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抵触,真要这么做,可能让殿下进一步被孤立!”
奴隶的存在。符合帝国贵族的利益,大规模的赦免奴隶与苦役,并不仅仅得罪银城郡当地的贵族,也会引起其他地区地非议与责难。
步如归说道:“格图银矿又称噬人井,井下苦役年过四旬就算长寿。为了获得大量的劳力,朱子夫主持格图铸币司以来,重金圈购周边地区的田地,宁可田地荒芜,也不使人耕种,人为的造成银城东南各地出现大灾荒。他则名正言顺的将流民捉来充当苦役”,””
尤溪轻轻叹了一声,让歧伯、明石羽、卢青叶、纳吉悟言等人先退下去休息,他与步如归、雷泽站在走廊上等候殿下做决定。趁着这当儿工夫,向雷泽、步如归介绍羽嘉郡的情形。便是卢青叶的渎神之民身份也不隐瞒!算起来,羽嘉郡的主要将领出身都不高,江采离、聂鲁达、白术、尤溪、德罗巴、盛怀城、藏金、慕昭云、卢青叶、明石羽等人都是寒门出身。
尤溪、雷泽、步如归在走廊站了一夜,他们也知道六殿下在灯前坐了一夜,削瘦的身影映在窗琉璃上。清晨地辉光洒进庭院,素鸣衍推开门扉,说道:“将歧伯、纳吉悟言、卢青叶、明石羽他们都召来。”
值守的侍卫去传唤众人,尤溪、步如归、雷泽先随素鸣衍进屋,歧伯、纳吉悟言他们很快就赶到过来,众人从歧伯的嘴里也知道步如归的请求。卢青叶、明石羽自然是支持步如归的。纳吉悟言虽然说是纳吉氏的武士长,但是他家在纳吉氏中的地位也很卑微,所幸他的才华引起上代家主的注意,家境也逐渐好起来,但是对贫贱者怀有同情。
素鸣衍望着众人,说道:“要将矿区的所有苦役及其家眷迁到羽嘉城,殊为不易,不仅银城郡地地方官员会极力阻止,河洛、休屠的官员极可能以‘不从乱命’的理由,封锁道路。总之是相当困难的事,众人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步如归、雷泽心里一宽,殿下地这番话却是将迁移的基调定下来,最大的困难是如何迁徙这么多的人。
尤溪说道:“殿下思虑了一夜,一定有好思路启发我们。”
素鸣衍说道:“我们不能站到整个帝国的对立面,仅仅得罪银城郡的地方势力也就不足为惧了,所以不会有公开的赦免,也不会让帝国其他地方的贵族认为我有同情奴隶、下民的倾向。毕竟帝室与贵族的奢侈与糜烂都是建立在这个腐朽地制度之上,我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挑战帝国的体制。”
步如归诧异的看着素鸣衍,帝室子弟怎么会有这样的见识?
檀那明河自然不会有这种认识,但是素鸣衍却是在经院里长大的仆役,对体制的深刻认识,并不弱于步如归、雷泽,只是他这些年自私的为自己的处境忙碌,没有在羽嘉郡彻底废除奴隶制的欲望,甚至还从迦南掠夺边民为奴。
素鸣衍继续说道:“贝迦人发动这次战争的意图已经相当明显,掠夺而非长久占领,掠夺真是让人心跳加速的词,要将四五万人迁移到羽嘉郡,途中要经过两三个郡,不是简单的事,单是途中的粮草补充就成了一个大问题,还有就是如何顺利抵达羽嘉郡的问题,沿途的地方将领、官员对我颇有微辞,完全可以用正当的借口,阻挠过境。”素鸣衍停了停,目光扫过众人,“所以要有好的借口,不容拒绝的借口,如果遭到拒绝,也应有绝对的实力冲破阻碍!”
“殿下的意思是……”尤溪问道。
“帝国的河曲郡、休屠郡北部、河洛郡北部都被贝迦人攻占,我决定征召格图矿区所有的苦役以及青壮妇女,组建一支军团,其任务就是收复河曲郡东南、休屠郡北部地区,然而进入休屠郡修整,伺机进入羽嘉郡。”素鸣衍摊摊手,说道,“相比贝嘉人,帝国或许将认为我是更完美的掠夺者!”
