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他笑道:“我确实不是你的书迷,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的小说根本就还没发表,我哪里来的书迷,你到底是谁?”
魏仁武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自我介绍道:“我叫魏仁武,是从事刑事侦查工作的。”
眼镜青年也站了起来,摘掉眼镜,一脸崇拜地说道:“你是神探魏仁武?我知道你,没想到你竟然来我家了,哈哈,我真是太幸运了。”
魏仁武反倒有些惊讶,岳鸣也十分吃惊,没想到在这温州也有人认识魏仁武,岳鸣率先问道:“你怎么知道魏先生的?”
眼镜青年说道:“你就是魏先生的助手岳鸣吧,是这样的,我有个弟弟在成都做记者,名字叫伍月,他是专门负责跟踪报道魏先生的。”
“原来那个死盯着我的记者是你的弟弟啊。”魏仁武总算明白了过来。
眼镜青年兴奋地说道:“魏先生,我叫做伍巍,以前是做会计的,现在失业了,因为看了我弟弟对您的报道,所以才想写侦探推理小说的,我的笔名叫做先笙。”
七、长舌妇
“魏先生,你到这里来,所为何故呢?”伍巍怀着憧憬问道。
魏仁武笑道:“其实我是来查案的。”
“莫非是调查沈文德之死?”
“正是。”
“现在进展怎么样呢?”
“进展得还不错。”
“那能不能告诉我一些?”
“不能。”魏仁武果断地拒绝了。
伍巍略显失望,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他说道:“那魏先生要怎样才能告诉我呢?”
“等我彻底把这个案子弄完,我再告诉你吧。”魏仁武又掏出香烟,他除了公共场合以外,从来不避讳抽烟这件事,甚至 有时候烟瘾上来了,便更会顾及是不是公共场合了。
伍巍的积极性又被调动了起来,他兴奋道:“魏先生,我能不能以你为主角,写一部小说?”
魏仁武抽着烟,说道:“随意吧,反正你弟弟也老拿我作文章,就算我不同意,我估计你也还是会写。”
伍巍使劲地点头。
魏仁武站了起来,招呼着岳鸣道:“我们该走了。”岳鸣早就准备在门口了。
“魏先生,您就不多坐一会儿吗?”伍巍使劲地向挽留住魏仁武。
“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魏仁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岳鸣赶紧把门打开让魏仁武出去,自己也立即跟出去,随手又把门关上。
门彻底关闭前,听到伍巍传来一声:“魏先生慢走。”
门外,岳鸣突然笑了,他笑道:“魏先生对这位小说家,可真是展示了难得的耐心啊。”
魏仁武把刚刚抽的烟扔到了楼道,他说道:“不要大惊小怪,我只是比较欣赏喜欢这样的年轻人,这让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像你一样,我对你也很耐心啊。”
“对我有耐心?除了对我做的菜有耐心外,其他方面还真没看出来。”
这时,魏仁武的手机响了,是杜克打来的。
魏仁武对着手机说道:“知道了,谢了, 杜队长。”
“怎么了?”岳鸣问道。
魏仁武得意地笑道:“我们该去找第二样‘东西’了。”
魏仁武和岳鸣来到了一片旧楼区,这是温州最贫穷的地方,事实上,别看温州人在外边非常的风光,但是他们的家乡不知道为什么却异常的贫穷,而魏仁武和岳鸣二人来到的地方,却又是温州最贫穷的地方。
岳鸣很好奇地说道:“我们来这里干吗?”
魏仁武说道:“找第二样‘东西’啊,我来的时候不是说过吗?”
“找什么东西?”
“具体来说,应该是找一个人。”
“什么人?”
“萧画的前妻。”
“你找她干吗?”
“因为她有决定性的作用。”
“那她在哪儿?”
魏仁武指着面前的一栋旧楼,说道:“就在这儿。”
“那我们上去吧。”岳鸣立即准备上楼。
魏仁武制止道:“我们不上去。”
“为什么不上去?”
“我们在这里等她下来。”
“你葫芦里到底的是什么药啊?”
魏仁武不耐烦地说道:“你的问题真多,我懒得和你解释,按你的智商,理解起来会比较困难,你只管按吩咐办就行了,别再问了。”
岳鸣不敢再发问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看到萧画的前妻下楼。
两个小时过去了,依然如初。
终于在第三个小时的时候,魏仁武大叫道:“看着我。”
“啊?”岳鸣还没弄懂魏仁武的意思。
“她下楼了。”
岳鸣好奇地准备朝旧楼出口看去。
魏仁武又喊道:“不要去看,看着我。”
岳鸣紧张兮兮地看着魏仁武,而魏仁武却看着旧楼出口。
“你为什么可以看?”
