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小溪子的背影,孟姜女陷入了沉思中,半晌,她回过神来。却对上怜儿黯淡哀伤的神色。她不禁奇道:“怜儿,你怎么了?”
怜儿闻言双目泛红,扑通一声跪在孟姜女面前难过的道:“娘娘,是不是怜儿那儿做错了?”
孟姜女一愣,纳闷的道:“怜儿,好端端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怜儿哽咽道:“娘娘以前有什么事情都会先告诉怜儿,但是这几天娘娘不再和怜儿亲近了,有事情宁愿告诉小溪子也不告诉怜儿,想必是怜儿哪儿做错了,惹得娘娘生气,娘娘才会这样对怜儿?”
卷三 第七卷 第二二六章 阴谋(1)
第七卷 第二二六章 阴谋(1)
“呵呵,傻瓜,就为这个呀。”孟姜女将她搀扶起来,嘴里道,“怜儿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和小溪子是我最信赖的人,我怎么会偏向你们其中一个呢。”
“真的吗?”怜儿露出一抹强笑,眼眸里却是深深地担心,“对了,娘娘究竟有什么事情?”
“唉……”孟姜女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怜儿,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败露的话,只怕知道的人会惹祸上身也未可知。”
“哦,”怜儿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从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孟姜女抬起头来,只见蒙毅和范梁两个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参见娘娘。”
“行了,你们都免礼罢。”孟姜女抬眼看向怜儿道,“去给二位大人沏盏茶来,记得用王上前些天赏赐的新茶叶。”
“是。”怜儿答应着走了出去。
见她走出去后,范梁和蒙毅。看向孟姜女,异口同声的道:“阿紫,你还好吧?”
“恩,我很好呀。”睨着二人,孟姜女脸。上浮出一抹轻笑,“我那病是装出来的,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吗?”
蒙毅看向她道,“阿紫,你知道我。们不是说的这个。你们查得结果二哥都已经跟我说了。我们怕……”
“怕什么?怕我会沉不住气吗?”孟姜女眼底闪过一丝。恨意,脸上却依然笑颜如花,“你们放心吧,我既然已经查出了仇家,还愁没有机会报仇吗?又怎么会急在一时。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了。”
两个男人疑惑的相视一眼,道:“真是这样想的?”
“当然!”孟姜女点了点头。
“那就好。”蒙毅道,“阿紫,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查出。他们所做的一切,到时候自有秦国的律法惩治他的。”
“嗯!”孟姜女答应着,心里却暗道,范梁,蒙毅,我知道。你们是关心我,但是那股锥心刺骨的仇恨让我怎么等得到你们查出来那一天,我又怎么可能心平气和的去面对他?!
时间在喧闹中。一晃而过,很快就过了新年。皇宫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沉寂。
“娘娘,奴才去找过那屠夫了。”寝宫里,小溪子低声回禀道。
“哦,他可答应了?”
小溪子摇了摇头,道:“没有,那人拽得很。根本就理我。”
“是吗?”孟姜女抬眼看向他,“想必他不知道你是谁?”
“嗯。”小溪子道,“我自然是没有告诉他是谁。但是他却狂妄的道,即使是当朝王上去了他也不会搭理的,让我趁早死了这份心。”
“咦?是谁这么狂妄?竟敢连王上的帐都不卖?”
小溪子恭声道:“此人名叫楚南。我在被他拒绝后,去他的邻居处打听了一下,他们并不了解此人的底细,只知道他是在秦国收复六国的时候,随着楚国的王孙贵族搬迁来到咸阳城的。但是他并没有和那些人住在一起,而是和他的老母亲来到那个小镇子上居住。他为人孤僻,从不与周围的人打交道,不过他卖猪肉的时候却是从来不短斤少两的,所以虽然他秉性古怪,但是人们仍然愿意买他的猪肉。这样一来,他和他的老母亲的日子倒也过得去。而且,这个楚南还是一个孝子,听说他曾经为了他生病的老母亲一步三磕头,去往道观里拜神求仙。”
“啧啧,想不到还是一位孝子。”孟姜女沉吟了一会儿,道,“小溪子,明日安排好车撵,我亲自去找他。”
小溪子脸色一变,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娘娘,你乃万尊之躯,怎么能去往那种下溅的地方,而且那种粗人,万一惊了娘娘,小溪子怎么担待得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睨着他紧张的神色,孟姜女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她道:“小溪子,我既让你去安排,那就自有我的道理。你想一个能为了母亲一步三磕头的孝子,自然不会是一个大奸大恶之辈。这样的人我又为何要怕他呢?”
