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后人盗墓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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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后人盗墓手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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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目等死几分钟后,也没感觉到吸力和地龙冰冷的信子和牙齿,几个人相继睁开眼睛。眼前地面上,整个地龙只余下了一具灰色的巨大骨架。这吼胆之威彻底发作,让几个人死里逃生。

原来,这吼胆不愧是地龙天生的克星,那么硕大无朋的一条地龙,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被彻底地消融腐蚀,死于一旦。

眼前一片开阔。不管是经验丰富的郭老四,还是对盗墓一无所知的常盛,都知道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就是坦途。正如之前刘季所说,不管是谁的墓地,有这么两个怪物拦路,其他机关绝对再也用不上,如果有的话,也会是进入主墓室之后。

主墓室就在眼前,飞檐斗拱,威严肃穆,看起来气势恢弘,大概有十五六米的高度。郭老四擦了擦头上的汗,“走啊,爷几个,都愣在这干吗,杵这儿当电线杆儿啊?”

千辛万苦,危险重重,总算到了最后的目的地。不仅徐克,几个人内心里都是一喜。郭老四在前,迈步进了主墓室的大门,忽然站定,一动不动。

常盛搓了搓手,低声说:“老家伙看到遍地的宝贝了,都呆了!”徐克和刘季快步进了大殿,也愣在了那里。不但如此,换了任何人来,进了墓地,估计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表情。这个外面看起来气势恢弘的殿式建筑不但没有大门,而且走进去你才发现,里面看到的情况和外面根本不符。

站在墓内,感觉就是狭小,犹如一个表面看上去很大的木头盒子,结果四壁厚到只给盒子留下了很小的空间。这个墓地就是如此,怕是来上十数个人,就要站得密密麻麻,人挨人、人挤人了。

靠近背墙的位置,是一座高台,高台的宽度恰好与墓室相等。那台子之上,放着一口通体晶莹的棺材,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看上去感觉剔透,恍若玻璃或水晶,却偏偏看不见棺木中的任何情况。几个人屏住呼吸,任谁都知道这是个宝物。

不过就连最见不得明器的郭老四,这个时候也慎重起来。自古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古代设计墓葬的专家,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心理学,但在心理学的运用上通常出神入化,往往能抓住人在艰险后的懈怠时期,再用设计的机关给予致命一击。

从这口巨棺来看,墓室内搭配任何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等贵重的物件,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怪就怪在这墓室内,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殉葬物品。郭老四暗自揣测,恐怕有什么贵重的物件,也多是在那棺材之内了。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徐克耐不住,率先站出来说:“我先过去看看,你们断后。”刘季心里一悲,有些同病相怜的味道。“宿命”一词,最难琢磨。任凭你富贵荣华,贫寒百姓,都逃不出注定的命运。想来这徐克也是被家族秘密所逼才如此,看似这会儿风平浪静,谁知道这一去会有怎样的风险?

“小心!”一句话出口,刘季才想起徐克和自家的恩怨。徐克扫了他一眼,默默地继续向前走去,剩余几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徐克抬腿向前,脚落在地面上,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响声。响声在墓室里回荡,眼看着离棺材越来越近,他内心的情绪也越来越激动。

想徐家,自徐达死后,恶毒的诅咒缠身,历代族长,都辛辛苦苦、费心劳力地想要将诅咒破去,一睹此墓地内的究竟。可是,数百年来,家族内几代人中不乏人杰,各种方法也都想到过,却都落了个身死其中、不得善终的结果。

好在上天眷顾,自己的父亲身死不久,在自己的布置和设计下,总算是没有白费心血。眼看着数代人没有办到的事情今天自己要实现了,他这心中有欣喜,也有悲哀,可谓五味杂陈。

一步步靠近棺材的徐克,走到了距离棺材大概五米处,只需要两三步,就能够马上揭开这古怪陵墓的所有秘密。

墓穴里静悄悄的,所有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呼吸相继变得粗重了起来。

刘季心里想的是,这个墓穴的秘密被揭开,自己祖先刘伯温这么做的用意肯定会被大家知晓,算不算是这个神秘莫测的老祖宗给后人留下的宿命就此终结?

