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进行判断,认为前方的目标如果是乾**舰的话,至多“大概不过是运输船五、六艘,载6军在鸭绿江口登6,三、四艘军舰掩护。若如此,应把敌舰全部击沉。以此作为我联合舰队的作战敌手,颇感微不足道。”一幅毫不在意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东北方向的煤烟由1缕变成缕、缕、4缕,11时分,“吉野”舰再次挂起了“东北方向现煤烟”信号。11时分左右,远处烟雾下的军舰逐渐清晰,维多利亚涂装的舰队慢慢显露出来,桅盘里的日本了望兵被惊得目瞪口呆,展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由“定远”、“镇远”、“经远”、“来远”4艘铁甲舰组成的乾国海军主力!而且似乎还夹杂了几艘可怕的鱼雷巡洋舰!“开始只见煤烟,后来出现樯顶,再靠近,见舰体……敌人却是包括乾国海军全部大型铁甲舰之主力舰队!”11时4分,一串尺寸很大的信号旗急匆匆升到了“吉野”舰桅杆的顶端,“现敌主力舰队!”“吉野”用这种远距离信号向身后的舰队出警报。
由于第一游击队在整个航行过程中担负着先导侦察的任务,与后方的本队之间间隔了不短的一段距离,此时现了乾**舰,为与本队靠近做好战斗准备,坪井航三当即下令编队航降至6节,机舱里的水兵卖力得转动蒸汽管路上的节制螺栓,第一游击队4艘军舰的航渐渐迟缓了下来。在一游后方航行的本队军舰看到“吉野”舰出的信号后,“山城”舰的桅杆很快挂出一串旗语,命令本队军舰以单舰为战斗单位,各舰之间间距相等的密集战斗纵队队形。
原先的一簇煤烟,此时竟然变成了乾国海军的主力铁甲舰。伊东佑亨脑中偷袭乾国运兵船队的幻梦彻底破灭,他必须要正视面前出现的事实,主力决战看来已经难以避免。自从丰岛海战偷袭失败以来,日本海军对于乾国舰队始终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现在包括日本海军畏之如虎豹的4艘铁甲舰在内的乾国海军主力全部出现在眼前,联合舰队中充满了大战将临前的恐惧与不安。伊东佑亨为了平静舰队中不安的气氛,下令士兵们立刻“吃饭”,并且允许官兵们饭后可以自由吸烟,以安定心神。“于是马上命令本队下士以下全体就餐,因为很快就要进行战斗准备,进餐可以使精神彻底镇静下来。而且为了让大家镇静,饭后还允许随便吸烟等。”但是不知为何,伊东佑亨始终没有注意到一件事,就是伴随着这么庞大的一支舰队,而且又将近大东沟要地,按理附近很可能会有规模不的运兵船队。显然,伊东佑亨在紧张中,根本没有考虑是否要派出奇兵搜寻附近的运输船只,他已把眼前出现的乾国海军主力铁甲舰的来意判断为彻底的主力决战。
差不多同时,与乾国舰队旗舰“定远”并列停泊的“镇远”舰上,前桅杆上部桅盘里的一名了望兵注意到西南方的那丛烟柱附近,更多的烟柱开始出现,近尔猛然现烟柱下的全是涂装成白色的日本军舰!“远处望见敌舰煤烟!”
得到警报,“镇远”舰管带杨用霖很快与美籍洋员马吉芬、帮带大副柯建章等跑上飞桥了望,在确认无误后,“镇远”舰上很快升起旗语,向全舰队通报这一情况。而几乎与此同时,其他乾**舰桅杆上的了望兵也都现了西南方向的情况,各舰管带都到了飞桥上观看,战斗警报响彻乾国舰队上空。
丁禹廷很快与属下也来到“定远”高高的飞桥上了望远方,再次肯定,前方出现的就是日本海军,而且当中有日本联合舰队的主力,从德国购置的“萨克森”级铁甲舰!
