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肯定很难找,要价一定不低吧?
当然,尺素有一天然优势,可以用身子来抵价嘛。
说不准昨日她就与那枪手公子滚了床单呢。
一想到这里宁修便觉得一阵恶心。
这些妓人还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啊。
“奴奴可解释清楚了?”
“宁某还是那句话,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尺素讥笑道:“宁公子可是个读书人,怎么跟商贾一样市侩?”
“尺素姑娘搞错了,首先我既是商人也是读书人。还有谁告诉你读书人不市侩的?”
尺素:“。。。。。。”
良久,尺素才恢复了妩媚的神态,上前一步浓情道:“奴奴不是说了嘛,甘愿侍奉宁公子,宁公子想玩什么花样,奴奴可以奉陪呢。”
宁修向后退了一步道:“这个就算了吧。换一条,换一条能说服我的说法。”
尺素心中暗骂宁修是个伪君子,这世上还有不想占有女人的男人?
但她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咳嗽一声道:“奴奴可以帮宁公子获得湖广第一才子的名号。”
“尺素姑娘在说笑吧?莫非尺素姑娘也搞什么才子排行榜,能够内定排名?”
面对宁修的讥诮尺素也不恼,淡淡说道:“这个本事奴家没有,不过宁公子有没有想过读书人最看重什么人的意见?”
嗯?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价值。
“女人?”
宁修稍加思忖后给出答案。
“宁公子果然是个聪明人。”
尺素悠悠道:“宁公子在帮奴家也是在帮自己。奴家成了武昌府花魁,得了才女名号靠的是与宁公子对诗,这不正说明宁公子富有才气嘛。”
“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但仅仅如此就拿到湖广第一才子的名号怕是说笑呢吧?”
“奴奴当然会帮宁公子啊。试想宁公子在荆州府已经扬名,在武昌府却无几人认可。若是奴奴借势帮宁公子宣传一番,宁公子便名声大噪了啊。”
“你且让我想想。”
宁修得承认尺素的话很有吸引力。
湖广第一才子,若真得了这个称号对他肯定是利大于弊的。
别扯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鬼话,现在他要的就是出人头地。乡试临近,造势是很重要的。
乡试的主考官就是大宗师,除了文章本身的质量外,大宗师最看重的就是湖广本地士子对于那些考生的评价。
若是所有人都对他交口称赞,大宗师便是因为顾及舆情也会毫不犹豫的点他上榜。
读书人既看重面子也看重里子。有的时候面子甚至比里子还要重要。
大宗师也是读书人,自然也不例外。
何况宁修既有面子又有里子,不是纯靠包装的孬货,如此完美的中榜人选,大宗师怎么会看不出呢?
见宁修有些动心,尺素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对付任何人她都没有觉得这么吃力过。
但对宁修她却真的吃拿不准。
这个人身上透着一股独特的气质,且极善于掩饰自己的情感。
“宁公子意下如何?”
尺素满是深情的冲宁修望去。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你也必须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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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投入诏狱(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京师,锦衣卫北镇抚司,诏狱。
在狱中最靠内的一间单间中,辽王朱宪爀枯坐在一张草床上,目光呆滞。
锦衣卫诏狱分为两部分,其中一部分是关押死囚的,一部分则是关押还未审讯的囚犯。
与刑部大理寺不同,锦衣卫的诏狱关押的都是政治犯。这些犯人要么妄议国政,要么直言犯上,总之归结成一条就是作死。
见多了六部高官,都察院大佬被关进来,诏狱内值守的校尉们早已麻木。但亲王关入诏狱还是头一次见,多少有些新奇。
“听说这位辽王唆使江陵县令贪污了修建河堤的官银,自己吞了一大半呢。”
“这算什么,他的儿子在元宵节骑马撞死了人屁事都没有。”
“你们都没说到点子上,我可听说辽王府修建的僭越了,形制都赶上天子御用了。”
“嘘,这种话可不要乱说。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怕什么,被拿入锦衣卫诏狱的都是将死之辈,你见谁活着出去过?嘿嘿,我还听说这辽王在先帝大丧期间娶妾,热孝期间行房,这条罪可比上面那些加起来都重呢。”
嘶,众人一听皆是面面相觑。这个辽王可真不是东西啊,先帝大丧,平民百姓还知道守孝三个月呢,他堂堂王爷,大明宗室竟然敢娶妾行房,当真胆大。
如此不忠不孝之辈便是活剐了他都不冤枉。
在这些锦衣卫校尉看来先帝是一个仁君,辽王这么干是绝不能被饶恕的。
这些话都被不远处牢房中的辽王朱宪爀听到了。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的身子没来由的一阵抽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败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老天爷是存心和他过不去吗?
