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总是腹黑默然御寒炎第一次面对他人的话语无话可说,那无悔的神情,那痴柔的眷恋,那执着的守护,从来就不曾掺杂自私的欲望,只因为是她,所以只要能见到她,能守着她,便是自己最大的希冀,至于其他,如果真的不曾关心,又怎会成为阻止自己追求幸福的障碍?
因为是她,所以可以无视其他,因为是她,所以自己的心底眼底便只有她,因为是她,所以可以容忍那一抹抹身影执着的守护在她的身边,因为是她,只懂得占有的心也明白了相守的可贵,更因为是她,那些无聊的世俗礼教也变得微不足道。
慢慢的,纠结的俊颜逐渐柔和,从未有过的明朗笑靥也绽放在那张俊逸惑人的容颜之上,御寒炎黑眸一眯,寡洌的薄唇邪恶的一勾,长臂有些无聊的狠狠揽过默言的脖子,哥俩好的将身子倚在他的身上。
“冰块,这一次,本皇子服了你”冰块说的对,既然自己的心里只有月儿,那么其他人如何自己为什么要去在意?只要能陪着月儿,守着月儿,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便已是自己极致的幸福,他又什么要庸人自扰的让自己时时刻刻活在挣扎阴暗之中呢?
“……”看着这个吊在自己身上,笑得一脸神经的御寒炎,默言蹙眉,直接转脸无视那碍眼的笑容,他说错了,他们虽然相处几个月,但是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这个怪胎在想什么,一会愤怒,一会生气,一会痴傻,一会傻笑的,摇摇头,看来,只有月才是最简单的,让他一看就明白。
另一边,羽蝶若一袭洁雅的白衫迎风而立,娇柔的身影几乎要随风归去,一张绝美的小脸布满迷离的森寒望着不远处那相拥在一起的两抹身影。
幽幽的,一张尖瘦的小脸缓缓落下,也遮挡住了眸底掠过的点点复杂和阴郁,水袖中死死握在一起的双拳,任由那尖利的指尖狠狠刺入掌心之中,嫣红的唇瓣荡漾起一抹苦涩的笑靥。
在来到这里之前,不是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明明知道,那般倾城灵盏的她身边根本就不会只有一人守候,但是为什么真的亲眼看见了,心却痛到快要窒息呢?是因为自己爱的不够深吗?还是她的心不如自己预料的那般宽大?
冰冷的小手颤抖的抚上心口的位置,那里,一声声沉稳的心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痛楚而有半分的缓慢,依旧稳稳的跳动着。
羽蝶若琉璃般的黑眸轻眨,娇弱的倔强在眼底掠过,倏地,白纱飞舞,随着主人的转身,似乎就要那般决绝的离去。
可是,当那一抹明黄印入眼底,羽蝶若的神情有刹那的僵硬,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半分的察觉?
“你要放弃?”东皇像是没有察觉羽蝶若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杀气,只是径自扬唇淡淡的言道,轻飘恍惚的目光已转向殿门那里相拥的一对孩子。
曾几何时,自己也有过这样单纯的依偎,灼热的情感,不顾一切的追随,原本以为会是自己倾天的幸福了,但是到了后来才知道,老天从来就不曾给过自己过多的眷顾。
羽蝶若琉璃眸轻闪,慢慢敛下的眼睑遮挡住了眸底的深思,东皇的神情…为何那样的熟悉?一种淡淡的思念,隐隐的幸福和点点的期待使得那张本就俊傲的容颜越发的夺目,而那样的眼神,像极了自己照镜梳妆时,那镜中人出现的目光。
“如你这般大时,朕也曾意气风发,少年英气更是绝迹天下,那时,朕便想着,书中关于男女之间的情爱,不过是一种人得不到后之后的憧憬欲望,也从不曾将之放在心上,直到”那抹骄傲的红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没有一般女子的羞涩和娇柔,明媚的笑容,灿烂的骄傲和目中无人的任性,却一件件成为自己心底最为牵恋的存在。
自己也曾是万千少女心中最完美的夫婿人选,但是,他却无视那一片片痴情的目光,只是如同失了心的傻子一般,呆呆的追随在那人的身后,每当她对着自己放声大笑,他的灵魂都好似为之颤动,那一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她,要那样可以灼伤他眼睛的笑容独为他一人绽放。
“然后呢?”不知不觉的,羽蝶若轻轻的开口,望着东皇的神情也带着隐隐的迷惑,这个君王,深沉难测,喜怒无常,尊傲无比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底,但是此刻,他的神情却如同一个年轻的男子,心底和眼底只有嵌刻在自己灵魂中的一抹倩影,所以,她想要知道,那样完美的他们是否得到了老天的垂怜?