此时此刻,丁禹廷的心理可以是异常复杂的,丰岛海战虽获胜,却并非是他本人亲自指挥的(清流的潜台词是洋员贝蒂指挥的,就是打胜了也不光彩),而朝廷中清流党一次次的责骂、非难、弹劾,原因就是因为他这位海军提督,一直未有接敌作战的捷报传来。经过1余年海上生活历练,这位曾经指挥淮军铁骑的骁勇6军将领,对于海军领域已经有了较深的认识和见解,他知道作为一名海军军人应该做什么,但是在这样一个国家,指挥着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顾虑,种种顾忌并不允许他放手一战。然而此时,日本海军的舰队主动出现到了自己眼前,机会难得,且狭路相逢、分外眼红,这场不可避免的大战,是向国内的舆论证明他自己心迹和勇气的大好机会。
但是,他又有所顾忌。此刻登6行动已经接近尾声。临行前李绍泉曾百般叮嘱,此次必须安全护送6军登6后才能返回。如果单纯从海战角度考虑,利用浅水优势,使海战在大东沟附近海域爆,对于更熟悉本土海域水情的乾国舰队似乎有益,但是如此大东港内尚未卸载完毕的运兵船势必会遭荼毒。而且,从望远镜中判断,日本舰队中除了有4艘快巡洋舰和艘怪异的“大蚊子船”之外,似乎还有艘运兵船,上面装载的极有可能是日方得到乾**队登6情报后,派来登6抄袭铭军后路的日本6军。受这些判断影响,丁禹廷不管如何作战,有一个前提是不能背离的,就是必须要确保登6部队的安全。
基于保护登6部队的考虑,丁禹廷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以4艘主力铁甲舰为诱饵,主动出击,尽量在远处吸引住日本舰队,以完成掩护6军登6的任务。
丁禹廷随即下令旗舰“定远”出信号,召回在大东港入口担任警戒的“宁远”号岸防铁甲舰和“济远”号巡洋舰,然后命令4艘主力铁甲舰和1鱼雷巡洋舰也组成两舰一组的横阵,铁甲舰队在先,鱼雷巡洋舰队跟在铁甲舰队的身后,准备向日本舰队动冲击。
丁禹廷之所以采用这样的将鱼雷巡洋舰置于铁甲舰队之后的阵形,并非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目录 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 铁甲雄风
丰岛海战中,乾国鱼雷巡洋舰在向日本舰队起冲锋时,遭到了日本舰队装备的大量大口径射炮的密集射击,多有损伤,人员伤亡也很重,暴露出鱼雷巡洋舰炮火和装甲都较为薄弱的缺点,是以在丰岛海战结束后,丁禹廷和乾国海军高级军官们和总教习特雷恩等洋员经过反复研究,制定出了这样的二梯次横队冲击阵形。
自利萨海战后三十一年,在这场人类历史上次蒸汽铁甲舰队之间的对阵交锋中,横队战术再次出现了。
此刻乾国舰队士气分外高涨,丁禹廷根本不需要像伊东佑亨那样通过用餐和吸烟来稳定部下的情绪。在旗舰“定远”的信号尚未出之前,乾国海军的14艘军舰都草草结束了午餐,早已开始各自的战备工作,管带们都明白由于近距离现敌舰,为掩护大东港内的6军官兵,必须尽快逼近日舰。各舰都启用了强压通风,锅炉舱里进入令人不适的高压状态,一切都是为了力争在最短时间内达到高航。
随着“起锚”等一系列信号升起在旗舰“定远”的横桁桁端,14艘乾舰纷纷进行起锚作业。水兵们卖力地转动蒸汽绞盘,锚链一节节收起,几吨重的铁锚从海底的泥沙中被提升起来。舰甲板上,部门军官在大声指挥,巨大的吊锚杆将铁锚吊出水面,平放至舰甲板左右的锚床上,四周早已准备好的水兵立刻用铁链卡锁将大锚固定就位。丰岛海战以来积蓄日久的怒火所产生的强大士气,此刻完全迸了出来。“旗舰‘定远’桅顶挂出“立即起锚”的信号。各舰应命马上卷索扬锚,度之快实所未见。”
各舰的桅杆上,原本长度为4米的龙旗与提督旗,此刻都一一降下,继而换上了长达6-8米的巨大旗帜,在本世纪的海军中,换上这种大尺寸战旗,寓意就是“作战”。各舰的装甲司令塔内,随着管带下达的英文口令,水兵拨动车钟表盘,车钟内的金属铰链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受到联动,机舱里的车钟表盘上也立刻生了变化,管轮军官根据表盘上的指令随即出口令,水兵很快按照命令松开蒸汽阀门。整个过程如同一部运转良好的机器,环环相扣。乾舰蒸汽机的连杆开始了往复运动,越转越快,出类似蒸汽火车一般有节奏的轰鸣,船底的螺旋桨于是旋转起来,搅起一片泥沙。
中午12时1o分左右,这支龙旗飘扬的舰队启动了,此时乾日舰队相距约为2oooo米。
当乾舰上的了望兵刚刚现日本舰队时,12时3分,完成午餐的日本联合舰队已经开始进行战斗准备,各舰号手接连吹响战斗警报。12时5分,旗舰“山城”的桅杆顶端升起了代表伊东佑亨军衔的海军中将旗,在这面旗帜的下方还悬挂起一个红色的战斗信号球,同时伊东佑亨下令,原本排在编队末尾航行的“西京丸”、“赤城”2艘弱舰,转移至本队的左侧,即转移到外侧航行,以避免与乾舰生接触。
