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马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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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马骄灵-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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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寡人去暗杀那些犯上作乱的叛贼?”蔡元通道:“大王,你现今将责任全推卸到我们身上,叫我们如何再帮你。既然大王不信任我们,我们只有自行夺路逃离这险恶之地了。”土不突道:“危难关头,终见人之真心,你们都走是了,寡人誓死与家国同存亡。”宝树骂道:“不可理喻,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老僧见人无数,从未遇上像你这么愚蠢的。”

土不突眼里要喷出火来,厉声喝道:“妖僧,你……你……你说什么……”宝树理也不理他,扬长而去。土不突眼巴巴指着宝树远去的背影,对蔡元通道:“你看……你看……这是什么人?”蔡元通道:“什么人?大王明见万里都不清楚,蔡某怎能知晓。”土不突听蔡元通冷嘲热讽的语气,整个人疯掉了,嘶喊道:“反了……反了……全都反了……”边说边向蔡元通扑来,蔡元通看他要和自己拼命似的,不想与他纠缠不休,手一拂,点了他的穴道,自己匆匆离开了王宫。

艾利领军攻入王宫,看见昏死在地的土不突,心知一切都将结束!张朝宗查验了土不突的身体,发觉是被点了穴,帮他解开穴道。众人看着土不突醒来,眼神幻离,不停傻笑,口里不停嘟囔着,还冲一个年轻军官叫爹。宰相帛蓝见状道:“他疯了。”艾利仔细观察土不突的一举一动,确信他是疯了,当下道:“先把他收监,等大王入宫后再做处置。”

帛锦登上王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处置谋朝篡位的土不突,可土不突已经疯了,而且疯得越来越厉害,最后连自己的屎尿也放进嘴里。对于这么一个疯子,新王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大为怀,饶恕了他,只决定将他囚禁终生。艾利复国功居第一,又是王叔,大王年少,理应留朝辅政,但他无心于此,携着妻儿远离了这是非争斗之地。宰相帛蓝和大将军帖儿察也是功高至伟,二人也分别得到丰厚的赏赐。帖儿察之女雪素儿成了王后。张朝宗亦因复国建功受到封赏,官爵虽不重要,但因此他一家日后生活无忧。

 第五章  纵横剑气酸情泪  宛转歌喉细舞腰(1)

复国之后,帛锦励精图治,国力日苏。匆忙间又过数年,这一年傅彻已是十七岁。这些年来,他和明灭真人、摘星尊者居于高山之巅,潜心习武,武艺可谓是一日千里。然而他体内黄参果无穷无尽的灵气却好似被封存冻结了,一直潜形匿迹,无处可循。即便如此,但由于服食黄参果后开经拓脉打通先天玄门,诸穴无阻、八脉皆畅,使其俨非凡人之体,内功修习事半功倍,距今虽只短短十年,内力之深已不亚于常人一甲子苦修。(当然一些聪明才智之士练功得法,武功进度亦可能远超资质平凡之人。)道脉至法《天玄真诀》尽管未能突破最后大关,可也为时不远。

这一日明灭真人和摘星尊者联袂前往楼兰(鄯善),留他一人在山顶,他练气养神,发现天玄真气已能控转如意,心下甚喜。又练了会剑,他只学了两套剑术,一是由“定旋功”演化出来的流旋剑法,二是道脉无上绝学天遁剑法,天遁剑法历来被尊为仙家功法,唯有一招,它是以天玄真气为基辅,至高可臻至随心所欲、无招是招的境界。当然这“无招”不是绝对没有招式,乃相对有招而言,以合有无相生之理。有招概指有固定架势,无招则是随机应变,有中生无、无中生有,不囿于成规,不拘一格、出奇制胜。它其实是一种御气运剑之术,即把蓄积的天玄真气疏导贯通,形成气流伤敌无形。相传明灭真人之师魏伯阳将天遁剑法练到小乘之境便已纵横天下无敌手。傅彻虽已初窥门径,可因《天玄真诀》尚未功德圆满,剑法还难以施展。

