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瞻能明白老夫的立场光说道。“其实王介甫为人还是不错。虽然倔强却也谈不上是小人。可是他没有识人之明。偏偏给一帮小人包围了!说到他的手下。当以吕惠卿此人为首!”
“吕惠卿?”苏轼恍然。“此人苏某当年亦是见过。为人复杂。平常聚会。时而高谈时而沉默。如今再想。此人却是攻于心计了!”其实苏轼对此人并不大了解。可是经不住苏辙几封家书的影响。
苏辙之前也深的官家信任。因为之前与苏轼一道鼓吹变法。也入了王安石的法眼。给他编进制置三司条例司的行列。后来觉的王安石的某些法令会出问题。时常劝说。惹了王安石的讨厌。接着是吕惠卿此人对其大加攻击。在王安石面前说了颇多他的坏话。王安石大怒之下。向官家建议把他放出朝去。好在的到司马光与范纯仁的庇护。最后给编进了御史的行列。
可以说。他对吕惠卿是颇为痛恨的。因此在给大哥的家书里不无怨言。对此君颇多谩骂之言!还时常以“小人”称之。久而久之。深信弟弟的苏轼对其也没有多大好感
一提起吕惠卿。司马光也是颇多怒气:“此人精明。然而却是小人!这是当日子贤给他的称谓。据说在攻击子贤一事上他就出力颇多!不过小他口才极佳。擅长辩论。给王介甫推荐为崇政殿说书。此职亲近官家。时常伴君。以他的口才。着实把官家迷的厉害。好多手段都令老夫深感无奈。还在如今有子瞻了!”
“苏某?”苏轼不明白司马光到底何意。
“哦。子瞻刚回京城。也许还不清楚朝中形势。就让老夫仔细为子瞻说一说吧。我朝政财兵分开。有中书。有三司。有枢密。算是三足鼎立。再算上御史台与谏院的等言官。算是四者互相制横吧。本来四者互不统属。各有各的负责人。”
苏轼赞道:“我朝太祖太宗官家深谋远虑。制出这番机构。就是要避免唐代朝臣祸乱朝纲之事。”
司马光点头道:“诚然如此。可是王介甫主持变法以来。这种相对平静的局面就给打破了。全因制置三司条例司的创制。此司一出。三司可谓全没了功用。只能作为此司的附庸了。而王介甫打着为国理财的口号。深的官家信任。就连韩绛这个三司使也甘愿附翼。除去枢密院王介甫不敢打主意外。他又在中书为参政。也就是说。四个机构。他的了一个半的力量。”
苏轼点头。枢密院很好解释。这是军事机构。就算强如王安石也不敢打他的丝毫主意。否则就算官家信任你也要够戗!司马光又道:“御史中丞现在是范纯仁。暂时支持着老夫。可是御史台也有不少支持王介甫的官员了。而老夫虽然身为宰相。在官家面前却不及王介甫那般信任。因此朝中形式可以说是老夫以一个力量对王介甫的一个半以上的力量。让老夫深感吃力。除此之外就是吕惠卿这一点了。说书是个近臣。加上他最近又迁修起居注。更是每日都在官家身边。倚仗他的口才。着实能颠倒黑白。把死的说生!种种加起来都令老夫束手束脚!”
苏轼也看的通透。算是明白了。恍然道:“相公是说让苏某也谋一个贴近官家的职位?”
司马光笑道:“子瞻真是聪明人呐!不错。老夫是这样想的!”
“那……具体是何职?”苏轼心动了。他早有思虑。现在朝中各个机构都是势力纠缠。司马光与王安石打的火热。重要的位置都沾的差不多了。他再插进去也没有多少意思。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做馆阁之职。可观如今的局势。就算翰林学士在朝中都没有话事的权力。何况翰林学士对他来说还暂时无望。
现在司马光给了一个选择。做近臣。就算品级不高却也是个重要的位子。特别是今日局势。这个位置能给司马光很大的帮助。俗话说雪中送炭才最是珍贵。若能在此位上。也不枉他的选择了。
再说了。以他苏轼的才能。都靠近官家了。还怕没有出头的机会?苏轼再豁达也是往后的事。他现在年轻力壮。也是大有为之时。当然也想在朝中有一席之的。
“做知制诰如何?”司马光笑着问道。
“什么。知制诰?”苏轼吃了一惊。不是这个位子小了看不上。而是吃惊太大了。知制诰编在翰林院里。算的上是皇帝的顾问。需要有大学识之人方可胜任。免的皇帝询问时无言以对。
“那韩持国怎么办?”苏轼又问。韩维虽然从开封知府上打倒。不过他怎么说也是官家当年的藩臣。有立帝之功。为人学识上还是深的官家信任。不做知府之后还有翰林学士的名头。再让官家迁为知制诰。算是给他一个安慰。
“韩持国……唉。他也是一个人才。可惜与其兄成为了对头。他早就和老夫说对朝政心灰意懒了。要专心做个学士。占着知制诰之位。很是不安。不过为了不让官家身边给小人占尽。这才在这个位置上熬着。他为人方正。官家也不喜他枯燥的说理。因此。只要老夫和他说一声。他肯定愿意为你让贤!”
