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运鹏道:“拉链没开。”
“那……那怎么……”
“好了,你自己打开看看吧。”龙运鹏道。
这时,衡其等人尚在另一边欣赏石窟,并没有到这边来,因而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自然也不清楚黄跑跑竟然做了贼,而且还做贼心虚掉到了河里。
黄跑跑悄悄问道:“衡其他们还没过来吧。”
“没有——你快点打开看看吧,等衡其来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龙运鹏不耐烦道。
黄跑跑忙拉开了拉链,将手伸到袋子里……
然而他摸出来的却是一把泥浆他不由目瞪口呆道:“怎么会这样?石像怎么变成了泥巴?”
朱凤练忽然笑道:“哈哈,那神像就是用陶土烧制的,当然就是泥巴了”
“陶土烧制的?这怎么可能?”黄跑跑惊讶得⑴ ⑶8;看書;網凸出了眼眶。
“土地公公的像,不是陶土烧制的还是什么?”朱凤练差点大笑了起来。
“什么?我偷的只是土地公公的像?你们两个耍我”黄跑跑终于恍然大悟。
“土地公公”的像其实只是平常的村民烧制的,而且年代也不远,最重要的是,它只是一种私人的现象,并不算石窟的文物,因此它实际上也是一点价值也没有
“谁知道你这家伙这么背时?我们还指望你把这尊‘土地公公像’拿到文物市场上去卖呢,现在倒好,不但你老小子成了落汤鸡,‘土地公公’也成了过河的泥菩萨”龙运鹏嗤道。
朱凤练笑道:“原来‘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是这样来的啊”
这时,衡其等人终于赶了过来,衡其高声喝道:“你们三个怎么回事?黄跑跑为什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龙运鹏道:“黄跑跑偷了一尊泥菩萨,由于做贼心虚,结果掉到了河里,泥菩萨也散了架,成了泥粉了。”
“黄跑跑,你也实在是太不象话了,回去再收拾你”衡其以为龙运鹏只是戏谑之语,因此也并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只是虚张声势地吆喝了几句。
钟美生插话道:“黄跑跑,土地公公是不能随便被调戏的,你现在坏了他的金身,他会驱使水鬼来找你算帐,你要小心点”
龙运鹏笑道:“美国佬,你就不要吓唬黄跑跑了,他已经是惊弓之鸟了呢”
众人嘻闹了一番,准备打道回府。
当众人离开河岸的时候,黄跑跑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原来河面上似乎浮起了一尊巨大的塑像,但等到他揉揉眼睛想要确认一下时,那塑像却又消失了。黄跑跑心里虽然有点忐忑不安,但同时也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当下也不以为意,随同着众人一起离开了。
为了省钱,众人回程的时候没有打的,就挤了公交车。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这一路公交车上似乎没有多少乘客,因此每人都找到了一个位子。黄跑跑更是一人独占了两个位子。他坐在靠窗户边的位子上,闭着眼睛,心里一阵阵的惆怅。他本以为会盗得一个石像,去发一笔小财,没想到石像没盗着,反而被龙运鹏他们捉弄了一番。他只能唉声叹气,打落牙齿往肚里吞。
车子的颠簸和摇晃也使得他昏昏欲睡。忽然他感觉到自己右边的衣服湿漉漉的,好象有谁坐在了他的身边——他的湿衣服已经换成干的了。那种湿冷的感觉一下浸透到了他的肌肤里,他悚然一惊,急忙往右边看去……
然而右边的座位仍然好好地空着,什么人也没有。黄跑跑正感到困惑,手掌也下意识地摸到了右边的座垫上——这一摸顿时使得他又是骤然一惊原来他竟摸了一手的水他右边的衣服也果然全是水,象是刚才有一个湿漉漉的东西挨着他坐过了一样
他实在是有些糊涂了,这座位上的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黄跑跑想起了钟美生说过的话:“黄跑跑,土地公公是不能随便被调戏的,你现在坏了他的金身,他会驱使水鬼来找你算帐,你要小心点”他再联想到离开河岸时看见的浮出水面的塑像,他的心里顿时毛了起来,一种不安的感觉涌遍了全身。
心内的惊恐使得他不由自主地用拳头敲打着前座的衡其道:“衡其,不得了了,有水鬼跟着我”
衡其回头盯了他一眼道:“黄跑跑,你别无事生非好不好?有水鬼?有你个大头鬼”
“衡其,是真的,真的有水鬼,不信你看我这里……”黄跑跑几乎起了哭腔。
衡其气恼道:“黄跑跑,你要不要脸?这是公共场所”
黄跑跑无奈,只得哀求坐在他后座的龙运鹏道:“龙拐,咱们换换座位吧……”
龙运鹏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答应同他换了座位。龙运鹏的屁股刚一坐下去,便条件反射似地跳了起来:“哎呀,怎么这么湿?是不是黄跑跑的尿?”
