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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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马骄灵-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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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彻回头对她笑笑,左手挥摇道:“夫人身子不适,无须相送!”右手拉住木漱菱,飞速逃离。殷夫人追之不及,囔囔自语道:“这孩子好生面善,十六七岁又如何会使天踪步法的!”傅木二人逃出殷府,木漱菱笑道:“傅公子溜之大吉的功夫可旷古绝今呀!”傅彻笑道:“偷香窃玉若不跑快点,岂不要被人打断双腿!”木漱菱道:“拾人牙慧不怕羞!”傅彻笑笑不语。

木漱菱道:“咱们先分别,我明晚在这等你!”傅彻故作怅然若失道:“我还想木小姐陪我睡觉呢!”木漱菱瞋目道:“傅公子把漱菱当作兴之所至的玩偶嘛!”傅彻道:“岂敢岂敢,木小姐不把我当成惋就已经求之不得了。”木漱菱道:“傅公子把漱菱看作什么人了,人尽可夫的娃荡妇还是冷血无情的蛇蝎女人?”目光凄迷,潸然欲泣。傅彻见不得她这副情状,忙道:“木小姐你别伤心,权当傅彻一派胡言。”木漱菱道:“傅公子呀,漱菱不是伤心你说错话,而是伤心你始终不肯相信我。”傅彻假装腼腆赔笑道:“木姐姐这可误会小弟了,小弟从心里敬重姐姐,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如果不相信你又怎会答应帮助你。”木漱菱听他“姐姐”叫得亲切,芳心一喜道:“我信傅公子所说不假!”傅彻手搭到她肩上套近乎道:“木姐姐信我诚心实意,我开心极了!”木漱菱没叫他把手移开,微笑道:“你以后木姐姐都叫这么甜才好!”傅彻立时摆出矢志不改的姿态道:“往后我把你当作亲姐姐,姐姐长姐姐短,你可别听着不耐烦!”木漱菱道:“姐姐我可累了,先走哩!”彩衣流动,转身远去。

傅彻回到客栈见湘蓉尚在等候,便将顾成忠与殷孝清之事转告,连木漱菱求助一事也没隐瞒,只是略去自己印栈侥臼饨憬阋换方凇O嫒厝范ㄆ涫Σ⑽慈ナ溃尴采癫慎龅8党谷八心嘞胂热バⅲ惺麓炝廖饨C退韭砩衅鹄丛偬浮�

湘蓉离去不久便鸡鸣五更,傅彻出房见客栈大堂挤满了人。昨夜被他抓奸那小二春风满面迎过来道:“客官醒来了,今天好些朋友都欲睹你的风采!”傅彻不信道:“不会吧,我首次来汉中,又没亲戚朋友,哪有人会来看我!”

吴剑鸣、司马尚、李泽进及孙志良业已到大堂,四人正忙着替傅彻招呼各路人马。傅彻这正主一到,群人哄吵,沸沸腾腾。傅彻眉头长皱,吴剑鸣道:“傅公子,他们中有不少人邀你做客他家?”傅彻道:“咱们事务缠身不便耽搁,吴先生代我谢绝他们的美意吧!”李泽进笑道:“傅兄弟,其中几家还有意招你作女婿哪,莫错过姻缘啊!”

吴剑鸣朗声说了傅彻的意思,群人噪乱一堂,一条粗壮汉子跑到傅彻身前大声道:“傅公子,你无论如何要阂去一趟!”傅彻客气道:“兄台,傅彻真的身有要事,下次来汉中再去拜访吧!”汉子道:“傅公子贵人事忙,李旦不敢强留,可我家老爷让我务必请到公子!”司马尚道:“敢问李兄家老爷邀请傅公子有何事呢?”李旦道:“我家老爷乃汉中孟尝西门长虹先生,一向好客,听闻傅公子到来便想一尽地主之谊!”

