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妖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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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妖记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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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语花橙脸色再次一黑:‘再’字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还是百里明铮丹愚一起出手才拦住了阿九和楚天阔。可是被阿九毁掉的房屋和摊位,算起来也有十几家了。那些百姓和店家手拿扫帚木棍、锅碗瓢盆等等一些东西集体围攻了上来,吵着闹着要求赔偿。

“真吵!”阿九扫了那些骂骂咧咧的人一眼,又对丹愚道,“丹愚,快给钱。”

丹愚欲哭无泪,他活像一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可怜兮兮道:“阿九,我们的银子不够啦!”

那围攻的人本来听着阿九说赔钱也就消停了一点,可一听到丹愚说出这话闹得更凶了。

阿九道:“你怎么不多带些银子?”

丹愚心中无比凄凉:亲爱的阿九,照你这样一个不顺就砸店砸房的,咱家早晚得被你给败光了!好比这次,他出门时可是带了足足一万两银子的!现在赔来赔去,身上还只剩一两千两了!

“我下次一定多带些。”丹愚话一出口却成了这样。

阿九看着气愤的百姓,眉头一皱,随即看向楚天阔:“喂,你给钱。”

楚天阔脸一横,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又不是我拿刀砍的。”

阿九手又握紧了刀,眼见着又要朝楚天阔追去,一旁的丹愚连忙将她抱住禁锢着。

丹愚几乎是恳求:“阿九,我亲爱的阿九诶,你就消消火,别再闹了!”

 第080章 讨债还债

最后还是百里明铮掏了钱才安抚了这群愤怒躁动的百姓。楚天阔知道自己犯了错,早就远离百里明铮,朝着苏时语花橙跑来。他笑得一脸灿烂,好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嘿,小花,小苏苏,几月不见,可有想我呀?”

苏时语唇角抽搐:真想糊他一脸烂泥!

花橙笑得一脸僵硬,迎了上去:“师爷爷!”

楚天阔往花橙肩膀上一拍,那么重,花橙直接弯了腰。楚天阔目光一扫,暗道这小子修为提升不少,于是又是一拍。花橙疼得龇牙咧嘴,直接倒了地。

“哈哈,小花呀,近来可好?”

花橙捂着肩膀,埋怨地看着楚天阔:“嗯。”

“你师父找我来到底何事?”楚天阔进了屋往座上一坐,小声问花橙,想探一点虚实。这一刚来就惹了个麻烦,害铮徒儿拿了大把银子,要是再不悠着点儿,又不知得吃多少讽刺。

“我找你有事。”玉凌波出现在门口。

楚天阔脸笑得更加灿烂了,就好似看到了金山银山,他朝玉凌波招手:“小**,一年不见,越发漂亮了呀!”

苏时语实在忍不住偷笑,她偷偷朝玉凌波胸前一瞟,啧啧,小**?这楚猥琐也太有才了吧!忽而她打了个颤,幸好楚猥琐没叫自己小时时,否则她准要糊他一脸翔!

玉凌波对于这惊世骇俗的称呼倒是很淡定,她道:“师叔,我是来讨债的。”

楚天阔的笑脸顿时僵住:“讨债?”

玉凌波从怀里掏出一紫色外壳的小本子来,翻看一页对着楚天阔:“这些年你从我这儿拿走的钱加起来总共一万四千八百两。还不算当年的收的五千两媒钱。”

苏时语花橙咋舌,一万多两?!乖乖,这么多钱,楚天阔到底是花到哪儿去了!还有那媒钱是怎么回事?

楚天阔一脸尴尬讨好:“小**啊。这……”

玉凌波打断他:“我也不指望你能还上,我只要你履行当年的承诺,让我和师兄成亲,否则连本带息三万两,限你三日内还清。”

玉凌波也真心狠,利息都算是一万多两来。

楚天阔脸黑了。

玉凌波又道:“师叔,你别想着逃,你要是逃,我就让师父来替我讨债。”

楚天阔黑着的脸,白了。随即凑近玉凌波:“你放心,你与铮徒儿的婚事包在我身上!”

玉凌波把本子收回怀里:“我就再等七天,七天后如果你没做到。我就传信给师父。”

“行,行,七天,就七天!”楚天阔拍着胸膛保证道。

这时,百里明铮才得以脱身回来。他脸色泛青,显然还怒火中烧。

“师父,一别三日真当刮目相看啊。”百里明铮冷讽道。

楚天阔当是没听见:“铮徒儿,这次叫为师来是为何事呀?”

百里明铮想到正事,也不打算再损他,便道:“师父。你随我来。”

楚天阔知道这次算是没事了,自己的徒儿他还不了解么,再不满再生气也就是说两句冷话而已。要是连讽刺话也不说了,那就代表着事情过去啦!所以楚天阔算是乐呵呵地跟着百里明铮出了客栈上了街,他思绪一转,正好趁机会给他提提他和玉凌波的婚事。总不能真让自己师兄找上门来。一想到师兄,楚天阔不由得心中一颤。他打小可没少被师兄‘虐待’!

