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公子的下人都说两位大夫跟叶公子有深仇大恨,前几天他们的公子还曾被云大夫打成重伤,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二位,不管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还是先跟我们回衙门再说吧!”
雪蝶看了看云婴,云婴点点头,“好吧,我们跟你回去!”
“不行!”严寒拦住了云婴,“衙门那是有理说不清的地方,他们经常破不了案随便抓人顶罪,这回是命案,你们就有去无回了!”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妨碍衙门执行公务!”
“我就妨碍了,怎么着?”严寒是说死不能叫云婴和雪蝶被带走,上前就给了王捕头一拳。
谁也想不到严寒会动手,王捕头一口血喷了出来,后面的衙役都冲了上来,可他们哪里是严寒的对手?
“严寒!”云婴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片刻的功夫衙役们都倒在地上了。
大家看着这个局面都傻了眼,严寒却没当回事儿,“云婴,雪蝶,跟我走!”
“去哪儿?”
“我打了官府的人,先离开这再说!”
“你还知道不该打人?”雨童真是被他气死了,本来还想着通融,现在弄成这样还怎么通融?
“不打人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抓走?走吧,别愣着了!”
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云婴只好拉上雪蝶准备离开,雨童怎么能放心他们,“云大哥,我和你们一起走!”
云婴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他也希望雨童跟在身边,不然谈何照顾?
“你们——,还是走吧!”丁桓也没办法再留他们,“我去牵几匹马来!”
第六十一章 黑衣指路母子重逢
就这样云婴、雪蝶、雨童跟着严寒稀里糊涂地出了白鹿镇,晚上几个人在一片林子里停了下来。
“严寒,你准备带我们去哪里啊?”
“回山里去呗!”
“什么?”云婴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
“严大哥,你真是——”雨童对他头疼不已,“我们就这么一走,谁来还云大哥清白啊?再说白鹿堂也可能受牵连呢!”
“这么麻烦么?”严寒挠挠头一脸的无辜。
“雨童,别说他了,我们既然跑出来了就要尽快地查出凶手,这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好办法。”
雨童点点头,“可是知道叶相林意图对雪蝶不轨的事情就只有我们三个和锦希哥知道,难道是锦希哥?”
“不会的,他说回京城一定不会有假,他又不会武功,连叶相林的手下都对付不了。”
“那就奇怪了。”雨童冥思苦想着,“或许他的死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种下流的人仇家一定很多了。”
云婴此时也没什么头绪,正在这个时候,雪蝶突然转回身,他也察觉到后面来了不速之客。
“什么人?请现身吧!”
一个人影从树上落下,一身夜行衣显得特外神秘,“你们的警惕性很高嘛!”
云婴笑道:“兄台应该是刚刚追上我们,不然早该被发现了。”
黑衣人也笑了两声,“你们是骑着马的,我哪能那么快就追上?”
“看来今天我们的事情你是原原本本都知道了?”
“是的,很多人都看了热闹的,你们准备去哪里啊?”
“暂时还没有头绪。”
“那不如去吉州吕府看看!”这句话说完黑衣人腾身一纵重又消失在树林中。
自从云婴他们来了以后,雨童总能经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这是什么人啊?”
云婴摇摇头,“这件事情真的很蹊跷。”
严寒猜测道:“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不然把脸蒙上干什么?”
雨童习惯性地反驳严寒的话,“也许是害怕以后我们会遇到他,现在才不想露面呢?”
每每面对雨童的话,严寒都没有语言,他只好转移话题道:“三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就去吉州看看!”
“云大哥,你真的信那个蒙面人的话啊?”
“这件事中还有个脱不了干系的吕宝儿,或许她知道一些情况。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主意,就去吕府碰碰运气吧!”
就这样在神秘人的指引下,云婴一行四人连夜赶路前往吉州。他们的速度够快,到了吉州还没有看见通缉他们的公告,只是雪蝶的相貌太耀眼,进城之前云婴只好让她戴上面纱。
雨童已经去过吕府三次,几个人到达吉州当天就到了吕府,吕府的管家见到雨童很是奇怪。
“是雨童姑娘啊,令尊前天已经回去了,你们没碰到吗?”
雨童心想父亲不在这里正好,他要是知道这个事情非急疯了不可。
“管家,我们是特地来看望吕小姐的,前不久她在我们白鹿堂忘了东西,我特地送来还给她。”
“雨童姑娘真是有心了,还特地跑一趟,几位请随我来吧,我家小姐正好在家。”
“麻烦你了!”
几个人随着管家来到后宅,因为这是女眷的住处,云婴和严寒只好留在外面等候消息,严寒没出息地问管家有没有吃的东西,管家便带他去了客房用饭。看着严寒的背影,云婴也和雨童一样愁上眉头,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长大啊?
