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振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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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大唐-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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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亦有青色;毛色有黑色、麻色和浅栗褐色三色。一个个体形雄伟矫健,肌肉发达,结构紧凑,一看就是好斗善勇之徒。

贾昌眼见这些龟兹斗鸡如此雄壮,也更起争胜之心。为免胜之不武,贾昌不得不向安禄山问道:“这些龟兹斗鸡几时进的食料?”要知道斗鸡一般有两不斗,即斗鸡饿着或吃得太饱不斗和重量相差太大不斗。挨饿的斗鸡当然没有充沛的精力扑打,而吃得太饱的斗鸡身形也不会敏捷,反应更失之迟钝。至于斗鸡重量相差太大不斗的理由,更是不言而喻。

安禄山好象完全没有把贾昌不带尊称而言的无礼放在心上,他微眯着双眼回道:“进宫之前本郡王为娱圣心,早有成算,只是略让它们进了一些碎牛肉,‘锦刺史’尽管斗演便是!”安禄山此语一出,大家立知他也不是门外汉!玄宗皇帝不觉大感惊异,他老人家开言问道:“安卿也爱斗鸡之戏吗?”安禄山恭敬地粗声答道:“臣乃粗武之人,既不善于交游,也不精于政务,唯喜争战之事!斗鸡虽是二禽相争,却也暗含争胜之道,所以臣偶得闲来,倒也有时观摩两场!”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斗鸡宫中(二)

玄宗皇帝“哦”了一声,眼见着贾昌挑选出六只宫廷御养的斗鸡,另归于一边,他老人家心里一动,又问道:“安卿认为什么样的斗鸡堪为鸡中斗士?”安禄山略一思索答道:“臣以为,凡鹰喙鹅颈鹤腿驼身者,即堪称为鸡中的斗士!”

玄宗皇帝一笑而言:“安卿既是如此地精擅斗鸡之术,可与贾卿各由对方舍中的六只斗鸡中挑选一只,来比较一下宫廷斗鸡与龟兹斗鸡的优劣,如何?”安禄山瞧了瞧堂前的贾昌,贾昌早已经听到玄宗皇帝的言语,正以一种甚于挑衅的苛横眼光冷冷地注视自己,安禄山不觉心里暗暗来气。他在朝倍受当今圣上和皇太孙的宠信,在外呼风唤雨俨然犹如是个土皇帝,哪曾受过别人的轻视冷落,饶得他心机深沉,也不禁暗生不愉。

安禄山略为思忖了一下,向玄宗皇帝躬身应道:“陛下既然有令,臣愿博得圣上及母后一笑!”然后离席踱步到斗鸡的鸡舍旁,打算在贾昌的强项上压贾昌一头,还以颜色。安禄山一扭痴肥的身躯,随意地取了只贾昌所训的宫廷斗鸡投放于斗鸡场。安禄山的精明由此也可见一斑:要知道他若是着意地挑选斗鸡,既有失郡王的身份气度,而且其先所伪饰的豪爽鲁直,也有功亏一篑的可能。

眼见安禄山到来应战,贾昌也转身龟兹斗鸡舍之旁,着意地挑选了一只身姿雄壮、短嘴利爪的龟兹斗鸡,放入斗鸡场中。贾昌之所以仔细挑选好的龟兹斗鸡作为对手,不只是贾昌对自己训养的斗鸡特别地有信心的缘故。并且,他认为龟兹斗鸡远道而来,来途颠簸可能会影响龟兹斗鸡的战力,为了求得自己心目中所想的公正。他才如此而为。由此,我更对贾昌的人品暗暗心折。

宫中的鸡奴把两只斗鸡的翅膀展开,示向玄宗皇帝及大家。这是防止在斗鸡的身上作弊的作法,以防有人在鸡翅里藏放辣粉或头顶上涂有狸油。虽然贾昌和安禄山不会在这方面使奸藏诈。但是作为斗鸡前的必须审察程序,鸡奴们依然按习惯一丝不芶地请主客们查看。玄宗皇帝一摆手简洁地说道:“开始吧!”当即有宫中鸡奴以短鞭在两鸡间扫开屏障,表示斗鸡正式开始了。