两人一路走到人群中。四周喧闹。楚天阔正四处打量着,目光在一个个女子脸上胸上晃过。若是见到脸蛋漂亮的,胸部大点儿的,他眼睛准了一亮,紧接着就快速地扫了再扫。

“师父。”百里明铮突然在人群中停了下来,“我要解除婚约。”

楚天阔跨出的脚步猛地缩回来:“什么?”

“我要解除婚约。”百里明铮闭眼,再睁开来就是不容拒绝的坚定,“我此次约你前来,就为这事。”

坏了!楚天阔欲哭无泪,自己刚才可还在给玉凌波打包票来着。虽然他也不相信自己能说服铮徒儿定下个婚期什么的,但好歹能拖延时日安抚玉凌波。这下可真算是前针尖后麦芒了!

“铮徒儿,这下怎么突然要解除婚约了?”

“这婚约本就是你和师妹两人私自定下的,我敬你为师父,所以才会要求你当面解除婚约。”话很明了,你若不是我师父,这所谓的婚约,他压根儿不会当一回事。

楚天阔无言以对,无奈记性好,他现在都还记得自己是怎样拿了自家徒儿诱骗了玉凌波五千两银子的。自家徒儿没有拿着荆棘戳自己一身窟窿当真是客气了。

“铮徒儿,你放心,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为师定不会让你委屈了。七日,给我七日,我便解除了你们的婚约!”楚天阔拍着胸脯道,气势不错,只不过是破罐子破摔的气势。是死是活,七日后见分晓。

百里明铮心中的石头算是掉下了一半,脸上便带了些许笑意。解除了婚约,才能面对阿时呀。

次日,一行人就赶往清溪村。这一路上可热闹了,原本有爱嬉笑打闹的花橙苏时语,现在加入了楚天阔,加入了丹愚阿九,一路上叽叽喳喳打打闹闹没完没了。

这可真的是打闹,阿九一个看不顺眼就大刀一挥。这是在城外不是城内,任由阿九怎么折腾也不会赔了银子,所以丹愚也不管,反是笑嘻嘻地在旁看着,时不时说,阿九,你动作慢了;阿九,右边右边;阿九阿九,那边有农家屋舍,回来回来。

还未到黄昏,他们就到了清溪村村口。带头的百里明铮反是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一一走过了他。故意落在最后以远离阿九的楚天阔走了上来,他与百里明铮并肩站着,他拍上百里明铮的肩,叹气道:“走吧。”

村民们一听说来的是灵使,而且一来还是几个,都高兴坏了,连忙邀请他们进村。就算灵使受普通百姓爱戴,但也从未这般夸张过。待得问了才知道,原来这村中正有村民失踪,他们正打算着请灵使前来调查除灵除妖呢。

百里明铮几人住进了村民刘瑞家,刘瑞觉得灵使入住自己家就是莫大的荣誉。他连忙张罗着酒菜设宴款待众人,却在询问众人姓名时,吓得退后几大步,脸色大变地指着百里明铮说,村民失踪就是他搞得鬼!

花橙听着很生气,瞪着刘瑞,厉声喝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百里明铮,百里茗的儿子百里明铮!不会错的,你就是当年那个妖孽!”刘瑞表情厌恶而愤怒。

百里明铮冷哼一声:“原来你还记得。”

“你要报复对不对,你是回来报复的对不对?!”刘瑞虽是质问的语气,可话里却给百里明铮定了罪。

在座的其他人都不明白怎么回事,一脸疑惑。他们只知道清溪村是百里明铮的家乡,此外一无所知,所以只能猜测这其中有怎样的隐情。除了楚天阔。

楚天阔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刘瑞的脑门上,硬是扇得刘瑞一愣一愣的。

楚天阔骂道:“我扇死你这愚昧无知的蠢蛋!我那铮徒儿小时候的异常不过是灵使觉醒前的征兆,非得被你们说成是妖孽!”

楚天阔又是一巴掌,刘瑞疼得捂头:“哎哟,别打了,哎哟,疼!”四十岁的大汉硬是被楚天阔打得哭喊求饶。

楚天阔接着骂:“铮徒儿真要报复,你们能活到现在?他杀你们比捏死蚂蚁还要简单,需要拐弯抹角搞个什么失踪?”

“哎哟,知道了知道了,是我们错了!是我们错了!”刘瑞捂着头,“别打了别打了!”

“师父。”百里明铮上前握住楚天阔的手腕,“算了。”

楚天阔愤然收手,想起当年遇见铮徒儿的情形,他难免气愤,把一个孩子逼成那样,真他妈不是人!

丹愚不好过问,便捂着肚子,有些委屈道:“刘大叔,我和阿九都等饿了,饭菜可做好了?”

