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那七十多万的时候,我就想得再清楚不过了。
我又没本钱,又没技术,即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代二,这条路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个不犯法又来钱快的道了!
“想清楚了!”我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冯楚帆看着我,好像骷髅般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那我就把甜甜托付给你了!”
我不禁大喜。
居然就同意了,想来是看我关键时刻靠得住,比较值得信赖,不枉我这一晚上拼死拼活了。
我正要说两句好话表表忠心诚意,却听冯楚帆沉声说:“跪下!”
不就是合伙做个生意吗?用不着下跪这么严重吧!
我心里不爽,可是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了,冯楚帆一声令下,两条腿立马一弯结结实实跪到地上,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巧,正好跪到石头上了,咯得我膝盖生痛,脸都不由得抽了一下。
冯楚帆吃力的盘起双腿,端端正正地坐好,沉声道:“既然你诚心诚意要入我门中,今日我便收你为徒!”
“大叔,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不禁大惊失色。
我什么时候要拜他为师了!他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冯楚帆喘了两口气,又道:“现在跟我念,今有弟子苏岭,欲斩除人间邪孽,诚意拜入阴阳道中,至今而起……”
我不想跟他念,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拜师,可是继两条腿听使唤之后,这嘴也不听使唤了,冯楚帆说一句,我就跟着说一句,一字不错,一字不落,洋洋洒洒,念了足有上百念的入门誓词。
跟着念完词,我手也不听使唤了,刷地一下举起来,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一划,便划出一道口子来,一时鲜血淋漓。
冯楚帆也举起手在左掌心划了一道口子,只是他这道伤口虽然皮翻肉卷看着挺下人,却只渗出几点血星来。
我虽然不懂医,但也看得出来,这完全是气血枯竭的表现,一般来说人到这个地步,不死也就只差一口气没咽了,心中便有些明白冯楚帆的举动了。
他这真是在托孤啊!
只是我们这才见了两面,就算有并肩作战的情份,可一点都不了解,就直接把女儿托付给我这个陌生人,是不是太草率了些?难道他就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吗?
冯楚帆可不理我在想什么,举着划开的左手掌啪一下拍在了我的左掌上,十指相对,然后旋转手掌,变成他的指尖对着我的手腕,喝道:“阴阳不二,冲气为和,咄!”
我就觉得左掌心好似被火燎了一样,又热又痛,不禁啊的叫了一声,忙不叠地缩回手,拿到眼前一看,却见那个划开的伤口竟然变成了一道S形的曲线,左右各有一个血点,看起来仿佛一个简单的太极图。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嫡传弟子了!”冯楚帆喘息着说,“我身体状况不允,所以着大弟子冯甜代师授艺,你要叫她师姐!”
我不禁扭头往冯甜和大傻那边看了一眼,却看到这位便宜师姐正一脸惊慌地跑过来,“爸,不好了!”
10。第10章 逼婚
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刚刚冯甜可是去看大傻的情况去了。
现在她突然这么惊慌失措地大叫不好,难道是大傻出什么状况了?
想到这里,我再也跪不住了,双手往地上一撑,就想站起来,去看大傻是什么情况。
可是我这么一撑,没站起来,两条腿还是一点也不听使唤。
我不禁急了,冲着冯楚帆叫道:“快放开我!”
“别急,你朋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冯楚帆沉重喘息着对我说了一句,又转头对冯甜说,“正好,甜甜,来见一下你师弟吧。”
冯甜焦急地道:“爸,曾游阴毒入髓,你快去看看吧。”
我一听更急了,忙问:“什么阴毒入髓?是中毒了吗?”
“不,不是中毒。哎,说中毒也差不多。”冯甜有些语无伦次,“哎呀,跟你这种外行人说不清楚呢,总之很危险啦。”
“他现在死不了!”冯楚帆加重语气,“甜甜,来见过你师弟!”
冯甜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爸,你怎么收他当徒弟了?因为他命火够好?”
“甜甜,跪下!”冯楚帆没理冯甜的问题,沉声喝了一句,冯甜立马应声跪下了,正好跪在我旁边。
我忍不住说:“你可真听话,让你跪你就跪啊。”
冯甜就瞪了我一眼,“你不也跪了嘛。”
我辩解,“我这是身不由己!”
冯甜没好气地说:“难道我这就是自己想跪的吗?”转头又对冯楚帆道,“爸,你干什么啊。”
“我要死了!”冯楚帆脸色平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冯甜脸色大变,“爸,你说什么啊,你不是为了引出胡波才装病的吗?怎么会死?你是受伤了吗?你是诅咒了吗?是着了胡波的道吗?快给我看看!”
