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对于孩子来说是怎样的宝贵经验。
反观炎武的对手,神情则自然得多了,他的对手是一名女孩子,叫做燕丽,今年十一岁,是燕雯的学生中螳螂跳步的佼佼者。
这些人孩子里,女孩子极少,大多数女孩子都不喜欢学习这种打打杀杀的东西。而这个燕丽,却是其中的另类。虽是女孩,犹胜男儿,一头清爽秀丽的齐肩短发,配上她绵白麻布的劲装,看起来英气逼人。类似这样的考试,她以前虽然也没有遇到过,但是对于这样的战斗,她却比炎武要老练熟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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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武这一组有燕虎督战,他走到人群围成的圆圈中间,示意大家安静:“你们记住,只是一次比赛,不得下重手,更不准下死手。已圆圈为界限,飞出圆圈者作输论数。”
燕虎特地在圆圈外撒上一圈白灰,圆圈直径约莫五丈,对这群孩子来说,不大不小刚刚好。
做完这一切他一摆手,示意俩人上场。炎武经过一番调整之后情绪倒是稳定了许多,至少看起来没那么紧张了。上场之后俩人互施一礼,以示恭敬谦虚之意。
这是炎武的处女战么?当然不是,他和燕小虎大大小小打了不下百次了,但是和女孩子打…?他还真是没有想过。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先出手的时候,忽见一道人影已朝他射来,正是那英气勃发的燕丽。原本还在三米开外的燕丽运起螳螂跳步要诀,足上两处大穴开启,身子笔直地朝炎武射去,一直白皙秀嫩的粉拳直捣炎武胸口。
炎武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的粉拳已至胸前,他并没有向左右闪躲,而是脚尖踮起,腰身一缩,整个人倒退而出,燕丽那拳头捣在他胸口时,力量已减小了许多。“蓬”的一声,那拳头砸在炎武胸前,虽然力气已被缓冲之力减小许多,但还是有些疼,炎武借势倒退出两丈,顾不上胸口疼痛,那燕丽的第二拳又到身前了。
这时炎武有些恼了,连续被动地挨打使他的小孩子心性升了起来,也不顾燕丽是不是女孩子了。足下螳螂跳步一跃,笔直如标枪般朝燕丽反冲过去,这一跃足有丈远,两人就快要撞在一起时,炎武振臂一挥,长拳如蛇蟒探穴般击而出,恰好对上燕丽的拳头。
男孩子与女孩子的差异此刻尽显无疑,在力量上,十岁的燕丽也不可能是炎武的对手呀,这两相碰撞的拳头撞在一起,炎武只是后撤几步,而燕丽则倒飞了出去。炎武想,我不能就这么一直跟她打呀,得想办法把她弄出圈外。
心念一过之际,炎武后撤之势顿止,脚尖蹬地而起,健长精瘦的腿爆发出螳螂一般迅捷的速度,他反身朝燕丽飞出的地方跳去,只用了两跳,右脚轻身落地之后又重重踏在地上,前冲之势没有丝毫减缓,他双臂环上燕丽的腰身,借着前冲的惯性奋力一松,燕丽乳燕般娇小的身躯被他抛飞出去。
“嘭”的一声,草屑翻涌。燕丽的表情有些错愕,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她只知道,炎武刚才抱了她,少女娇羞的情怀涌上脸颊,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身上的灰尘,怒目瞪着炎武,指着炎武说不出话来。
炎武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尽管众目睽睽之下把人家女孩子抱了,但那也是没办法的呀,他的手在衣角上搓揉,只是不停地傻笑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候大家哄堂一笑,燕丽的脸颊红得想要滴出血来似地,加上众人这么一笑,原本英气勃发的少女此时已化作一汪柔水,晶莹的光芒在她眼眶里打转,她突然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跑之前还撂下一句:“我要告诉老师去!”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家的笑声更大了,炎武也有些尴尬,疾步走下圈去。之后随着燕虎上场板着脸扫视了一圈,笑声才停止了,比赛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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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诉老师去!
小时候我们遇到什么委屈事的时候,不也总是会狠狠撂下这么一句话么?孩童时候,老师在我们心中,本来就像无所不能的神一样不是么?
只是长大后,我们还有这样的情愫么?还记得老师么?还记得当年捉弄同桌的女孩子时,昔年玩伴梨花带雨的脸庞,还有老师威严灼灼的目光么?
是不是还有人会说,我要告诉老师去?