郭老四则是若有所思,不知道徐克会不会反悔,到底其中有多少明器会给自己。再者,仔细想来,听徐克说话,那常盛职业乃是警察。这小子素来一根筋,如果有了货,会不会闹着非让自己上缴国家不可?要知道,摸金倒斗,原本也是犯罪的事情。

常盛粗豪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姓徐的,你又有什么弯弯绕?怎么学孩子,转起圈来了?”徐克的情况,果然不对,看上去就有古怪。这三四步的距离,他视而不见,反倒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双眼茫然,四下打量着。

思索了良久,徐克的眉头紧锁,竟然在原地转起了圈来,看上去步伐不小,还不时地跳跃蹿纵,可是整个人就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一样,左右出不了那个圈子。

常盛着急,就要过去质问徐克到底搞什么鬼。刘季从后面一把按住了他,力气不大,但常盛知道有事,便停下了脚步。

徐克那厢,头上逐渐见了汗,可是却不知疲倦地越走越急,嘴里还发出了愤怒的叫声,挥舞着双手,似乎在跟什么看不见的无形怪物搏斗。

郭老四失声说:“麻烦了,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最缠人的阵势。”

常盛晃晃脑袋,“阵?是《三国演义》里,诸葛亮布的八阵图?”郭老四没言语,看了看刘季。虽然郭老四是摸金行业里的翘楚,对于普通阵法略知一二,可是现在这情况,跟那些阵法截然不同。

那些阵法,墓穴里本身就能看得出一些古怪,比如以石为阵,或者以器为阵,讲究的是要有现实的东西,围绕阵眼,才能借用天地或者磁场之力,产生阻拦或者迷惑来人的效果。

即便是这样有实物的阵法,在郭老四进过的窑里也是凤毛麟角。就算你权倾天下,一般懂得阵法的都是世外高人,未必愿意为你的墓葬出手。

而今天这主墓室中,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成阵的器具。除了那个巨大的棺材,再也没有其他物品。这种无形无实的东西,虚无缥缈,让人费解。破阵,一般的办法就是找出阵眼,然后想办法毁坏阵眼,现在的问题在于,根本难以知道阵法由什么布出。

刘伯温是绝世高人,此处墓穴既然是他布置,那么阵法大概也是他设下的。郭老四想,换了别人,大概会有问题,可是刘季家学渊源,肯定有破解的头绪。

“是阵法!”刘季点头认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在墓穴里上下左右地看了起来。

刘季心中发苦,知道现在几个人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如果这阵法不破,徐克就陷入其中,难以救出。而那个天大的秘密埋藏了数百年,本来今天就可以见了天日。现在这个阵法却阻断了希望。

看了半天,刘季面现深思的神色,其实内心尴尬异常。当初,学习风水堪舆之术时,爷爷倒真的传授过阵势之法。

所谓阵势,是借助外来器物,或者其他物件,沟通天地、磁场,产生奇异力量的一种本领。这内容对成年人来说,也是深奥异常、分外枯燥。刘季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更是抱着混混看、搪塞过去的想法学的。

后来逼迫了几年,刘仲发现刘季不过是学了个皮毛,气得呵责刘季一番,可是看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和天赋,只能丢下不少古卷,让他自行领悟,学多少算多少。

刘季抗争胜利,当年为此窃喜。在他看来,爷爷多此一举。现在战争是热兵器时代,就算你摆这个什么鬼阵势摆得炉火纯青,也难免被别人一顿炸弹轰得七零八落,再加上刘季一向抱有“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思想,认为就算是起了战乱,跟自己也没有半点的关系。

现在看起来,艺多不压身,书到用时方恨少。如果当初学了一手透彻的阵法,现在何至于在这儿装思考?

就此离开,绝不心甘。刘季只得硬着头皮,用自己所学的皮毛推算阴阳五行,坎离震兑。不过,内心里倒真是清楚,指望自己破了这个阵势的可能,就像指望中国男足拿世界杯一样渺茫,简直可以让上帝都放声哭泣。

眼前这块地方,地面平滑,没有外物,依靠什么成阵还真是值得推敲。阵法不破,这棺材就是五米天堑,咫尺天涯。刘季心里恼怒,想那徐家后人也是愚笨,当年就算是我祖宗让人拿了图样来让你依样建造,可是你起码留个图样,或许还有个线索,能让后人找到个破解的方法来。

抓不到任何头绪,刘季低头沉默,装作想办法的样子,考虑着究竟怎么应付这个局面,实在不成,只能离开,电话给爷爷让他过来一趟。可是爷爷虽然能破这阵势,恐怕等他来了,这姓徐的也死得不能再死了。再说,知道我偷坟掘墓,万一这不是自己的宿命,那个古板的老头,自己不被打死起码也得落个残疾。

他这边心里胡思乱想,那边郭老四和常盛还以为他找到了对策,谁也不敢出声催促。刘季最后拿定主意,打算开口说自己破不了这个阵势先商量一下再说。

心里长叹一声,他一抬头,意外发现了在徐克身前的地面上,模糊地刻着一个图像。再仔细看过去,在徐克的身体前、后、左、右,各有一个图案。

用手一拍脑袋,刘季忽然想起了这图案在哪里见过,才发现刻的怪兽虎首龙身,格外狰狞。与刘季在初到宅子的时候,进门就发现的屋顶房檐上的怪兽雕刻一般无二。

这个奇怪的家伙在这两个地方出现,不知道是有什么联系。

似乎抓到了一些什么,刘季索性盘腿坐下,把头靠近那怪兽看了起来。想想院子里的布局,他大概看得出这是一个四象阵,四象阵的阵兽应该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和南方朱雀。

