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帮会的名字是不是很逊?没办法,孩子们都没读过书
、战起
佑天下了决定,手上的铁汤匙随即停止扭动。
夏楠见状,立马停止玩弄手上的刀子。罗子也喝掉掌心的水滴。
帮主停止修炼,就代表大战在即,要保存力量,这是他们的默契。
大个儿最直接。呯啪地抛下高举头上的大石头,兴奋地小跑到佑天面前:〃要打架了吗?〃圆眼如二百瓦的车前灯般亮起。
夏楠轻笑出声:“是哦!”
佑天也有了笑意,随即又正经地道:“我们的动作要快,必须赶在胡老虎进阶前,把老虎帮灭了!”
佑天走出屋外,挺拔地站立在众人面前。他并不是孩子中最高大的一个,可他就是简简单单地站着,就有一股气势,让所有孩子都闭嘴聆听。
他缓缓地道:“我们天下帮成立了两年。我们在收取你们的贡献同时,也给于你们一个承诺。” 他顿了一顿,“那就是我会保护你们。”
强而有力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穿透孩子们的心脏。
“如果别人抢走你的食物,我给你抢回来。如果别人欺凌你,我给你欺负回去。如果你被别人杀害——” 鹰目扫过每一个孩子的脸,“我就干掉那个人,替你报复!”
简单的语言,掷地有声。孩子们一个个双眼发亮,从心底浮起了崇拜。
佑天继续道:“如今,就是我兑现这个承诺的时候。今天下午,一个陪伴了我们很久的伙伴,死了。” 顿了顿:“他被人一刀割断颈脉,就在王婆对面那条小行死掉,血流了一地。杀死他的人是老虎帮的帮主,胡老虎。”
众人哗然。
“今天胡老虎来到我们的地盘上面,杀掉馒头。明天他就可以来杀掉三儿,杀掉李子!” 佑天提高了音量:“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把他干掉!” 三儿第一个喊道。
其他孩子也喊道:“杀死胡老虎!”
“很好!” 佑天一出声,孩子们又安静了。“我们现在立刻就去老虎帮,端了他们的狗窝。我要让胡老虎知道,我们天下帮的人,不是可以随意杀的!动了我们天下帮的人,就得付出代价!而我们接受的补偿,只有鲜血!”
孩子们一阵欢呼,每个都感到热血沸腾。
佑天高举起手:“谁要跟着我来!跟着战斗的勇士,老虎帮的物质,也可以分到一份!”
夏楠、罗子与大个儿站到他的身后。
许多孩子听到可以得到食物,立刻兴奋地跟随。
佑天转头看向夏楠,夏楠对他点点头,举起手中的木箱,拍了两下。
木箱里面是二人早就准备好的秘密武器。
胡老虎,你预备好接受这份礼物没有?
佑天勾起了笑,喊道:“出发!”
太阳刚落下,天色已黑,基地内节省能源,街灯不多,只够依稀辨别人影。但天下帮的众人还是小心地分作数个小组前行,以免被敌方察觉。
从基地的西面走到东面,几乎到达老虎帮的巢穴时,佑天所有人躲藏起来。“我和副帮主先去探路,你们留在这里,听罗子的指挥!他让你们攻击的时候才攻击。”
佑天与夏楠隐藏一个角落,窺探前面的房子。
那是一间简陋的木板房子,在贫民区里十分普遍。
“你说,胡老虎会不会已经用了晶石进阶了?” 夏楠有些担忧。万一胡老虎进阶了,他们绝对不是对手。一旦达到一阶,实力将会有跳跃性的提升。
佑天肯定地道:“不会。胡老虎这个人,不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自己的下属。我想,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得到了晶石。他必定是想着今天晚上,等别人睡着了以后偷偷出去修炼!”
一块晶石的价值,非同小可。胡老虎担心自己的下属抗不住诱惑也无可厚非。
“我们开始吧。”
夏楠打开木箱,倒出一只毛松松的东西。尾巴长长,鼻尖尖,竟然是一只老鼠! 在仔细一看,它的身躯僵硬,毛色暗淡,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闭上眼睛,纤瘦的双手在空中挥画着什么。空气中一道电流一闪,老鼠的尸体蓦然抖动起来,四肢朝天亂划,好不容易翻过身,站立地上。
老鼠的尸体复活了!
夏楠仍旧闭着双眼。
现在老鼠的眼睛,就是她的眼睛。
世界变得模糊,颜色颠倒,就像戴了一副蓝色的眼镜似的,面前的景物晃动着。(*注:老鼠是色盲)
她用了一点时间去适应老鼠的视觉。一秒钟后,她终于明白在她面前晃的巨物,就是佑天的脚。
夏楠咬牙切齿地道:“拿开你的臭脚!”
佑天嘻嘻地笑了声,“明明香得很,你闻不到吗?” 此时他的身上哪里还有一帮之主的威严?只像一个普通的顽皮少年。认识越久,越察觉这家伙很幼稚!