没有了,我想,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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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轮下来之后,燕小虎倒是轻松晋级,他的虎刀在燕虎长年累月的熏陶之下已经颇得真传,一招一式颇具狂式,他的对手原本与他实力相差不大,但燕小虎拿出他拼命三郎的气势,一上场连开三刀之后,对方气势便弱了下来,之后的话就不用说了。
至于燕青,这个许多人心中的无冕之王,就算是要与人争胜负的时候他还是那样的真诚,刀势平缓,一板一眼打得极为稳妥,就算对手实力比他差上许多他还是一路稳扎稳打,最后对手只好无奈放弃,毕竟,燕青的风格就是不冒进,也不失缺,攻守一致,导致他的对手连一次空当都找不到。
第二轮的比赛也随即开始,炎武这一轮也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攻防双至,没有耗费太大的体力就击败了对手。而燕小虎很不幸的直接对上了燕青,他抱着横竖都是一死的念头,大步流星踏上了战圈。
PS:这本书是关于描写六个少年之间浓厚的兄弟情谊的,是对夜希十八岁之前的生命里的一种纪念。
如果你也曾经是一个热血的少年,如果你现在是个孤傲的人,相信夜希的人品吧。
本书情感戏很重,不喜慎入。
第五章 炎小子,好样的!
一阵微风抚过,给大地带来一丝冰凉。
燕小虎原本躁动的心也似乎被这微风吹得宁静了不少,真正到了关键时候燕小虎可不像平时那么嘻嘻哈哈了,面色严肃,一对虎目炯炯有神的凝视着燕青。
五丈方圆的战场之外,炎武已经结束了他第二轮的比赛,他们的战圈内,两个燕庄少年正在为晋级的资格搏斗着,炎武则轻松的跑过来观看燕小虎的比赛。
燕小虎的目光望到炎武的时候,愣了一下,旋即又释然了,“炎小子的水平晋级一定轻松极了,我也不能给他丢脸,小爷我输也要输得轰轰烈烈。”燕小虎心里想,注意力却一直都放在他的对手身上。
燕青,在这群孩子们心中的地位无疑是极高的,他们这群孩子里,十一岁以上的已经很少了,剩下的那几个都是一些资质平庸的人,两个普通战技估计都得学到十四岁才能毕业。燕青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他们一群孩子每次进入大山游玩的时候,碰上些强大的野兽也都是燕青解决的,故而,所有人心中,燕青就是本次考试的无冕之王。
燕小虎看着燕青的时候,燕青却深深地看了一眼炎武,显然也是一怔,他也没想到炎武他们那边的比赛进行得这么快。只是微微愣神,燕青目光又回到燕虎身上,脸上依旧洋溢着真诚的笑容。
这时燕雯走上圈中,复述与燕虎同样的话,无非就是一些注意规则之类的话,欲要转身下场的时候,微笑着看了燕小虎一眼,示意他无论如何都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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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双双鞠躬,以示尊重。
燕青今年十一岁,要比十岁的燕小虎高上一个头。燕小虎目光上扬,嘴唇微动道:“燕青哥,请。”
燕青则只是轻轻地笑了一下,接而淡淡道:“我在年龄上就已经占了你很大的便宜了,现在怎么可以又占你便宜呢?还是…”
他的话还没有全说完,燕小虎就已经冲了过来,燕青也不叫骂,只是淡然一笑,旋即脸色严肃,做出防御。看到这里炎武噗嗤一声笑了,喃喃道:“小虎这家伙,真是…”对于燕小虎这种不等别人说话的性格,炎武早已了然于心,他只是没想到这么多人面前他还敢这么耍流氓。而燕小虎就不这么看了,他的流氓原则就是…没有原则。
燕小虎的螳螂跳步连半分样子都没有学成,所以他并没有用螳螂跳步来移动,而是采用急冲猛奔之势,手中握着木刀,朝燕青奔去。燕青是个稳健的人,无论是训练的时候还是战斗的时候,他的一招一式都那么稳当,绝不会有半点差误。
燕青既不反冲,也不闪躲,只是轻轻抽出木刀,在右手上紧了紧。静静地看着气势冲冲的燕小虎,他的黑色瞳孔里,燕小虎的脸飞快地靠近,他近乎可以看到燕小虎牙齿上的“漏洞”了。
燕小虎有时就像狐狸一样狡猾,他把抢先手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每次他跟炎武打架的时候,一定是他先耍诈偷袭的。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他在虎刀上的造诣,在孩子们里已经算佼佼者了。他跑起来就像一头小老虎一样,就连手上的木刀都气势逼人,离燕青还有半丈的时候,燕小虎左脚一顿,右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高高跳起,接而虎扑一般朝燕青俯冲而下。
木刀在前,双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他对自己的蛮力还是很有信心的。空中的燕小虎大喝一声,虎刀已然挥出,木刀当头看下,气势凛凛。
燕青表情更加严肃了,他当然看得出燕小虎这一刀的威力。他有信心跟燕小虎在力量上一较高下,十一岁的他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上都极为出色,但是燕小虎的力气是出了名的,他们俩从来没有真正较量过,所以他还是选择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燕青右脚后撤一尺,上体与双脚呈三角状卸力,双臂握刀,高举头顶,刀身与身体成四十五度角,这是卸力的最佳角度。燕小虎可不知道这么多,他右臂抡圆了朝下砍了去,恰好落在燕青木刀的前端,那时力量最分散的一点,这一切都在燕青的计算当中。
木刀对砍并没有发出“当啷”的声响,声音极为轻微,只是“刷”的一声,燕青双手上的刀又一偏转,握住刀柄用力反转,燕小虎的刀就像砍在棉花里一样让他觉得难受。他有些不解,同时还带着丝丝气恼,一刀未果,借着燕青刀身反旋之力,燕小虎改砍为削,刀势一变,反削燕青头颈。