紧随旗舰出的战斗警报,联合舰队的军舰上立刻忙碌起来,进入战斗状态。与乾舰一样,日本军舰桅杆上也换上了巨大的海军旗,当时日本第一游击队“高千穗”号巡洋舰上的一名尉官在战后如实地记录了当时的准备情况:“我舰的舰长大都站立在飞桥或司令塔内,直接监督控制军舰的航行、队列,跟随着舰长的,一般还有负责军舰航行的航海长,担负测距任务的炮术长、以及一些号手和传令兵,几名海军学院毕业的见习军官也会在一旁担任信号官及传令官角色,而桅杆上的航海军官则拿着手中的六分仪,仔细观察测距,随时向下方的炮术长报告。作为军舰上席执行官的副舰长则在主甲板上指挥来往的官兵,装备有大量同口径火炮的帝舰,则用电线将各炮位串连起来,以便作战时可以控制向一侧同时开火。考虑到弹药库在战时必定会是对方炮火打击的重要目标,水兵们用滑车将一颗颗炮弹、药包提升到主甲板上,配堆积在每个炮位,完全清空弹药库。除舰长、大副以外的一些高级军官,则分赴舰上各重要位置督战,身着白色制服的水兵已经完成了第一的装填,在火炮之旁肃立待命……”
联合舰队战斗准备逐渐就绪之际,在领头舰“吉野”的飞桥上,第一游击队司令坪井航三从望远镜里现,远处乾国舰队列成了一个二梯次横阵,一马当先冲过来的,是乾国海军的4艘铁甲舰。
看到这4艘杀气腾腾的大型铁甲舰,坪井航三感到一阵心悸。
在“吉野”身后的“高千穗”上,那位尉官战后用这样的文字描绘自己当时的心情:“……无情的时针在赌着日乾两国之命运,一秒一秒在前进。敌军益接近,出现烟筒,露出舰身,终于能辨别出舰数和阵形。敌舰队总共十四艘,面向西南,成二队单横阵,一前一后驶来,前队为巍巍然之‘定远’、‘镇远’、‘经远’、‘来远’四大铁甲舰。四大舰身后,十艘新锐鱼雷洋舰向两边展开。另于西方数海里尚有二大舰,见机行事,充当后援。果然,敌军默默集其全部精锐,决心全力对抗我军,其阵如猛狮在前,凶狼在后。然而敌军布成横阵,众炮皆在舰。与此相反,我军如以舷侧炮对战,势必暴露侧面。以大面积向敌乃兵家之所忌,如之奈何!”
随着双方军舰的不断接近,中午12时18分,日本联合舰队司令伊东佑亨在旗舰“山城”上,向在前方航行的第一游击队下达了“截击敌舰队右翼”的命令。由于和本队的间距缩短到了适当距离,第一游击队此时已经将编队航提高到了8节,得到旗舰“山城”出的命令后,12时3o分,坪井航三下令编队航提高至1o节,继续指向乾国舰队的中坚航行,准备到达适当位置后再转向乾国海军右翼。
由于自己属下的官兵大都是新手,缺乏经验,而且面临的是乾国海军的主力铁甲舰,心理压力极大,即使是最简单的纵队编队,坪井航三也担心会出现差错。“吉野”舰上不断升起旗号,提醒后续的“高千穗”、“秋津洲”、“浪”3舰“注意距离”、“注意度”,督促各舰保持好编队队形。
14艘乾国海军战舰也在疾驶,军舰上都已快地完成了战斗准备。
此刻,乾舰上呈现出出来的,是一幅雄壮的画面:“光头短,赤露两臂,肤色淡黑的壮士,一群、二群直立于甲板炮旁,等待厮杀。”日后记录下这段生动话语的“镇远”舰顾问美国人马吉芬,这时身着蓝色的北洋海军军官服,正站立在“镇远”舰的飞桥上,准备用自己心爱的柯达相机来记录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海战。在他的身旁,是凭着实际海上经验,从基层水兵一级级考升成高级军官的“镇远”舰舰长杨用霖,乾国海军中职位仅次于提督丁禹廷的左翼总兵刘步蝉,则已经身处在飞桥下的装甲司令塔内,监督着军舰的航行。
日本联合舰队由“吉野”领头的第一游击队开始从乾国海军阵前通过,以1o节的航向右翼驶去。此时,这4艘白色的阿姆斯特朗快巡洋舰已经彻底清楚地出现在乾国海军官兵的视野里,甚至连涂饰在水线带上的舰船识别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右转4度”,“定远”舰上出号令,根据船头对敌的标准,乾国海军各舰的航向向右移动4个罗经点,舰方向黑洞洞的重炮炮口追踪着正在向右而去的日本第一游击队。
丁禹廷等高级军官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情形,日本舰队的移动度虽然显得极快,但对于贯彻了林逸青“高铁甲舰”理念的“经远”、“来远”来说,拦住这些快巡洋舰并非难事。
“经远”和“来远”为法国拉塞纳船厂建造的大型铁甲舰,二舰为同级舰,排水量7652吨,舰长1o267米,宽1922米,吃水596米,动力系统采用5台燃煤锅炉,两座三胀式往复蒸汽机,功率13ooo匹马力,最高航可达196节,这个航在世界海军的铁甲舰当中是绝无仅有的。
作为一级铁甲舰,“经远”级采用了铁甲堡防护样式,水线带装甲厚度为3oo-2oo毫米,炮罩厚5o毫米,露炮台装甲厚274-2o3毫米,司令塔装甲厚274毫米,拥有极其强大的防护。“经远”级铁甲舰的主要武器和“定远”级一样,是4门3o5毫米3o倍口径主炮,和“定远”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