夏楠让老鼠张开了嘴,装作要咬他的样子。佑天才道:“我只是在指点你的方向而已。” 他用脚趾头指向老虎帮的方向。
老鼠跑向那间房子,找了个洞窜进去。
老鼠的耳朵传来咀嚼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在吃东西吧?夏楠想。
“老大,那些西面的小毛头,越来越嚣张了!我们真的不管他了吗?” 一个声音说道。夏楠将她听到的向佑天重复一遍。
“是啊,老大!那天我不过去了西面打了个转,那些小毛头竟然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把我请走!”
“嘻嘻,你那里是被请走?你是手痒在李叔的粮铺偷东西,被人看到吧?还被那个只有你一半高的小丫头揍得口肿鼻青!” 说着就是一阵哄笑。
夏楠低声向佑天说道:“是大个儿吧?” 两人忍不住笑了。
“回去一定要告诉她,她只有人家一半高。” 夏楠咯咯的笑起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掩盖了笑声:“笑什么笑!吃饭就吃饭,话那么多!西边的小毛头,我自有分数。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他们解决了!”
夏楠惊喜地道:“是胡老虎!他果然在这里!”
“在那个方向?” 佑天问道。
“在房子的右边。 右边似乎只有他一人,其他声音都来自左边。大约有……十七八人。” 夏楠哼了一声道:“这人就是爱摆架子。”
自己一个人在房间的一头,下属在另外一头,以表示自己与众不同,树立权威。不过,这也与老虎帮的情况有关系。
老虎帮里只有帮主胡老虎一个人是异能者,其他的都是普通人,所以造成他一人独大的状况。虽然只有一个异能者,但他们的实力并不比天下帮弱。皆因天下帮的异能者都在一阶以下,异能者在一阶之前,能够发挥的能力有限。老虎帮有十来个年岁大一点的好手,足以补上差距。
佑天略为沉吟了一下,便道:“那么两个炸弹都放在左边。炸弹的威力不是很大,胡老虎是接近一阶的力量异能者,炸弹未必能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倒是放在左边,一次可以解决三四个人。至于胡老虎……我会处理他。”
这些炸弹是佑天用金属的碎屑制造的。他们好不容易拿到一点点的火药,只成功制成两个炸弹。
夏楠让老鼠跑回来。又唤醒了另外一只老鼠的尸体。两只老鼠的身上各绑上一颗炸弹,点燃上后,夏楠撂下命令:“去吧!”
屋内的老虎帮的众人仍然在吃喝,一无所觉。
、进攻
罗子与大个儿带领着八个孩子,在不远处等候着。
听到‘轰隆’的爆炸声,他们知道这就是进攻得信号了。
“走!”
老虎帮的木板房子早已倒塌,只剩下木条残骸,与火光一片。
有人捂着耳朵,有人眼流血水,甚至有人断了肢。原来佑天在炸弹里面渗进入不少尖锐的钉子,所以爆炸的时候,散发的钉子造成了更大的伤亡。
此时,罗子他们听到爆炸声,也赶到现场。两帮陷入混战。
佑天于胡老虎缠在一起。胡佑天双手伸出铁爪,向胡老虎得要害攻去。胡老虎侧是挥舞着一支铁球棒,他是力量型的异能者,将球棒舞得唬唬生风,万一被打中的话,必然骨头碎裂,血肉模糊。但佑天的身手灵活,总是一个闪身,就避开了他的攻击,两人打成平手。
夏楠在佑天的背后,替他挡开其他人的偷袭。她的短刀像毒蛇般,从各种诡异的角度攻去。虽然与她对战的有三个人,但她还是勉强撑着。
罗子与大个儿他们立刻加入战斗。
虽然罗子有水系异能,但他一阶不到,他的异能暂时没有什么攻击力。所以他用的是一把长刀,靠蛮力向敌人劈去。饶是如此,他还是以一敌二,不见败像。这要归功于他的武器。天下帮有佑天这个金属异能者,能够用一些零碎的废铁拼砌成武器。老虎帮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武器的价格太贵,胡老虎存了很久的钱才买到一只球棒。他们哪里买得起?只能自己用木头磨些木棍来用。
另外一边,大个儿就更威风了。她的武器是一支狼牙棒,上面的尖刺是佑天一颗一颗的黏上去的,花了他整整一个星期。不得不说,同样是力量异能者,她比胡老虎幸运多了。只见一个小豆丁挥舞着巨型的狼牙棒,把几个人逼得节节后退。
其他天下帮的孩子没有武器,也没有异能,但他们数人一起攻击一人,成功捆绑着老虎帮一部分的力量。
随着罗子他们加入战圈,夏楠并没有变得轻松。因为炸弹中受重伤的只有三四人,受了轻伤的人陆续恢复过来,也投入战斗之中。
佑天看势不对,向夏楠打了个手势。
夏楠立即会意。她装作体力不支,向佑天的方向后退,与他背靠着背。又故意露了个破绽,其中一人立刻扑上来,想要把她解决。
夏楠忽地向旁边一闪。
佑天好像后背有眼睛般,头也不回就用抓子向后一插,中了那人的胸膛。随后立马抽出抓子,继续与胡老虎对战,一刻也没有延缓,自此至终都没有向后面看一眼。反倒是胡老虎骤见自己的下属倒下,一时反应不过来,手上慢了一拍。佑天那会放弃这个机会?钻了空子攻击,在胡老虎的胸膛上划上一道抓痕。