至于“定旋功”本非气功修炼法门,而是奇妙的真力运用之法,其分作五部分,即螺旋气劲、卸挪心诀、吸盘手、流旋剑法、游旋飞定身法。螺旋气劲致力让自身真气旋转往复,前力刚过后力又生,叫敌手避无可避,疲于应付;卸挪心诀专用于借力用力;吸盘手则以螺旋气劲为根底,功到深处可隔空取物;流旋剑法共分九式,每式皆挟有螺旋气劲,数招连攻使真气布成一旋转气团,之后制敌;游旋飞定身法乃近身游斗身法,此功一施,身体可以随处颠倒侧移,犹若不倒翁,论及逃跑则逊于天踪步法的神奇快速。

傅彻习练正酣,却见张朝宗带着儿女上山。八年前,莲花一孕生了对龙凤胎,当时只把张朝宗乐得几天几夜睡不着。儿子取名张业,女儿取名张蕊,两兄妹性情各异,张业不苟言笑为人严肃,张蕊则嬉皮笑脸没正经。平日张朝宗常带兄妹俩上山玩耍,所以他们和傅彻很是熟稔。张业规规矩矩道:“傅彻哥哥,我们又来了!”张蕊则道:“彻儿,我来看你了!”张朝宗笑骂道:“小孩子,没大没小。”张蕊道:“爹,你别骂人家嘛,我以后改就是了!”向傅彻撇了一个鬼脸道:“彻儿,我以后一定改的。”傅彻拿她没办法,只有微微一笑。

张业看不过去,要发挥长兄的威信道:“小妹,你以后不能胡闹了!”张蕊扁扁嘴不屑道:“你才胡闹呢!小小年纪像个七老八十的人一样,我才不听你的。”张业道:“你不听我的听谁的?”张蕊刮脸羞他。张朝宗在一旁看着只是微笑,他平日总是觉得自己更疼爱这个宝贝女儿,由着她胡闹也不理会,由此把这孩子宠坏了。

他不见明灭真人和摘星尊者的面,便询问他们在哪。傅彻说及二老去楼兰远游一事,张朝宗知二老近年遍访西域诸国,早已屡见不怪,言他道:“今天上山前,帛锦吩咐我请你们去参加明晚的篝火盛会。”傅彻纳闷道:“好端端的办篝火会作甚?”张朝宗道:“你忘了,明日可是帛锦儿子的周岁生日!”傅彻恍然。张朝宗笑道:“帛锦这大王可当得越来越顺心了,前些日子还想纳妃,雪素儿一闹便没有下文了。”傅彻亦觉好笑道:“雪素儿的厉害我是领教过的,帛锦老实巴交哪能强过她!”张朝宗笑道:“瑶丝还让我捎话给你,叫你明晚一定要去,否则跟你没完,瑶丝的厉害比雪素儿恐怕不差,你自己好好掂量!”傅彻呐呐道:“我又没惹她,他干嘛来烦我!”张朝宗含笑不语。

傅彻心下恍惚,蹙眉苦闷一笑。原来这些年来,他和瑶丝从孩童长到少年,瑶丝对他颇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可他非但没有色迷心窍,反而心如木石,无动于衷。这大大伤害了瑶丝的自尊心,须知她被誉为西域诸国最美丽的公主,一腔情火遭遇冷水浇,如何能够接受,故此两人见面经常像冤家聚头,吵闹一番、不欢而散。近两年傅彻再不敢招惹这个大公主,可瑶丝却情丝难剪、欲理还乱,三天两头往山上跑,傅彻惟有借练功之名避而不见。明灭真人也不欲看到爱徒坠入情网,有负梁絮,总是替徒儿圆谎,善意瞒过瑶丝。

