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和睦相处的那天到来。
捕捉到王冶眼中一瞬的迟疑,云梦知道避免这一战还是有可能的,于是她继续道:。“那位郡主现在幻灵的手中,印象中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情况似乎并不太好,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话可以说是威逼和利用同时实施,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王冶不禁全身一怔,动作很轻很难察觉,可云梦还是注意到了,然后一抹得意的弧度浮现在她的唇角。
王冶不否认自己听到这句话是十分震撼,他也没有什么要隐藏的,他不知道云梦开出这种条件的原因是什么,不过可以猜到云梦不想一战,当然是有她的理由,可王冶并不打算追究,他已经知道了云梦的意图,而且如果是交易的话,那么自己不是也掌握了一个十分有利的筹码吗?一个对云梦而言比什么都重要的筹码。
当看到王冶脸上出现一抹极其温和的笑容时,云梦还未完全展现在唇角的得意笑容便已僵住,因为王冶的那种笑容让她不禁联想到风清寒,那种令她不寒而栗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王冶并非刻意想要吊人胃口,只是多看了云梦一会儿,然后方才缓缓开口道:。“在来这里之前,我去过东南角的某间别院,守备森严,原以为郡主会在那里……”
话到这里基本上算是个交代,虽然面具下无法看清云梦的表情,但从她唇角肌肉微微抽动不难看出脸色一定变得很难看。
不等云梦说什么,王冶继续道:。“说起来那里的守卫样子很怪,就好像……眼前的这两位一样。”
说到这里,如果说云梦还分不清话中真假那就是自欺欺人,她睁大双眼狠狠的盯着王冶,咬着牙几乎一字一顿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其实,云梦并不是真的担心王冶会把鬼煞怎么样,他们是一伙人不是吗?就算是因为茵茵也好,王冶也绝不会对鬼煞做出什么事了,所以云梦担心的是鬼煞现在的情况如何,应该已经被王冶救出了吧?现在会在哪里?她好不容易把鬼煞留在身边,她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
王冶也知道云梦的意思,不过他只是戏谑的一笑,道:。“这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
云梦被这话一惊,像王冶这种人她不指望会什么都没发现,但若是发现了他又会怎么做呢?更重要的是此刻鬼煞究竟身在何处?
“仅仅只是为了想把他留下来,而用那种方法对他,你不觉得惭愧吗?又或是这就是你所谓的……爱?”王冶定定的看着云梦,就算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他似乎能看穿她的心里。
不否认王冶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一个人的灵魂,云梦却无法忍受,于是不禁怒吼道:。“住口。”
这一声呐喊很有效的让王冶沉默下来,又或是他的话已经说完?他仍定定的看着云梦,仿佛再等她再次开口。
很快,云梦的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不难听出带着些许焦急:。“他现在哪里?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就是消除你在他身上所动的手脚而已,至于他在哪里,他是个大活人,想去哪里自是就去哪里,我又怎好阻拦?”王冶淡然且详细的回答着。
云梦愣愣的看着王冶,一时间竟没了动作,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脑海中只有王冶的前两句话,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费力的扯了扯唇角的肌肉想要说什么,却第一次发现想要开口说话时如此困难和吃力。
过了好一会儿,云梦才平复好动摇的情绪,尽量压制着使自己能够平静下来,方才开口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王冶无所谓的一耸肩,淡然道:。“我觉得你没有怀疑的理由才对。”
显然有些话王冶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回答的很简单却让云梦如梦中惊醒般,她惊愕道;。“你!!”
只是一个字,王冶便知云梦已经了然,根本无需多做无谓的解释,他向来不喜废话,而且云梦也是聪明人,只要稍加提醒她就会领悟到其中要点。
好半天,云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愤愤的看着王冶,那透过面具的目光充满了愤怒和仇视,偏偏又无可奈何的一动不动。
第一百五十章 血痕(4)
长吁口气,云梦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她道:。“条件?”
云梦知道王冶是聪明人,也因心中惦记着鬼煞所以不再浪费时间,她知道王冶必有所图,只是不知是什么。
王冶一笑,道:。“既然姑娘如此直接,在下也不多浪费口舌,制约者是谁?”