这个怪兽不知是什么东西,顶替了四灵压阵,破起来也一定和那四象阵不一样。

离刘季最近的,应该是北方玄武之位,防护最是坚固,想来也是不想让别人破坏。刘季越想越感到头疼,怪自己的祖先当初非要留什么这样的谜题难为别人,现在可算得上是“害人”终“害己”了。

不对!刘季忽然拍了下大腿,徐克说过,这图纸是我先祖设计的,为什么和他们院子里的阵势那么雷同?而且徐克在院子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院子里的秘密。由此推断,这院子建造的时候,应该布局也出自一个人之手。这样说的话,那么这个墓地里的阵形其实是按照院子里的阵形设计的,应该是想方便徐家子孙的出入。

我说嘛,我老祖宗不该是个坏人。刘季心里有了想法,更确定了自己的推断。可是一样的阵势,为什么院子里的出入正常,这里却困住了徐克呢?难道是他在作假?

他抬头看看徐克,看他快速转动,头上已经见了大汗。存心试探的刘季猛地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是近在咫尺,徐克是闻所未闻。刘季挠挠头,以他的造诣实在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看他再次低下头去,等待了许久的常盛再也耐不住性子,大步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刘季正在注视的图案。

“这不是院子屋顶上的东西吗?”常盛奇怪地说,“怎么这里有四个,院子那里只有三个?”他话音未落,刘季拍手叫好起来,经他这么一提醒,刘季才想起在院子里,这凶兽雕像是三个,门的方位没有雕像,也就是说留了生门阵势。换到这里,关键就在于这个最靠边的北方凶兽,只要能抹去它的画像,就能变活阵为死阵,这也是自己祖宗的高明之处,知道徐家不谙阵法,才给出了一个鲜明的比对。不过,奈何徐家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人走得到这个墓地来,白费了刘伯温当初一番良苦用心。

兴奋得几乎抓狂的刘季用手去抹了抹那画像,才发现,画像竟然是刻在石头上面,然后打磨模糊,故意让人不易发现的。

他指着那画像对常盛说:“快,拿你的铲子把这个画给打磨了去!”常盛依言,把包里折叠着的工事铲拿了出来,使用铲头用力地对准画像的石块铲了过去,两面一碰,火星四溅,只三五下,那画就毁了大半。

这镇阵凶兽一去,顿时阵势就没了作用。徐克眼神一亮,径直向那棺材走去。郭老四不甘落后,唯恐被前面几人抢夺了彩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徐克迈步上了高台,脚下刚刚踩实,就听“咯嘣嘣”一阵响,郭老四大叫了一声:“不好,大家趴下!”整个大殿都震动起来,仿佛地震发生的一刻,厚实的墙壁上忽然开了无数个暗格。

这暗格里露出了闪烁着寒光的连弩,机关一发动,几个人虽然快速趴下,可是那弩箭还是擦着头皮射了过去,带去了常盛头上一块头皮。

那些弩箭一阵急射,足足有几分钟的时间才算停了下来。再看周围的墙壁上全是箭尾,箭身射入厚厚的石墙,没了过半。

郭老四面无人色地看了看这些箭,刚才要是晚一点反应过来,估计一行人都被攒射成了刺猬。看这弩箭的威力,每一支对穿人的身体应该不在话下。

常盛抹了一把冷汗,用手捂住脑袋,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妈的,我还以为什么厉害玩意儿呢,原来就是这一套啊。电视上见得多了去了!”刚刚脱离危险,他就又神气起来。

话音没落,徐克声音颤抖着说:“完了,完了。”

插满了箭尾的墙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向中间靠拢,原本距离几个人身体还有一段距离的箭杆慢慢地靠近了站在最边上的常盛的身体。从这里看出去,整个大殿的墙壁都在合拢,照这个速度,他们就算想逃出去,也最多逃到门前,就会被挤成肉酱。

才出虎穴,又遇龙潭,郭老四瞪了一眼常盛,狠狠骂了一句:“孙子,你他妈的到底是属乌鸦的,一句话,我们都折在这里了!”

“快上去!”刘季忽然推了郭老四一下,他冷静地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在放着棺材的高台上,墙壁没有挤压过来。

众人经他这么一提醒,宛若玻璃瓶子里的苍蝇终于看到了光明又找到了出口,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高台上面。

长出了一口气,常盛抱怨说:“唉!这活儿还真不是人干的,危险一个接一个,比我上半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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