张朝宗道:“你师父一回来,应该就会让你回中原了,跟瑶丝的事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可不好!”傅彻心绪无主道:“我无心于她,可又不想伤害她,这怎么开口呢?”张朝宗也感为难,道:“西域女子不像我们中原女子羞羞答答、欲言又止,她们认定的,就一定表达与你,你若觉得不好开口,不如让你婶婶跟她说说。”傅彻道:“伯伯,要不我不去了,瑶丝若是问及,你就让婶婶把我的意思转告她。”张朝宗道:“不去只能逃避一时,非长久之计,等该说的都说了,也便没事,瑶丝到底还是通情达理的。”

次日,傅彻犹豫不决,在山顶徘徊良久,最后还是摇摇头下了山。当他到举办篝火的旷野时,受邀参加的贵族大臣早已聚集一堂。他一人场外逡巡苦恼,暗想见了瑶丝该说什么。张蕊老远看见他就喊道:“彻儿,你来了,到我这来!”傅彻向她笑笑,正待走过去,半路插出个瑶丝,只见她笑意盈然道:“你终于来了,害我好等。”傅彻故作不解道:“你等我做什么?”瑶丝理直气壮道:“我不等你等谁了?”傅彻心虚意怯道:“你等我有什么事?”瑶丝瞅了他一眼道:“干嘛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人家哪得罪你了?”傅彻镇定心神道:“你没得罪我,我也没不高兴!”瑶丝道:“你没不高兴就好,来,我带你去看看帛锦的儿子。”傅彻被他拉着去看了帛锦的儿子,那孩子长得很是招人喜爱,模样像极母亲雪素儿,眼波流动,全无帛锦的憨态。瑶丝笑问道:“好看吧?”傅彻楞头楞脑答道:“好看。”雪素儿在一旁笑道:“傅彻啊,你怎么变得跟帛锦一样木愣了?”傅彻淡笑道:“我本来不像雪素儿你这样七窍玲珑的。”雪素儿道:“哎呀,傅彻你这是取笑我了。”傅彻揖身道:“岂敢岂敢。”

帛锦插口道:“兄弟,让她们女人自己说去,来,咱们喝酒。”瑶丝阻道:“帛锦你自己去喝酒,傅彻是我请来的,他得陪我。”帛锦闻言只能向傅彻耸耸肩道:“兄弟,瑶丝开口,我无能为力了。”瑶丝道:“帛锦,你不是说今晚要围火跳舞嘛,还不下令让乐官舞女准备。”帛锦这个大王的确当得窝窝囊囊,一妻一妹两个女人把他夹得紧紧的,死活只是个受气的小男人。他一宣令篝火盛会开始,顿时鼓乐齐鸣。瑶丝拉着傅彻道:“来,我跳舞给你看。”伴着那乐声在篝火边,翩翩起舞。

瑶丝人美如玉,舞姿曼妙,引得众人绮念流转,惊呼连连。傅彻心不在焉独坐一侧,愁思如何拒绝美人盛情。瑶丝见他一眼不瞧自己,心中气苦,停下舞步坐到他身边,微愠道:“你想什么了?”傅彻不答反问道:“那么多人看你跳舞,怎么不跳了?”瑶丝气闷道:“那你干嘛不看?”傅彻矢口否认道:“我哪里不看了!”瑶丝突然幽幽道:“别人都说我是西域最美的,可你不喜欢,我美有什么用。”傅彻不忘此来意在与她断绝关系,强提一口气要把话说出口。可瑶丝却恰时倚入他怀里,他提起的那口气不免泄了。

舞蹈是西域各国最传统的喜庆活动,西域各国女子都以不擅舞为耻,凡女子无不乐于在大庭广众下展示炫耀自己的舞姿。此际接二连三有贵族女眷围火起舞,其意绵绵,其乐融融。瑶丝反身环臂抱住傅彻,柔声问道:“你喜欢我吗?”傅彻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听着她的柔声细语,万般思绪交杂。瑶丝那冠绝西域的娇容时刻浮现眼帘:肌肤欺雪白胜三分,秀鼻俊挺,是天地鬼斧神工的杰作,吹气如兰,皓齿生香……赏心悦目,给人无比美的享受。傅彻无端想起梁絮,相别近十年,梁絮的印象已模糊,可他始终不能或忘。两相比较,他肯定自己对瑶丝没有儿女之情,可不忍之心人皆有之,况乎他向来心软寡断,能在这旖旎之际实言相告,从而无情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吗?他内心深处不停追问,自己给不了自己答案,徒有暗叹一气。

