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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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 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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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茶,则须取清轻甘洁之水。茶具,则应以小巧精致为佳,玉书煨、潮山烘炉、孟臣罐、若深瓯四物万不可少。”

    看马永成有些发愣,冯虞笑道:“说白了,便是水壶、茶炉、茶壶、茶杯。”

    “哦…………”马永成恍然大悟。

    “至于泡茶之法嘛,更是讲究了。饮茶时,头一泡,冲入开水后,须用壶盖刮去面上浮沫,之后盖上盖,再用开水淋盖烫热。稍顷,开盖沏茶。通常是一壶茶分注四杯,每杯先倾一半,周而复始,逐渐加至八成为佳。这时,一边慢慢品啜,一边充水再泡。原本还有许多讲究,这会子不是时候,咱们便因陋就简罢。

    品饮岩茶,也有讲究。先嗅其香,再试其味。闻香,不可将茶杯久置于鼻下,应慢慢由远及近,来回往复。品茶,须引茶汤遍过口舌。这才能尽得其味。”

    “啧啧啧……还真是学问啊。”马永成听罢,依着冯虞所言,细细品了一番,当下面露喜色。

    “咱家平日里也无甚喜好,便是爱茶。这岩茶么,滋味大异于寻常,不愧岩骨花香四字。怎地如此好茶,之前从未耳闻?”

    冯虞笑道:“厂公不知,这是我自创制茶之法,所产之量极少,也从不曾赠予他人,公公自然无处听闻了。”冯虞说的倒是实话。那三株后世所谓“大红袍”的茶树所在之九龙窠,以及九曲溪畔御茶园,是去年才交待崇安县盘下的。制茶法也是好不容易回想起来,试了许多回才整出来的。冯虞还真没打算靠这个赚钱,产量着实是少得可怜,自己喝还不过瘾呢。今日拿了刘瑾,冯虞心里高兴,这才肯分马永成一杯羹。

    马永成点了点头,“侯爷这可是藏私了。对了,这水用的是何处之水?”

    “京师玉泉山水。”

    马永成当即竖起大指,“侯爷好眼光,好品味!那玉泉山随地皆泉。水清而碧,澄洁似玉。所谓山下泉流似玉虹,清泠不与众泉同。泡茶,那是再好不过了。前朝宰相耶律楚特曾用玉泉水制墨,号玉泉新墨,亦是上等佳品。”

    “这个国城却是不知,受教了。来,再品一杯。”

    马永成捧杯在手,正待品味一番,却见那冯虞面色一凝,“有大队人马靠近。”

    一句话唬得马永成将一杯茶全合在自己前襟上了。“怎么?咱家如何不曾听见。”却见冯虞凝神细听,一会儿工夫,面色渐渐舒缓下来。“不妨事,自家人马到了。”

    这时,马永成也听见远处阵阵马蹄声响。奇道:“侯爷耳力竟如此了得!不过,你怎知是自家人,来的又是哪路人马?”

    “侍卫亲军!这步幅我熟。来人…………”

    随着这一声吼,亲兵团长赖时亨抢步进屋。“大人。有何吩咐?”

    “援军来了。大开府门,待上一干人犯,与弟兄们会合。”

    冯虞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抓起茶罐塞给马永成。“既是同道中人,这茶叶便当与公公共享。”

    这一手,让马永成大喜过望。“侯爷真个是大将风度。决战将至还能顾着咱家,谢了!”

    二人率领上百亲随,押着人犯来到侯府大门外,转眼便见着无数点着火把地骑兵顺着大道飞驰而来。到了近处。看戎服旗号,果然是侍卫亲军骑一团。两方照面,冲在最前头的骑一团团长赵化成勒住马,一跃而下,匆匆行礼禀报:“大帅。骑一团团长赵化成率部赶到,听候军命。”

    “主力在哪里?”

    “嘿嘿,职部腿快,打前站。大队离着京城该当还有一两里地吧。一到北门。谷公公便会领着开到大帅府上。张公公领着我们到城外与谷公公会合之后,便转头去与团营会合了。”

    冯虞不假思索便令道:“你即可率本部兵马护送马公公与一干人犯至皇宫。随后在午门外布防,若有人胆敢迫近皇宫图谋不轨,格杀勿论。”

    “是!嗯?大帅,你呢?”