“可是……”
“去吧。”孟姜女摆了摆手,道,“你只管按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
“嗯。”小溪子无奈的点头退了下去。
上午时分,一辆车撵出了皇宫大门,径直向城外驶去。
很快,来到一座小镇子上,小溪子驾着车在狭窄的街上七绕八拐,来到一个破旧的草屋前面。
小溪子纵身跳下车辕,躬身道:“主子,到了。”
“哦,”车帘打起,一身男装打扮的孟姜女从车厢里探出头来。
他们来到篱笆门前,孟姜女抬头向院子里打量去。虽然只是一处破落的院子,但是院子里却收拾的干干净净。院子的角落有一口大锅,里面盛着满满一锅水,地上散乱的扔着一些猪毛和一滩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猫腰艰难的从锅里往外掏水。那水腾腾的冒着热气。升腾起来的热气将老妇人的脸也掩盖起来。
小溪子拍了拍那两扇篱笆门,高声道:“楚南在家么?”
但是屋里并没有人答应,而那个老妇人更是充耳不闻。喊了几遍没人搭理,小溪子的脸上浮出不耐的神色。他伸手正要去开那门。就听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你们是来找楚屠夫的吗?”
孟姜女回过身来,只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老者,她于是做了一揖道:“老丈有礼了。在下找楚屠夫有点事,可是他好像不在家?”
那老丈慢慢踱步过来,仰头望了望悬挂在天上的太阳,这才道:“楚屠夫平日里的这个时辰都是在集市上卖肉的。只有他这个耳背的老母亲在家里,你们可以去集市找他就好了。”
“哦,多谢老丈直言相告。”孟姜女看了老妇人一眼,转身跃上马车,吩咐道:“小溪子,咱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噗通”一声,院子里响起重物摔倒的声音,三个人同时抬起头来看向院子里,顿时都吓了一跳。只见那老妇人因为踩在地上的水渍而被滑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小溪子,快去。”孟姜女急促的吩咐着,自己则连忙跳下车来。
小溪子已经疾步过去,打开了篱笆门。那老丈也随着一起走进去。到了近处,那老者“哎哟”一声,把后面的孟姜女吓得一惊,几乎跌倒在地。
“怎么了?”她焦急的向前走去。
小溪子抬起头来,焦急地道:“主子,大事不好了,这老妇人摔得昏死过去了。头上还破了一个窟窿。正呼呼的往外流血呢。”
“啊?这么严重?”孟姜女在说话间也已经来到了老妇人面前。看见昏迷不醒的老妇人,她不禁也有些慌神。
但是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她道:“老丈,这镇子上可有治病的大夫?”
“大夫?”老丈摇了摇头,“这儿没有的,穷人一般都不看病,去哪儿找治病的大夫?人们要是实在需要看病,他们就会去咸阳城……”
“哦,”孟姜女不等他把话说完,已是抬头看向小溪子,吩咐道:“小溪子,你速速去往咸阳城里请最好的大夫来。”
“哦。”小溪子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起身向外面跑去。
孟姜女在背后高声喊道:“对了,记得带最好的创伤药来。”
她回过脸来,睨着脸色苍白的老妇人,她不禁微蹙起眉头。
“先生,咱们将她抬进去吧。”那老者满脸焦急的站在旁边。
孟姜女摇了摇头,她沉吟了一下,她伸手掐住老妇人的人中处,另一只手从怀里取出一方帕子捂在老妇人头上磕破的地方。几分钟的时间,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就在孟姜女几乎绝望的时候,只听那老妇人“嗳”一声叹气,她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老者喜道:“她醒了,她终于醒过来了。”孟姜女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我这是怎么了?”那老妇人抬眼看向孟姜女和老者,虚弱的问。
“嘘,大娘,你现在先不要说话,我们先去屋里。”孟姜女看向老者道,“老丈请搭把手,咱们把她抬进去吧。”
“好。”那老者过来帮着抬起老妇人向屋里走去。
将老妇人安置在床上,孟姜女道:“老丈,我来照顾大娘,麻烦老丈去集市上把楚屠夫叫回来吧。”老丈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老妇人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喃道:“你——你是谁?我怎么了?”
“我是你儿子的朋友,到你家来找楚南,正遇见大娘你摔倒了。”孟姜女笑道:“大娘,你只是摔了一跤,我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娘、娘,你怎么啦?”老妇人还没有说话,只听外面院子里响起焦急的喊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魁梧的身影冲进屋里来。他猛地扑跪在床边,焦急的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虚弱的抬起手来,抚摸着那男子的脸庞,长满皱纹的脸上溢满了疼惜:“南儿,娘没事。”
“还要骗我没事!”楚南忧心忡忡的道,“李伯都告诉我了,说你摔倒,头都摔破了,怎么会没事?对了,让我看看哪儿破了?”