只见两鸡骤见,似若得遇不共戴天之仇敌,竖起颈羽乍起,怒睁黄豆大的圆眼,怒视着对方蓄势待发。斗鸡一般分为三盘:第一盘,两只斗鸡劲足有力,动作快敏灵捷,往往跳跃飞打,经常只是支架势或是一触即分!一般都叨打不着对方!因此称为“荒盘”;第二盘,这时两只相斗的鸡体力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一般都飞打不起来了,只能“脚踏实地”稳稳当当地叨斗。称为“稳盘”;一般到第三盘的时候,斗鸡的双方都已经伤重累累,基本上是筋疲力尽的状态,所以被称为“残盘”。

现在正是“荒盘”时刻,两鸡的体力和战意都非常地充沛。在略一僵持后,龟兹斗鸡就先行攻击,一伸羽翅,借着忽扇的力道,一爪蹬向宫廷斗鸡的面门,宫廷斗鸡急忙藏头疾挺,在猛冲中躲过龟兹斗鸡一击的同时,抬腿狠劲蹬向对方的腹部。两鸡战在了一起。在座的人倒看得津津有味。只有贾昌神情中有丝异样,再没有安禄山来之前的沉着冷静的模样。

这时,两鸡的打斗进行到了“稳盘”,堂前的地上不时有羽毛在飞散,有血滴在溅落,然而,两鸡依然爪抓嘴啄毫不相让。杨大美女和江采苹见及如此惨烈的场面,不由暗暗移转自己的视线。见及两鸡渐渐显露出疲惫之态,宫中的鸡奴不用玄宗皇帝吩咐,当即以浸湿的毛巾擦拭一遍斗鸡,降低斗鸡随着打斗而散发的体温热量,以利于恢复疲劳。然后,让它们继续再战。

随着这局斗鸡地进行,安禄山的面上却渐渐有些挂不住了,因为龟兹斗鸡节节受创,好象是后力不继,几已无还手之力。终于,在宫廷斗鸡的一记窝心腿之后,龟兹斗鸡翻倒在地,再也站立不起来了,这也叫作“趴盘”,预示着宫廷斗鸡的胜出。玄宗皇帝见状,连忙宣布停止了比赛。胜出的宫廷斗鸡咯咯地叫着,仿佛在得意地炫耀,而龟兹斗鸡则羞于见人般地耷拉着头。

“娱心赏情之物的胜负,安卿不必芥怀。民间有所谓‘礼轻情意重’之语!安卿为朕不远千里送此龟兹名鸡,足见忠意孝心,此场比赛只说明中土斗鸡胜于外方斗鸡,仅此而已,决抹煞不了安聊对朕的心意!”看到安禄山有些惶恐不安的样子,玄宗皇帝款款而言地抚慰道。接着不忘褒奖贾昌道:“贾卿侍从朕已有二十年,兢业处事,由此场斗鸡可知贾卿是多么勤勉努力。高力士,且着宫掖局拨帛十匹,赐与贾卿以彰其功!”玄宗皇帝劝勉之语说罢,当即令安禄山和贾昌二人归座,再行饮宴。安禄山仍然是一副愧然无语的样子,而贾昌在谢恩之余,目光横了安禄山一下。

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贾昌得胜之后,他漠然的面目上隐带一丝的畅意,特别是注意到安禄山的惴然不安,他的那丝畅意更是明显了一些,甚至也露出了一丝久已未现的笑意,虽然是一丝冷笑。咦!冷笑?对!是冷笑!这贾昌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吆?!不过,现在这安禄山据我看来,他的惴然惶恐之态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想想看,他不远千里所进奉的龟兹斗鸡竟然战不过安于内廷享于安乐的本土斗鸡,因此而耗费了多少的人力财力和驿战的物力?如此一来他心中怎能没有点愧然!

