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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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家栋梁-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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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要乱说这些奇怪的话!先代义尧公与公主殿下夫妻和睦,从没生出过纳阿菊的想法,阿菊只要能看着殿下快乐的成长就满足了。”阿菊红色脸蛋笨拙的转换着话题,似乎想起在这里也不太合适,于是轻轻一俯身说:“总之,公主殿下的意愿就拜托给殿下了!阿菊先行告退!”

“噔噔噔”迈着小碎步的阿菊连茶盘都忘记收拾,就一溜烟似的跑掉了,留下吉良万松丸有些似懂非懂的发呆:“这妹纸肿么了?话说他才比我大几岁,身材就颇为可观,就连吴服都遮掩不住的曲线!不对!难道我也思春了?”

吉良万松丸的父亲是吉良家七代家督吉良义尧,在他前面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八代家督也是他的长兄吉良义乡在天文八年战死在与今川家的战争中,次兄吉良义安刚出生没多久就被过继给一直敌对的分家东条吉良家做家督继承人。

这两位兄长的母亲是前任正室后藤夫人所出,后藤夫人因为长子战死而悲伤过度病死,吉良万松丸的母亲是吉良义尧在长子战死后,重新复任家督并从京都公卿家族中院家迎来的继室,或许是他的母亲并不习惯三河乡下的生活,也有可能是过度思念故乡京都,总之这位中院夫人在天文十年生下吉良万松丸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

茶喝完了还要继续修行,这种修炼没有任何花巧就得一剑一剑的劈下去,这种机械而无趣的修行方法在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其实就是一种训练潜意识或者叫熟能生巧的训练方法,这么练的时间久了把劈砍的感觉记在脑子,渗透到潜意识里,再遇到敌人就能下意识的劈出去,然后你就会发现敌人被你劈死了。

用山本勘助的说法,把劈砍之术练到那个程度就代表力量已经初步练成了,除了继续加强之外就可以进一步学习更高深的剑术技巧和复杂的心理战术,最后才是兵法的终极秘密,气势运用以及门派秘技的修行,总之练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吉良万松丸修炼了五年,才摸清楚兵法的大概模样。

又修炼了半个时辰,直到太阳偏西的时候,善次郎气喘吁吁的从连接二丸的处虎口跑过来,大喊道:“馆主大人!山本殿回来了!还带来一群生面孔!”

“噢!生面孔吗?”从本丸居高临下看过去,穿着麻制袍服的山本勘助正一瘸一拐着带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陌生人走入二丸,看起来这群人不是附近的豪族,谁也不清楚山本勘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到山本勘助的身影,他招手道:“善次郎!赶快招呼侧近众开始修炼!”

“是!”善次郎应声立刻起身走过去,大声招呼起小姓们,让原本杂乱的队伍很快分成几队,年龄较长的两两对练,年幼的就和吉良万松丸一样继续练习基础劈砍,一时间呼喊声木剑碰撞的“叮当”声此起彼伏。

第6章服部半藏?

侧近众是吉良万松丸仿照织田信长的策略建立的,从忠于自己的小姓里提拔优秀人才,提拔小姓的好处有很多,他们具有不逊于谱代家臣的忠诚,年纪轻轻缺少功利思想,同时又有着强烈的建功立业之心,比那些利欲熏心的谱代家臣更为忠实可靠。

善次郎全名山冈善次郎直长,出自吉良氏的分家冈山氏的庶族,他父亲是山冈筑后守尧信,冈山氏嫡流断绝几十年,吉良万松丸的父亲还曾一度考虑让山冈家继承分家一脉,只不过后来因为吉良家在东三河以及远江的势力迅速被今川家拔起,家业开始衰败而就此作罢。

山冈善次郎是家里的次子,没有继承权的他从小就被送到吉良家做小姓,能以吉良侧近人首席的身份统领吉良的侧近众也与他个人的表现有关,在吉良家内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还是有一些能力的。

侧近众算起来也是个半正式的团体,年长的小姓正在向马迴众以及普通家臣过度,年幼的则继续担当小姓,在他们没有真正成为一名家臣之前,用侧近众这个名号来加强这群人的凝聚力以及忠诚度,也是在山本勘助这个老妖怪眼皮子底下所能玩的小花招之一。

为了显示一下今天的课业没有耽误,吉良万松丸一口气连劈几十次刀,每一次都有八分力,去势不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生死危机不需要爆发百分之二百的力量,每一次爆发都是心血的耗费,兵法里的爆发只在杀机最重的一瞬间,如一之太刀那般刚猛的劈出致命一击,说到底兵法或者剑道就是一种用于杀敌的暴力艺术,真正的生死相拼的战场上可没有机会给你玩花巧。

这一次的修炼效果远比想象的更好,只是单纯想要挥刀劈砍,按照固定的呼吸节奏每一次劈击的节奏都恰到好处,这种节奏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仿佛顺手一挥就能用八分力量恰到好处的目标位置上,吸气,运劲,发力,收刀,呼气,如此反复一个个独立的循环,在这一刻仿佛一切都离他远去,眼中只有那棵大树。

砰砰砰!