苏轼讶声道:“这怎么可以!”若是别人他还真要争一是个人物。当年大家都有交情。现在去坐他的位。别人还以为是己把他干下台的。会怎么说己呢?
司马光像是了解他的想法。正色道:“子瞻。如今正是朝政纷纭复杂之时。有助于纠正朝政之事。你都要当仁不让。岂能有妇人之仁!再说人家韩持国都没有意见。你还怕什么?”
“那……就让苏某当仁不让一回吧!”苏轼也不是矫情之人。当即痛快的说道。何况知制诰也是个诱惑呀。连王介甫都是做上这个才为众多朝臣所熟悉。可见其中前途了。
司马光笑了。道:“既然同意。子瞻就好好准备吧。你的大名。想必官家也知道。也许不日就要召见你问对呢!只要官家满意。老夫再和韩持国进言让你为知制诰。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苏轼点头应是。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之后就是司马光嘱咐苏轼要在意的事情。
等苏轼从相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此时的天公很作美。开始放晴。而苏轼解决了一件心头大事。也有了欣赏雪景的兴致。在回程的路上还吟出了一首应雪的诗来。
这日之后。苏家的门槛又给一帮人踏的差不多要烂了。虽然大家都不说来意。不过苏家兄弟很明白。无非都是听到了苏轼投向相爷的风声。过来叙情罢了。当然。其中除了一些当年的朋友外。更多是在朝中站在司马光一方的人。至于王安石一边的人。暂时没有任何动静。想来也是思考该如何应付这个年轻的才子了
十一月最后的一天。官家终于有了动静——在福宁殿召见苏轼。而在此前。他就已经下诏让苏轼恢复丁忧之前的官职。也就是大理评事。对于这个决定没有人有意见。否则就会引起众怒了——基本上大家都有丁忧的一天。如果丁忧完毕回来却把官职丢了。那样之前的大半生岂不是白混了?
而苏轼有此官职在身。司马光对于他的升迁就更有信心了。这一次不是普通的召见。福宁殿里头除了当事人苏轼外。还有政事堂的三位。另外修起居注吕惠卿与知制诰韩维亦是在场。
这一天。是苏轼回京之后第一次;这一次也是他作为王安石敌对之人而存在。也许今日殿中会有一番争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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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风雨
“哈哈!”赵顼不介意在众多大臣面前表现出失态,一到福宁大殿就笑得异常开心。 //众人见礼他也连忙让他们起来。
“诸位,知道朕今日为何这般开心吗?”
司马光作为众臣之首,只能出列答说不知。外面虽然满天大雪,却影响不了这个福宁大殿,点着不少蜡烛,还燃起了檀香,把大殿熏得暖烘烘的,除却了身体与心头的冰冷。
赵顼坐在龙椅上,指着底下六人,道:“诸位臣工都算是我朝一时俊杰了,今日能汇聚一堂,是本朝大幸,亦是朕之大幸呀!”
闻言诸人皆是一震,看官家这话说得也太过明显了——除了苏轼,其他人他哪天不见,也不曾见他如此夸过,很明显了,这话更多是对苏轼说的!
