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此文一经发表,袁世凯竟然主动派人联系华飞,商量具体的对山东战场日本军队的处置问题。和当初莫海宇曹原他们在北京总是见不到袁世凯面,被极度冷落的态度,那是截然相反啊!
甚至参谋部提出,由北洋军负责驻扎在辽东,旅大等地地日本,防御驻扎在朝鲜的日军,而山东的日军,则交给国防军时。北洋军的代表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表示东北等地地日军不堪一击,北洋军身为中央军,对于驱逐山东日军责无旁贷,提出加入战局,由国防军负责就地防守阵地,而北洋军则负责主攻任务。
“司令,东方假日到了!”
司机的话惊醒了正在沉思中地华飞,抬头向车外看去,轿车已经从轮渡上下来,停在建成不到一个月的东方假日大酒店门前。警卫非常职业地迅速分布在轿车四周,车门被缓缓拉开,一件厚大地军装风衣挡住了寒冷刺骨的夜风。等华飞刚刚钻出车来,风衣就被披上华飞地肩膀。饶是如此,冰冷的寒风还是极大地刺激到了化肥的肺部和气管,令他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在警卫的搀扶下,华飞走进东方假日。酒店内的温度,让华飞的咳嗽好了许多。这是这几步的路程,都让华飞走的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水。
警卫长王蒙忧心地再次道,“司令,你真的要休息几天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
华飞摆了摆手,靠在舒适的沙发上,缓缓地闭上眼睛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休息。别说了,给我一杯浓茶吧!”
“司令……”
“去吧!”王蒙还想说什么,却见华飞的眉头已经微微皱起,于是打住话头。司令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固执。在去为华飞端茶的路上,王蒙不自禁地又想起刘老管家和华家许多老人长辈对他说过的话,司令年龄已过,早该成家立业了。尤其是刘管家,自从华老爷去世后,他就俨然把少爷当成自己的孩子,关注的不行。可是王蒙也不过是华飞最先招募的一批武装护院,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在这件事情上,他根本无法劝建少爷。
常常伴随少爷身边,王蒙知道少爷周围虽然不乏年轻貌美女人,但大多数是过客,少爷也似乎没对任何女子格外关注。王蒙知道,能让少爷看上眼的女人,一定非常优秀,但人不能总这样不结婚吧!
或许今天这个女人有戏,虽然是外国人。不然为何少爷一收到她的留言,就连夜过来等候呢。
华飞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深沉的黑夜,似乎又开始下起雪来,雪花落在玻璃上,很快化为血水流淌下。隔江而望,就是后世非常出名的上海外滩。不过此时的外滩夜色,显然很是惨淡。由于上海十万千瓦的发电站还未建成,即使在租界区,也只有几座小型的发电站发电供工厂和主要住宅区商业区供电。所以此时的外滩,除了几点昏暗的旧式白炽灯灯光外,也是伸手不见五指。
快六年了,转眼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六年之久。六年多来,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华飞也曾感到一丝丝孤单和寂寞,但他总是很快调整情绪,不去想其他。因为一旦他想下去,那种刻骨铭心,深入到骨髓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无法体会的。
只是今天,当这种寂寞和孤单再次袭来时,华飞没有抗拒,任由这些负面情绪迅速占领他全部的脑海,整个身心。犹如一个个啮心虫在内脏,在血管,在骨髓里钻来钻去,华飞整个人都痛苦的开始颤抖。
人在生病的时候,情感和意志力总是无比的脆弱。华飞想起了曾经童年的岁月,想起成长的时光,想起往日的朋友,想起曾经的战友,不知道他们是否突围,不知道他们生活的怎么样。想起父母的坟墓,每年的祭祀时间,是否会有人去扫墓上香?
华飞感到无比的疲倦,无比无比的虚弱。这种虚弱他很久没有感觉到了,记忆中如此类似的虚弱,似乎是在童年的时候。那温暖的被窝,母亲那关爱担忧的眼神,那苦涩的药,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遥远,遥远。
华飞感到自己的脸上冰冷,似乎是泪水,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华飞不愿去擦,也不愿去理。他只觉自己的意识变的有些模糊,身体整个飘荡起来。然后飘啊飘,飘到一朵温暖的云彩里。这里就如春日里的白云一般,不仅有着沁人心脾的温暖,还有着一阵阵难言的花香。最让华飞陶醉的是,自己似乎感觉到母亲细腻而又温暖的手,覆盖在他的额头,擦去他调皮的泪水。华飞的耳边似乎又想起亲跟他说起当年祖父们初来美国的辛酸和苦累,无数华工的辛酸和泪水。
突然之间,华飞的心中有种东西开始绷紧,继而慢慢放开这根崩到极限的弦。疲倦之极的心开始放松,脑海陷入深度睡眠,一切梦幻感知,霎时间中断。
也知睡了多久,当华飞缓缓醒来的时候,精神已经明显好转。虽然身体依然感到极度疲倦,但整个眼神在迎接到窗外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时,华飞竟然无比惬意地深吸口气,直想伸个懒腰。
“咦?”华飞忍不住奇怪出声。因为他发觉自己并不在东方假日酒店的大堂,却睡在一个无比整洁豪华的房间内。而吸进鼻子的一口气,竟然满是香味,一种非常淡雅,令人舒适的女士香水味。
:其实这章,原本应该命名,男人哭吧不是罪!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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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民心啊!
