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跑了出去,一屁股坐在殿门前哇哇大哭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啊,大皇子这么好的人,刚被用鞭子打了,伤口还没好呢,接着又被打板子!大皇子怎么这么可怜啊……”康子听的暗暗心酸,眼中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到了半夜,祈佑迷迷糊糊的发起了烧,他双眉紧蹙,不停的说着胡话,“你走开,我不认识你,你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
  康子给他打了冷水,浸湿了帕子贴在他的额上。祈佑睁开眼,干裂的嘴间气息灼热,“你们都不喜欢我,都不要我!我宁愿没有被你们生下来!”
  “大皇子,您醒醒,我是康子啊!”
  祈佑伸手欲将他推开,手臂在中途垂下,软软的搭在康子肩上,“我,我好恨!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
  康子小心的将他的手放回,帕子从祈佑额上滑落,康子捡起,又被祈佑拍掉,“不要碰我!”行动间牵扯到伤处,像是要把整个身体灼烧掉的剧痛让祈佑忍不住痛哼出声,他拉住康子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母后,母后,你来了,佑儿好痛,痛的要死掉了,母后,你抱抱我好不好?就像我梦中见到的那般,将我搂在怀里,还哼着歌儿……”
  “不,”他突然用力将康子的手甩开,“我不要你碰我!你从来就没有抱过我!在你眼中,我只不过是个逆子,星儿才是你唯一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么嫉妒他么?我,我……”
  他呢喃着再度昏睡过去,康子出了一身的汗,见着他终于安静下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桌边的蜡烛即将燃尽,烛泪滴落,满室昏暗。康子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与祈佑的指尖相对,指端传来微微的热度,康子嘴角轻轻扬起,趴在床边看着祈佑的睡颜,心满意足的慢慢睡去。
  杜后踉跄着走在园里,发髻松散,神情恍惚,精美的凤袍被枝叶拂过,留下深浅的痕迹,全没了往日的威仪。她浑然不觉,脑海里只回响着祈佑惨然的声音,“你是谁?你们都不喜欢我,都不要我!我宁愿没有被你们生下来!我,我好恨!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
  只这两句,已让她痛彻心扉,余下的她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佑儿,佑儿……是母后对不起你……可是,我若不打你,你父皇就会杀了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啊!而且……”
  她心灰意冷的瘫坐在地上,“枉我杜飞虹聪明一世,到头来却被亲生儿子如此厌恶,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上课去了,更得有些晚,咳咳


8

8、第七章 。。。 
 
 
  废太子殿守卫森严,任何人不得出入。
  祈星和祈殒听了大哥被打,皆是心急如焚,奈何守卫们搬出杜后的旨意,两人连殿门都进不去,只能盼着祈佑无甚大碍,快些好起来。
  孟祈佑足足养了一个月的伤,整个人清瘦憔悴,原本俊朗到张狂的脸容,失了平日那股英姿,渐渐有些眉目如画的感觉。云珠托着腮,盯着孟祈佑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祈佑手下不停,笔走龙蛇,一个个端正颜楷跃然纸上,淡淡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云珠傻傻的摇摇头,“没有。大皇子,您真好看,云珠还记得以前见过的皇后娘娘的画像,就是您这副模样……”
  孟祈佑手一顿,纸上洇出一团墨渍,他换了张纸,继续临着帖,面上云淡风轻。
  云珠自知失言,讷讷的站起,明亮的眼睛忽闪着,见孟祈佑并没有生气,她吐了吐舌头,沿着墙根儿溜了出去。
  孟祈佑搁下笔,站了这一会儿,尚虚着的身子有些受不住,眼前也有些发黑,他扶着墙,慢慢走到椅上坐了,合目养神。
  窗牖开着,细小的微粒在射入的光线里浮沉,长长垂下的纱质帐幔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孟祈佑半边身子遮在隐约的阴影里,眉目精致,脸色苍白。
  杜后跨进殿门,略滞了一滞,挥手让身后的近侍退下,走到窗前将窗扇轻轻合了,转身来到祈佑面前。两人头一次没有剑拔弩张,如此安静的相处,杜后近似贪婪的盯着祈佑,伸手欲触摸祈佑瘦削的脸颊,最终到了一半又强缩回去,她侧过身,垂下眼帘,遮掩住眼中的情绪,轻咳了一声。
  祈佑听到响动,睁眼看向身前,待看清面前的人时,他愣怔了一下,刚要起身,杜后冷冷道,“免了,本宫受不起你的大礼。本宫这次罚你,是要你明白何事该为,何事不该为。你若记恨本宫,本宫也无话可说。只是,孰轻孰重,最好自己掂量掂量,别为着一时冲动,连后路都断了。”
  “原本你爱怎样本宫也懒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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