“因为两个人一起看,会很奇怪,但是一个美女从我身边走过,我却不看一眼的话,也会很奇怪,她来了,假装和我聊天。”
岳鸣赶紧伪装地说道:“今天的天气还是不错啊!”
魏仁武白了岳鸣一眼,嫌弃地说道:“你敢再生硬一点不?”
岳鸣伪装地浑身不自在,他小声说道:“我本来就不会伪装啊,她还在那里吗?”
“早走了。”
岳鸣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又质疑道:“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是萧画的前妻?”
魏仁武打开手机相册,拿给岳鸣看,解释道:“这是杜队长传来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虽然是一张证件照,但是能把证件照照成美人的女人,就一定是真正的美女,萧画的前妻无疑是这样的美女,樱桃小嘴、柳眉大眼。
岳鸣点头道:“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位美女。可是我们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让你看一眼?”
魏仁武哈哈笑道:“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而已。”
“那另一个目的呢?”
“打探点小道消息。”
“从哪里开始打探比较好?”
“刚刚萧画前妻下楼的时候,我看到远处有一群四五十岁的妇女在议论纷纷,最好的小道消息当然得从‘长舌妇’那里打听。”
魏仁武向那群他口中的“长舌妇”走去,岳鸣赶紧跟上。
魏仁武很热情地向那群妇人打起了招呼:“各位大姐,你们好,我姓魏,是一名私家侦探,我想问一下,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做柳如烟的人?”岳鸣知道,魏仁武口中的柳如烟,就是萧画的前妻。
这群妇人,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妇人回答道:“认识又怎样?”
魏仁武哈哈笑道:“认识就好办了,我的雇主怀疑柳如烟**她的丈夫,所以委托我出面调查,如果你们认识的话,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些线索。我的雇主给我的佣金非常的丰厚,如果你们的线索有用的话,我也会给你们不错的报酬。”
市井妇人的特点除了“长舌”以外,还有个特点——特别的贪财,魏仁武非常巧妙地利用了这两个特点。
这群妇人当然十分高兴啦,其中一个装扮妖艳,但是身材臃肿、面容老态的妇女媚笑道:“两位小哥哥,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说什么报酬不报酬的。”
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妇女说道:“看哇,我说那狐狸精不止两个男人吧,你们还不信,这不是又来了一个要调查的么,说明还有一个男人。”
听到两个人的时候,魏仁武左眼皮跳了一下,忙问:“哦?还有两个男人?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样的男人呢?”
麻子脸的妇人说道:“怎么?小伙子,对这两个男人也有兴趣?”
“大姐,万一没有第三个男人呢,这两个男人中,说不定就有我雇主的丈夫。”
妖艳的妇女说道:“两个男人都不是,其中一个男的已经死了,另一个男的是那个柳如烟的前夫。”
“死了?”魏仁武假装很惊讶的样子,但是他明明知道这些人说的是谁,因为就连岳鸣都已经猜到他们说的是谁了。
年轻一点的妇人说道:“那个死了的男的,可出名了,是一个大富豪,资产起码都好几亿了。”
“到底是谁啊?我好奇心特别重。”
妖艳的妇女说道:“说出来,吓死你,沈文德你听说过没有?”
听到沈文德的名字,魏仁武和岳鸣都显得非常的吃惊,魏仁武当然还是假装的,岳鸣是真的吃惊啊,虽然他也猜到了,但是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会心头一紧。
魏仁武问道:“那个沈文德,那个温州首富?”
三个妇人同时点头。
“没想到他们俩还有一腿啊。”
麻子脸妇女不屑地说道:“他俩早好上了,柳如烟那个狐狸精刚搬来这里的时候,那个沈文德就经常来找她。”
“柳如烟是什么时候搬来这里的?”
年轻点的妇人说道:“大概一年前吧。”
“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妖艳妇女说道:“所以才说她是狐狸精啦,温州人都知道沈文德有妻有儿,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人家老公,还不就贪图别人那点钱呗。”
魏仁武又开始自己习惯的动作,抚摸八字胡,他还问道:“那柳如烟的前夫呢?是不是也经常来。”
麻子脸妇女说道:“那真是个犯贱的男人,明明都已经离婚了,还经常来找那**,想来他们结婚的时候,他的‘帽子’就已经绿油油的了,撇掉了这**,就赶紧找下一个呗,结果还要跑过来倒贴,真是傻到家了。”
魏仁武哈哈笑道:“三位大姐,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了,看来我雇主的老公没有被这狐狸精**,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们报酬。”魏仁武给岳鸣使了一个眼色。
岳鸣心领神会的掏出一千人民币,递给年轻的妇人。
魏仁武和岳鸣离开了旧楼区后,魏仁武突然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给一千呢?他们三个人恐怕不能平均分配吧?”