云婴站在园子里四下里看了看,一个物件突然映入眼帘让他一阵心悸。一个房间前面的台阶下放置着一个白色的木马摇椅,这似乎就是他小时候头脑中零散片段的一幕。云婴情不自禁地走过去,伸手摇起木马,脑子就突然映出小时候的自己坐在上面,一个妇人蹲在旁边帮他摇晃着木马。
云婴再抬头看着房门,似乎也对此有着隐约的印象,好像一根扯动他心弦的绳子牵引着他,云婴轻轻推开房门,房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尤其墙上斜挂着的竖笛在他的脑海里经常闪现,每次伴随它的出现还是那位温柔的妇人。
云婴摘下笛子,这笛子崭新如初,没有一丝的灰尘,他不自主地放到嘴边轻轻吹奏起那无比熟悉的旋律。
等这首曲子吹完,云婴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心悸,反而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温馨和放松。
“祖儿——”
云婴回过头去,看见扶着门框的妇人,他知道他的所有的感觉都是这个人传递给他的,虽然她已经苍老了许多,但这些感觉一点都没有变。云婴将竖笛放在桌子上,望着眼前人的一双泪眼轻轻唤了一声:“娘!”
“祖儿!”吕夫人顿时身子瘫倒了下来。
“娘——,”云婴几步过来将吕夫人扶住,搀到椅子上坐下。
“祖儿你总算回来了,娘好想你啊!”
云婴趴在母亲的腿上,享受着他从不敢奢望的母爱。
云婴的笛声也将在书房看书的吕淑湘也吸引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吕淑湘也呆了很久。
“夫人,这是?”
母子两人站了起来,吕夫人拉着云婴的手来到丈夫跟前,“淑湘,我们的祖儿回来了!”
吕淑湘看着云婴的脸,的确有他小时候的缩影,虽然他也会吹那首曲子,但吕淑湘可不敢像自己的夫人那样肯定这就是他的亲生骨肉。
云婴也不想妄认什么武林盟主做自己的父亲,但他和自己的母亲万分肯定这种怎么都扯不断的母子亲情。
“你——”吕淑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云婴好。
“吕盟主,你好,晚辈是白鹿堂的云婴。”
“你就是云婴?”这个名字是这阵子吕淑湘听到的频率最高的。
吕夫人可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还不肯相认,她沉下脸来直视丈夫的眼睛问道:“怎么,你怀疑他不是我们的祖儿?”
吕淑湘向来敬重自己的夫人,他尴尬地笑道:“毕竟分离这么多年了,突然站在面前自然是有些生分。”
“我可不觉得生分。”吕夫人又心疼地抚mo着云婴的头发,望着他的眼神似乎时时都含着泪水,“祖儿,你不用理他,当年就是因为他害得我们母子分离,而今他又狠下心来不认你。”
“夫人,”吕淑湘几近委屈地说道,“他若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认呢?只是我还不敢确定——”
“我的儿子我还能认错吗?”
“夫人你别生气,”吕淑湘过来把吕夫人扶坐下来,“你有心病,千万别生气。”
“祖儿都回来了,我还能有什么病?”
吕淑湘应承着点点头,回身看着云婴,“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云婴从来没有想象过与生身父母相认的局面,更别提还要像审问一样的相认,但无论如何,这是他的父亲,他还是恭敬地施了一礼接受他的询问。
吕淑湘坐到另一张椅子上,“你可记得小时候离开这里的情形?”
“那时我大概四五岁,一天中午午睡醒来时就被人带到了深山里。”
吕夫人回想起在府里找不见儿子的情形止不住泪流满面。
“那你还记得当时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吗?”
“是一件金黄色的小褂,上面还绣着大红的茶花,这件衣服我一直保留着,就放在白鹿堂。”
这回一直镇定的吕淑湘也动容了,他两步过来把住云婴的双臂老泪纵横,“祖儿,真的是你啊!”
云婴点点头轻声叫了一句,“爹!”
“祖儿!”
吕夫人笑中带泪地走过来,“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第六十二章 享天伦盟主戏群雄
云婴对于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并不觉得奇怪,他的师傅曾经说过他的出身一定很显贵,一是他穿衣的布料除非名门望族是根本买不到的,还有他非凡的气质,也可以看出父母的不一般。
吕氏夫妇平静下来,吕淑湘问起云婴的来意,“祖儿,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么?”
云婴摇摇头,“孩儿哪里知道你们就是我的父母,我们是来找宝儿姑娘的。”
“宝儿?”吕淑湘想起来她的宝贝女儿前几天刚从白鹿镇回来,顿时便担心起来“她是不是纠缠你了?”