饮宴继续,玄宗皇帝兴致颇高,频频举杯;杨大美女妙目游移,浅尝即止;江采苹似有所思,仰酒就唇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我和安禄山饮而有度,侃侃而谈;唯有贾昌目光数次捎上安禄山,酒到杯干,渐渐有了酒意。

第一百四十二章 臂勒禄山

“朕听闻安卿精通多个民族的语言,并且在年轻之时,更是擅作胡旋舞。当此宴乐之际,安卿可否一展舞姿?”玄宗皇帝酒至半酣,看着安禄山臃肿肥痴的肚腩,不觉出言调侃道。安禄山闻言略怔之下,面上显出一线异样,只不过在瞬间又即闪逝,他的神情转为一脸忠厚的憨直之态。而后,安禄山把目光却投向杨大美女,口中粗声说道:“儿臣听闻母后也精擅胡旋舞,圣上既想观看臣的舞姿,儿臣愿与母后共舞!”杨大美女闻言,娇颜中不觉有些涨红。我想,这是杨大美女心知安禄山对她有不轨之心的缘故。

贾昌闻言,却不禁有些瞪目结舌,他直耿着脖子,犹如他所训养的斗鸡即将进入“荒盘”战阵般,右手僵握着酒杯,目光瞬间不眨地瞪向安禄山。我认为安禄山并不单纯是阴险狡诈,他还具有搏浪一击铤而走险的赌徒精神,要不然他也不会起反叛大唐自立为皇之心。而他之所以直言作出这有悖于君臣之礼的请求,一是自恃军功,仗着玄宗皇帝对他异常的宠信;二是借着酒力的力道,寻求刺激,并期望进一步地在杨大美女的心中留下一席之地。

玄宗皇帝闻言却一愣而笑,转首向杨大美女笑道:“双人合舞胡旋,朕倒是从未见过!不过,以朕想来,爱妃若是与安卿配合作胡旋舞,一定是精彩异常,爱妃不妨下场一试!”杨大美女本来就有些不甘寂寞的脾性,虽然心里不看好安禄山的舞功,而且深知安禄山对自己别有所图。但在玄宗皇帝的怂恿之下,离座而起。作为玄宗他老人家,或许只想到鲁笨痴肥的安禄山与娇媚轻盈的杨贵妃一起作舞时,‘相得益彰’的视觉冲击。根本没有把心思想到微妙的‘男女’关系方面!唉,现在他老人家倒是单纯得很了,难道一点也没有察觉安禄山包藏的祸心吗?

眼见杨大美女轻步离席,安禄山把肚腩可劲地收了收。一紧肚腹上的绦带,也步往堂前的空地之上。这时,斗鸡的一切事物当然早已完全清理干净了,早已恭候在侧门外的教坊乐工,也在高力士召令下,鱼贯入堂分处两厢。安禄山环目直注杨大美女的妙目。意有所指地放肆轻语:“儿臣一定会让母后尽兴而欢!”安禄山相去席间的距离约有十尺余,他的轻语除了我和贾昌之外几无人能得闻知。我心中暗暗筹谋,怎样能完全阻止杨大美女与安禄山发生纠葛!而贾昌则脸色愈冷,把右手僵持了好久的杯酒,狠狠地倾入口中。在场之人目光只顾注视杨大美女与安禄山,基本上对于贾昌的异样一无所觉。

杨大美女闻得安禄山的言语面上娇红益胜,带有怪嗔地瞪了安禄山一眼,安禄山不以为意地笑了一下,倏然一拍双掌,两厢之中的鼓点随之响起。杨大美女纤足轻踏着鼓点。袅腰曼旋,自顾自地作起舞来。在她心中以为,安禄山如此痴肥鲁笨,胡旋舞一定跳得乱七八糟一蹋胡涂,所以根本就没有与安禄山配合的念头。孰料。却见安禄山双足左颠右翘,两手耍着花俏,腰肢竟不落拍地舞动的恰到好处!杨美女暗奇之余,却也不认为安禄山真的能跟上胡旋舞的节奏,因为胡旋舞顾名思义,愈是往后面来愈是节奏激烈迅速,并在愈旋愈快中不停地做出许多花样造型。

然而,让杨大美女及在座人等跌破眼镜的是安禄山竟也能跟随着鼓点的急骤而动。并做出许多不失为动人心神的花样,整个舞姿虽不算绝美,却充满着阳刚之气。那运动的美感和力量展示所产生的魅力,深深地感染着大家,让大家的心神也随之有些悸动起来。杨大美女也在舞动中不觉间和安禄山明快地配合起来,一刚一柔两团舞影更是吸引着大家。连我也不觉有些佩服安禄山的舞姿,有谁想到这么肥痴的人竟能有如此舞功?只有一人双眼在酒意朦胧中闪着深深恨意地投向安禄山,这人就是贾昌!

