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舒文,仿佛是大海里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里一齐放出了碧绿的光。舒文见了他们眼睛里的绿光,不由骇了一大跳,声音都有些结巴起来:“你们、你们……这么眼光发绿地看着我干什么?”
虾皮发觉出了自己的失态,忙向众人打眼色,示意众人镇静,然后低声道:“不好意思,我的钱包刚刚被扒手扒了……我能不能向你借十块钱?”
舒文惊讶道:“我们这里民风很纯朴的,应该不会有扒手呀?好吧,只要你虾皮开口,别说十块,就是一百块都没问题。”当下掏出十块钱给了虾皮。虾皮便付了煎饼的钱,众人的心里这才踏实下来,于是毫无顾忌地抓起煎饼大啃大嚼。
舒文见众人的吃相狼狈,不由大为吃惊道:“列位这是怎么回事?这煎饼很好吃吗?”
虾皮正要道出实情,又碍于面子,因此只是站在那里发怔,嘴里却发不出声音。一张煎饼根本就填不饱大肚汉刘存明的肚子,当下他腆着脸嘿嘿笑道:“不瞒舒兄说,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饱饭了,今天中午你能不能再请我们吃一顿?”
舒文道:“没问题——诸位请跟我来吧。”他把众人请到了一家大酒店里,点了一桌子菜,让众人吃了个痛快,然后将虾皮拉到一边,询问道:“虾皮,你眼里涣散的目光告诉我,你现在心神不定、心事重重,能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吗?”
虾皮长叹了一口气道:“唉。真是一言难尽……”
于是竹筒倒豆子般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向舒文叙述了一番。
“什么?唐老师、龙芸、谢燕惨遭杀害,可司涉嫌杀人进了闷子,钱董事长携款而逃?”舒文听罢虾皮的述说后差点坐翻了饭店的椅子。
“你说说,我们现在是不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偏遇顶头风?我们现在真的是山穷水尽了……”虾皮哭丧道。
“别泄气,资金的问题我去想办法,同时我也赞同小兵的意见,可司的事情肯定是公安局搞错了,可司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何况是和他关系最密切的三个女人?我们还是先等几天,看有没有转机,不然,现在就请律师,万一不用打官司,那不是花冤枉钱吗?还有,住的地方我也帮你们解决,ok!”
山民打扮的舒文来了个洋气味十足的“ok”,把虾皮等人都逗得哈哈大笑,刚才还笼罩在脸上的阴霾也都一扫而空。
然而,这天晚上,他们在舒文家里收看当地播报的新闻时,一条消息又令他们目瞪口呆。
这条消息说,生猪公司杀人案又有了新的进展,前“防止灵异灾厄事件特别派遣队”的队长杨浩因为涉嫌盗掘秦始皇陵墓罪将被提起新的诉讼,该嫌犯将以杀人罪、盗墓罪、贩卖文物罪、非法组织社团罪、流氓罪等多项罪名被最高法院提起公诉,该嫌犯若罪名成立,很可能会被判处死刑……
“哪来的那么多罪啊?首先杀人罪就是无稽之谈,盗墓罪、贩卖文物罪也是扯淡,非法组织社团罪?咱们‘防止灵异灾厄事件特别派遣队’是得到国家特别事件部和联合国授权的,怎么就成了非法组织了?还有流氓罪,更是可笑……”刘存明瞪着电视屏幕大声骇叫道。
虾皮制止了刘存明的议论,让他继续看电视。只见电视上最后报道说,官方已经决定取缔“防止灵异灾厄事件特别派遣队”,该组织从即日起宣布解散,该组织所有的财产和物资都将充公,该组织成员如果还有私藏武器者应立即上缴当地公安部门,并到公安部门自首,声明同原“防止灵异灾厄事件特遣队”队长杨浩划清界限,否则将以同谋罪论处!杨犯一案将于本月27日在北京开庭审理,杨犯也将于近日由双塔镇警方押赴北京受审。据消息灵通人士说,参与法庭指证杨犯罪行的人有一人是杨犯特遣队的成员。伴随着播音员的解说,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正在向围观他的记者侃侃而谈。
虽然这人的脸部盖着一个马赛克,作了保密处理,但刘存明还是认出了他:“这不是钱老二吗?”
虾皮等人也赞同道:“不错,就是钱老二!”
陈献忠气愤地破口大骂道:“想不到钱老二是这样的人,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个畜生,这个该遭牛踩的癞蛤蟆,他出门该被火车撞死、喝水要被噎死、走路要被摔死、要被雷劈、火烧、水淹……”
刘存明道:“钱老二这个砍头死的做得确实太绝了,不过我始终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献忠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我想起来了,钱老二这是在报当年的仇!”
