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没话说猛吃饭的人。
他们两个没话说,其他人就热闹了。几个大老爷们儿胡侃海吹,一开始说的还有个正经,但再说下去,就越来越不堪了。
“城东的那个妞奶大。”大老爷们儿甲。
“屁!哪里有那个城西的寡妇奶大!”大老爷们儿乙。
“奶大算什么,逼……”
大老爷们丙正想开口说话,花簇雪当场就怒了,抢在他们说出更多不堪的话之前,猛得一拍桌子:“你们这些人私下里说这个我不反对,但这里有女宾在呢好不好?你们说这个合适吗?”她嘴里这样说着,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杨靖。从一进这杨府,这个家伙就处处刁难自己,这餐桌上的这一幕怎么看都是他安排好的!不就是为了恶心她,让她出丑么?她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小姑娘!
这一下过后鸦雀无声。众人一脸呆滞地看着发怒的花簇雪,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死寂之中。只有杨靖一个悠闲地剔牙。
“最后一盘菜了。”苏鸾恰到好处地端着一锅鸽子汤走上来,姿态优美地放在桌子中,然后挨着杨靖坐了下来。
“你们尝尝味道怎么样?”苏鸾一坐下来,像是跟杨靖商量好了似的,也对桌面上的僵化状态视而不见,只是掰着手指头一一地说这鸽子汤的来头,等他仔细地介绍完一道道繁复的工序,众人早把刚刚的不愉快忘在了后头。
然后……
杨靖:“其实我喜欢平胸的。”
一句话又把话头引回了花簇雪拍桌之前。
“是啊,平胸也很有味道的说!”大老爷们儿丙。
“什么德性,腿长胸大的干起来才爽呢。”大老爷们儿甲。
操!饶是花簇雪教养再好也忍不住想爆粗口。
叶重言从饭里抬起头,在下面扯了扯了花簇雪,示意她不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吃饭就好了。
花簇雪想了想,也是,不理他们就是了,通通当他们是在放屁!说来奇怪,花簇雪不理他们之后,这些老爷居然也规矩起来,开始老老实实地吃饭了。
也不知吃了多久。
苏鸾保持着自己一贯的优雅,伸手夹了一只鸡腿放到杨靖碗里:“阿靖,来,这个腿给你。”
轻声细语,别样的温柔让花簇雪在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她抬起头,看了杨靖的碗里一眼,又奇怪地看了苏鸾一眼。
苏鸾对她的视线恍然未觉,又夹了一块鱼肉回来,自己不吃,反倒是细细地挑起鱼刺来。
苏鸾的挑刺的动作慢慢的,分开鱼肉,然后用筷子尖挑出一根根比牛毛还细的骨刺,不急不躁,最后把鱼刺放在桌上小心地排好,那沉稳、熟稔的动作看得花簇雪心里一惊,好像做了千万遍一样。
花簇雪看着苏鸾温柔的动作,一时之间恍了神,居然没有发现坐在一边的叶重言脸色越来越扭捏。
“阿靖。”苏鸾挑完刺,自己却不吃,只是低低地叫了杨靖一声,把肉放到他的碗里。
花簇雪看看苏鸾一脸的小满足,再看看杨靖一脸的心安理得,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
觉察到花簇雪的目光,杨靖突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冲叶重言挤挤眼,道:“哈哈,叶兄,你看看你找的这个媳妇儿,连给你夹个菜都不会,还不如我家苏鸾会体贴人呢。嗯?你说是不是?”
叶重言手一抖,头埋得更深了。
出人意料的,平时杨靖要是敢这么挤兑她,花簇雪早就跳起来了。可是今天她没有,她还是呆呆地坐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杨靖碗里的鱼肉,脑子里全是浆糊。
一个男人,一脸心甘情愿地给另一个男人挑刺,脸上还带着如沐春风的笑……
这……这个苏鸾……这个苏鸾是个男/宠!
想到这一层,花簇雪看苏鸾的目光更幽深了些。那么这个杨靖……花簇雪脸色一变。
“簇雪菇凉,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苏鸾见她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己,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的,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花簇雪回过神,尴尬一笑,正准备开口,却见杨靖幽幽地斜了她一眼,口气微酸的冲苏鸾道:“要是连苏鸾你也看上她的话,我可是会吃醋的哟!”
“我可是会吃醋的哟……”
“吃醋的哟……”
杨靖这种撒欢卖萌的口气让花簇雪呼吸一滞,一个激动手上的筷子就滚到桌子下去了。
“对……对不起……”花簇雪讪讪一笑,弯腰去桌下捡筷子。
尼玛!她看到了什么?!