    “我这就往城门处与大军会合。你给我记牢了,今夜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午门失陷、万岁蒙尘。即便是百万大军来犯。你也得给我顶到主力抵达那一刻。”

    “大帅放心。职部誓与午门共存亡。”

    看着马永成与骑一团从面前呼啸而过,往皇宫方向冲去。冯虞轻轻呼了一口气。翻身上马,冲着身后数十名亲兵一挥手。便直奔城门方向驰去。

    此时,谷大用正在德胜门城门洞里转来转去,急得跳脚。身家性命,加上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全押在今夜这一举了。眼下还不知道马永成那边是否得手。即便得手,也还远没到高枕无忧地时候。刨开刚才过去那两千多号人,如今两路大军都还没到。现下自己能倚靠的也就是身边这两百多番子,万一刘瑾手下哪路人马发难,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这城门夺去。到时候门扇一合,胜负转眼便要逆转。

    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南边马蹄声起,约数十骑飞驰而来。不待谷大用吩咐,已有数十名手下各擎刀剑列队布防。谷大用不经意间瞥见,许多人地刀尖微微发抖。也难怪,正面对抗骑兵高速冲击,实在不是这些西厂番子所长。

    那队骑兵冲到近处,却放慢了马速,当先一人高声道:“前头可是谷公公地人马?”

    听到这一句,谷大用猛地松了一口气,这声音他认识…………冯虞。谷大用赶忙分开身前的护卫,向前两步喊道:“正是咱家,冯大人,你可来了!”

    两人见面后,冯虞四下看了看,问道:“看样子德胜门这边给公公守得是稳如磐石了。对了,原先那些门军呢?可曾看好了?”

    “这个不劳侯爷挂心。咱家怕生出意外,那几十号人缴了刀枪之后,全拉到城门外野地里……”说着,谷大用将手掌往脖子上一抹,“咱家手下这些猴崽子就是干这个的,干净漂亮,一点动静没有。”

    冯虞听到这话,眉头一下就锁了起来。都说这谷大用心狠气狭,果然没冤枉人。有心责备他杀人如草芥,冯虞转念一想,这会子同舟共济,却不好纠缠此事,免得徒增内耗。

    “谷公公,如此处置也好,免生后患。不知张公公走了多久?”

    “你那两千号人一走,他也换了马,往团营老营方向去了。咦,侯爷,你地人马来得也太快了。咱家估量着,怎么也得下半夜吧,哪知才一个时辰就到了。难不成是那张永会缩地法?”

    “呵呵。前两日,为防安化王余孽生事,我部两万多人奉旨移师北门外不远处驻防。来回一个时辰,差不多。说来也是皇上先见之明啊。”

    两人正说话间,一名番子飞奔而来:“厂公,侯爷,西面有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巡兵过来了。”

    这几天,给慢得如老牛一般的“莫拉克”台风折腾得,每天几乎就睡三四个小时,抽空码了一章,自觉质量一般,只能请诸位见谅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尘埃落定

    谷大用听说不过是五城兵马司的巡兵,将嘴一撇,“咱家还当是什么紧要货色,不过是几个步快,慌个什么?你去,知会一声,西厂在此公干,识相的给咱家绕着走。//  ”

    说罢,谷大用转头笑道:“下头无能,却让侯爷见笑了。”

    冯虞连连摆手:“过谦了。值此紧要时候,有事多禀报也是应当的。”

    说话间,只听着城外隐隐有些声响,却听不真切。众人停下动作,个个摘耳细听。不多时,那声音渐渐近了,却似闷雷在天边滚过一般。听着这动静,冯虞大喜,说道:“想来是咱们的大军到了!”

    谷大用问道:“侯爷,你怎知是自家人马?”

    “呵呵,正北方向,除了团营与侍卫亲军,还有哪路人马?”

    此时,大军渐渐近了,千军万马发出的雷鸣一般的蹄声已是清晰可辨。驻防这段城墙的京营兵马此时才被惊动,一个个盔歪甲斜地奔出敌楼,许多还是赤手空拳,后知后觉地胡乱嚷嚷着:“什么动静?”“百户大人在哪里?”“快落城门…………”乱成一锅粥了。

    冯虞见此情形,不禁摇头叹道:“这还算是官军么?今夜若是鞑子奔袭,京城只怕是难保。”

    回头看谷大用,对着这炸营一般的场景,这位谷公公是目瞪口呆,似乎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冯虞心底暗笑,说道:“公公,请借圣旨一用。”

    “啊?”谷大用一下子没回过劲来。///

    “圣旨!”

    “噢!有、有!”谷大用如梦初醒。赶忙从怀中掏出圣旨,递与冯虞。冯虞一把接过,招了招手,带领自家亲兵上了城楼。

    见一名武官登城,看服色还是个大官,四下乱窜的兵丁们不由停下脚步。看这人要做什么。冯虞伸右手将圣旨往空中一托,高声喊喝:“本官乃侍卫亲军都护、领兵部尚书、镇辽侯冯虞!奉圣谕急招十二团营、侍卫亲军入京听用。你等不必慌乱,本部主官何在,唤他出来听令。”

    那帮兵丁听说面前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冯虞冯国城。据说还持着圣旨,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队伍中不知哪个喊了一嗓子:“回大人,咱们值更百户这会子不知在哪个窑子里快活呢!”这话一出口,周遭兵士哄堂大笑,丝毫没有错愕地神情。看这情形,带队长官溜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冯虞听罢苦笑一声。“既然如此,尔等便听本官号令。各守城垛,警戒候命。”