谢可、大头都哄笑道:“黄跑跑,你实在是不得了了”
众人都把这当成了一个笑话,没有人去想一想深层次的原因。
这天晚上,黄跑跑心事重重,早早地上床睡了觉。这一次他们一共住了三个房间,衡其、谢可、大头住了一个房间,龙运鹏、朱凤练和曾国文住了一间,李寿生、黄跑跑和钟美生“菜鸟三人组”住了一间。
单说黄跑跑,此刻他睡在靠着窗户左侧的床铺上,李寿生睡在他的对面,钟美生睡在了靠门的一张床上。此刻天色尚早,钟美生被龙运鹏他们叫去打扑克,因此房间里只有李寿生和黄跑跑两个人。
李寿生守着一台旧式彩电正在观看电视节目,而黄跑跑则已经躺在了床上。此时才作月的天气,尚是属于夏天,房间里的温度也有将近三十一二度。然而黄跑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胳膊上甚至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李寿生不明白他的状况,要将风扇对着他吹。黄跑跑一沾到冷气立刻跳了起来道:“麻子你搞什么鬼?别把风扇对着我吹”
李寿生道:“我都浑身冒汗呢,你怎么不热啊?”
“不热我都还冷呢”黄跑跑说着,还拉开了一床棉被盖在身上,并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
李寿生大吃一惊道:“黄跑跑,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大热的天还捂床棉被?”
黄跑跑在棉被里答道:“你才有病呢”
李寿生摇摇头,又去看他的电视。看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上前揭开了黄跑跑的棉被道:“黄跑跑,你就别发神经了,这么大热的天捂床棉被会热出病来的”
黄跑跑一把夺过棉被又捂在了身上:“我要是不捂,才真的会得病呢”
李寿生无法,只得由他去了。
午夜过后,钟美生也回来了,见了黄跑跑的怪样,不由大感惊讶道:“黄跑跑怎么了,干嘛盖着一床棉被?”v!~!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三章 故弄玄虚
李寿生道:“这个神经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大热的天非要盖着一床棉被,劝也劝不住,由他去好了”
钟美生道:“那怎么行?热出来的病那可比冷出来的病要难治得多啊”他忙上前敲打着黄跑跑道,“黄跑跑,你别发神经了,快把棉被拿掉”
黄跑跑却拼命地拽紧了棉被不让他拿。钟美生伸手摸了摸黄跑跑的额头,只觉得冰凉得如同一只冰箱里冻着的鸭,当下非常吃惊道:“哎呀,真的很凉到底是为什么呀?”
黄跑跑有气无力道:“我劝你们两个也赶紧捂床棉被,今天晚上可能有灾祸……”
“灾祸?什么灾祸?”李寿生和钟美生都大惑不解。
“事到如今,我也就把真相告诉你们吧,有一个水鬼跟上了我,它今天晚上就要来了……”黄跑跑说完,又将脑袋埋进了被窝里。
“什么水鬼?黄跑跑我拜托你把话说明白一点好不好?”李寿生叫道。
钟美生则满不在乎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他破坏了土地公公的金身,公公要来找他的麻烦了。不过,就算是来找麻烦,也只是找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麻子你不用怕,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黄跑跑又从被窝里露出脑袋道:“你难道就没有听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吗?我告诉你们,我倒了霉,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钟美生一听便来了气,抡起拳头便要砸向黄跑跑的脑袋:“你这个乌鸦嘴,我先捶出你的屎来”
一语未毕,房间里的电灯突然熄灭了,接着窗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还下起了瓢泼大雨。那没有关严的老式推窗也被狂风吹开,风雨直倾泻了进来,冰冷的雨点直打在了钟美生和李寿生的身上。
钟美生和李寿生骇得鬼哭狼嚎道:“怎么回事,真的出鬼了?”
黄跑跑叫道:“我说的不是假话吧?”
钟美生道:“你这个乌鸦嘴,还说”
李寿生忙劝道:“先别理他,快关上窗户吧”
两人忙项着风雨去关窗户,然而风雨实在太大,两人被吹得东倒西歪,那窗户怎么也关不上。
黄跑跑则在被窝里哈哈大笑。
李寿生也叫道:“死黄跑跑,你别笑了,快来帮一下忙吧”
钟美生则一把拎开了黄跑跑的被窝,将黄跑跑拽下了床。
黄跑跑无奈,只得和李、钟二人一起去关窗户。三个人忙出了臭屁,总算关上了窗户。
风雨算是被阻隔在了窗外,但风雨和电闪雷鸣的声势仍不时透过窗户玻璃传入室中,特别是那闪电,每亮一次,都会映照得房中的三人如同鬼魅一般,那霹雳声更是差点将三人骇死。
好容易等到风雨小了一些,三人这才有机会喘一口气,同时互相询问道:“电灯为什么熄了?开关在哪里?”