“然后?”有些失神的呢喃着,东皇脸上神情不复,只剩下空茫的凄冷,似想到了什么,深邃的黑眸骤然翻起涛浪,微微失了血色的薄唇却淡淡的扬起,“没有然后了”因为他们自私的占有,伤害了那个骄傲如火的女子,她的心,也许曾经装着每个人的身影,但是在他们兵戎相见的那刻,也被彻底的掩埋不见了。
羽蝶若呼吸一窒,有些僵冷的望着面色暗淡的男子,那样的倦态和疲惫,似乎是承载了千年的孤寂。
“因为每个人都想要独占那样的绝美,所以,忘记了彼此间的情意,利用手中的权势,想要争夺她的存在,可是我们忘记了,那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她,会是怎样的痛?她从来就不是棋子,更不是东西,我们却将她当作了赌注,自私残忍的争夺着,最后,她却那样果决的消失在我们的眼前”说道这里,他的心,依旧隐隐的揪痛着,不会如二十年前那般生不如死,却依然让他体会到了刻骨铭心的痛楚。
渐渐的,东皇脸上的失控慢慢消失,不过须臾,他又是那个掌控一切的独傲君主,转身,微笑的看着陷入挣扎的羽蝶若,看清了她眼底的纠结,也看清了那被隐藏在倔强下的妥协。
抬步,明黄色的龙袍在阳光下逸散着刺眼的目光,可是那样的色彩却带着暖人的舒适,独自一人出现的东皇,就那样静静的负手离开,如他来之前那般的无息,话已经说完,他不愿自己的悲剧再次重演在这些孩子的身上。
其实,一颗心可以承载的东西很少,也可以承载的很多,如果皆为真心,那么多少又有何分别?如果在二十年前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那么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也会过的很幸福?而不是独自一人站在高处,承受那刺骨的寒冽“谢谢”浅浅的,低低的呢喃在风中逸散,羽蝶若转身,清冷的眸底再次印入那拥在一起的身影,只是这次,绝美的小脸上绽放柔软的笑靥,月,若儿终于明白了,其实,只是这样看着你,就已经是最完美的幸福了,那么我为何要让自己左右为难去选择离开还是相守?
一年的时光都无法让你从我的记忆中淡薄分毫,那么,不自量力的我,又怎能强加于自己去遗忘呢?只不过,双眸轻闪,点点狡诈的光芒在眸底闪烁,既然不能将你的心全部占据,那么我就让自己成为你永远也无法丢弃的一部分,这样,融入了你骨血的我,也就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了。
大殿的屋顶之上,四抹黑影直身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两抹身影,直有在微不可察之间,冷硬的眉峰淡淡的蹙起。
“看来,咱们的少主子是要丢下咱们独自行动了”没有错过那一字一句的交谈,花勾唇一笑,大手很是无辜的揪着自己整齐的衣衫,浅浅的笑着呢喃,偏偏,一双带笑的黑眸硬是多出了几分暗沉的森寒。
“休想”无黑眸一眯,薄唇很是干脆的丢出两个字,望向某月的神情也多出了几分危险的光芒。
“只不过,若咱们想要达成目的,怕也是不简单”情抚着下颚轻轻的言道,毕竟他们这个少主子有几分能耐他们可是清楚的很,而且,现在她的体内又加上了主子那深厚的让人想哭的内力,他们若想要不被发现的完成任务,还真是一个字来形容,难。
脑海中不由的闪过那张风华绝代的桃花俊颜,情的神情有刹那的僵硬,随即一整,让人以为眼花一般。
“不死不休”低沉的呢喃没有半分波澜的吐出,落神情不变,只是说着心惊的话语,月是主子倾尽生命也要守护的存在,他们的命是主子救的,那么从此以后,月就是他们要交付性命的存在。
其他三人闻言身子一震,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落,挣扎的不安在眼中闪烁,“落,你是不是…”花有些犹豫的开口,毕竟此事就像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拔出来了,才会觉得真正的结束。
“以前,她是五少爷,现在,她是少主子,以后,她的身份依然不会变”平静的眼神没有半分的波澜,落截断了花的话,冷冷的言道,淡然的模样让人看不透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唯有隐在袖中的一双大手早已逸出了点点的血痕,也许一开始,心疼她的倔强是因为那固执的心神和自己的亲生妹妹有几分的相似,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代替了心底那最为柔软的存在,她开怀的笑脸,捉弄人时的狡诈,毒发时的痛苦,一幕幕成为自己脑海中无法抹去的烙印,但是,她却是主子心中最为重要的存在,所以这也就注定了他们此生的身份。
她是主子,而自己…永远都是可以为她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的奴才。
话音落,颀长的身子便转身离去,高瘦的身子却在阳光的铺洒下,多出了浓浓的寂然和冷漠。
“这个笨蛋”无皱眉低咒,注视着落的目光却是不忍的酸楚,他们做兄弟十几年,难道还会看不到那隐藏在眸底的颤抖和痛楚吗?
“这个事实我很早就发现了…”情薄唇紧抿,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下面的流皓月,那样一个精灵的存在,却到底伤了多少颗本就孤寂的心?