 第五章  纵横剑气酸情泪  宛转歌喉细舞腰(2)

瑶丝细柔的青丝化作缠绵的情丝随风舞动,吹到傅彻脸上,痒痒的极为难受。傅彻伸手拨开,为免她情难自拔、越陷越深,痛下决心道:“瑶丝,我有话和你说!”瑶丝柔顺道:“嗯,我听着呢!”傅彻鼓足十二分勇气,话到嘴边,却见张蕊跑过来,叫道:“彻儿,你在这啊,爹说过男孩和女孩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坐在一块,更不能抱在一块!”瑶丝离开傅彻怀抱,伸手抱住张蕊,笑道:“那姐姐抱你没关系吧!”张蕊道:“姐姐是女的,当然没关系。”瑶丝笑对傅彻道:“你们中原人真矫情!”

傅彻无言一笑,张蕊不解道:“姐姐,什么是矫情了?”瑶丝笑道:“你去问你的彻儿,姐姐也不知道。”张蕊拉拉傅彻衣袖道:“彻儿你快说了!”傅彻笑道:“我不知道。”张蕊翘嘴道:“不说就不说嘛,人家不稀罕!”张朝宗过来道:“蕊蕊,你跟着姐姐,别乱走哦!”看了傅彻一眼,傅彻正愁没法脱身,忙道:“张伯伯,我有话和你说说。”站起要和张朝宗远去。瑶丝道:“什么话不可以在这说吗?”傅彻敷衍道:“是关于武功方面的,你不爱听,先陪着蕊儿吧,我们去去就回。”

傅彻张朝宗两人到了远处,傅彻诉苦道:“伯伯,我几次三番要说都没能说出口,你还是让婶婶帮我去说说吧!”张朝宗道:“我知道你心肠软,已经嘱咐你婶婶了,你看她不是过去了。”傅彻抬眼远见莲花坐到瑶丝身边,支开张蕊,两人有说有笑,一派和谐,心下祝愿莲花出动能够马到功成,道:“伯伯,这样我先走了!”张朝宗道:“也好,免得你等下见了瑶丝伤心又硬不起心肠。”

傅彻回到山顶,彻夜未眠。他独立险峰,万千思绪,不知自己这般是对是错该与不该。隔日午后,张朝宗匆匆上山,一见到傅彻便道:“彻儿不好了,瑶丝出事了!”这话对负疚于心的傅彻来说近似晴天霹雳,急问前因后果。张朝宗道:“她被拜火教的人抓去,拜火教徒留书说她昨夜玷污了他们的圣火,要对她处以极刑以示惩戒。帛锦无计可施,叫我找你去救她。”傅彻道:“这我义不容辞,只是不知拜火教是什么教派,据点在哪。”张朝宗道:“相传拜火教源出波斯,传入龟兹已有数百年,只是这些年来势力渐微,便很少人提及。这教派对火十分崇拜敬畏,认为火是光明善良的象征,教徒每隔些日子就要对火进行礼拜。据龟兹老一辈人说其总坛在国都西去四十里的一个山谷中,不过十分诡秘,几乎没有外人到过,到了之人也大多有去无回。”傅彻踟蹰道:“那怎么办?”张朝宗道:“没办法,常言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因事而定,见机行事了。”

傅张二人展开轻功,风行火速赶到都城西面四十里地界,无奈踏遍周遭各处山谷皆不是拜火教总坛所在。二人心中失落,又到了一个大山谷里。山谷一片死寂,别说人影连鬼影也没见一个。傅彻道:“这像是长期无人居住之地,应该不在此处!”张朝宗道:“我们先进谷看看再说。”二人不敢大意,小心翼翼蹑步潜行,山谷虽大,入口却极小。二人入了谷口就发现情势不对,傅彻低声道:“伯伯,这里有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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