傅彻听到西门长虹不由想起他妻子和小二私通,暗笑他绿帽戴得还挺舒服。这时一人排众而出,拊掌笑道:“西门长虹欺世盗名,不但没有容人之量大违孟尝之风,还人妻女,逼良为。傅公子切不可信!”李旦闻得此语,恼火道:“殷孝清,你血口喷人,是何居心?”傅彻见说话之人白袍美须,确是昨夜殷府所见的殷孝清。殷孝清笑道:“李旦你先别动怒,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西门长虹若没做那许多伤天害理之事,殷某纵是巧舌如簧也不能胡编乱造信口说来呀!”傅彻心知殷孝清另有目的,袖手旁观。

李旦怒气飙升,喝道:“殷孝清,我还以为你谦和仁义,却原是鼠辈小人!”殷孝清道:“李旦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李旦道:“殷孝清,今天看在傅公子面上,我不和你争吵,但这事还没完!”殷孝清笑道:“傅公子目光如炬,察奸辨邪,岂会为西门长虹假面目所蒙蔽,李旦,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回去吧!”李旦冷冷道:“是非黑白自有公断,傅公子洞察秋毫,一定不会听信你的片面之词!”

殷孝清叹息道:“李旦,你这份愚忠,的确是可敬可佩可矜可悯!”李旦对傅彻道:“傅公子,殷孝清嫉妒我家老爷深得人心才会无耻中伤他,你不要相信!”傅彻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傅彻自有分寸!”李旦道:“傅公子可是愿意前往了?”殷孝清道:“傅公子,殷某也是特地来相邀,望你能屈尊枉顾寒舍!”李旦道:“殷孝清,你明摆着要阂家老爷抬杠了!”殷孝清道:“西门长虹要真有心,就该学殷某亲自来请!”

傅彻本欲一并回绝,念及应承木漱菱夺取灵丹之事未有着落,便道:“各位朋友请先别急,大家盛意款款傅彻不再推辞,我就先到殷先生府上叨扰!”李旦不满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傅公子厚此薄彼,就不怕别人说短长!”傅彻道:“兄台稍安勿躁,傅彻隔日登门造访,权作负荆请罪!”李旦道:“公子怀仁诚信,李旦很是信服,明日恭候大驾!”

他拱拱手率先离开,殷孝清道:“傅公子,你这就移驾吧!”傅彻道:“殷先生请稍候片刻,容我去把我姐姐叫醒!”殷孝清笑道:“傅公子请自便,殷某在这等!”傅彻唤醒湘蓉,待她梳洗完毕即出房会客。殷孝清蓦见湘蓉的花容月貌,双眼大亮,贪慕之情显露无遗。湘蓉心生厌恶,可傅彻和她说过此去殷府的目的,她只有视如不见。傅彻知殷孝清好色如命,不与他一般见识。殷孝清亦乃地方豪霸,大失雅态只不过是一晌之事,很快稳住心神在前引道,傅彻六人牵马相随。

殷孝清欲壑难填,见了汗血宝马又是一脸艳羡,称奇不绝。到殷府后,殷孝清先带六人在客厅就坐,再吩咐家丁婢仆准备酒菜,道:“寒舍简陋,几位到来招蓬荜生辉!”傅彻谨然道:“先生过谦,尊府高第深宅富丽堂皇,我们六人穷居山野,入此华堂惟恐辱没主人高情!”殷孝清虚怀若谷道:“傅公子当世英才,人才武功冠绝古今,殷孝清得交你这般的良朋,实是足慰三生!”