未久,鼓止舞停,她杨大美女感觉着是那么地愉爽,那么地酣畅淋漓,这种感觉竟好似已经久违了的,她不自觉地将眼光迅然地瞟了我一下,我捕捉到她眼光中隐含着对往事忆及的温馨和怀念。我顿时明白她是想起很久以前,她在东宫凤仪亭前为我热舞的情形。

    这时,汗流浃背的安禄山转身上前,近距离地正对着气喘嘘嘘的杨大美女,目光灼灼地深注杨美女的妙目深处,好似要在她的心灵深处加上精神烙印一样。在杨美女禁受不住满面晕红,即待垂首归座之际,安禄山把目光下移,转到杨美女随着气喘而汹涌的浪一样的波上,杨美女不觉又羞又窘,还带有一丝莫名地刺激,正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安禄山却目光继续下移,身随之而躬,高声言道:“儿臣今日有幸领教母后的‘动人’舞姿,真是欣喜已极深有感悟,只是此后儿臣恐怕再不能做胡旋舞了!”别看这安禄山是个胡儿异族,却深通擒纵张驰之道,于有意无意间把杨大美女逗弄的不知所措,而又指不出他的错误无礼之处。杨大美女转首看了我一眼,不知所谓地轻“嗯”了一声,回入玄宗皇帝身边的座中。我想,假如不是有我在的话,杨美女很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迷失了自己,会很快地被安禄山所攻陷!

这时,玄宗皇帝万分高兴地笑道:“真是没有想到啊,安卿如今已是便便大腹,竟还能作如此劲舞,真是让朕一饱眼福呀!”接着他老人家又问道:“不过,安卿为何说此后再不作舞胡旋了呢?”安禄山神情恭敬地大声回道:“臣幼即喜善胡旋舞,常常作舞以自娱,所以即使腹腩胀胀,也能随乐而舞。但臣作舞近四十年,却从未见过母后如此艳美动人的舞姿,今日一见,臣自思此后再也见不到如此绝美的舞姿,意兴阑珊,因此也就再也没有作舞的兴致了!”安禄山貌似鲁直地拍马之语,功力着实地高超,杨大美女即使是对他并不上心,闻听此语,眉眼之中也不自觉地溢出欣喜。

玄宗皇帝却一笑言道:“这又何至于呢!只要边廷安宁,安卿又身在长安,随时可以入宫与贵妃探讨一下舞艺!”唉,玄宗他老人家……我现在都不知道说他老人家什么才好。胡涂、昏庸、迷糊、缺心眼?这些词语加于玄宗他老人家身上,虽大有不敬,但我的心里不可自抑地跑冒出这些词汇来形容他老人家。怪不得历史上的安禄山能独偕杨美女在宫中宴乐!

平日轻易不动声色的安禄山闻言喜形于色,欣喜万分地起立肥胖的身躯,躬身出言谢恩道:“陛下待臣恩宠胜如天高,臣惶恐之间,更是万分感念圣恩,臣虽然不擅言辞,但臣此时语出心腑,只有一句进奉吾皇:臣甘做圣上忠实的看门之犬,为陛下卫戍红大唐的东北大门!”玄宗皇帝闻听安禄山这么质朴而又直白的谢言,自以为自己抚慰臣下得法之余,心中却也暗暗有些感动。他老人家心绪激动之下,举杯向安禄山说道:“好个直臣!来,陪朕满饮此杯!”

安禄山踌躇志满之间,却出人意料地说道:“此杯酒臣是可以饮得,而陛下却不能全饮。”环视了一下在座诸人各异的神色,他神色自若地继续说明道:“须知酒多伤身,以臣思度,陛下已饮酒不少,所以请陛下仅饮半盏!”这个家伙竟然向众人抖了个不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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