他在他的预想里,燕青定是要后撤闪躲的,如果燕青真这么做了,那么燕小虎就能凭借自己扎实的虎刀基础,不给燕青丝毫喘息的机会,将他逼出圈外。想到这里燕小虎嘴角不禁一笑,他想:“小爷他妈真是天才。”
然而他忘了,燕青毕竟是燕青。他扎实的基础,平稳的战斗风格,使他不会做出幅度这么大的动作出来,他永远不会给对手太大的空当。燕小虎刀势转换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不好了,燕青改以右手提刀,用力插在草地之中,整个人在瞬间就蹲下身子,可怜燕小虎算得美好,却可惜燕青战斗经验比他丰富得多了,瞬间就做出就正确的判断。
燕小虎一刀又是削在空气里了,木刀划破空气的声音虎虎在燕青头上作响,燕小虎停在空中的身子受力不住,失去平衡。
就在这时,蹲下身子的燕青突然动了,他的右脚倏地蹬地弹起,双手抓着剑柄,用力向上一推,借着推力还有右脚的弹力,身子腾地而起,就在燕小虎的身体因为收力不急失去控制时,左脚踹在他的肩上,“嘭”,燕小虎的身子被踢飞出去,木刀也已脱手。
这时,场上喝彩声四起,燕青站起身来,将燕小虎的刀从地上拾起,转身走到燕小虎身前,宽大厚实的手掌张开,将燕小虎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脸上的笑容依旧那么真诚,还带着丝丝憨厚,将燕小虎的木刀递到他的手上。燕小虎也不是一个做作不知进退的人,他虎牙一咧,笑了一笑,就对燕雯说:“我认输了。”
燕雯也不责怪他,反而对他坦荡的胸怀感到高兴,在她心里,她的儿子不需要有多大的成就,只要胸怀坦荡,像他老子燕虎一样就行。
燕青固然谨慎过头,但是每一个动作都是计算得极为精准,这是炎武对他的判断。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燕青的目光正好对上炎武的目光,四目交接之时,两人都有些激动。
燕青朝炎武一笑道:“炎武,我等你。”炎武只是微微点头,随即朝燕小虎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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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武拍了一下燕小虎的肩膀,燕小虎一龇牙转过身来,大声道:“你丫不知道小爷肩膀刚被踢了啊。”
炎武也不跟他拌嘴,他笑了一下,对燕小虎说:“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要不是步法差了点,一定能跟燕青多耗一会。”
燕小虎搂着炎武的肩膀说:“小爷我的本事也就这么大,我心里清楚得很,走吧,就快要到你的比赛了。”
燕小虎搂着炎武,他的肩膀比炎武高了半个头,他就像哥哥一样搂着自己的弟弟,给炎武加油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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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炎武这一组也已经分出了胜负,得胜的孩子叫做燕锋。今年十岁,也是燕小虎很要好的玩伴之一,对于炎武的实力他也是再清楚不过。
让燕虎和燕雯没有想到的是,这场考试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两组的半决赛都由于一方弃权而直接进入了决赛。
炎武的对手叫做燕锋,实力与燕小虎不相上下,只是虎刀比燕小虎差点,步法比他好点,两相互补下差距也算抹平了。他深知炎武的实力,能把燕小虎正反都收拾一遍。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打着争第二的心来的,如愿以偿之后,他就直接选择了弃权。
至于燕青这一组,第二名的实力其实比燕小虎还要逊色,只是他运气好没有碰上燕青罢了。侥幸夺得小组第二,他也偷笑着选择弃权观看决赛,毕竟,燕青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有些从燕虎这里毕业出去的人都打不过他,更别说他们了。
所以,第三轮比赛直接轮空,接下去的,就是燕青与炎武的对决了。对于炎武的实力,还有许多人不知晓,在别人看来,九岁毕竟是九岁,跟十一岁还是差了许多的,除了少数几个人看好炎武外,其他人都支持燕青,就连燕锋也是如此。
燕虎重新花了一个大圆圈,直径变成了七丈。这一次,他想看看他的孩子们,究竟到了怎样的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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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浪滚滚,扑面而来,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这炙热的空气。
是不是秋天快要来了?所以这一天,就变得特别的闷热?
也许,这是夏天的尽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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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丈宽的圆圈里,有两道人影,左边的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短袖,右边一人则穿着白色紧身短袖。
黑得极致,白得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