不久婢女穿梭绕厅,飞花蝴蝶般分送食物,殷孝清道:“此值早间未能尽情,请大家将就将就!”傅彻六人昧心称谢。殷孝清举杯道:“酒薄菜少,殷某先干位敬!”傅彻六人举杯为礼。殷孝清放下酒盏问道:“傅公子,你们一路东来,不知欲往何处?”傅彻自知历世太浅且不擅辞令,要圆融应对殷孝清这种老狐狸几乎不可能,望了望吴剑鸣和司马尚。二人领会其意,吴剑鸣道:“我与司马兄他们蛰居边荒,意气消磨,傅公子不耻下交,携带我们四处漫游,纵览名山大川以慰平生。”

殷孝清似信非信道:“汉中人杰地灵,颇有些山水古迹,诸位既无要事,不如在此多逗留些日子,让殷某陪你们各处逛逛。”司马尚忙道:“先生世事繁忙,岂可为我们耽误!”殷孝清道:“殷某向来赋闲无事,那咱们明日就把臂同游!”傅彻等心内发愁。膳食后,殷孝清领着六人在府内转了一圈。殷府构造独具匠心,廊腰曼回、曲径流水,典雅别致。傅彻曾夜访殷府,景色成竹于胸;湘蓉吴剑鸣等初次领略园林风趣,赞不绝口。

悠悠到了晌午,殷孝清安排六人歇息。湘蓉昨夜几乎未眠困得厉害,倒床便睡;吴剑鸣、司马尚、李泽进及孙志聊人亦午后犯困,稍做休憩。傅彻横卧在廊道横栏上,枕臂思量殷孝清要怎样对付自己以及会将灵丹放在何处。廊道两边是荷塘,时值夏日,莲叶田田,荷香浮动。熏风袭来,暖洋洋香喷喷中人欲醉。傅彻怡然心醉,物我双忘,渐入通玄之境。

暖风过处,吹皱荷下碧水。傅彻睁开双眼笑道:“出来吧!”廊道尽头转出一个女子,约莫十八九,长眉入鬓,妖娆多姿,正是方紫茹。她到傅彻跟前,欠身道:“奴家该死,扰了公子歇息。”傅彻假意不知她是殷夫人弟子,问道:“方小姐为何也在殷府呢?”方紫茹竟不欺瞒道:“奴家昨夜说谎欺骗了公子,奴家其实是殷夫人的徒弟!”傅彻不介意道:“方小姐的伤可好些了?”方紫茹道:“师父说隔几日就能好了。”

 第十七章众口纷纭真与假 寸心浩渺喜还悲(2)

傅彻道:“方小姐找我有事吗?”方紫茹低下头道:“奴家听公子来府里,就过来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傅彻笑道:“举手之劳,方小姐不用萦绕于心。”方紫茹道:“那对公子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对奴家来说却是性命清白,奴家怎能不永感于心!”傅彻道:“小姐为何会跟殷夫人学武呢?”方紫茹幽幽叹息道:“奴家小时候得了一种怪病,危在旦夕,师父路过救了我,她说我根骨不错就收我为徒!”

傅彻耳听殷夫人治病救人,想到昨夜相见给自己留下的美好印象,两相对照,足见她不似歹人,不免对是否该抢夺她的救命灵丹踟躇不定,道:“小姐能否带我去见令师?”方紫茹不确定道:“师父平常很少见外人,我去问问她吧!”傅彻送她离开后依旧高枕神思。半个时辰之后,湘蓉醒来找他道:“你陪我去找我师父好吗?”傅彻道:“未查出灵丹下落前我们最好不要找你师父!”湘蓉神色一黯,长太息以掩泪。

夏日午后的老天爷和多情女子一般无二,乍喜还嗔、阴晴不定,刚刚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转瞬黑云压地,电闪雷鸣,天河倒泄,大雨如珠滚玉倾泻大地。一切绚烂美好都经不起狂风暴雨的洗礼打击!雨中万物凄迷,脆弱不堪。荷塘的莲叶皎花颤颤巍巍,花容凄惨,黯然失色。又一阵雷辊电灼,塘边一株细柳被雷击中,呀一声断裂燃烧,可火势还未旺就已被瓢泼大雨浇熄。

夏雨来去两匆匆,不到一个时辰又红日西现,碧空清明。殷孝清踏着泥泞走访他们,笑道:“殷某原打算日落之后和各位在城中游逛,可惜天公不作美,外面雨湿路滑咱们只好呆在家里了。”傅彻知他心在湘蓉没话找话,遂道:“都一样的!”殷孝清眼睛缓缓扫视四围,满腹心事道:“傅公子,你也没事,咱俩到园里走走吧!”傅彻不知他意图何为,却欲亲身探索,道:“那敢情好!”