她说着,慌慌张张地想站起来,可是努力了半天,两条腿却根本不听她使唤,好像粘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冯楚帆继续无视冯甜的问题,喘息着说:“人终有一死,只要没有成仙成圣,就不可能跳出生死轮回。我修了这么多年的道,对生死早已看淡,可唯一放不下心的就只有甜甜你。”
冯甜带着哭腔说:“爸,你别说出,你不会有事的,你开个方子,我给你抓药去,咱们不差钱啊,我们去医院,国内国外,哪都行,你知道我不缺钱的……”
靠,她这是急糊涂了吧,不缺钱还坑黄胖子几十万,还拿我三千块?
“他现在是你师弟,你要叫他苏师弟,记住了吗?礼不可废,伦不可乱!”冯楚帆怒声训斥,话只说了一句,一张嘴便涌出一大口乌黑的鲜血来,把下巴衣襟尽都染成了黑色。
说也奇怪,吐完这口血,冯楚帆居然不喘了,说话也变得清晰起来。
“甜甜,你听我说……”
“不听,不听,我不听,等你好了再说。”冯甜犯了别扭性子,捂着耳朵大叫。
冯楚帆无奈而又宠溺地看着冯甜,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跟她说话,转而对我说:“我一辈子没有收过徒弟,临死之前却收你为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立刻拍胸脯道:“您就放心吧,从今天起,冯师姐就是我亲姐,但凡有我一口吃的,我绝对不会饿着她,挣了钱也全都可着她花!”
开玩笑,我接下来抢鬼发财的大计可都要着落在她身上呢,怎么可能会慢怠她?那不是跟自己的钱过不去吗?
“不够,这还不够!”冯楚帆缓缓摇头,“人心易变,等闲难得啊!”
这话后半句我没听明白,但前半截我明白了,他这是对我不放心啊,难道我刚才的表态还不够郑重,我就试探着说:“那我把她当亲妈一样供着?我对我妈怎么样,对冯师姐就怎么样!”
“不够,这还不够啊!”冯楚帆还在继续摇头。
我就有急了,我都要把你女儿当亲妈供着了,还不够,那还要我怎么样啊。“大叔,你说吧,想要我怎么样,直接说,别让我猜了!”
“叫我师傅!”冯楚帆皱眉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要给我起码的尊重。”
我真心有些受不了,这位都快死了,还在这里唧唧歪歪地讲什么礼仪,真心抓不住重点,当下忍不住嘴贱,说了一句,“这可不行啊,你是我师傅,那就跟我爸是一辈的,我要是再把冯师姐当亲妈供起来,不就弄差辈份了吗?要不把她当老婆供起来怎么样?”
“不错,好主意!”冯楚帆居然眼前一亮,很是兴奋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地提出来了,那我怎么好为难你,好吧,我就把甜甜许配给你了!”
这,这太意外了。
我嘴巴一下张到老大,差点把下巴拉脱钩了。
冯甜也顾不上捂耳朵了,“爸,你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给这个家伙呢,一点都不帅!”
靠,打不人不打脸好不好,就算我不够帅,你也用不着这么直接说出来吧,还拿来当不嫁的理由,难道够帅你就肯嫁了?也太没立场了。
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就算愿意嫁,我还不愿意娶呢!
冯甜虽然长得盘顺条靓,但架不住她没成年啊!
再说了,我好不容易要发达有钱了,到时候不得有成群结队的美女主动往我怀里扑啊,这要是提前有了老婆,那我挣那么多钱还有什么意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这事儿我是坚决不能同意!
我鼓了鼓劲,一张嘴就想把反对意见说出来,可是声音发出来,却全不是我想说的!
“多谢师傅,弟子愿娶冯师姐为妻,从此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绝不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的命就是她的命,为表诚意,我愿以道中秘法发下血魂之誓!”
声音还是我的声音,也能感觉到嘴巴在一张一合地说话,可听起来却如此的陌生。
我的嘴也像腿一样不听我自己使唤了!
这一定都是冯楚帆施法搞的鬼!
这家伙马上要死了,搞起人来居然还这么犀利,果然有些本事,要不是时间不允许的话,或许跟他学一阵子,真能学到些本事,到时候也就用不着冯甜帮忙了,我自己就能去抢鬼了!
然后我就听冯甜说:“爸,我愿意嫁给苏师弟为妻,此生此世绝不负他,我命即他命,为表诚意,我愿以道中秘法与他一起发下联命血魂之誓!”
我扭头一瞧,果然看到冯甜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整个身体都在不自在地扭来扭去,只是她手抬不起来,嘴停不下来,再怎么扭,也只能乖乖把这段话说完。
太黑暗了,这冯楚帆简直太过份了,哪有这么操纵别人说话的!