被押解至京师的路上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可却没有料到一到京师就被投入到诏狱中。
诏狱是什么地方?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活命的啊。
他想要面见陛下,想要亲口和陛下解释。他相信陛下只要听他解释,他一定可以洗脱罪名的。
可是陛下根本不理他,弃之敝履一样把他丢在诏狱一个阴暗的牢房,任由他死掉烂掉。
这对朱宪爀心理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他几近崩溃。
他的牢房是单间,没有老鼠蟑螂,相对来说条件好一些。但条件再好那也是牢房,也是暗无天日的。
朱宪爀整日养尊处优,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落差真想一头撞死在狱墙上。
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他若这么死了,岂不是遂了张居正的意?
这一切都是张居正布置安排的,他如何不知?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不能遂了张老狗的意!
想到这里朱宪爀复又睁开了眼睛。
他盘腿坐在干草床上,呼吸吐纳调整情绪。
终于他又能平静下来思考局势了。
局势对他很不利,但也没有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与小张阁老和申阁老的关系都还不错。
尤其是申阁老,他可是刻意结交过的。
在关键时刻只要他们能够站出来说一句话,自己就有的救。
皇帝陛下毕竟还是个孩子,能有什么主见?
如果没人替自己说话,陛下肯定是听张居正张老贼的啊。
可是仅仅靠小张阁老和申阁老是不行的。还必须要内监中有人替他说话。
这个就有些难办了。冯保掌管着司礼监,重要的监司都被他的干儿子们掌控着,他虽然也买通了几个内监但都是属于不太能说的上话的类型。
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啊。如果楚先生还在,他该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吧?
一想到此朱宪爀便心如刀绞。楚先生死在这个宁修手上,张居正之所以会察觉反击也是因为这个宁修。
朱宪爀现在恨不得将宁修剥皮抽筋,食肉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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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指挥使,此人不必再留了。”
锦衣卫衙门官署中,冯保云淡风轻的说道。
仿佛结果一个人的性命就和割韭菜一般轻松随意。
与他对坐的是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
如今东厂势大,风头完全盖过了锦衣卫。
刘守有为了锦衣卫能够存续不得不忍气吞声甘愿给冯保做小。
饶是这般冯保还是对他不放心。许多紧要的案子都直接交办给东厂去做,彻底架空了锦衣卫。
对此刘守有是敢怒不敢言的。
就连这次搜查辽王罪证,缉拿其进京的任务也是因为东厂实在不宜出面,这才交给了锦衣卫。
锦衣卫捡着东厂的残羹冷炙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遥想大明建国之初,锦衣卫何等风光,现在竟然沦为东厂的一条狗,真是悲哉。
“冯公,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守有态度恭敬的说道。
冯保呷了一口茶,幽幽说道:“咱家和你是老熟人了,你还顾忌什么,说罢。”
“这是陛下的旨意吗?”
厂卫设置之初就是为了监察百官宗室,说白了就是天子的鹰犬。
厂卫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就是因为其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只要手中有驾帖,锦衣卫便可以越过刑部直接拿人。越过大理寺直接审讯。东厂也类似。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尊奉了圣旨。
锦衣卫和东厂能够如此威风是因为代表了皇权,如果没有皇帝撑腰他们屁都不是。
所以刘守有才会有如此之问。
刑部大理寺这样的衙门要按照大明律断案。
而锦衣卫和东厂断案仅仅需要按照天子的意思。
天子叫他们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
“当然。”
冯宝翘起一只兰花指拢了拢鬓角散开的发丝,和声道:“刘指挥使是信不过咱家吗?”
