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中的是什么毒。这几天他们天天在一起,而且他们除了喝水根本没吃过任何东西,如果子莱中了毒那他们为何却没事?
决参推断子莱身上的毒伤一定是那只怪鸟所为。可是子莱手臂上的伤口却并没有异样,一点也不像中毒后的伤口而且子莱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疤。子莱这个伤口的伤势已经好转。况且,子莱被怪鸟伤过后,他根本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
这真是太奇怪了!
风去渐起58
他怎么会三天都无事可是一出山坑就毒发?决参立时就想到这几日他们喝的水和山坑之中的环境。难道是因为这些而抑制了子莱体内之毒?
子莱体内之毒即强又奇,决参根本就不知道子莱中的是什么毒。
吾太见决参没有办法,他指着决参就骂:“你个不要脸的绿毛乌龟!天天说自己医术天下第一,轮到用你的时候,你比耗子还不如!”
决参此时又急又恨,他现在苦于身边无药。就算他不知子莱中的是什么毒,以他的经验和本事,至少可延缓子莱体内剧毒的蔓延,然后再想其他办法医治。可现在决参又到哪里去找药?
吾太和决参心急如焚的时候,依冉说:“或许我能救得了他。”
吾太气急败坏地说:“那你还站着作什么?还不快动手?”
依冉说:“可我不能保证能救得了他。”
吾太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废话?你要能救就快动手,别在这里婆婆妈妈!”
决参虽然不相信依冉能救子莱,可他已经再无其他办法。他说:“你有什么办法快说!现在殿下危在旦夕,再不能拖延!”
依冉说:“想要救他得先回村里去。我只是说或许能救他却并不能保证能救他。”可要怎么救子莱,依冉却没说。
决参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作。回到村里就算依冉救不了子莱,他也可以用村里的药草来设法救治子莱。他背起子莱飞身而去。吾太前着赶紧追了上去。
来到鸢家村,决参他们去了依冉的家。此时子莱的气息已经极为微弱,他的身体时而滚烫如火时而寒冷如冰,可奇怪的事子莱的脸色却和平时一样并不像中了剧毒。
依冉就是用那棵怪树来医治子莱体内剧毒。她要决参和吾太把整棵树都挖了出来。
令决参和吾太没想到的是,这棵树的树根是一颗比鹅蛋还要大些的血红色的根瘤。这个根瘤极为奇怪,它虽是怪树的根可是表面却极为光滑,外形和鸟蛋一般无二。血红之色极纯级艳,且具玛瑙之色,光滑艳丽令人爱不释手。
决参诧异地问:“这是何物?”
依冉说:“我也不知道。现在你也不要再问。再等下去恐怕他会没命。你们立刻把这棵树的树枝熬成汤水给他喝下去。”
虽然不知道这颗根瘤是什么,但吾太和决参都知道此物绝非寻常之物。他们立刻开始为子莱熬药。
熬药的时候,吾太问决参说:“绿毛!你到底会不会医术?怎么到此时你只听一个女人的话?你难道就真信了那个女人么?要是此药无用甚至反会害了殿下,那你还活着有个屁用!”
决参苦笑着说:“我是懂医,可是我却不是神人。天下之大,无奇不用!我若什么病都能医,什么毒都能解,那岂不是比神灵还要厉害几分?我根本不知殿下身中何毒,来时我本想用药,可是用药哪有这么容易?”
风去渐起59
决参叹了口气说:“查看过殿下后,现在我也不敢轻易对殿下用药。/ 殿下的身体极为奇特,我要是胡乱用药,只怕反会以药为毒,殿下更是无救。我的确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能不能救殿下。但此树即怪而且生于此山就必有因果之术。天下万物相生相克,毒虫之侧必有良草。我们现在也只能如此。如若依冉救不了殿下,那我只有尽力而为。”
吾太指着决参说:“你真是个废物!到时候要是殿下有三长两短,你能安心得过去么?”
决参说:“天意如此,就算强求也不能!那只神鸟世无仅有,我怎么能解此鸟之毒?”
看到决参的表情,吾太虽然又气又急,可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怪树熬出的汤水慢慢地变得如鲜血一般,随后不久就变得如清水无异。事前依冉早就说过,此时的药水就可以拿给子莱服用。
决参端着碗来到床边,他有些犹豫,可正他想扶起子莱喂药的时候,子莱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这让决参、吾太和依冉都吓了一跳。
子莱利索地坐起来,他奇怪地看着决参他们说:“怎么了?我这是在哪里?”
决参仔细查看过子莱后,他哈哈大笑说:“有趣!有趣!殿下实在是天下最有趣之人!”