他又怕殷孝清调虎离山,暗中对湘蓉使鬼,让她去找吴剑鸣和司马尚等人。雨后空气清新,傅殷二人闲庭信步,神清气爽。殷孝清溢美道:“令姐美貌贤淑,但凡男子能娶她为妻,都应该心满意足,只羡鸳鸯不羡仙了!”傅彻含糊道:“殷先生夸奖了,你和夫人数十年结发之恩,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才叫人羡慕!”殷孝清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看我们夫妻相亲相爱,内中却不足为外人道也!”

傅彻暗道:“你好色成性,夫人心属他人,家事的确一塌糊涂!”口里说道:“殷先生有何失意之事?”殷孝清抚今追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殷某在男女情事上不甘人后,也算天不负痴心,让我遇到拙荆。”傅彻道:“如此殷先生又何憾之有?”殷孝清感慨道:“少年夫妻老来伴,我们夫妻感情却是越来越淡薄!”傅彻道:“情到深时情转薄,殷先生把情感埋藏内心深处,夫人会明白的!”殷孝清戚酸道:“拙荆是否明白都无所谓了,殷某命不久长,不能为她付出更多,只望她好好活着!”傅彻道:“先生老当益壮,必可长命百岁!”

殷孝清抬眼望天,沉叹道:“傅公子有所不知,殷某之死已是必然。前些日一个老朋友找上我,说我的大仇人武功大进,很快会来杀我报仇。”傅彻道:“先生全然没有胜他的把握?”殷孝清缓缓道:“家丑不可外扬,殷某的仇人就是亲兄殷有常!”他似乎整理思绪,好半会才续道:“他从小聪明过人,处处胜我十倍,武功更不消说。我们兄弟之所以反目,追本溯源是为了儿女私情。他天生刻薄寡义,又痴迷武学无视天下女子,自不解情是何物。不曾料到却对拙荆情有独钟,认为她非他莫属。故对拙荆委身嫁我如芒刺在背不拔不快,翻脸之下欲杀我夺爱。我得好友救助险虎口,还将其重创。原以为他销声匿迹二十年是因伤重不治身亡,前事也已不了了之。哪知他是觅地潜修,武功逐日俱进,复出江湖更怀着必杀我之心!”傅彻暗自庆幸偷听到殷顾二人夜谈,假作出谋划策道:“先生何不择地隐匿,他找不到贤伉俪,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殷孝清愁思道:“他找我报复不成,无处泄恨定将残害无辜,殷某又于心何忍!”傅彻暗想好心须得装得逼真些才能蒙混耳目,便道:“先生与我推心置腹,傅彻无以酬答,愿尽微薄之力为先生分忧!”殷孝清摇头道:“傅公子好意,殷某抱领在心,但实不愿公子被这无妄之灾祸连!”傅彻想道:“你欲擒故纵、欲迎还拒,无非是要我主动请缨、自投罗网。我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看你究竟有什么鬼蜮伎俩!”

他深沉道:“凡事未到最后关头都有回旋余地,先生切莫绝望!傅彻不信我们众人齐心,还对付不了一个殷有常!”殷孝清自顾自走了几步,兴味阑珊叹道:“他是采生门第一高手,采生功臻于至境,以意驭人,知者无不闻风丧胆!”傅彻正想采生门第一高手怎从顾成忠变作殷有常,又听“以意驭人”四字,心弦剧震,暗道陈汉英以手势驭人就非人力能挡,这以意驭人不知要骇人听闻到何等地步。

殷孝清望着他吃惊的神色道:“傅公子也知采生功的可怕之处?”他明知故问,傅彻只能道:“我会过采生门妖人,险些命丧他手!”殷孝清详问细节,傅彻不厌其烦讲述。殷孝清露出喜色道:“傅公子有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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