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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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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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甘各哪里像个酒色之徒?

有意思还是没意思,人不同,贪念不同,于是有不同的意思。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有人惊慌,有人暴怒。

有人自作聪明,有人稀里糊涂。

 天命36

子莱的事随着通州各地的各种密信传到了都城耀环。 王子们、高官和四大家族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可是他们人人都没说出来,更没有一个和子蛮说起此事。子蛮一直很沉默,他也没有和任何官员淡起此事。这些天来,子蛮一直没有上朝。子莱的事本就诡异,这样一来就更加令人费解。

人人心怀鬼胎,各怀心事。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明白其中奥妙,就连子蛮也是如此。可是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子莱身份有假的人。

除了子蛮和子莱等人之外,还有二个人知道子莱假传月神令之事。

他们便是柴诺和国师项兹。

明月国都城旁的巨灵神庙本是极为神圣之地,外人绝不可进入,可柴诺来这里就像来自己家里一样。

子莱因为只私闯了一次神庙就被流放,而柴诺至今仍然活得很好。

密室之中灯光萧瑟。

美酒醇兮泛幽光。

锦食之美足令人心满意足。

项兹和柴诺对坐在矮桌前。

在桌边跪着一个绝色美人,可惜她的脸上有几条刀疤,眉目之中也透着几分鬼魅之色。

妖艳?冰冷?恶魔?

这是一个奇妙的女人,一个如恶梦一般神秘的女人。

美目如梦,如魔幻然!

她的眼睛没有眼珠,整个眼睛都是灰白色的,白得就像一颗令人伤感的珠玉。可是她却并不是个瞎子,

灯火之下,她的眼睛却闪烁着昏黄如迷一般的光彩。

那是灯火之光,可又真是如此么?

她穿着黑色的祭司长袍,长袍之上绣满了血色铭文,衣服的衣领、袖口和袍边都绣有金色的风纹铭文,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麻绳腰带。

她端起酒壶给项兹和柴诺各倒上了一杯酒。她雪白的胳膊上也到处都是刀疤。

既便是正在喝酒之时,项兹还穿着那件血红色的祭司长袍,他的头脸还藏在宽大的斗篷之中。

柴诺看着那个女人笑着说:“幻儿,你真是个难得的美人,连我这把年纪看了都不免心动。可惜你爹却不是东西!他怎么舍得把你折磨成这样?我要是你,我就把他宰了!”

项幻没有说话,她低着头静静地跪着。

柴诺长叹了口气对项兹说:“你就行行好!你也就这么一个女儿,难道你就这么冷血么?你自己已经变成了个怪物,难道还要让你的女儿也变成像你一样的怪物?你总要为她找个男人。现在她变成这个样子,有谁还敢要她?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项兹把杯中酒喝了,他平淡地笑着说:“你说我是怪物,你又何尝不是?这是幻儿的命,也是我的命!不受苦中苦,哪能成就大事?她这一辈子注定是他的人,无论受多大的苦,她也要受。日后,等他来了,她的苦也就尽了。有了他,这孩子也就苦尽甘来。到时候,我死也瞑目了。”

柴诺说:“该是你告诉我一切的时候了!”

项兹说:“你等了五年,是不是认为这一天终于来了?”

 天命37

柴诺说:“是赢是败,现在还早。子其虽然相信了我们,可大王却已经不再相信我们。我们能活到今天,大王定有谋划。论起谋略,我们远超大王,可是论起权谋,我们却根本斗不过大王。”

项兹说:“是啊!我们能辅佐大王,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他虽变了,可这并不能怪他。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我们早就知道。身为大王,他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

柴诺苦笑着说:“可我们算是忠臣么?”

项兹说:“这是他的命,也是我们的命数。叛贼?忠臣?我们何必在意这些虚名?大王终有一天会明白我们的心意,他是何等睿智,何等英伟,只可惜他太过专权、多疑,他太重于权谋,否则他今日的成就远不至此。”

柴诺说:“身在王室,天天与阴险卑鄙之人为伍,天天担心被杀被害,有谁不会多疑?是明月国的王室害了大王,可也是它成就了大王。”

项兹说:“此时说这些已经无用了。”

柴诺说:“大王今日来找我,他把通州官员来的密信给我看了。”

项兹说:“你如何对大王呈奏?”

柴诺说:“两可之语。我即没帮殿下也没害殿下。”

项兹笑着说:“大王怎会信你的话?你这样说只会害了殿下。”

柴诺长叹了一口气说:“人老了就真有没用了。说完这些话,我就知道我错了。”

项兹说:“现在你才知道?”

柴诺说:“我和殿下本是毫无瓜葛之人,如此作为一个局外人,大王必会疑心。大王已经听出我在帮殿下说话。”

项兹说:“那殿下岂不将困险境?”