老妇人眼底流露出慈祥的光芒,她轻轻摁住楚南道:“南儿,不要紧张,娘真的没事。多亏了这位先生,将为娘救起。若不是他,只怕今**我母子就天人分隔了。”
“嗯?!”楚南这才抬起头来,他满眼疑惑的看向孟姜女。
孟姜女打量起这个小溪子口中称为天下第一刺客的人来。只见他生得膀大腰圆,倒像极了水浒传里的鲁智深。孟姜女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老妇人催促道:“南儿,还不快向恩公磕头致谢。”
“哦,”楚南倒是一个孝敬的孩子,听了他**的话,他扭过身子,冲着孟姜女“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道:“谢谢恩公救了我的母亲,楚南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何必言谢,快快起来照顾你母亲才是。”
楚南抬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这时,就听院子里响起说话声。
“就是这儿了……大夫……你快一点……”
屋里众人扭头向外看去,只见小溪子和一位手里提着药箱的大夫下了车急匆匆的走进来。
看见小溪子,楚南脸色不禁一变,他沉声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小溪子张了张嘴,却被旁边的孟姜女接过话去,“楚屠夫,你现在应该关心你母亲的病情才对。快闪开让大夫给你母亲诊治包扎伤口吧。”
楚南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母亲头上有伤的事情来,他连忙闪开身子,愣愣的看着孟姜女指挥那大夫。
“喏,这儿有一个大口子,你给包扎一下吧。”等到大夫走过来,取出药箱里的药物,孟姜女这才撒开一直捂着老妇人伤口的手。
楚南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一直等到那大夫给老人家包扎完伤口,他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抬眼看向孟姜女和小溪子二人。
孟姜女一把拦住正在收拾药箱的大夫道:“大夫,老人为何突然昏倒?请你仔细给她号脉。”
那大夫抬眼起头来,鄙夷的四下打量了一遍屋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孟姜女身上。孟姜女岂会不懂他的心思,心中不仅未然叹息了一声,想不到两千多前就已经有了这种看钱治病的大夫!
她暗忖着,从怀里取出一锭银子道:“大夫难道还怕付不起药钱。喏,大夫尽管放心医治就是了。”
那大夫面色一红,随即变得甚是恭谨。他再次坐在床边,摸着老妇人的脉细细把了起来。
楚南不停地扫视她,但是看见她安静的睨着大夫,他只得将嘴边的话咽下去,然后仔细的看着大夫。只见大夫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大夫号完脉后,也不说话,只是起身收拾起药箱子就要向外走去。
楚南见此情景脸色一变,疾步追了上去,一把拉着大夫的手臂:“大夫,你先别走,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那大夫回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妇人,然后摇了摇头指着外面道:“咱们外面说去。”
睨着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孟姜女冲小溪子使了一个颜色,小溪子随后点了点头,站在门后偷听起来。
不大一会儿,只见楚南垂头丧气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粗犷的脸上是掩不住的焦虑和难过。孟姜女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小溪子。小溪子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孟姜女再次看向他,眼底扬起悲悯的神色。她俯首对小溪子安排了几句,小溪子应声走出去。
她站起身来走到床边,那老妇人抬眼看向她,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感激之情,她虚弱地道:“谢谢恩公了。如果不是你的出手相救,今日我只怕就给南儿添**烦了。”
“别这样说,”孟姜女道,“大娘,你好有福气,有一个孝顺儿子,你只要安心养病就是了。”
“嗯。”老妇人点了点头,然后道,“对了,我刚才听他张伯说你有事情要找南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只要用得上南儿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就是了。南儿——南儿——”
老妇人喊了几声,那楚南兀自陷在自己的沉思里,竟是对他**的喊声充耳不闻。孟姜女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现在他心里的滋味她感同身受。她知道现在要叫楚南去做什么事情,只怕他都不会去的。他现在最应该的就是守在他**的身边。
于是她摇了摇头,笑道:“大娘,我没有事,只是从你的门口路过,你正巧摔倒了,然后我就进来将你扶起来了。”她又陪着老妇人说了一会儿话。
两个人说话间,小溪子从外面回转,手里托着一大包草药,道:“主子,药已经买来了。这枚人参是我单独买的,因为那大夫说病人需要调理止痛,所以我就擅做主张将它买了来。”
“嗯,买得好。”孟姜女笑着称赞道。
老妇人虽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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