细想了想,却根本记不起什么事情。华飞摇了摇头,身来,却不想挣扎再次牵动肺腑,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嗯?你醒了!”
这时,华飞才发现房间内原来还有人,却是昨晚来此见她的英格丽赫曼。上次偶遇这个美国记者,不曾想她在华飞困境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想到给他巨大的援助。如果说这个时代有什么人第一次让华飞感到发自内心的感动,那么赫曼无是第一人。
与史密斯,甚至包括艾德西在内等人口中所含的朋友不同,赫曼与华飞虽然相识不久,甚至还非常陌生,但那种似乎相识多年的感觉,就如同知己一般,令人无法忘怀。
金融阻击结束后,华飞第一时间偿还了赫曼担保的贷款和利息。华飞没有问她在其他地区的收获,只是根据情报部门顺便搜集到的情报,几家美国大公司都趁机入股了国内不少的矿山,想来应该有不小的收获。
赫曼在随后不久,就匆匆回国,消失联系很久。这个只见过几面,喜好旅游,探险,环游世界的美国小姑娘,心中绝非表面的那般开朗。华飞心中明白,只是在见面时,却从不问及这些。
“嗯!”华飞轻轻点了点头,略显苍白的脸色在清晨的阳光折射下,反射出一缕霞红。“早上好啊!”
赫曼似乎有些意外华飞如此开朗的笑容,走进细细盯着华飞看了一会,站起来朝门外边走边道,“你的那位警卫长可是千叮万嘱,等你醒来,一定要通知他。我想,整个上海的知名医生,恐怕全都等在门外吧。”
“什么?”
华飞有些傻了,全上海知名医生?全都在门外等候?昨晚一晚上,王蒙这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啊?
没等华飞寻思出啥。门打开了。一名名从三十多岁到七十多岁。中医。西医。中国人。洋人。有人带着医疗箱。有人带着医疗包。大多数人地脸上都露出不忿之色。只是掩藏地极深。尤其当进入房间后。更是如此。
“王蒙。这是怎么回事?”华飞地一句话虽然不重。却让整个房间顿时全部安静下来。你想想。一晚上司令部警卫军近千人全体出动。甚至进入租界。凡是知名地医生。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也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统统被强行送到东方假日大酒店内等候。由此引发了大量记者围聚在酒店外。甚至各国在上海地领事也纷纷质询。租界工部局更是派出巡捕房巡警。但在全副武装。荷枪实弹地警卫军面前。他们还能做出什么。
此时地东方假日大酒店不仅完全被警卫军包围。即使是自治区政府内地人也不许进入。参谋部地主要参谋获悉后。虽然明白王蒙做法过于鲁莽。但听说华飞得了重病。谁也不敢质一句。身为国防军地灵魂人物。身染重病。警卫军不过请来几名医生。你们这些参谋还唧唧歪歪。还不立即被这些大兵们揍地鼻青眼肿啊!
你说可以让警卫军如此出动。那诊治地人物会是无名之辈?所以进屋后。大家包括洋人都情不自禁地屏息收声。等华飞喊出王蒙地名字。有些经常看报纸地医生脑袋一亮。王蒙?国防军警卫军军长?床上躺着地这位年轻人对堂堂警卫军军长呼来喝去。而对方却甘之如饴。惶恐不已。不用猜。也能知道床上地年轻人是谁了。
这下。来地那些中医。尤其是年轻地医师。眼神顿时就变了。哪里还能看到一开始地不忿与怨气。即使是那些外国人。在猜到华飞地身份后。眼中也大都露出了崇拜地神色。英雄。无论是哪个时代。哪个民族和国家。总是能得到无数地拥。这是非常常见地事情。
听着王蒙断断续续地话语。华飞总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昨晚可能在楼下大厅等赫曼。却因为发烧而睡了过去。而一旁地王蒙见状后。连喊几声华飞都没有反应。正好赫曼洗完澡准时从楼上下来。察觉到华飞正发着高烧。于是在王蒙等人地协助下。把华飞扶到赫曼地房间安置妥当。随即迅速从附近找来一位郎中。而那位从被窝内被捆到酒店地郎中。早就被吓得半死。哪里还能诊断出个什么名堂。
这下可把王蒙等警卫急地如同油锅上的蚂蚁,不说华飞在军中或者自治区中的重要性了,如果少爷出现什么问题,单单华家的那一票老人们,还不把他生吞活剥了。即使他们饶恕了王蒙,王蒙自己也难辞其咎啊!