柴诺说:“还不会。你我放心就是。”

项兹说:“殿下假传月神领,私自出乐极城,这都是死罪。他作的事件件奇特,这在大王看来都是死罪。殿下不死,大王绝对不会心安。”

柴诺说:“你错了!如若大王真是如此之人,他怎会继承到王位?你说得没错,大王是对我们有戒心,可他还需要我们,否则我们早死了。大王的确有杀殿下之意,可他现在却还要依靠殿下。现在没有人能帮大王,就只有殿下能平定通州的乱局。虽然大王还不知此事详细,可他已然有了这个打算,他也明白这个道理。殿下迟早会被大王处死,只不过要等到他这枚棋子用完之时。”

项兹说:“那看来,我们不能只干坐在这里等了。你的手下也越来越废物了。”

柴诺说:“虽是废物,但总有可用之处。我实在佩服殿下的胆色!如果此事没有隐情,他绝对不敢如此行事。那个决参也实在奇特,身为灵之子武士竟然会帮一个这样的王子。吾太本是叛军,作为灵之子武士,他竟然会归顺殿下。此事件件奇异,令人费解!”

他笑着又说:“身为国师,你该用幻梦□□来占卜占卜。”

“国师?什么是国师?国师又不是鬼!”

 天命38

项兹苦笑着接着说:“我是国师,可我却不是巨灵神也不是月神。//如果我事事都知道,我们还用在这里废话么?殿下之睿智,实属罕见!殿下之胆色,天下无双!殿下之怪异,空前绝后!他要是真造反,那我明月国就真的完了!柴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殿下之事,你我之间,你何必再装糊涂?论起智谋,我远不及你。我也不过是个江湖术士、骗子而已。”

柴诺说:“你如此能拍马屁,怪不得能当国师,而我却只能当个生意人。要拍殿下的马屁,你就去通州拍,别在我面前恶心。论起智谋,你丝毫不逊色于我。我们虽然比大王和官员早知道甚至多知道一些殿下的事,可我们毕竟未身在其中。其中内情,我们和大王一样糊涂。可事即已成,就必有内因。我只能猜测一二。”

项兹说:“大人请说。”

柴诺说:“殿下绝对不会造反,如果真会,那他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赌。从他作的事来看,殿下也不会造反。如果殿下真会造反,那就是大王逼的!但我想,就算大王作了糊涂事,以殿下的行事作风和秉性来看,他也不会造反。乐极城被毁,殿下只得出走。要是乐极城还在,他依旧会平静地陪着风沙过下去。殿下明知回宫迟早会不得好死,他就只有变。现在看来,殿下虽表面平静实则是个绝不能甘于寂寞之人。”

项兹说:“谁会甘于寂寞?就连你我都不能。”

柴诺说:“如若殿下就此隐姓埋名出走,他绝对不会背负私逃的罪名,更不会甘于平静。他就只有逼自己走上绝路。也许这也是他唯一可走之路。可他并不是任性而为。正是因为殿下看准了形势,看准了官场,看准了大王,甚至他还看准了他的那些兄弟们,他才敢这样作。他不是个蠢人,更不是像子狂那样的狂妄之人。你以为殿下是个清平之人,他对王位没有企图?不!绝对不是!他的高明之处,有些甚至远超过我们和大王。可殿下却有极为幼稚之处。他还年青,经历的风浪不多,虽然天赋异秉,可是却事事都以险而赢。他被逼上了绝路才会如此大胆行事,可一旦他有了退路,他怕再无此胆色。他能走到今天还不是因为当地官员昏庸、怕死,不敢作为?天灾、,权谋、诡计……种种妙因才成就了现在的殿下。可一旦稍有变故,殿下就要顷刻失败。殿下此时就像在风中漫步,看似潇洒,却实则凶险之极!”

项兹说:“大人果然高明!人老了的确没用,可是却老谋深算。”

柴诺却说:“可我却一直不明白殿下为何会这样作?就算他作得再好,他也得不到王位,甚至还会因此而不得好死!这一点殿下再清楚不过。”