    正在此时,只听远处有人高喊:“快关城门,莫让反叛进城…………”听了这话,众人都是一惊,齐齐往城下看去。只见南边大道上一骑飞奔而来,后头气喘吁吁跟着百来号人,似乎是五城兵马司的服色。

    原本那些守城军兵都打算遵命而行,这一下子,重又乱套了。不少兵丁攥紧了刀矛。满眼狐疑地盯着冯虞。

    “哪里钻出来的混账东西!”冯虞低声骂了一句。即刻吩咐跟随在身旁的赖时亨,“西厂番子不知顶不顶用。你带人下去。务必全歼。哦,将那骑马的拿下。我要审他。”

    待赖时亨领命而去,冯虞转身对着京营官兵,将手中圣旨展开,高举过头。“哪个信不过本官的,只管过来查验。明说了吧,这道圣旨是万岁亲笔。五城兵马司等部有人勾结宁夏逆匪图谋作乱,发动在即。故此,皇上连夜急调侍卫亲军、十二团营入京平乱。尔等是谨遵圣命还是与叛逆为伍,自己想好了!”

    说着,冯虞将那圣旨展开来在前排军兵面前晃了一圈,接着便托在手上,一副谁想看就来拿地神情。这一番举动,却叫那些兵丁不敢再有何举动了。方才那来者只不过喊了一嗓子再无下文,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人家冯都护这边可是实实在在有东西的。虽说圣上笔迹没人认识,至少那明黄缎子不象是假货。今晚这事牵扯谋反大罪,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胡乱动作,有功未必厚赏,万一表错情,那可是指定要祸灭九族的。

    此时,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已经冲到城下,与扼守城门洞地西厂番子混战开来。甫一交手,人群中便是血肉横飞,双方砍杀的劲头便似仇人见面一般。看得冯虞与城上京营官兵连连咂舌。

    此时,冯虞亲兵以来不及下城列队应战,便在登城道上展开,往对方后队集火攒射。几十条火枪一时枪声暴起,齐喷火龙,尚未投入战场的几十名五城兵马司后队步快当即为弹雨笼罩,只这一瞬间便被击倒近半。紧接着,又是一轮枪声响起……

    场上交手的双方都不是经制战兵,何曾见过如此威猛犀利的火器。枪声一响,两边便不由自主地停了手,扭头看着五城兵马司后队人马在弹雨中逃窜挣扎。

    三四轮齐射之后,五城兵马司后队所处之地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了。地面上死伤枕藉,鲜血四溢,伤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抬头看,台阶上的侍卫亲军已经掉转枪口,居高临下对准了来犯之敌。看着指向自己地黑洞洞的枪口,不知哪个步快手一松,战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见有人开头,那些步快纷纷弃械跪地投降。只剩了那骑马领兵之人呆呆地坐在马上,全然是不知所措了。直到两个番子上去收了兵器,拉下马来捆了个结实。干这个,番子是再拿手不过了。

    冯虞看大局已定,径自下楼,点手让人将那头领押到自己与谷大用面前。“报上名来。”

    “北城兵马司副指挥王能。”

    谷大用在一旁轻声说道:“咱家识得此人。似是刘党干员,兵部尚书王敞地什么亲戚。没多大本事,只混了个闲差。”

    冯虞冷冷一笑:“想来你是知道西厂七十二道大刑,道道不重样,哪一道,都管叫你皮焦肉烂骨断筋折。想好了。本官只问你一次,你为何要带兵赶来北门?何处听得风声?”

    那王能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经过这个,早已两股颤颤。不复方才之勇。“回、回大人。今夜是小的值更。巡街时接着此处佐近坐探密报,西厂地人把住北门,不知要做什么。这便领了人过来。半道上听说已有侍卫亲军入城,大人你又亲自率人过来,便知今夜必定大事不妙。”

    “大事不妙?这从何说起?”

    “冯大人你与谷公公,与我家刘公公素来不对付。又是半夜调动大军,想必是天大之事。如此大阵仗,两位想做什么。略一猜度也就**不离十了。”

    冯虞看了谷大用一眼,这叫没多大本事?人家这脑子。琢磨事一套一套的。“你可曾向兵马司求援?”

    “却还不曾回报。总得看看到底是何等情形。”

    冯虞点了点头,拍拍王能的肩头,说道:“若是所言属实,今日你就算捡回条命了。”

    此时,大军已经开到城下,一马当先的,便是范长安、陈琛二人。

    见着冯虞,范长安抢步上前,“大帅,末将来迟了。”

    “不迟不迟。来得正好。此刻不用客套。长安,你即刻差一个团盯住五城兵马司。另遣一个团警戒三大营,如有异动。即予击破。谷公公,请你遣人领路。”

    “好说。”

    “长安,思献,即刻率余下兵马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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