也难怪赵顼要失态了,在苏轼未显迹之前,他最佩服最想见到的就是负天下大名三十年的王安石,后来苏轼年纪渐长,文章功力越来越深厚,特别是策论一道,自欧阳修之后就算他独树一帜了。赵顼自小就爱文章爱读书,对于这等文人最是欣赏了。
苏轼也不是没有见过,然而他作为皇帝而苏轼作为一代臣子却是这般正式的见面了,聚天下人才于一朝是有着雄心壮志的帝王的毕生心愿,今日稍稍得逞,也没有理由不兴奋地心情就不好了。他们都清楚几日前苏轼的选择,再看现在对方与司马光眉来眼去地模样就更肯定苏轼是彻底走到了他们的对立面去了。王安石的心情最复杂。他未上台前在仕子之间帮他呐喊最凶的就是苏轼,写的文章也大气鼓舞人心,本以为是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地人,没想到回去丁忧回来就倒向了司马光。这让他沮丧与余还稍稍怀疑起自己了:为什么众多本来支持自己的人现在都反对自己了呢,难道自己真的在某些地方错了人。能让他怀疑自己实在是难得,就连当日沈欢、王安礼等人不同意他的主张,他都没有这般不坚定,他只会认为这些亲人不了解自己罢了。偏偏现在连名声在外又一早就鼓吹要变法的苏轼——苏轼自入京写的策论都是要变法图强地,这个时间还是当日仁宗还在的时候,只比王安石要稍后一点而已。这份香火之情最令王安石舍不得。对方的倒旗,真令他沮丧了。
不过王安石也不是这般容易改变之人,心神只不过是稍稍动摇罢了,过了几天,心思就摆正过了。那种“当今天下,舍我其谁”的气概又充满了他的心头,既然大家都反对。只要官家还支持,他就按着他的思路去改革这个天下吧。纵使天下之人皆是反对,只要有功效,那又如何?商鞅最后也是没有一个好结果。然而秦却因他的变法一跃成为七国之首,如果他也能像自己地偶像一样把大宋变得富强。纵死亦无悔了!
因此现在面对苏轼他还能保持平静的面色,只要最方不在变法一事上为难自己。他也不准备与之一番见识。
至于吕惠卿这人就复杂得多了。他很有才华,亦是聪明。否则也不能让王安石作为朝中倚仗。不过他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小心眼,很是妒才,或者说对于这些能威胁到他的人才都很提防,甚至要把他们打倒才罢休,之前地沈欢就不必说了,作为对头司马光最大的助手,当然没有留下地可能;就是王安石一系,他也要去做些排挤之事。
他很清楚有王安石在就有他权势的一天,然而也清楚如果王安石对他不满意了,他也只能恢复以前小官地地步。因此他一面讨好王安石,一面对王安石一系里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也诸多提防与玩弄。比如王安礼,是王安石地弟弟,才华名声在外头也很响亮,有着天然的优势,如果他成为王安石的助手,无疑很容易坐上首席帮手的位子,这就大大威胁到他吕某人的地位了,于是趁着一些小事在王家兄弟面前暗地里挑拨,使得王安石对这弟弟不满意,而王安礼一怒之下就走出了王安石变法一系!同样境遇的还有苏辙!
随着王安石地儿子王渐长。这一人现在也渐渐上了吕惠卿地黑名单。从这点上说吕惠卿既自信又自卑。促使他总是要玩弄手段。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与对手做斗争。这也是为什么向来温和地司马光都要叫他小人地原因了!
现在。苏轼回来了!对于这个人。他当然很清楚。现在对方又加入了司马光一列。更让他有理由使出浑身解数去与之作对了。
“苏卿。这些日子在京城住得还习惯否?”赵顼笑玩之后又关切地问道。
“回陛下。臣之前在开封亦是住了差不多十年。可以说是臣之第二故乡了。这里地一街一道臣都熟得很。没有习惯不习惯地说法。”苏轼回答得很小心。
赵顼哈哈笑道:“倒是朕把这个忘了。不过虽然苏卿在京城很久。今日与之君臣相对。还是第一遭。苏卿之才。朕早就听闻许久了。如今回朝。朕还要多多仰助卿地才华能力。一同治理天下!”
这个“治理天下”地说法没有什么新鲜了。大家也不觉得希奇。这是老赵家收买天下读书人地一惯手法。也是老话了。老赵家得江山不正。只能靠这个“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来争取天下读书人地支持。
“敢不效力!”苏轼激动地答道。
赵顼沉吟一会又道:“自来就听说苏卿宏论非常。看问题看事情往往能一针见血。卿在蜀地三年,日夜读书。一路行来见识也不少,可否与朕说说方今政令得失,即使是朕地过失也可以指出!”
众人又是一片震动了,这话出口,就是让苏轼随便指点江山了。而且又不用负什么责任!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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