“我这就去看看,这就去。”刘瑞连忙逃出门。

“我出去走走。”百里明铮冷淡道,随即出了门。

“师父……”花橙担忧地看着百里明铮落寞的背影。

楚天阔拦着他:“让你师父静一静。小**,你也别去,都来陪我喝喝酒。”

坐在房梁上的苏时语一直看着百里明铮远去的背影,直到转角看不见。她还是不放心,偷偷地跟了上去。

百里明铮在乡村小道上走着,他目的很明确,直走左转,再直走右转,就到了一处废墟前站着,看着废墟一动不动。

苏时语站在远处的半空中看着,猜想那大概就是他以前的住处了。楚天阔说的那些话,虽然没说出什么具体事情,但她也能听出一些端倪:百里明铮小时过得不好,很不好。

被当做妖孽的孩子,日子都是苦的。

她看着他一动不动孤立风中的背影,酸涩涌上来,心尖涨着疼。她朝百里明铮飞去,轻声叫他:“明铮。”

百里明铮依旧一动不动着,待得苏时语落定在百里明铮旁边,她这才发现他脸上淌满了泪。

 第081章 往事如刀

苏时语见到百里明铮的泪水,顿时就慌了,平日里口若悬河的她一时连话也说不利索来:“你,你怎么了?”话一出口,她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子,明明知道他是为旧事而伤,却还这般问,这跟挖人伤疤有何区别。

百里明铮总算将目光从废墟上挪到苏时语身上,他长臂一伸将苏时语搂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

苏时语感受到脖子一片湿润,她心疼他,双手环上百里明铮的腰:“都过去了。”

过了良久,百里明铮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对苏时语道:“这里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

苏时语紧紧握着他的手,那么用力,好似在给他力量。

“我没有母亲,打小和父亲一起生活。”百里明铮指着废墟中的一角,“那里是父亲的卧房,那是我的卧房,那是书房,那是客厅饭堂,那是前院,左边院角种花,右边院角喂着几只母鸡。呵,”他笑得凄凉,“都被大伙付之一炬了。”

百里明铮伸手扶上背上的古琴:“最后留下来的只有这一把古琴而已。”

“我的眼睛并非是一开始就看不见的。我还懵懂不知事的时候,父亲,邻居,村民都是能看见的。后来随着我一天天的长大,懂得分辨是非,这双蓝眼就看不到人了。先是村中出名的恶人,随即就是普通村民,到后来脸父亲也看不见。就连孩子也只能看到刚出生的婴孩、不知事的儿童。”百里明铮湛蓝的眸子直对上苏时语的双眼,“我这双眼睛,看不到邪念。”

百里明铮摇头失笑:“这世间的人,谁还没有一点邪念。贪婪,骄傲,嫉妒,愤怒。口腹之欲,**之欲,但凡是人,谁能免除一切?所以,所谓的看不到邪念同只看到邪念有何区别?”

苏时语鼻子一酸,哭了,为他。

百里明铮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因为我眼睛的异常,村中谁家孩子病了鸡鸭不见了,又或者下大雨了滑坡了死人了,他们都认为这些事总是与我脱不了干系的。村民们日渐惧我。父亲护我。若不是因为父亲是村中唯一的教书先生,他们早就把我们赶了出去。后来,村中干旱两年。颗粒无收。”说到此百里明铮顿了顿,像是在积累力气一般,“他们闯进我的家,抓了我绑在柱子上,浇了油。要烧我祭天。”

苏时语将百里明铮抱住,紧紧抱住,泪水肆意。此时此刻,她在责怪,责怪上天为何不让她穿越到百里明铮幼年时,若是那时候遇见他。定不会让他受这样的苦。

“父亲依旧护我。”百里明铮闭上眼,那天的情景又出现了。那时候他才八岁,被绑在柱子上。身上被浇满了油,村民拿着火把要烧死他。他的父亲百里茗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头破了,血流满了脸。父亲给每一个人磕头,乞求每一个人。可是谁都不理。到底被一个大汉推了一把,头撞在石头上。

他看着百里茗躺在地血流成河一动不动。八岁的他植灵在那一瞬间觉醒,荆棘从地底串出,狂暴如失控的猛兽,将围聚的村民们都一一击飞出去。他挣脱绳子,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抱起百里茗就逃出了村庄。可是百里茗却再也没有醒来。

他将百里茗葬在母亲的坟墓旁,回到村中,这才发现自己的家已被烧成灰烬。唯一幸存下来的就是放在后院石桌上的古琴。百里茗死后,他就躲在山林中生活,再不与人接触。他不懂自己与父亲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会遭到如此对待,他只觉得人是自私的,肮脏丑陋的,他再不信任人,他开始排斥憎恶任何人。直到遇见楚天阔。

遇见楚天阔已经是两年后,那时候的百里明铮就如野人一般。用荆棘摘树上的野果吃,用荆棘抓鱼抓野鸡野兔吃,在父母的坟前抱着古琴睡觉,天冷了下雨了就找个山洞睡觉,他两年来不言一字,到后来楚天阔遇见他问他名字,他花了很大的劲才吐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从没见过楚天阔这么脸皮厚的人,他非得收他为徒。白天,他走哪儿,楚天阔就走哪儿,不停地唠叨说要他拜他为师。晚上,楚天阔跟着他睡在父亲坟前。

他觉得楚天阔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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