等决参把事发的经过说出,子莱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笑着说:“可我怎么从来不记得我中了毒?”
自从昏倒后,子莱一直在作梦。
前方是一片模糊的彩光,子莱走在一条随时都会掉落的独木桥上。他步步小心,可是走起来却摇摆不定,他随时可能掉入下面无底的深渊……四周寂静如死,黑暗至深,子莱唯一能看得到了就是前方的那片光影。那光影如此之近,可是子莱却越往前走离它越远。可是子莱脚本下却只有一条路,一条随时会粉身碎骨,毫无退路的路。
渐渐地他的四周开始有了响声,那是人说话的声音。此声极其细微,比蚊虫之声还要细小。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子莱似乎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却又听不明白。突然从黑暗中窜出了一道奇异的金光。那金光如闪电一般朝子莱飞来。子莱想躲也躲不开,他只有眼睁睁睁地看着这道金光冲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在金光即将进入子莱身体之时,子莱清楚地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颗血红色的琥珀圆球,圆球之中有一个金色飞鸟的铭文……
可当子莱醒来时,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作过的这个梦,他唯一记得的是自己一人走在一条黑暗之桥上。
好不容易熬好的药正在却没有了用处。决参等人全都是虚惊一场。
依冉拿着那些血红色的根瘤交给子莱说:“这个给你!”
子莱奇怪地看着依冉说:“这是何物?你把它给我作什么?”
决参说:“这是那棵怪树长的一个根瘤。为了给殿下救毒,依冉毁了那棵怪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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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莱忙说:“千万不可如此!你为救我已经毁了自家的宝树,我怎么还能要这件东西?”
依冉苦笑着说:“我们一家三代都以此树为宝,可它却和我们并没有缘分。/ /既然你和此树有缘,我也只能把它给你。”
吾太指着那碗药说:“你怎么就知道此药能解殿下体内之毒?”
依冉茫然地摇了摇头说:“我并不知道。我祖父还在世时,他就告诉我这根树虽怪可是却能解天下之毒。既然他中了毒,那就可以用此树来解。”
如此奇树绝对是天下奇宝,可是就这样毁了。
决参长叹着说:“这真是命!如此绝好之物却毁在了我们手里!这可真是罪孽!你能用此树来救殿下,可真是慷慨之极!”
吾太指着依冉手中捧着的那颗根瘤说:“那这又是什么东西?”
依冉苦笑着说:“你们问我,我又该去问谁。我也是和你们一样才知道此树长有这样一颗根瘤。”
决参说:“依冉你怎么知道此地有神鸟,而且我看你还和那只神鸟相识。你能告诉我们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么?”
依冉的眼睛之中有了泪光,她哽咽着说:“我随我父亲上山打猎时候,我们遇到了猛兽,我父亲惨死,可幸好此时神鸟救了我。此后,我会时常去山坑的树林去看望她。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决参说:“这就是你为什么不让我们上山的原因?可那个山坑离鸢家村并不是很远,难道村里的乡亲们都不知道此事么?我们也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
依冉说:“我不知道。我自小在鸢家村长大,可是也一直没听说过鸢云山有神鸟。我怕你们把神鸟吓走,也不想你们被神鸟神鸟杀死,因此我才不让你们上山。可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去,我拦不住你们。我就先去找神鸟。我没想到你们会来得那么快。”
吾太说:“你难道能和神鸟对话?”
依冉却说:“不能!但我知道她不会伤害我,而且她还救过我。”
子莱说:“看来我们本不该来鸢家村。我们不令连累了你还毁了你的宝树。我知道我们拿什么也陪不起,我也只能以虚礼相谢!”说完,子莱向依冉躬身行了一礼。
依冉悲苦地说:“不用了!这都是命!神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定再也不会回来。我们能活下来也算是万幸。我听他们称你为殿下,通州只有子莱殿下是王子。我虽然身在偏远之地,可是也听说过你的一些事。这也算是殿下的福报。”
决参笑着说:“天下可被称为殿下的人多得是,搞不好我们是叛军也说不定。你就这样信我们么?”
依冉说:“信与不信已经不重要。不论你们是谁,可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是坏人。乡亲们对你们好,你们也对乡亲们好,在我看来,你们就是好人。你们的本事不小,要是你们是坏人,乡亲们根本打不过你们。就算我防着你们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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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参说:“依冉你是个好女人!”
依冉说:“这和你们没关系!既然殿下的伤已好,你们就走吧。//我们以后再无瓜葛。”她把那颗根瘤放在□□,转身走出了房间。
决参推了子莱一下说:“你还傻站着作什么?神鸟被你弄跑了,宝树被你折腾死了,人家现在无依无靠,你现在还只知道摆臭不要脸的殿下派头!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我徒弟,我就不敢揍你!”