虾皮和刘存明都问道:“什么当年的仇?”
“就是当年在豹子崖的那件事啊!”
“你是说‘u棒’的那件事?”虾皮的头大了起来。
当年的“u棒事件”产生了两个后果,一个是钱老二的老子钱喜多被解除了职务,调离了二七五矿保卫部门,另一个后果就是,钱老二因为老子犯了事的缘故,在人前矮了一截,不能再牛逼哄哄,也不好意思再去纠缠周虹了。虽然周虹并不爱他,他和周虹之间也从来就没有过爱情,但当时他确实垂涎周虹的美色,而且到了一种变态的地步。自己想追求的女人被别人抢了去,是个男人都不会善罢甘休,何况是钱老二这种心眼本就不太宽阔的人?因此陈献忠认为钱老二是在报当年的夺女朋友之仇。
“我看这个不可能成立。因为钱老二早已同可司言归于好,他也知道周虹不爱他,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不会自找这份没趣。何况他又是个极端喜新厌旧的人,他现在不是同高伟珍打得火热吗?如果钱老二是斤斤计较的人,他也就不会如此慷慨地资助我们特遣队。”刘存明为钱老二辩解道。
“问题是他现在已经抽回了资金,断绝了对我们特遣队的资助!”陈献忠也振振有词道。
“钱老二这个人我看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谈论他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该怎样扭转现在的局面?”虾皮敲着桌子道。
刘存明道:“没办法了,咱们还是想法筹集资金为可司请律师吧。”
“噼啪——”电火花骤然爆闪,仿佛如黑夜里燃放的烟花。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谁在屋里放烟花?”
“不是烟花,是电视机烧了!”田小兵惊呼道。
众人扭头一看,果见电视机已经没有了图像,还有青烟从机壳后面冒出。
第十四卷 我为情狂 第三百五十四章 脱狱-1
“钱老二这个人我看已经没有必要再去谈论他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该怎样扭转现在的局面?”虾皮敲着桌子道。
刘存明道:“没办法了,咱们还是想法筹集资金为可司请律师吧。”
“噼啪——”电火花骤然爆闪,仿佛如黑夜里燃放的烟花。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道:“怎么回事?谁在屋里放烟花?”
“不是烟花,是电视机烧了!”田小兵惊呼道。
众人扭头一看,果见电视机已经没有了图像,还有青烟从机壳后面冒出。
“哎呀,电视机会爆炸的,快跑!”陈献忠骇得两腿战战、几欲先走。
“跑什么?快看!”但他的衣领却被刘存明用肥手捏住,就象捏住了一只小猫咪的顶瓜皮,他无论怎样都挣扎不脱了。
只见刚才已经没有了图像的电视机屏幕竟然又亮了起来,接着出现了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一张女人的脸,只能大致看见轮廓,却看不清脸面。
“啊,这是怎么回事?”刘存明也骇得嚎叫了一声,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一个词——鬼!
虾皮等人也都怔住了,不明白已经烧毁了的电视机怎么还会出现图像?
舒文还真怕电视机会发生变化,忙冲到墙边一把拔掉了电视机的电源线。但电视机仍然亮着,那张女人的脸也没有消失。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存明的头大得象一只南瓜。
田小兵解释道:“电视机断电后,电子仍然会在电视机内维持片刻的流动,图像也就会在屏幕上停留一段时间。”
众人便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图像的最终消失。
然而几分钟过去了,那图像仍然没有消失。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两个女孩子邓莉和刘莲青更是骇得浑身打颤。
刘存明上前仔细看了看那图像道:“这不象是刚才电视里的播音员,倒象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舒文也看了看那图像道:“不错,这不是刚才的那个播音员,刚才的播音员是男的,而这个图像却是女的!”
“不用说了,肯定是鬼!”陈献忠崩溃般地嚎叫道。
“等一等——”虾皮盯着那图像看了一阵,忽然间只觉得一股恐惧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倒退了几步,用手指着电视机,结结巴巴道,“这是……这是向……向……”
“向秋玲!”田小兵接口道。
“啊?是她?”刘存明和陈献忠更加屁滚尿流起来。
“这的确是她,千真万确是她!”田小兵十分肯定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以“唯物主义者”自居的虾皮这回也着实吓得不轻,不但脸色骇成了绿色,连头发都一根根指了起来——看来他已经由一名“唯物主义者”彻底变成了一名“唯心主义者”。此刻他也不再怀疑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压制住内心的惊慌,冲着电视机里的图像道:“向……向姑娘,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你不要来吓我们好不好?”
“看,她流泪了!”刘存明忽然又发出一声怪叫。
众人仔细一看,果见那女人的左边眼角滴下了一滴眼泪,那眼泪是红色的,与其说是泪,还不如说是血!那滴血慢慢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最后坠落到了屏幕的底部。这时,一个更骇异的景象出现了!