就在他缓缓收势闭目回味这不长的一段修炼体会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鼓掌声,山本勘助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常年不代一丝笑容的脸上也绽开像一朵丑陋的花,略带欣慰的说道:“恭喜馆主大人走上兵法之路第一步!不日将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兵法家!真是不胜欣喜啊!”

吉良万松丸笑眯眯的点头回应,心里却恶意揣测着:“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暗示我练了三年才走上真正兵法之路,然后就是个笨蛋的意思嘛?”

“恭贺馆主大人兵法初诚!”善次郎突然高喊一声率先跪伏下去,然后一呼啦全都跪伏下去,只有山本勘助背后的那些人也不尴不尬的站在那很是窘迫。

这会儿也不是追究山本勘助言辞里含义的机会,他只能面含微笑双手虚抬,对着侧近众说道:“诸君请起身!”

“馆主大人!今日的修行就先到这里吧!臣下还有要事要禀报!”山本勘助借机向前走过去,引着吉良万松丸向大广间走去,然后小声说道:“臣下对西三河豪族的拉拢已初见成效,请容臣下禀告!”

“噢?那好!去大广间吧!”吉良万松丸冲着山本勘助身后的陌生人笑了笑,然后顺手将手中的木剑递给山冈善次郎,迈着步子走入大广间内坐下。

待众人坐定之后,山本勘助身体前倾,高声说道:“这位是服部石见守保长殿下,石见守殿对本家十分仰慕,所以今日由臣下中介前来拜见馆主大人!”

“服部?”吉良万松丸一愣神,仔细想想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随即立刻眼睛圆睁,十分意外的打量着与山本勘助相对而坐的服部石见守保长,询问道:“服部一族?是不是伊贺出身的服部家?”

“在下正是伊贺出身的服部一族!”服部保长稍显诧异的一停顿,旋即又热切的回应道:“在下一族在伊贺略有薄名,没想到御馆大人也听说过!”

“是啊!是啊!伊贺的名声挺大的!”吉良万松丸干笑着掩饰过去,眼神却不觉的飘到服部保长身后的那群人身上,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人。

服部保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着的武士服虽然浆洗的十分干净,但是从边角上的磨损可以看出这身衣服已经穿了有些年头了,长相普通平平无奇,唯有嘴唇上的两撇黑亮胡须挺有气势的。

身为紧邻畿内的伊贺国豪族三上忍一族,竟然会流落到相对偏僻的三河国内,这是一个很令人惊讶的消息,服部一族在三河国内的名声几乎没有,似乎没人知道松平家雇佣了他们,当然也没人知道服部家为什么会来到三河国。

“伊贺的服部一族,服部半藏?”吉良万松丸重新确认道。

服部保长的身躯一震,似乎想抬头看他,但是又强自忍耐住了,服部一族的忍者们也不禁对视一眼,眼里到底有什么意味不明的含义谁也不清楚,只见服部保长低头回答道:“是!服部又三郎保长参加吉良馆主大人!在下确是来自伊贺,服部半藏只是在下在家内自称,馆主大人是从何得知在下的名号?”

他这么一说吉良万松丸才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半藏是服部家内首领的秘密称号,在此时服部一族也并不出名,别说知道他们一族内的秘密称呼,就是知道服部一族具体行踪的人都没有几个,所以服部保长乍一听到吉良万松丸叫破这个公开的秘密也不禁有些惊异。

“半藏是石见殿的称号吗?看来是臣下孤陋寡闻了,连馆主大人都知道的事情,臣下竟然无从得知,这真是……”山本勘助单手托住下巴摩挲乱糟糟的髭须,那独眼之中爆发出奇异的目光在吉良万松丸身上来回巡视着,瞅的他冷汗都快出来了。

“本家也是道听途说……道听途说而已!”吉良万松丸暗道一声糟糕,打开手中的折扇轻快的扇动着,“今天真热啊!石见殿与服部家的诸位在正午赶来实在是辛苦了!”

服部保长也不敢多嘴,只是连声谦让着说了会儿闲话,山本勘助似乎也忘记了刚才的疑问,依然老神在在的捧着茶杯隔一会儿就喝上一口,等吉良万松丸好不容易糊弄过去后,才擦着冷汗暗想道:“以后可得记住不能在山本老头面前暴露破绽,否则自己的小辫子会月抓越多的!”