王蒙这个人看似冷静,处事稳妥。当一遇到超脱他情感控制范畴的事情,顿时就完全慌了神。上千警卫军全部出动,把这个夜上海的晚上闹的无比喧哗。不仅在租界外闹,部分警卫军更是闯入租界,半请半强行地把部分租界内医院的医生给拉到东方假日酒店。
只是等这些医生来到酒店后,华飞已在赫曼的床上睡的无比香甜,于是他们就没有喊醒华飞。王蒙又不放他们离开,所以就一直等到天亮。所幸酒店内的食住都安排的非常妥当,倒也让医生们的怨气减轻不少。
华飞还未听完,心中已在大骂这个王蒙糊涂啊。
如今对日谈判正处关键时刻,联合中央政府和东北的张作霖,寻找时机对山东和辽东的日军发动总攻也处在敏感时期。这个时候被外界知道他华飞身体有恙,尤其是王蒙惊出如此大的动静,还不知道报纸上会如此猜测报道呢。
不过华飞没有指责王蒙,只是从床上坐直,对在场的诸位医生们一拱手道,“诸位大夫,老师傅们,小子昨夜受寒,身体微恙。不曾想手下小题大做,惊扰了诸位,华某在此向诸位赔罪。衣着不妥,就不下床了,诸位多多包涵。”
“发热感冒,本就是多大的毛病,无需叨扰大家。只需一位医生留下即可,其他人我会让王蒙送大家回去,当然。酬金不会欠缺一文,还请大家放心!王蒙,把大家平安送回去,如果出了
你知道我该如何处置!”
王蒙耷拉着脑袋,咕噜句,“是!”
可是留下一个人,留谁呢?大部分人眼见华飞如此礼貌亲和,心中的那份怨气早就消散全无。加上华飞的名头又在那盖着,你说谁不愿留下来为自治区的华司令看病。别地不说,单这项荣誉,可就羡慕死无数同行了。原本还满肚子腹怨的医生们,此刻眼神中都闪耀着渴望,没看见有人愿意离去。
这次轮到王蒙傻了,请这位出去,这位说,我要留下,为司令诊断。送那位回家,那位说,可以为华司令看病,那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你怎么能叫我回家?
王蒙心中暗叹啊,司令不愧就是司令,这些家伙昨天晚上一个个趾高气昂,不拿手枪威胁他们,一个个是死活不鸟人。可来到这里,却因为司令的几句话,竟然没人愿意离开了。少爷就是少爷啊,王蒙心中一边暗叹,一边哭丧着脸回到床边看着华飞。
华飞也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变化,最后几经婉言下,还是留下了一位西医洋人,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医世家传人。两人根据各自地职业给出判断,唯一相同的结论就是,休息,一定要多多休息,而且还是绝对要多多休息调养。
休息?华飞何尝不想休息?只是他能休息吗?他可以休息吗?被王蒙这么一折腾,如果他再像医生们说地那样,一个月不露面,静养休息,那外面不知道还会传出多少谣言风波。再说山东未平,华飞又如何放得下心去调养?
折腾好一会儿,众人始才全部散去,房间内又开始安静下来。窗边的赫曼轻轻笑道,用她那不太熟练的汉语道,“看来,你在这片土地上,似乎很受欢迎啊?”
华飞批着大衣,走到窗台前好奇地往外一看,我的天啦,华飞想到王蒙的行为会惹起麻烦,却没有料到竟然惊起如此大地轰动。只见东方假日酒店外,至少上百名中外记者拿着照相机,对着出去的那些医生们猛拍大喊,如果不是警卫军极力保护,恐怕这些医生别想顺利离开。更加让人吃惊地是,酒店外站满了从上海各地赶来的市民,他们听说华飞生病了,全都围聚到酒店外,不顾雪后天晴的寒冷,全都不动凝视着酒楼。而且朝着黄浦江看去,一艘艘渡船拉来了更多的市民,看他们的方向,似乎也是朝这里赶来。人群当中不知是谁竖起一个横幅,上书,华司令,你一定要健康平安!
华飞眼眶有些湿润,强笑着对赫曼道,“你能看懂那些汉字?”
赫曼点了点头,看向华飞的眼神多了许多不一样地意味,轻启柔润的嘴唇道,“差不多吧,华飞,是你,让我改变了对东方人地看法。今天,更是你,让我改变了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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