纳吉悟言差点笑出声来,贝迦人攻破河曲、休屠北、河洛等地区之后,就迅速通知这一地区,没有派兵占领,随便派一支兵马收复,都是手到擒来的事,只是帝国现在还腾不出手来。格图矿区的所有苦役及青壮妇女超过三万,不谈其他的,仅三万套制式装备,只怕要将整个银城郡的武库都翻过来才能勉强凑齐,所谓的军团抵达羽嘉之后,再将其解散,三万多套制装备就会迅速移入羽嘉郡的武库。
尤溪说道:“殿下宁可做一名贪婪者,也不想被认为对奴隶、苦役怀有同情之心?”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素鸣衍摊摊手说道,“侍卫营扩编至千人,留守格图。河曲、休屠北这些地区虽然没有贝迦人的踪迹,但是威慑沿途的官员与流寇不会伸手挡道,就要另外组建一支有一定战力的人马,具体的计划,你们下去商议一下。”
最终决定要迁移的人数高达六万余人,除了格图银矿所有的苦役及家眷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的难民。侍卫营扩编至千人,剔除下来的乡勇及死士也超过两千人,另外从银矿苦役中招募一些人,组建一支四千人的护卫队伍。
纳吉悟言首先率领两千人的护卫军沿银城郡境内的波纳川先期进入波纳,以波纳城为中心,征集大队人马迁徙所需的粮草、车马、军械等各种物资。
不分男女老少的将银矿所有的苦役及家眷都征召参加一支所谓的光复军,然而用光复军的名义从银城郡掠夺战争资源,自然引起银城郡地方势力的强烈反对。为防止银城郡地方势力哗变,将自己驱逐出境,素鸣衍不得不急令石京度、巫弥生率所部脱离西六郡联军的序列,进入格图,稳定银城郡的局势,但在给帝君的请愿书中,素鸣衍甚至用上“鉴于关河、河络等地战事的僵持,有必要在格图开辟新的战场,以威胁敌军侧翼之优势,令敌军不得不对占据地形优势的格图守军主动发动强袭,以消耗敌军实力,当务之急便是要增强格图方向的军力,使敌军感觉到迫切的威胁”等字眼。
卷六
第七章(中)
要征调石京度所部,势必要经过远在帝都的檀那隆城的同意。檀那隆城这些年在各地暗中培养、拉拢的武士,借助这次机会都集结到石京度的麾下,总人数超过五千人,战力相当可观,成为西六郡联军中战力最强的几只军队之一。
西六郡联军经过长达数月的召集,集结在渥泽防线的兵力高达十五万,单以人数计算,已经超过集结在洛水川以北的贝迦入侵军。
石京度所部战力虽然强大,但是在僵持的西线战场,檀那隆城既担心这支战力会在大会战中消耗掉,又担心这支战力得不到足够的锻炼而无法成为真正的精锐之师。帝国在南线(关河)、西线(渥纳)等战线阵以重兵,贝迦人不要能向格图方向抽调主力军团,将石京度所部调往格图,不必担心大会战的威胁,以格图的兵力来说,石京度所部抵达格图之后势必能占据极重要的角色。
檀那隆城在得到素鸣衍的秘函之后,一面向亲征关河的帝君上书,请求加强格图方面的兵力,以威胁敌军腰腹,一面密令石京度,要他“明河以招讨使的身份对银城郡诸军皆有节制之权,但尔等抵达格图之后,应主动掌握局势”。以石京度所部的战力,抵达格图之后,确实有主动掌握局势的能力。格图守军的弱小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素鸣衍没能调动巫弥生所部。
不论战争的结局如何,帝都再也无法走回原有的轶序之中,乱象已呈。各方势力无不借战争地良机招兵买马,扩充势力。休屏以北的河曲郡,经过战争的摧残,贵族、官员逃离,已经形成权力的真空带,等战争结束,各家就会争先恐后的将势力渗透进去。休屏占据地理上相邻的优势,所以摩揭伯岑也希望兵力现在都掌握在摩揭家的手中。若是让巫弥生所部调去格图,以素鸣衍的心眼,到时候一定来不及派上用场。
素鸣衍与檀那隆城秘议停当,石京度就请求率所部到戈耳南部地区驻防。一挨脱离渥泽,石京度便召示素鸣衍以羽嘉郡王、羽嘉郡留守使地身份签发的调令,马不停蹄的赶到格图。夜啸霭、摩揭葳等将领联名上书指责羽嘉郡王擅自调动西六郡联军序列之下的兵马。帝君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便顺势同意鸣素衍关于加强格图地区的防御兵力的请求,驳回西六郡联军的指责,并对西六郡联军在西线的静寂问责,诉令他们向格图学习,应主动发动战事,以减轻南线(关河)的压力。
石京度会不会听话。素鸣衍心中自然有数,他调石京度所部进格图。不过是为了平衡银城郡地方势力,他甚至以前线守军指挥的大权来换取石京度的支持。在石京度的眼中,素鸣衍不过是想将战争的机会,好好的在银城郡掠夺一番,然后将财货运回羽嘉去经营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去。