“有些事想得太复杂,也许其实就是那么简单。”项兹的脸永远都在阴暗中,

 天命39

只有他看人,没有人看他。/ 

项兹接着说:“你说殿下不会造反,可我却不这样看。殿下从乐极城出走,他凭什么造反。虽然他在民间有些虚名可是却毫无用处,他更不清楚这些虚名从何而来,是谁在帮他。没有钱粮又无兵将,朝廷官员个个视他为不入流的王子,他一旦造反就必死无疑。就是到了现在,他也无力造反。你我都知道,大王自然也知道,殿下何尝不知?你说得对,殿下没有退路,既然没有退路,他就得用自己去赌,赌赢了,他就独占一切,赌输了,身死而已。我们当年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事事都有把握,那还叫机会么,那还能成就大事么?凡遇大事,人人皆无把握!殿下和你我不是同路人,所以他之所想,我们万想领会,只能猜测而已。我反而觉得他和大王是同路人,他们实在是父子!只有殿下才最像大王。子好殿下的确是人中之杰,可他却不像大王。他不像大王心狠手辣,为求成事而不择手段,可殿下有时候下手甚至比大王还要狠毒。因此,我看殿下并非没有反叛之心,实则是无行事之力!一旦殿下看到时机,任谁挡他的路都会不得好死!你,我,大王和他的兄弟们,更不要说那些官员,凡是不从他者,就会不得好死!殿下已经离开王室五年,他虽名为王子可是却已经不再是明月国王室之人。他虽然还以王子的名义行事,就是因为他还需要这个虚名,这个虚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虚名?

恐怕子莱有的只有这个。

柴诺开心地笑着说:“国师高明!难道国师专为此事用幻梦□□占卜过?”

项兹冷笑着说:“如果我只靠幻梦□□,那我绝对活不到今天,更不能帮助大王成就今日的局面。”

柴诺说:“五年前,殿下私闯神庙,你就见过殿下。殿下被流放,你就用幻梦□□占卜过。此梦为何,作何解释,你一直未说。可就是因为你一句话,我就被你骗了五年。这五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我虽老了可也怕死!”

项兹却神秘地笑着说:“命已定!你我皆不可违背!”

柴诺看不到项兹的脸,可他却有些明白了他的话。

柴诺说:“五年了,我们该作些正事了!”

项兹说:“正是如此!这五年来,我们保住了殿下的平安,为殿下骗取了一些虚名,可接下来,我们要作的就不能是仅此而已!殿下已动,我们切不可再坐视不管!其间越乱,我们就越好办事。人人糊涂,就算我们也糊涂,这却是极大的好事!”

柴诺笑着说:“听到你这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年青了几岁。”

项兹却说:“怕就怕在,我们作了却和没作一样,更有甚者反而作了错事而误了大事!”

柴诺说:“人老了就会如此!想得太多,瞻前顾后!想当年,我们又何尝会如此?”

 天命40

项兹说:“殿下已动,我们也要动,大王应该也会出手,王子们也在暗中谋划。 这明月国的天恐怕任谁也看不清了!”……

云仙郡的大局已经稳定。

随着通州各地开始降雨,整个通州的灾情开始缓解。

可就在此时,通州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通州管辖的天水郡发生叛乱,不到短短半个月,天水郡五个县城就被占领了四个。天水郡的军将和众多官员被杀,驻守的官军已经几乎全军覆没。现在唯一还未失守的是坤欢城。

叛军自称神极军,他们的头领自封神极王。据称神极王手下有兵马上百万。

军报被火速送到了通天城。

太守休太和右将军岸井得知此事,他们极为惊愕。天水郡的灾情仅次于流沙郡,但那里的叛军极少。他们从来没听说过天水郡有神极军这样一支叛军。当地官员从未禀报过。而且此份军报中并未写明神极王是谁。

休太和岸井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们立刻派人分别向子蛮和子莱禀报。

由于通州与他国相邻,因此通州各郡都是由负责驻守的军将管辖。岸井虽是护月都卫出身,他名义上是子蛮的亲信,实则他投靠了二王子子其。作为通州的最高将领,他本应该在禀报子蛮和子莱的同时亲自带兵去天水郡,至少他也应该开始调集通州境内的兵马,可是他却按兵不动。

休太身为太守,他是个文官,只管通州的地方政务。但通州如遇有战乱和叛乱,休太也有参议之职,他也有一定的军权。作为地方大员,众王子当然想拉拢休太,想他为自己办事,成为自己人。

可休太是个聪明人,凡是王子他都讨好,谁也不得罪,可他又不投靠任何王子。可这一次,休太却没有帮了莱,他联名给子莱送去了公文,接下来他却什么也不干,他甚至连筹集粮草都没干。

休太和岸井二人送给子莱的公文极为简洁明了,他们无非就是把从坤欢城送来的军报照抄了一遍。他们即没说该怎么办也没说他们为此事作了什么准备。但他们加上了很关键的一句。那就是,请子莱定夺。言外之意就是说,如果子莱不知道怎么办,他们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休太和岸井作得合情合理。因为子莱给休太和岸井他们的公文中写明,他这次是奉子蛮的王令到通州来平乱、赈灾。既然如此,子莱就自然成为通州最高级别的统管军政的官员。出了神极王造反这样的大事当然要禀报子莱,让子莱定夺。可是他们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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