桌面上一本正经,桌底下勾勾搭搭、藏污纳垢神马的,虽然无数小黄书里写过,但花簇雪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居然能看到现实版!
桌面上杨靖一本正经地跟同好们谈笑风生,但桌子底下呢?他桌子底下的手居然搭在苏鸾两腿中间!还在不住地摩擦抚弄!
花簇雪捡好筷子重新坐好,看着一身白衣笑得很温柔的苏鸾,眼神复杂。坊主说的对,恶人谷真的是个没有廉耻的地方。怪不得堂堂一个将军连个当家的女人也没有。
这顿古怪的晚餐就在这样古怪的气氛里吃完了。
自从发现杨靖是个热衷于捅人家菊花的变态之后,花簇雪真是分分钟都不想跟他在一起待下去了。饭一吃完,她就找了个借口拉着叶重言走了。
“那个叫什么杨靖的,你离他远一点!”花簇雪愤愤地走在路上,“你知不知道我刚刚下去捡筷子看到了什么?他喜欢玩男人啊!我看见他在给那个叫什么苏鸾的……唉!恶心死了!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男人?”
“……”叶重言沉默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花簇雪,“你很讨厌苏鸾那种人吗?”
“那种人?”花簇雪想了一下,完全没有明白叶重言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不管是玩男人的人还是被男人玩的人,都不正常吧?”
“呵呵,”叶重言干笑两声,“其实他们也不想的吧,我觉得都是形势所迫,毕竟没有男人喜欢给别人压。其实如果有一天杨靖放苏鸾出府,他还是有机会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正常人的生活?切。”花簇雪冷哼一声,“哪有女人会愿意嫁给这种男人啊?哈哈哈,都说夫君是女人的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天其实在别的男人胯下躺过,会不会觉得头顶上有股尿臊味啊?苏鸾这种男人,有得只有是副男人的皮囊而已,做夫君?我看还是做姐妹吧!哈哈哈。”
“呵呵呵……”叶重言陪着她笑,但是那脸上的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底。他想了想,又开口,“但是,如果你很爱很爱那个男人,而且木已成舟……”
这次花簇雪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木已成舟?”花簇雪冷笑一声,“那我就破釜沉舟啊!我就是再喜欢他也不会跟他在一起,跟这种男人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屈辱!”
叶重言面色如常,但他的心口却重重地疼了一下。显然,花簇雪的这个回答不是他想要的。
“喂,我们明天就搬出去吧,你去找房子。我才不要在这种地方坐胎呢,谁知道宝宝在肚子里会不会学到什么不该学的东西?这恶人谷也真是的,连点绿色也不见。喂!你明天去找房子,努力找个景色优美一点的地方,再弄几个婆子丫头什么的,我可有了身孕,是重点保护对象哦……”花簇雪这样唠唠叨叨地说了大半天,回头一看,发现叶重言一脸恍惚、眼神空洞,明显就是一副没有听她说话的样子。花簇雪最见不得这样的人了,当时就生了气,“叶重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啊?”叶重言回魂。
“你到底是怎么了?!”花簇雪很是恼火。
然而叶重言却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看了她一眼:“你的房间到了。”
“嗯?”花簇雪给他一打岔,目光也落在她右手边的房间上。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叶重言说完这句话,居然转身就走。
花簇雪居然有些心慌,这一个晚上,叶重言都怪怪的。她忍不住叫住他:“叶重言!”
“嗯?有事?”叶重言回过头,神色里有种不易觉察的疏离。
花簇雪握紧了自己的手帕:“你不跟我住一起么?”她咬咬嘴唇,既然已经早早把身体交出去了,他们也就没怎么娇情,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他们都是睡一个房间的。
叶重言笑了笑:“我晚上睡觉蛮,怕压坏你,现在不比往日了。”
既然他这样说了,花簇雪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她目送叶重言离去,转身推开了房门,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过等花簇雪推开房门之后,她就没有心思关心“到底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这个问题了。因为……因为整个客房,满!满!的!都!是!杂!物!
次奥!杨靖特么的到底有没有给她收拾客房啊!
花簇雪的第一反应就冲出去把叶重言叫回来,开玩笑,她一身娇体弱的妹子,还怀着他的孩子,难道要她来打扫房间么?
可是走廊空空的,哪里还有叶重言的影子?