冯楚帆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份,虽然是操纵着我们两个说话,但听完之后,居然甚是慰怀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口鼻都往外冒血,看起来异常可怖,声音却越来越清晰洪亮,“好,好,好,既然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我便允了你们两个的这桩婚事,并在此做见证人,见证你们二人的联命血魂之誓!起誓,念!”
“三清至尊,阴阳祖师在上,弟子苏岭/冯甜在此立誓,愿结联理枝,共为同命鸟,汝命即吾命,以血结,以魂结,以命结……”
我觉得自己现在变成了人肉复读机,就算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乐意,也只能一句句地跟着读下去。
跪在旁边的冯甜也是一脸的别扭恼火。
现在的情况很是诡异。
我和冯甜两个并排跪着,立着肉麻的誓言,声音也都是很温柔很动听,可脸上的表情却都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根本就是逼婚啊!
还是那种很没节操没底限的逼婚!
人家逼婚,只逼男女中的一方,可冯楚帆倒她,直接逼男女双方,还一点发表意见的机会都不给!
念了一大通誓言之后,我和冯甜同时举起手,用指甲在掌心划破一道口子,然后掌心破口相对,两手紧紧握在一处。
鲜血便从掌缝间滴答流下,有冯甜的血,也有我的血,混在一处,不分彼此。
冯楚帆从怀里掏出两张黄纸来,就着滴下来的血,在黄纸上画了两道一模一样的符,然后一手一只举到我和冯甜的面前,轻轻一晃,那纸符篷的一下燃起来。
我的嘴立刻自动张开了,还张得老大老大的。
冯楚帆一抬手,就把那烧着的纸符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吓了一跳,只觉舌头一热,跟着满口都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奇异的热流自咽而下流入体内,直抵心脏。
我就觉得心脏跳得更加有力了,仿佛突然间加满了动力一般,咚咚咚,一下下简直如同擂鼓。
下一刻,我发觉手腿嘴都好使了。
我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立刻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叫道:“大叔,你怎么回事儿?还事这样逼婚逼拜师的?我告诉你啊,天底下会法术的人多了,你不肯跟我们合伙就明说……”
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冯楚帆的嘴巴鼻子往外冒出大量的黑血,简直好像涌泉一样冒起来就不停,整个人也无力的向旁软软歪倒。
“爸!”刚刚才恢复行动能力的冯甜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叫,猛得扑向冯楚帆。
11。第11章 六极恶鬼
第十二章六极恶鬼
“别恨爸爸!”冯楚帆紧紧抓住冯甜的手,声音软弱低微,几乎都听不到了,“相信我,这是为你好!这样我死也能安心了。”
冯甜抱着冯楚帆,泪流满面,“爸,你别死,我不要嫁给这个家伙,你快好好养好身体,我一辈子都跟着你。”
这场面可真感人,比晚间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都狗血。
不过我现在顾不上看他们父女两个生离死别了。
看样子冯楚帆现在也没有时间精力回我的话了,我还是赶紧先看看大傻怎么样了。
我转身跑到大傻旁边一看,吓了一跳。
大傻躺在地上,手脚不停在微微抽搐着,脸黑得跟锅底一下,鼻子朵嘴巴不停地往外冒着黑烟,仿佛肚子在烧着一把火。
我探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冰块一样寒冷,冒出来的黑烟更是散发着丝丝的寒气,再往胸口一摸,一样冰凉,连心跳都感觉不到了,使劲推一推,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就靠了,这明显是要挂点的节奏啊,这么严重冯楚帆居然还敢说暂时没事儿?
这荒山野岭的,照大傻现在的状况,就算立刻往医院送,等到地方的时候,大概也得死透了。
刚才冯甜是怎么说的来着?
阴毒入髓?
看来还得找冯楚帆想办法。
我赶紧又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去,一看冯楚帆虽然出气多进气少,但总算还没咽气,正低声跟冯甜说着什么,便不管不顾地插过去,一把捉住冯楚帆的手臂,大声问:“大叔,你先等会儿交待遗言,救救我兄弟吧!”
“你胡说什么啊!”冯甜恼怒地伸手推我,她力气虽然不小,但想推动我还差了一点,我蹲在那里纹丝不动,眼巴巴地看着冯楚帆等他给解决办法。
冯楚帆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已经些微有些涣散了,凝视了我好一会儿,似乎才看清我是谁,猛得反手一把捉住我的胳膊,使出浑身力气,扯着嗓子嘶声说:“虽然你们两个已经有了婚约,但在甜甜二十岁之前,你绝对不能碰她,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这一嗓子真是吼得撕心裂肺,而且吼完之后,立刻脑袋一垂就没动静了!
我伸手指在他鼻子底下试探了一下,不由暗暗叫苦。
没气儿了!
冯甜一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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