“自欺欺人,如果可以让他安心,那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好了…”花脸上笑容不变,只是在隐隐的角落,多出了几分的苦涩,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他们可以去触碰的,所以,即使已经放在了心底,融入了骨血,也要彻底的遗忘,即便要承受的是削骨抽筋的痛。
一个皇宫,几个角落,不同的气息交融蔓延,酸涩也吧,痛苦也好,皆因为心底的不悔,而只剩下执着的不弃。
当天夜里,流皓月叫上了所有人在粲轶涯的寝殿聚餐,诡异的冷清气氛在肆无忌惮的蔓延,可是身为主角的某月却像是没有发觉一般,依然自我的敬酒,吃菜。
不过半个时辰,看着那逐渐倒下昏迷的身影,流皓月嘴角的笑靥不由落下了几分,而后,定定的望了一眼唯一清醒的粲轶涯,清透的水眸轻眨,然后便在那不舍的黑沉目光下,身子一转,在夜色的笼罩下,飞身离去。
一双水眸,再转身刹那,就已经飞舞出点点的水珠,白日里那场戏就是故意让他们看到,这样,他们才会怀疑晚上的这顿酒菜,但是任凭是他们如何睿智,也定不会知道,如果他们只是喝酒吃菜就根本不会有事,可是他们却防备警戒的只是闻了酒香,这样,反而顺利走入了自己布下的陷阱。
抬起小手狠狠的擦拭脸上的湿润,不准哭,又不是以后永远不见了,只要她找到了大师兄和三师兄,那么她就可以早些回来和他们团聚了。
次日,东赫皇宫再次发生震动,所有人皆心惊胆战的盯着二皇子的寝宫,那里,阵阵狮吼几乎要震塌了整座宫殿。
唯有东皇的御书房内,某个英俊潇洒的君主很是认真的翻阅着手中的奏折,完全将大臣们那些惊愕不解的眼神无视,微低的俊脸上,绽放浓浓的笑靥,呃,不错,这些孩子比当年的他们可是有活力多了呢。
群龙逐凤 第一五一章 该还击了
静,死寂般的沉闷让人的呼吸都不由的停滞,清冷森寒的大殿中,两排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挺身而立,一双双残狞决然的眸中是令人心惊的嗜血冷酷。
高台之上,一层随风而舞的血色红纱轻轻摆动,在满是暗色的殿中,多出了几分魅惑的妖娆和冷艳。
“人呢?”明明该是娇柔好听的呢喃,却被那残肆的音调破坏殆尽,只剩下无尽的压迫袭向众人。
透过红纱,一抹纤细的身影斜倚而卧,看不清楚表情,可是逸散在她周围的寒气却那样不加掩饰的释放在空气之中。
殿中的黑衣女子闻言不由的身子一震,冷寂的眸底瞬间也掠过不可控制的颤抖,不约而同的屈膝跪下,“属下知罪”没有解释,只因在主子的面前,所有的解释和借口都只会为自己带来更大的灾难。
接下来,是更让人觉得窒息的沉闷,而后,白影掠过,一阵巨大的压迫袭向众人,所有黑衣女子身子一颤,苍白的娇艳荡漾着痛楚的隐忍,丝丝血色从嘴角溢出,可是一张张冷然的面上掠过点点的感激,门主对她们…已经开恩了…
恍然之间,只见厚重的门边立着一抹纤细的身影,负手而立,微扬小脸望着蓝空中那明媚暖日,点点温润思念的苦涩在嘴角荡漾,“主子,我好想你…”不到一年的时间,却因为阔别那温暖的笑靥而好像已经过了千年,但是尽管思念成灾,却亦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找寻那让自己依恋的身影,只因,在自己做下决定的那刻,就已经注定了如今的对立。
“妖…”幽幽的,一声温润的男音响起,带着缠绵的疼惜和爱慕,同样一袭白衣的男子,面带憔悴的望着目色沉寒的女子,颤抖着想要抬起的大手似乎要抚上女子透析的小脸,却最终只能被那一双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眼神冻僵在原地。
“这是最后一次”冷冷的对着面色凄楚的男子言道,话音落,便轻抬莲步离开,逸散在周身的是凛冽的寒气。
妖,是主子和几个姐妹才能叫的名字,其他人,没有资格,即便是这个被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柔弱男子。
看着女子毫无眷恋的离开,男子黯然的敛下了黑眸,略显单薄的颀长身子即使笼罩在明媚的阳光下,也温暖不了侵蚀在心底的寒气,仍旧虚弱的俊颜扬起酸楚的笑靥,为何,人生二十年都不懂得情爱的自己,却被老天安排遇到这个性格冰冷的女子,而自己的一颗心,更是不听话的就那样丢在了她的身上。
压抑甚至弥漫着点点血腥的大殿之中,所有黑衣女子在怪妖离开之后,也慢慢的起身,右手皆扶住自己的胸膛,门主虽然已经手下留情,但是仍旧让她们受了不小的内伤。
唯独立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一名黑衣女子始终低垂着小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唯有一双隐在袖中的粉拳隐隐的颤抖着,带着莫名的叹息和挣扎。
是夜,影门所有人几乎已经全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