只见从屏幕的底部竟慢慢地泛起了一股红色的血浪,这血浪不断地往屏幕上方涨去,直至最后将整个屏幕都覆盖住,那张女人的脸自然也被完全覆盖住了。但这满屏幕的血红比刚才的人脸更令众人感到毛骨悚然。
众人正在骇异这令人窒息的景象时,却见那满屏幕的血红又凝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那小方块就象无数的小虫子在那里横来竖爬,到最后这些小虫子完全交错粘连到了一起,竟然成了一行行的如同自动打在屏幕上的字!
虾皮麻着头皮读完了这些字,只觉得浑身都如同掉在了冰窖里一般……
再说杨浩,躺在看守所的一间狭小房间里,眼睛望着天花板,整个人都象傻了一样。他已经从审讯他的警官那里得知了他的“犯罪事实”升级的通报,他并且得到了那警官的“恭喜”,那警官“恭喜”他说,他马上就会被押赴北京,等待最高法官的审讯,他的最终结果也将是最高法院对他死刑的宣判。他这种“人渣”将会在地狱里找到很好的归宿!
杨浩听了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他现在倒希望法院快点宣判他,他好去和唐金花、龙芸、谢燕她们在阴间相会。他真的希望民间传说中的阴间能够真真实实的存在,那么他在阴间也将不会感到寂寞。
忽然房门上的一个小窗户打开了,看守他的警察的胖脸出现在了小窗口。那胖警察皮笑肉不笑道:“小子,你的朋友来看你了。”
“我的朋友?”杨浩的脑子里半天才有了一点点反应,关了这么些天,他连感觉都有些麻木了。
接待室里,杨浩看见了坐在铁窗对面的虾皮。
虾皮的神情肃穆,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他只是将面前的一个大包袱递给了杨浩,然后说了些不着边际的废话,什么要相信政府啊,什么家人都很好,叫他不要挂念啊之类。杨浩虽然被关了这么多天,脑子都有些迟钝了,但还没有白痴到那一步,会认为虾皮说的是真心话。他从虾皮闪烁不定的眼神里就知道虾皮一定是想向他传达什么意思,但当着公安人员的面,虾皮自然是不好明着说出来,只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过他还是有点埋怨虾皮:“虾皮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呢?你是要叫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吗?”当然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念叨而已。
虾皮最后拍了拍那个大包袱,说道:“这是几件衣服,这件衬衣的领子虽然硬了点,但是你不要嫌弃,你要仔细捏一捏,把不平的地方揉正——现在家里穷,有这些衣服穿就算不错了,还有这个手电筒,你上厕所的时候照一下路,别摔着了。”
杨浩越听越糊涂,虽然他知道虾皮有点象唐僧爱唠叨,但也不至于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吧?那件衬衣倒也罢了,现在是夏天,正是穿衬衣的时候,可是他送进来一把手电筒是什么意思?还上厕所时照一下路?他关在闷子里,上厕所时自然是打个报告,然后由守卫押着他去解手,看守所的厕所虽然条件比较简陋(只有蹲坑,没有抽水马桶),可照明的电灯也还是有的,根本就用不着手电筒,虾皮送支手电筒来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虾皮又说了些废话便回去了,杨浩则拧着那个包袱由守卫押着回了牢房。
本来羁押的嫌犯是不允许送东西的,最多仅限于衣物和吃食,就算衣物和吃食,也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怕犯人的亲友给犯人送进来翻供的证据或者越狱的器械、或者别有用心者杀人灭口的毒药,但虾皮送来的这些东西经警方严格检查了之后,楞是没有发现一点点破绽,至于那个手电筒,他们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因为那就是一支老式的三节油的电筒。他们甚至还打开后盖看了一下,也看不出任何的问题。因此这才允许虾皮将这些东西送了进来。
杨浩回到监房里,将包袱扔到一边,躺到床上又呼呼大睡了起来。那看守通过小窗观察了他半天,见他没有什么异样,终于关上了窗户,懒得再去管他了。
杨浩一直睡到午夜一点,见四周一片寂静,估计看守也正耷拉着脑袋在南柯美梦里游逛,便一股脑坐了起来,打开了扔在一边的包袱。
包袱里果然是几件散发着霉味的衣服和一支手电筒。
然而杨浩一看到这支手电筒,眼光立刻就拉直了!
这支手电筒可不普通,正是杨浩他们的一件秘密武器——撬棍和缆绳两用的金属套筒!它的底部有两个按钮,一个红色、一个绿色。按动红色的按钮,它便会弹出一根金属撬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