花簇雪不死心地往叶重言离开的方向跑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长夜漫漫,叶三少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无心睡眠?”杨靖抱着一小坛子酒凑过来,冲叶重言眨眨眼睛。
银月皎洁,叶重言一个人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靖打开小酒坛,在叶重言眼前一晃,醇厚的酒味勾得叶重言连眼眶都红了,虽然他在平时并不是个贪酒的人。
“怎么了?看你这模样,你那小媳妇儿给你脸色看了?”杨靖拍拍他的肩,坐出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
少年,你那个脸真的不合适做知心大哥哥,怎么看都荡漾着一股子坏水。
叶重言冷哼一声,看着杨靖的眼睛里的恨意掩都掩不住:“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杨靖转转手里的酒坛子,幸灾乐祸:“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叶三少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嘛?没缺胳膊没断腿。”
“对我做过什么你特么心里不清楚?!”看着他这一副欠扁样,叶重言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下从地上蹿起来,揪住杨靖的领子就要往他脸上招呼。
杨靖微微勾起嘴唇,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我对你做过什么了?你说啊,我对你做过什么了?”
赤果果的调戏!叶重言脑子里闪过六个大字,他就是吃定了自己没脸把那事说出口!
叶重言的眼色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杨靖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有些没趣,于是毫不犹豫地又往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怎么?在你那小媳妇儿那受了伤?你探人家的口风去了?她说的话不好听吧?哈哈哈,也是嘛,你一个大男人,把人家妹子干的活抢了,换了谁都不高兴啊。”
“你闭嘴!”叶重言的脸色更加恐怖。
“哟哟哟,还生气了?你家那妹子怎么说来着?‘这种男人,有得只有是副男人的皮囊而已,做夫君?我看还是做姐妹吧’?哈哈哈,连我都有点喜欢她了,居然有人能说出这么犀利的话……”
“你偷听我们?!”叶重言整个人都炸开了,一想到刚刚自己的窘态都落在杨靖眼中,他就有种恨不得自我了断的冲动!
“这些都是谁害的?!这些都是谁害的?!如果你没有对我做那些事,我如今又何必遮遮掩掩的?!你知道被最在乎的女人看不起的感觉吗?你知道嘛?!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今天晚上花簇雪说的话就已经快让他崩溃了,而现在杨靖还过来说风凉话!好想把他的脖子掐歪啊!!
“都是你自找的!”杨靖冷冷地抛出一句,罪有应得的口气。
叶重言眼睛更红:“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明明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我!”
“叶重言,你特么现在知道后悔了?都是我害的?你装什么无辜?是谁那么英雄地杀进来,一剑拍死了我的男/宠?说起来,你特么还要谢谢我,要不是我允许你血债肉偿,留你一条命,你能有今天么?说不定连你媳妇儿怀孕你都没命知道!”杨靖捏住他的下巴,嘴角傲气地上扬。
“谁稀罕!谁稀罕你留我一命!我宁可死!”叶重言一把扫开杨靖捏着他下巴的手。
杨靖眼神渐冷,不屑道:“好啊,你这么有骨气,你去死啊?我现在又没绑着你,又没拦着你,你尽管去死好了。反正我又不缺男人。至于你那个相好的,还有你那相好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担心,我决不会在你死后为难他们。”
“你!”叶重言气得手指发抖,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杨靖看他这个样子,毫无顾忌地上前搂住他的腰:“得了吧,别在这里装清高了,你们这些蛀到骨子里的世家公子,跟我谈什么骨气?”说完,直接把人按在门上,低头,深吻。
叶重言一开始还死命挣扎,但到后来,杨靖深吻之下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慢慢的,窒息的感觉涌上来,他的挣扎越来越微弱。
杨靖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指灵活地解开他的腰带,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嗯……不要。”叶重言眼冒金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将杨靖伸进他衣服里的手抽出来。可杨靖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他把人一扭,把他反过来压在墙上,一条腿卡进他的双腿之间,强迫他保持双腿大开的屈辱姿势。
“你这个混蛋!”叶重言大骂。
“哈哈,你骂啊,你骂啊,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越骂我越爽。”杨靖一手拧着他的胳膊,另一手压住他的头,就着这个姿势去亲吻他的脸。
“你混蛋!”叶重言抽抽鼻子,有些可怜。他恨不得用最最恶毒的话来把杨靖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怎奈他全年待遇优渥,搜肠刮肚也只能骂出个“混蛋”来。
“不行啊,三少爷。”杨靖“嘶”地一声撕下他的裤子,火热的躯体压得他更紧,“你骂人的话可真够贫乏的,我听得不爽啊。要不要我教你几个词?”
叶重言面朝下被杨靖压在冰冷的墙上,胸前的系带早已经被打开,衣服无精打采地挂在背上,领口大开,露出一整个肩与胸,胸前最脆弱的两点紧紧压在粗糙的墙面上,由于叶重言的挣扎,那两个脆弱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