夏楠的对手少了一个,对剩余的两人展开了攻击,不多时就锯了他们的颈子。
胡老虎受了伤,哪里还是佑天的对手?佑天寻了个机会,一抓刺穿他的脑袋。
形势一面倒的向天下帮倾斜。
有些老虎帮的人试图逃跑,都被佑天与夏楠解决了。
最后一个老虎帮的人倒下的时候,天下帮的人齐声欢呼。
他们是生长于末日的孩子,欺诈、掠夺与杀戮是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人会觉得不妥,没有人会去问对错。大人用行动教会了他们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法则,孩子们只是观察了,然后模仿。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真的很凶残,但以后会有一个人尝试把他们教‘好’只是,最后不知谁教谁……
、收获
夏楠回到铁屋,听到弟弟咯咯地笑声。循着房子走了一个圈,终于在后方找到夏聪。六岁夏聪此时脱了衣服,露出胖嘟嘟的小肚子。他在水盘里,玩得乐不可支。母亲帮他洗澡,搓揉他的腋窝时,咯咯的笑个不停。夏楠看到母亲,高兴得只差跳起来。她像一阵风般跑到母亲面前。 “妈妈!”母亲抬头看见脸颊红扑扑的女儿,乌黑晶莹的眼眸满是期盼地看着自己,心早就融化了。“楠楠,过来!” 母亲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 “妈妈,我好想你!” 夏楠闷在母亲的怀里说道。“你今晚为什么可以出来的?” “电缆出了问题,没有电力供应,所以今晚关闭了。云姐就偷偷放了我出来。” 母亲在一家叫红楼的‘娱乐场所’里工作,本是不能外出。只是遇上一个好心的大姐,偶尔放她出来跟儿女相聚。 “太好了!” 夏楠往母亲怀里窜。弟弟在水盘中大力踏地转圈儿,溅起水花,边喊着:“姐姐,羞羞!姐姐,羞羞!” “聪聪吵死了!” 夏楠抬头喊了一句,接着继续腻歪在母亲的怀里。母亲抚摸着夏楠的头发,摸着摸着,忽地瞧见自己的手掌染上了红,紧张地上下打量女儿:“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吗?” “没有啊,这是别人的血。” 其实她有挨了几棍,不过不想让妈妈担心,就隐瞒着。“妈妈,我们今天把老虎帮端了!我还杀了四个人呢!” 一双单纯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母亲,一副求赞赏的样子。夏楠没瞅见母亲的手抖了两下,只听见母亲顿了一顿,才说道:“很好。楠楠很厉害。” 她能说什么?杀人是不对的,让女儿不要杀人?那只能害了她。母亲苦笑着。如果没有末日的话,十二岁的女儿应该在学校里面读书,每天就是写写作业,看看电视……现在却要在刀口底下过日子。不过这样也比她好,只要她不像自己……那就好。她摸摸女儿的头。“来,我替你洗发。女孩子就是要干干净净才好!”夏聪正玩得高兴,不愿离开水盘,扭着身子不给母亲抱着。倒是夏楠一开口,让他出来自己穿衣服,他就立刻听话了。自从两年前弟弟也被红楼的老板赶出们,一直是夏楠在照顾的。对母亲反而不及姐姐亲密。 “你把聪聪照顾得很好!楠楠是个好姐姐!” 母亲将清水淋在她的头顶。突然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你的异能……有好好保密吗?” “有的。除了佑天,谁都不知道。即使是罗子与大个儿,都只以为我是个驯兽异能者。” 她在母亲耳边呫嗫。 “佑天吗?你跟那孩子倒好,这些年来一直在照顾你。” 是个长得不错也有能力的孩子,对女儿也很好,如果……,不过他们现在年纪还小,说这些太早了。夏楠撇撇嘴,“我也有照顾他哦!我们是拍档!” “好好,妈妈知道楠楠很能干的。异能的事,千万不要给第三个人知道。你的异能太特别了,从未听说过,被人知道的话会很危险。” “知道了,妈妈,你已经说过很多遍。” 从七岁开始,母亲发现了她的异能,就不停地叮嘱她不要让别人知道。 “妈妈,” 夏楠底下头,耳朵红红,有点害羞地问道:“最近我觉得这里有点疼,有时候轻轻触碰也会很疼。” 她指向胸膛的位置。 “哦!这是我们楠楠开始长大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母亲教夏楠如何用布带绑着胸部,也顺便说了月经来了的话要怎么处理。 “好麻烦!我不想做女孩子了!”母亲苦笑着,这个世道中,做女孩子的确不是件好事。咳咳咳咳……看到母亲猛烈地咳嗽起来,夏楠问道:“妈妈。你怎样了?” “没什么。最近感冒了。”她细心梳顺女儿的头发,替她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夏楠在水盘的倒影中左看右看,头发绑在后面,更突显她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