云婴苦笑道:“还好。”
“这个疯丫头,就会惹祸!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她娘死得早,你娘宠她宠的不成样子,现在谁都管不了了?她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这件事情毕竟不是小事,云婴站了起来向父亲施了一礼,将这件事的原委简述了一遍。
“什么!”吕淑湘摆着桌子气道:“这个丫头竟然做出这么混账的事情来,还有这帮没用的官衙无凭无据的竟然欺负到老夫头上来了。祖儿,你放心,这件事有爹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吕夫人关心的不是这个,这件事对于吕府来说还算不上什么麻烦,她关心的是和云婴有着亲密关系的那个师妹。
“祖儿,你说你的师妹也和你来了,她在哪儿呢?”
“她和雨童应该在宝儿那里。”
吕淑湘问道:“祖儿,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生活的?又怎么投靠在白鹿堂?你的功夫被传得神乎其神,你的师傅到底是谁?”
云婴也不想隐瞒自己的父亲,“我的师傅就是药王宗的邱雨。”
这个名字说出来,吕氏夫妇的脸色都有点变,吕淑湘稍稍静了一下继续问道:“祖儿,把这些年的经历简单地跟爹娘讲讲,我们很想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
云婴点点头把成长的历程简述了一遍,还好并没有吕夫人想象中那么艰苦,而且儿子又成长的如此优秀,她心里总算没那么自责了。
“淑湘,我去把宝儿她们几个都叫来吧,都是自家人,别再伤了和气。”
吕夫人的话刚说完,外面便吵了起来。
严寒吃完饭回来没见到云婴,以为他进了吕宝儿的院子,自己就进去了,本来雨童还在和和气气地问吕宝儿叶相林前些天的情况,因为出了人命吕宝儿也没那么嚣张,可看见严寒冒失地进来,上来就骂了他两句。严寒这几天因为自己的莽撞就很内疚,现在遇到这样的刁蛮女子,怎肯咽下这口气,手一掐腰也喊了起来。
云婴和吕氏夫妇匆忙赶了过来。
“爹,他们都欺负我,你要给女儿做主啊!”吕宝儿扯住吕淑湘的胳膊就倒打一耙。
“宝儿,”吕夫人把她拉了过来,“你别任性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娘,难道你信外人不信女儿?”
吕夫人又扯住云婴的手,“谁说是外人?他就是你的哥哥,娘经常跟你提到的耀祖哥哥,还记得吗?”
吕宝儿愣在当场,她还对云婴存有痴心妄想呢,可突然间他却成了自己的亲哥哥?
“娘,你不会弄错吧?”
吕夫人瞪了她一眼道:“这怎么能弄错?难道你不希望有这样的哥哥吗?”
比吕宝儿更吃惊的是雨童,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么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然是亲兄妹。雪蝶和云婴一样对这件事不觉得有多大的意外,她只会为他找到生身父母感到高兴。
“你们是一家的?”严寒笑了起来,“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爹,娘,我给你们介绍。”云婴走到雪蝶他们跟前,“雨童你们自然是认识了。这位就是我的师妹雪蝶。”
吕夫人热情地过来拉住雪蝶的手,“真的是好乖好漂亮啊,我经常听别人讲起你呢,没想到竟是祖儿的小师妹,你今年多大了?”
“雪蝶今年十七岁了,娘,她从来不说话的。”
“哦。”吕夫人的喜欢劲骤然减退,“还是个可怜的孩子。”
云婴继续介绍严寒道:“这是严寒,是我的结拜兄弟。”
吕淑湘点点头,“好啊,在外面就应该多几个朋友,彼此之间好有个照应。”
“祖儿,现在不怕了,以后你就有爹娘照顾了,还有你们这些孩子,谁都不用再受委屈了。对了,是不是都没吃饭呢,我这就去亲自给你们做饭去。祖儿,还记得娘做的饭菜的味道吗?你小时候最喜欢了。”
云婴点点头,“娘做的每样东西都是孩儿最喜欢的。”
吕夫人高兴得又拉住云婴好顿看,“我的好孩子。好了,少等一会饭菜就好了啊!”
“伯母,我去帮你!”雨童乖巧地挽着吕夫人的胳膊出去了。
雪蝶见到这么慈祥的母亲,很为云婴高兴,拉住他的手向他道贺。
“雪蝶,我的父母就是你的父母,他们也一样会对你很好的。”
“是啊,你们都是孩子,还照顾祖儿这么多年,有什么难处尽管跟伯伯张口啊,我去嘱咐管家多收拾几间客房,你们在这边好好玩几天。”
吕氏夫妇都走了,吕宝儿极不自在地问道:“你们没什么事就别赖在我的房间里了。”
“谁爱在你这里呆着啊!”严寒的气焰还是没有降下来。
“严寒,先别嚷。”云婴向吕宝儿向前两步,“宝儿,现在叶相林死了,这件事情可不是儿戏,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我知道什么内情啊?”吕宝儿也很委屈一样,“叶相林只是让我把雪蝶骗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她的样子,云婴觉得问下去也没什么必要,回头示意雪蝶和严寒跟自己出去。
晚上,吕夫人把云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