李寿生道:“开关好象在门口,谁去把灯打开?”
黄跑跑异议道:“肯定是烧了保险了,开灯有什么用?”
钟美生道:“那就换保险啊”
李寿生道:“还是先开一下灯再说吧,黄跑跑,去把开关打开”
“黑古隆冬的,我看不见你们两个去开灯”
钟美生道:“都别推诿,咱们来狗打屁”
黄跑跑道:“那好,我来点”说着先点了一下自己的胸脯,然后念念有词道,“狗打屁、吹牛痢、牛痢不开花、打屁就是他”
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按照“狗打屁”游戏的规则,手指最后点到谁的身上,谁就算是输家,就该他去做事。
黄跑跑刚要得意地说:“该你去开灯……”
话还没出口,突然从窗外闪过了一道血红色的闪电,将整个房间都照得湛亮无比,在这炫目的亮光中,黄跑跑赫然看到他的手指正点在他白天看到的从河里浮出来的塑像身上,那塑像更是阴森地冲着他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黄跑跑只觉得脑袋“嗡”地响了一声,然后从喉咙里骇出一句:“有鬼,有鬼啊……”
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
半个小时以后。
风雨完全停歇了,房间里也恢复了照明,黄跑跑也被人抬到了床上,衡其等人都挤在房间里看着躺在床上的黄跑跑,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骇异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衡其吁了一口气,再次向李寿生和钟美生发问道:“黄跑跑到底是怎么昏过去的,你们就一点也不知道吗?”
李、钟二人一齐道:“我们只听见他喊有鬼,然后他就倒在了地上……”
龙运鹏道:“看来他一定是产生了幻觉,今天晚上他吃了什么刺激性的食物或者饮料没有?”
李寿生道:“他吃的和咱们的是完全一样,我们都没产生幻觉,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幻觉?”
“他在晕过去之前还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朱凤练问道。
李寿生搔了搔花岗岩脑袋道:“要说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他无缘无故发神经,大热的天捂着一床棉被盖在身上,还向我们吹嘘说有‘水鬼’盯上了他。”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衡其从鼻孔里发了一声冷笑。
“衡其,你别说,今天确实发生了一些很诡异的事情,比如说在公交车上,黄跑跑旁边的座位,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水?难道真有什么东西缀上了他?”龙运鹏叫道。
谢可也插话道:“不错,他今天破坏了土地公公的金身,土地公公不找他的麻烦才怪”
衡其也记起了今天的事情,目光盯着龙运鹏和朱凤练道:“你们两个家伙也太不象话,明知道黄跑跑这人是个二百五,为什么还要耍他?最可恶的是,竟然还蛊惑着他去盗土地公公的像,如果他不是失足掉进了河里,你们是不是还要带着他去文物市场把土地公公的像卖了?你们好看笑话?我告诉你们,出的是黄跑跑的洋相,也是我们特遣队的洋相让别人以为我们特遣队的人都这么垃圾,把土地公公像都当成文物去盗卖”
“我们也只是说说而已嘛,要不是他自己起了贼心,怎么会去干那种事呢?难道我们要他去吃屎,他就去吃屎?”龙运鹏辩白道。
大家正在众说纷纭,老神却举着一个道士专用的罗盘走了进来,将罗盘对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探测着。
衡其忙问道:“老神,你搞什么鬼?”
老神答道:“黄跑跑说得没有错,这房间里的确有很重的邪气,我正在把它找出来”
“邪气?老神你就别开玩笑了,你那一套只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在我们面前你还是收起来吧”衡其嗤道。
“衡其你听我说,今天白天黄跑跑确实撞了邪了,起因就是那座土地公公像,现在麻烦已经找上了他,弄不好我们也都会被牵连进去……”
“老神,我老周虽然也爱吹牛皮,可这种不着边际的牛皮我老周也是嗤之以鼻的,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分寸,黄跑跑明明是因为精神紧张而产生了幻觉,你怎么硬说他是撞了邪了呢?邪在哪里?你把它找出来看看”
“确实是撞了邪了,我正在找。”老神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紧盯着手里的罗盘。
罗盘的指针开始很安静,但突然间就快速地颤动地起来,到后来连整个罗盘都剧烈地抖个不止,老神差点端都端不稳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神你的罗盘为什么会这么颤抖得厉害?”众人都大吃了一惊道。
“这表明它已经发现了脏东西”老神面色严峻道。
“你就扯吧,我倒要看看你找出个什么邪名堂来”衡其对此仍然是不屑一顾。
龙运鹏却吃惊道:“这指针晃动得这么厉害,表明这里有剧烈的磁场扰动,虽然不一定跟脏东西有关,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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