此时地素鸣衍确实对帝权没有太多贪念,檀那隆城从地方上获得的支持,也要远远超过他。借助摩揭氏地势力登上帝位,也将失去自由之身,完完全全的成为摩揭伯岑操控的傀儡。素鸣衍不晓得真正的檀那明河有没有被摩揭伯岑除掉,或许还关在某处地下深处的监牢里。即使这样的人才顶替自己坐上帝君之位,只要牢牢将帝宫控制,外臣一定很难起疑心吧。
素鸣衍这时对摩揭伯岑的心思也完全琢磨不透。
秋季,尼密丛林仿佛火烧一般镀上一层金红,这是尼密丛林边缘的枫林。石京度率所部进驻格图,银城郡地方势力的声音就完全给素鸣衍忽视掉了。
素鸣衍以收复失地的名义组建光复军,以卫伯崖、武获嘉为首地银城郡地方留守势力便以银城郡可以自行组建兵马去收复失地,素鸣衍便将收复九原郡的重任交给卫伯崖、武获嘉等人。
九原郡是贝迦人撤出青岚的退路,也是贝迦人派兵占领的惟一地区。面对羽嘉王殿下重新占据的强势地位,卫伯崖、武获嘉等人知情识趣的闭上嘴,免得真给派到九原去送死。
素鸣衍将格图防御事务交给石京度,令扩编后的侍卫营进驻铸币司所属的矿监壁垒,组织苦役及家眷向波纳地区疏散。矿监壁垒位于格图西北,控制着格图的三大产银矿区,也是格图与银城郡其他地区联结的枢纽。
银城郡境内的兵马经过三次抽调,除了格图的一万多地方守备军之外,其他地区的兵力都极度匮乏,有些地城的守军仅是维持当地的秩序也稍嫌不足。在波纳集结的光复军不论战力如何,仅是人数上的巨大优势,也令各地的地方势力不敢轻易拒绝羽嘉王殿下征调战争物资的请求。
进入深秋季节,在南线、西线发生的几次战斗,都不足以改变双方的力量对比,贝迦人也向格图方向也发动试探性的攻势,但是格图方面的守军增加至两万人,石京度所部五千众的战斗力并不令人失望,很轻易的就打退贝迦人试探性的攻势。
波纳方面,集结风马兽六千多匹,推山牛等各类驼兽六千多头,各类车具九千余乘,其中五千辆大车装满粮食,足够两个月的消耗,各类制式甲具两万四千余套,各类拓木弓、雕弓一万一千余张,箭矢八万六千余捆,各类刺矛一万六千余支,刀剑等短器两万四千余柄,御寒衣物五万七千余套,其他物资一千六百余车。当然,在迁徙途中,物资还会源源不断的得到补充。
六万人的大迁徙,自然无法一蹴而就,由纳吉悟言率领一支精锐先行,扫清沿途的障碍,六万人则分成大小近二十批依次进入波结,经过初步的组织,然而离开波纳,走上漫长的迁徙之途。
将近三万名苦役及青壮妇女都编入所谓的光复军,分发武器,强壮的人还分发甲具,另外给老幼残弱准备三千辆大车、六千头风马兽及驼兽。
三万名所谓的光复军战力实在不值得期待,或许只能吓住沿途的小、股流寇,真正的护卫力量还是由纳吉悟言、雷泽等人率领的四千护卫军。但是要经过被贝迦人攻破后遗弃的地区,势必要面临众多的流寇,仅用战力一般的四千护卫兵马,自然无法照应周全,只是已经无法考虑这么多了,素鸣衍最担忧途经休屏会遭到摩揭氏与巫氏的阻截。
战争进行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年的时间,贝迦人从西线进军,也超过一年,摩揭氏作为帝国的第三大家族,在过去的一年中,家族的战争潜力得以充分的发挥,除了西六郡联军受摩揭葳直接指挥的四万精锐之外,在休屠郡境内受摩偈氏控制的兵马还有五万余,这部分兵马已经收复休屠北部的失地,恢复当地的秩序,只是没有帝都的授权,还无法进入河曲、河洛等失陷的地域。
战争中,豪族加强对地方的控制,不论战争的结局如何,帝权都会进一步被压缩。战前,休屏郡拥有三百万人口,战争爆发之后,休屠郡北部被贝迦人攻破,损失的人口,比起涌入的难民来说,还是占了少数,休屠郡的人口应该有所增加才是,河曲郡、河洛郡北部、银城郡的西南部,这些地区都没有强势的豪族来阻止摩揭氏对这一地区的渗透。甚至银城郡经过素鸣衍这次肆无忌惮的掠夺,也将没有抵御摩揭氏渗透的能力。羽嘉郡根本没有能力对抗休屠这样的大郡,特别是面对休屠,只是上唐关城这一道薄弱的防御体系,看来远没到跟摩揭伯岑撕破的时侯。
素鸣衍不得不将格图的防御事务交给石京度、尤溪、武获嘉等人共同决策。进入冬季,贝迦人主动发动攻击的可能性减少,但是贝迦人又绝不可能在寒冷的季节撤回更寒冷的北方。敌我双方都没有必胜的信心,也没有强烈的打破僵局的愿望,昭年,两大帝国在关河郡境发生的一系列战斗都乏善可阵。都无谓的消耗一些低级兵种,各自严格控制使用精锐力量。
格图防御形势的变化,引起贝迦人的足够重视,但是贝迦人也不愿在天寒地冰的季节对格图发动攻袭,只是令东线的一部兵力后撤到九原郡境内。发生在帝国境内的战争,日益侵蚀着帝国的国力,南线(关河)、西线(渥泽)战线的稳定,无法挽回帝国日益衰弱的颓势。
秋季,迦南人在大泽击败入侵的寨琉大军,迫使塞琉割让大泽与雁岭关之间的土地媾和,迦南人从早年的南部大暴乱中恢复元气,国力已有超过青岚的迹象。塞琉人失去雁岭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