听到这话云梦却像是早已预料到般露出一个嘲讽轻蔑的笑容,只见她轻启薄唇道:。“我以为你会问郡主的下落。”
王冶笑而不语,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开口道:。“你告诉我的未必是真话,也许真如你所说我可以见到她,你却不保证会让我见到一个活着的她。”
这话下来云梦是沉默了半响,她早知道王冶是个深不可测且相当聪明的人,像这种程度的问题他自是早就推算到了,可让云梦感到意外的是,就她的直觉而言王冶应该对茵茵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无需言明,但若真比较起来,王冶则是那种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类型,且说是注重大局的人吧,毕竟她看不透他。
想到这里,云梦一笑,道:。“既然不相信我,那为什么还要问我?还是说你觉得这一次我会说真话?”
“如果你愿意用他的性命做赌注的话。”王冶耸肩一笑,回答的风轻云淡。
云梦唇边的弧度即可因这话而僵住,她不知道王冶到底知道多少,但她的确是不会也不可能会用鬼煞的安慰来打这个赌。
权衡之下,云梦还是开口问:。“我有什么好处?”
听语气是不想就这样轻易妥协?急于找到鬼煞是一回事,不妥协则是另外一回事?
“我可以给你他的解药。”
“你!!!!!”
这一次云梦险些向王冶出手,她不笨,所以才听出王冶的话中含义,可是,换个角度来想,她自己对鬼煞做过什么她很清楚,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但这并不表示她就希望鬼煞去冒险。
“怎么样?套用你之前的话,如果晚些才找到他的话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王冶说。
其实,话到这里已隐含着某种威胁在内,以及不耐烦,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对云梦来说都是急不可待的。
即使时间上看来十分紧急,也和鬼煞有关,云梦却非因此而失去所有的冷静,只听她强抑着心中高涨的情绪,道:。“赵王为什么会没事?你就这么放心离开他?”
云梦当然知道王冶会留下解药什么的,不过,同时她也知道王冶的医术不容小觑,假使他真为大局着想的话,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她知道若非使用与赵子恒同种毒是无法让鬼煞的实力恢复的,哪怕只是短暂,更何况赵子恒的情况远比鬼煞的情况严重的多,她不信王冶会那么放心,还是说真的那么自信?
“他会没事的。”
这是云梦所听到王冶的回答,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她有种错觉,觉得仿佛没有事可以难到眼前的人,他的聪明、能力、敏锐,甚至是自信……她在他面前就好像完全的不堪一击,这种感觉令她再次想到了那个令她恨之入骨的风清寒。
然而,云梦并不知道,其实王冶对自己的话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赵子恒真的会没事吗?他不敢确定,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只要在没有救出茵茵之前,那个人一定不会倒下,即使伤痕累累、倒地不起他也会用爬的将自己的信念贯彻到底,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王冶不得不这么认为;一般来说,赵子恒的这种情况可以说是无可救药,却偏偏这种无可救药造就了他无坚不摧以及情有独钟的信念,世上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王冶不知道,可王冶知道能够被这么爱着的人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而这种莫大的光荣就只属于一个人,也只有她才有这样的资格。
当云梦将制约者的名字说出来的时候王冶简直有些难以置信,可他并未表现出来,依旧一脸风轻云淡和面带微笑。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是她吗?”王冶问。
“你应该自己去查。”
云梦语气中带着厌恶,王冶知道这并不是针对他的,说是厌恶也不完全,因为王冶感觉到云梦语气中隐含的某种恨意,那种恨仿佛将人撕裂,简而言之就是杀之而后快;一个想法从王冶脑海中闪过,内心不觉一怔,严重焦距微微收缩,显然对自己的这个想法难以置信,不禁脱口而出道:。“难道……”
这个所谓的‘难道’如果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云梦也许会不屑,但从王冶口中说出她却听得出来,所以她笑着,道:。“如果是你想必答案一定没错,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把解药交出来。”
最后一句话已经是转变了话锋,那语气满是仇视和恨意,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或许云梦真会向王冶出手也不一定。
王冶没再说话了,撇了眼站在云梦身后面无表情不带丝毫感情,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可以说是真真的人偶,然后爽快的从怀中掏出东西抛向云梦;云梦接过抛来的东西看也不看便紧握在手,狠狠的看了眼王冶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毕竟当务之急没有什么事比找到鬼煞更重要。
第一百五十章 血痕(5)
目送云梦的离去,眼光却是放在了周延的身上,深知周延的王冶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会屈服于他人,即便事出有因,再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佐宇,随后抬头望天,心中凄然道:怕是不仅仅只是一场腥风血雨而已。
忽然紧握手中佩剑,身形一闪,只见王冶的身影已然消失。
山谷内,到处都是厮杀声,以及血流成河的场面,幻灵的人都乃是‘风狼’精英,只是,无论赵子恒还是周延,又或是周丞和风清寒他们又岂是等闲之辈?双方势均力敌,不断的受伤和死亡时这场战役显而易见的结果。
位于谷内,西北侧尽头的某间客房,门外躺着一片尸体,而守在门口的则是两名‘白狼’。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吗?”房间里风清寒站着对着屏风另一侧端坐在床上的人问到。
从身形来看,不难看出坐在床上的人是名女子,可却未回答风清寒的问题,只是能够感觉到她的目光正注视着风清寒。
似乎是对女子的沉默早已了然,风清寒并未感到不悦,而是风轻云淡道:。“你在那里好好的,何必来这里找死?你不会不知道来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吧?”