“下官不敢。”
刘守有连忙抱拳告罪。
厂卫执行任务时一般都会有皇帝明确的旨意。可以是圣旨,也可以是口谕。
这种事情皇帝陛下自然不好写在圣旨上,传口谕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刘守有同时也感到屈辱。
锦衣卫现在竟然连天子的面都见不到,凡事都得东厂来传话。
屈居人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刘守有发誓终有一日要把锦衣卫失去的东西重新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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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去死吧(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既然陛下已经降旨,下官自当照办。”
刘守有强自挤出一抹笑容,和声说道。
冯保阴岑岑的一笑,再度捻起兰花指拔下了一根白发。
“恩,咱家便等刘指挥使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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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王朱宪爀盘腿坐在草床上,还幻想着张四维或者申时行会站出来替他出头。
便在这时,一众锦衣卫校尉簇拥着一个身着大红色蟒袍的中年男子朝朱宪爀的牢房走了过来。
朱宪爀听到声音忙睁眼去瞧,见到这架势也是吓了一跳。
他自打被关进诏狱就少有人来探视,最多是看守牢房的锦衣卫校尉来送一顿饭。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一众锦衣卫校尉众星捧月一般把刘守有迎在中间,朱宪爀定睛一瞧不由得吓了一跳。
蟒袍,这厮竟然穿着一件大红色蟒袍。
锦衣卫高官通常而言穿的是飞鱼服、斗牛服。
能够穿蟒袍的一般只有锦衣卫指挥使一人,还得是极受天子宠幸信任的指挥使。
此人的身份已经挥之欲出了,他就是刘守有刘人屠!
朱宪爀虽然只是一位不谙政事的闲散王爷,但也听说过刘人屠的大名。
刘守有手上不知沾有多少官员的鲜血,以至于官员在酒宴上相聚,提起刘人屠的名字时都会后背冒冷汗。
朱宪爀心道锦衣卫指挥使也算是个大官,刘守有亲自来莫不是陛下愿意召见他了?
“这位便是刘指挥使吧?小王有几句话想单独跟刘指挥使说。”
朱宪爀觉得机会来了,自然不想放过。
他整了整衣衫,恢复了亲王的仪态气度。
刘守有摆了摆手,示意一众校尉都退下去。
朱宪爀见校尉们都退了出去,这才上前一步道:“刘指挥使,小王想要入宫面圣,亲口向陛下解释。这一切都是张居正的污蔑构陷,小王是冤枉的啊。刘指挥使若能从中安排,帮助小王沉冤得雪,小王一定会送上一份厚礼,亲自向刘指挥使致谢。”
“不知王爷所说的厚礼是什么?”
刘守有作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背负双手静静聆听。
朱宪爀见有戏连忙道:“白银十万两,小王会命人把银子送到刘指挥使府上,并亲自登门致谢。”
饶是刘守有见惯贪官污吏,也着实被朱宪爀的话吓了一跳。
十万两白银,这辽王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眨,他府中得藏有多少金银?
照这么看来,大明朝不是没有钱啊,银钱都被这些藩王宗室、地主豪绅刮了去,反倒是民贫国穷,呜呼哀哉。
刘守有摇了摇头。
朱宪爀以为他是嫌少,连忙道:“十万两确实有些少了,小王愿意以十五万两作谢礼。”
十五万两银子虽然不少,但能换一命却是太值了。
人死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朱宪爀现在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松开的。
“刘某要的不是钱。”
“那刘指挥使要什么?美人吗?”
朱宪爀有些焦急的催问道。
“刘某要的是王爷的项上人头。”
刘守有语调冰冷的说道。
“啊!”
朱宪爀闻言一屁股跌倒在地,面色登时变得煞白。
“刘。。。。。。刘指挥使在说笑吧?”
“刘某就是来送王爷上路的。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想必王爷也明白想要你命的不是刘某。黄泉路上可不要埋怨刘某啊。”
说罢刘守有厉喝了一声:“来人呐,送王爷上路。”
他之前早已与几名校尉吩咐,话音刚落便有两人拿着一根白绫踱步而来。
牢门被打开,二人如狼似虎的扑了进去将白绫在朱宪爀脖子上一缠便开始向相反方向勒去。
“咳,咳。。。。。。”
朱宪爀只觉得脖子一紧,继而呼吸越来越困难。
他本能的用双手抓住白绫去扯,可如何比得过两个锦衣卫壮汉的力气,面颊一时涨的通红。
“为,为什么。。。。。。”
他又惊又怒,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刘守有:“你是。。。。。。你是张居正的人?”
“刘某是不是张阁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