刚才他一时激动多嘴把服部半藏的名号给叫破,然后直接就被山本勘助给怀疑上了,看这老头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怎么就倒霉催的碰上这种事,就连见到服部一族的兴奋劲都被驱散了不少。

第7章服部的效忠

“看来馆主大人对石见殿很欣赏,这样臣下也可以放心了!”山本勘助又露出欣慰的神情,没等吉良万松丸想明白,又说道:“服部石见殿决定率领服部一族投奔本家,为馆主大人尽忠效力!”

“纳尼?服部一族决定投奔本家?”吉良万松丸被这个消息震了一跳,刚才只是因为见到服部保长就兴奋的说漏了嘴,这次更大的消息被山本勘助爆出来,吓的他再也淡定不下来,手中的扇子拼命的扇着,声音急促的说道:“石见殿不是在松平家效力吗?怎么会……”

“馆主大人!”山本勘助有些不满的打断了他的话头,独眼微眯着说道:“我吉良家乃河内源氏武家栋梁足利公方殿的有力一门,慈照院御封的御一家,而馆主大人您是身份尊贵御屋形,石见殿仰慕馆主大人的名望前来投奔本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所谓屋形号,就是对公家,武家中大人物的一种敬称,是幕府公方殿下允许足利一门众,以及各国守护,幕府重臣或立下大功的国人领主等,用其所住的屋馆作为称呼,吉良家就享受屋形号待遇,并且还是位格最高的御屋形,成为仅次于公方的最高称呼。

“服部家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投奔我!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但是这老头竟然不告诉我!今天还说要让我参与政务,还没过半天就这么糊弄我!这绝对不能忍啊!”吉良万松丸对他糊弄人的做法很不满意,名声好听有什么用,这个时代是靠实力说话,他吉良家有几斤几两山本勘助不了解吗?但是当着外人也不好插嘴。

虽然在心里腹诽着山本勘助,但是吉良万松丸还是得作出正面回应:“原来如此!本家代表吉良家欢迎服部一族……只是据本家所知,石见殿是原是伊贺国的三大上忍家族千贺地氏,不知为何会辗转来到我三河乡野之间?又是因何加入本家?”

“是!在下家族因为一些缘故离开伊贺放浪诸国,曾经在幕府为大御所出仕,只是在下当年实在顽劣……所以蒙清康公相招来到三河侍奉松平家!”服部保长似乎被他的话勾起了回忆,只是语焉不详的把他十几年的经历简略介绍了一遍。

稍稍缅怀十几年的青春岁月,服部保长又振作起来说道:“只不过近来在下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离开松平家,于是在下由山本殿下中介,决定投效御馆大人!”

“这又是为何?松平氏不是挺好的吗?虽然松平广忠故去,但是松平家还有一个小家督继承人吧?”吉良万松丸这是睁眼说瞎话的,松平家乱成什么样子他也略知一二,只是为了套出服部保长的实话,他也不介意胡扯两句。

服部保长似乎不愿意多提过去,只是恭敬的撑地跪伏不起,见此情形山本勘助替他解围道:“自从森山崩以来,服部一族的境遇就每况愈下,松平家内有人认为松平清康之死与石见殿的疏于职守有关……”

“我记得明明是叫守山崩来着,怎么变成森山了?不过西三河还真有个森山,难道是叫法不同?算了,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吉良万松丸暗想着,松平清康之死到是一件很有名的事件,吉良万松丸也记得这事,但是他没想过松平清康之死也能牵扯到服部家。

吉良万松丸疑惑道:“话说森山崩可是天文四年的旧事,松平清康不是被家臣刺死的吗?这事怎么牵连到服部一族的?”

“因为身为物见役的服部石见殿监视不力,所以事后为松平家内问责,新主松平广忠暗弱,所以服部石见殿也只能忍受如此非难了!”山本勘助感叹着说道,森山崩发生在十五年前,也就是说因为十五年前的事情,让服部一族备受牵连,但是吉良义时却想着另外一回事:“话说家臣逆反拔刀刺死家督这种事情能监视的来吗?服部保长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他也不禁有些同情这个中年人,扛着十五年的非议,坚持生活在松平家,想必日子也很艰苦吧,吉良义时又问道:“只是因为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会离开松平家呢?如果要离开的话,这十五年里一定早就离开了吧?”

“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在下已经全然忘记了。”服部保长心怀感激的看了山本勘助一眼,随后又回答道:“在下离开的原因还是因为今年三月的安城合战,松平家大将本多忠高殿被讨死,接着广忠公又急死,家中传言广忠公也是被人害死的,所以在松平家群龙无首之机,在下一族又要背负不名誉的罪过,而且在下已经有近半年没有领到一文俸禄了。”

“纳尼?这真是太过分了吧?”吉良万松丸一脸惋惜的看着他,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今年的安城合战打的格外激烈,吉良万松丸也有幸与山本勘助一同远观了这场合战,松平家的先手大将本多忠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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