从语气上不难听出是一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态度,但风清寒的出现又岂会是为了说出这番话呢?两人认识是不言而喻的,而风清寒又为什么会特地来见她呢?来找一个自己寻死的人绝不是风清寒的风格。
突然,女子以一声轻笑打破了沉默,风清寒却是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像是对此感到并不足为奇,又是一副了然的样子。
“你还会在乎我的生死吗?”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从屏风的另一侧传出,虽带笑意却难掩饰语气中的悲凉的声音。
听了这话风清寒依旧毫无动容,只是一耸肩一脸风轻云淡、事不关己的态度。
风清寒的动作虽小,却完完全全的被女子看在眼里,只能是露出一副苦涩之极的笑容,她继续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如果你想杀我的话尽管动手,我既不会逃也不会躲,更不会有半句怨言。”
“你怎么会这么想?”风清寒表情略显惊讶,像是一副做错事虚心求教的孩子般。
女子冷‘哼’一声,道:。“难道不是吗?一直以来都以折磨我为乐,能利用的时候会尽量利用,不能利用的话自然是想把我杀了吧?如果是妨碍到你只怕是想亲手把我置之于死地吧?”
闻声,风清寒没有像之前那样随即便给出回应,而是打开手中折扇,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屏风那头的女子。
对风清寒的态度女子心中仍是一片苦涩,她承认不曾了解过风清寒,但对于风清寒对自己的恨她却心知肚明,想来自己的猜测也没错,不管自己生死如何,风清寒也绝不会动容半分的,就因为如此她才不会妥协,尤其是在风清寒的面前,哪怕是死她也要维持她那仅存的尊严,因为就算是死,她也不想在风清寒的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风清寒将手中折扇合上打破了僵局,随即便听到他的声音:。“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恨我?”
语气中不带半点严肃成分,反而像是很无所谓似的。
女子反而是一副对此感到早已知情般,欲哭无泪,心中更是苦涩难耐,她相信风清寒不可能不知道,至于为什么装傻就不知情了,因为她觉得像风清寒这样的人装傻根本就没必要,于是道:。“不应该是你恨我吗?”
风清寒偏了下头,像是在思考,片刻后他答道:。“我不记得我有这么说过。”
“恨一个人需要说出来吗?无论你语言再怎么漂亮,你的行为也出卖了你的内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女子的语气显得十分镇定,像是早已准备好的台词,更像是众所周知的事。
风清寒用折扇抵住下颚,看着女子道:。“那么我有做过什么令你的误解这么深的事吗?”
“误解?”女子好笑的重复到,仿佛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事。
“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我做过什么让你这么恨我的事,明明不曾恨过你。”风清寒的语气依然风轻云淡。
也许,如果不是在发生那么多事之后听到这番话谁都应该觉得高兴,任谁都知道风清寒从不说谎,难得解释必然其中有因,可女子实在无法现象在作出那么多事之后风清寒的话还有可信度。
女子凄凉一笑,道:。“如果是在以前或许我会相信你的话,但是,现在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风清寒一耸肩,显然不在意,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