岳鸣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他笑道:“我就是要让她们为了钱起争执,我讨厌这种嚼舌头的人。”
魏仁武哈哈大笑起来:“你呀你,越来越坏了,再也不是我刚认识你那么单纯了。”
“你要找的‘东西’,现在应该齐了吧。”
“已经齐了,接下来就该邀请杜队长过来,我将带他看一场‘好戏’。”
八、看见想让你看见的
满脸横肉的杜克,硬生生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魏先生,怎么咱们又回到这公寓来了?”
魏仁武说道:“我是让你来抓人的。”
“抓谁?”
“萧画。”
“他是凶手?”
“就是他。”
“有什么证据吗?”杜克脸上显出了难以想象的兴奋。
“等咱们上去找到他,我会和他当场对质。”魏仁武得意地笑了。
砰砰砰。
杜克亲自敲门,魏仁武和岳鸣静候一旁。
过了良久,门才开了一个缝。
萧画探头出来,说道:“哦,杜队长和魏警官啊,还有什么事吗?”
杜队长笑眯眯地说道:“萧总,有件很紧急的事情,要跟你说一下,可否让我们进屋?”
“这……”萧画好像很为难,“要不明天再谈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了。”
“需要休息?别逗了,萧总,现在才六点多钟,你告诉我你需要休息?”杜克收起了笑容。
“杜队长,我们每天上班很辛苦的,我是真的要休息了,请你不要打扰我。”萧画的态度十分强硬。
杜克冷冷一笑,大力一脚踹开了门。
因为杜克突如其来的动作,萧画甚至被突然扇开的门给碰到了头,额头顿时一块红肿。
萧画立即暴怒起来,指着杜克的鼻子骂道:“杜队长,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可是在擅闯民居啊,我要去纪委检举 你,我还要去法院告你。”
杜队长冷冷道:“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萧画,你涉嫌谋杀你的老板沈文德,我现在正式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 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萧画不以为然,坐到沙发上去,狠狠道:“从现在开始,没有律师在场的情况下,我不会说一个字。”
杜克也没有立即逮捕萧画的意思,只是用眼神向魏仁武求助。
在这针尖对麦芒的时刻,魏仁武走上前去,在另一个沙发坐下,他冷静地说道:“你不说话,没关系,那接下来,就由我来说吧。”
萧画果然一句话也不说,甚至没有正眼瞧过魏仁武。
魏仁武又说道:“从哪里开始说好呢,要不就从沈老板霸占你**开始吧。”
萧画现在总算正眼瞧瞧魏仁武了,而且他的目光还流露出一丝愤怒。
“以萧总这般年纪,娶得**,本是一件幸事,正奈**红杏抛到了自己的老板手中。”魏仁武在笑,然而笑容中却带着最毒的刺。
萧画这次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喊道:“不要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魏仁武哈哈笑道:“萧总不是不说话么?现在怎么又讲话了呢?”
“你再胡说,我还会给你加一条诽谤罪。”
“哎呀,真是吓死我了。”魏仁武奸笑道,“放轻松点,萧总,紧张的时刻才刚开始,你现在就这么恼怒了,待会还不得把我活剥了。”
萧画冷哼一声,又坐了回去。
魏仁武接着道:“因为沈文德是你的老板,你的生计全要靠他来维持,所以你宁可离婚,也不愿意离职。”
魏仁武说得很慢,他在观察萧画的一举一动,当萧画额头开始冒冷汗时,就说明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大概那个时候起,你就在谋划要怎么弄死沈文德,而且责任还落不到自己身上吧。”
萧画不回答。
“昧着自己的心,极力讨好沈文德,并且还邀请他在修建这座公寓的时候,一起留两套房,靠着住。明明可以住隔壁,却要选择住楼上,那个时候,你就设计好了这样的办法的。”
虽然萧画不说话,但是杜克却说话了:“魏先生,你什么意思啊,能讲清楚一点吗?”
“萧总先是住在沈文德的楼上,然后亲自参与了整座大厦的安保系统的安装,就是为了布一年后这个局。”
“怎样的局?”
“现在,我们又来说说沈文德死前的这个局吧。沈文德和萧画一起参与了宴请客户,沈文德喝得个酩酊大醉,而萧画为了能够清醒地应对他的计划,便喝得很少,所以我们从监控中便可以看到萧画扶着已经意识模糊的沈文德回家。”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听魏仁武的陈述。
“然后我们又看到第二段监控视频,是在十一楼时,萧画掏出沈文德的钥匙打开了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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