吾太笑着说:“殿下,世间奇缘可不能失!你错过此次怕是会后悔。你身边的确需要个女人照顾。我和决参虽然在殿下身边,可很多事我们考虑不周,也不能为殿下效力。殿下本性豁达,本是极随和、随性之人,切莫在此时以王子自居。”
子莱指着他们笑着说:“我总有一天会被你们害死!”说完,他大步走了出去。
“男人都是畜生!”决参撇了撇嘴说:“要是哪个男人不好色,那可真是天理不容!”
吾太拿起那颗根瘤说:“我看你就是个色中恶鬼!没有女人,你连半天也活不下去!”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却不知道,这颗血红色的如鸟蛋一般的根瘤已经开始有了奇妙的变化……
子莱看到依冉的时候,她正站在院子里。
夕阳之下,她婀娜的身影显得如此忧伤而孤独。
见到她,子莱本来已经想好该怎么说,可此时他却忘得一干二净。
子莱轻咳了两声,他走到了依冉的身边。
昏沉之光如此美丽却又萧瑟得令人黯然神伤。
此情此景,无语却或许能胜过千言万语。
子莱有几次想开口说话,他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他要女人只要一句话就行,可是子莱却觉得他现在说上一万句也得不到依冉这个女人。
子莱不懂女人,他只懂男人。
阴险狡诈他会,可是蜜语轻言,他却全然不懂。
在他心中一直认为,所谓的男女之事无非就是寻欢作乐,享用女体。他本会这样想,也必会这样想。
可是这清山丽水能变人心境。
终于子莱说了句:“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待你!”
依冉冷笑着说:“你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一个女人?你们滚!这是我家,现在就给我滚!”
子莱脱口而出地说:“这是明月国……”话刚说出,子莱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依冉冷冷地看着子莱说:“没错!我怎么忘了,你是王子殿下!”她突然跪下说:“请王子殿下恩准小民住在此地!如此简陋之地必会委屈了殿下的贵体!请殿下立刻离去!小民不知礼数,多有对殿下不敬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子莱突然大笑了起来,以前子莱一直以王子自居,他爱极了这个身份,可通天城之变后,他才明白,他的身份只不过是个笑话。
权势的确令子莱着迷,甚至可以令他疯狂,可是此时他却觉得这份人人向往的权势有着无比的凄凉。
子莱坐在依冉面前,他冷冷地说:“你跟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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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滚!我才不稀罕当王子的女人!你们官府的人都是猪狗不如……”依冉哭着大喊。//可是她还没说完,子莱就把她扑倒在地,他冷冷地说:“你是我的女人!活着是,就算死了也是!”他开始在依冉的脸上乱亲。
子莱根本不知道怎么亲女人,他就只有乱来。既然对女人不会拐弯,子莱就只有直接来。
子莱死也不能在别人面前认输,就算是在女人面前也一样!
依冉惊叫着拼命地挣扎,她用尽全力撕、咬子莱。她把子莱当成了世上最恨的仇人。她越用力反抗,子莱越是生气越是焦急,他死死地抱住依冉怎么也不放手。
子莱和依冉这样在院子里闹,决参和吾太立刻就跑了出来。吾太走之前把那颗血红色的根瘤放到了□□。
决参和吾太看到子莱抱着依冉在院子里翻滚,他们又是气又是笑。要说吾主和决参是混蛋,他们的确是混蛋之中的混蛋。他们根本就不上去劝解,反倒是站在一边看好戏。
最终依冉没有斗过体弱多病、色极攻心的子莱,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泪直流,可她却没有哭出声来。她的衣服被子莱撕烂,身上还被子莱抓伤,雪白的手臂和胸口露了出来。
依冉不反抗,子莱这时才清醒了过来,他无力地倒在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他甚至还没太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这样作。
可这就是子莱!
虽然看上去是子莱一时冲动,其实本就是他的个性所致!
可这时村民们闻声都跑来看热闹,他们看到子莱等人在欺负依冉就气疯了。几个村民随手抓了根棍就冲上去要打子莱。吾太和决参看到村民们来了,他们就知道不好。他们赶紧拦在子莱和依冉的身前去劝阻。可村民们哪会轻易放过子莱他们,吾太和决参越说,他们越生气。他们真心对子莱他们好,可是没想到得到的却都是狼心狗肺!
世上的事本就常常就是如此!
眼见村民们随时就要爆发,决能干脆就跪下说:“乡亲们!你们听我们说完行不行?我们真没有恶意!我们绝对不是坏人!……”
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