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宝物。
陆恬看着他好奇宝宝一样的眼神又失笑,说:“这个是自行车,代步工具,比汽车差了点,不过也挺好用的。”
璇羽抬头,“汽车又是?”
“呃。”陆恬无奈了一下,明明有一肚子的疑问等着他招供,现在居然要先给他介绍交通工具的种类……
虽然心里埋怨,陆恬还是极为厚道指着那四个轮子的铁皮箱回答:“汽车就是那个,四个轮子的。”
璇羽顺着车子驶过的方向伸了一下头,又转过来,微笑着说:“嗯,明白了。”
“呼……”还好这个好奇宝宝容易打发,陆恬松了口气,骑上自行车,回身对他说:“反正你能飞你就先回去吧,我去买点吃的,到家里集合。”
说完,陆恬踩了踏板准备骑车离开,没想到一只脚刚离地,就被璇羽阻止了行动。
“嗯?”
“没有悬浮的气力了。”璇羽轻声说。
这意思是……飞不动了?陆恬端详了他一眼,表情像是在说“那你想怎样”,同时心里捣鼓万一这人有什么过分要求自己应该怎么处理。可惜捣鼓了片刻,没想出什么切实可行的方法,倒是感觉自己很理亏,收留人家又不给人家饭吃什么的……虽然不太明白他所谓的气力到底涵盖了那些,不过仔细想来,他好像两顿饭都没吃,刚才又经历一场“战役”,没饿瘫已经是万幸了吧?
想到这里,陆恬叹了口气,拍拍自行车的后座说:“这里可以坐人。”
“坐人?”璇羽对这样的说法感到不解。
“嗯,你坐上来,我带你回去。”陆恬直截了当地说。
璇羽似懂非懂,他提手往自行车座上按了一下,犹豫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坐到上面,说:“这样可?”
陆恬点点头,“嗯,坐好了,车子旧,也许会有点抖。”语毕,她跨上去用力一踩,轮子便顺势动了起来。
眼中的风景开始慢慢倒退。
璇羽手扶着后座,微微扬起了嘴角。
……
于此同时,某座建筑物的楼顶上,一个黑衣人正注视着陆恬二人。
“嗯,有趣。” 黑衣人刮了刮鼻子。
黑衣人身边,有个粉裙的姑娘,见黑衣人看得出神,便走过去说:“碧宁,我想吃天奇镇的烤鸭。”
黑衣人正色:“素娆,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呆在斐延,别想着你的烤鸭了。”
姑娘顿了片刻,仰头做疑惑状:“那斐延有什么好吃的呢?”
“……”
“等会儿去买美食导览。”
【记录四:坦白从宽】
“陆恬,我并非单纯的人类,而是兵器。”
陆恬已经忽略了自己下午有课这件事,一门心思把璇羽带回家让他给她科普一下这妖魔鬼怪到底什么来头,结果却发现,她捡来的男人竟然不是一个人。
兵器是什么概念?听完他的话陆恬真的懵了几秒,消化了一下之后才又开口:“是……杀人的么?”
“陆恬……”面对她的回答璇羽有些苦笑不得。
“唔,好吧。”虽然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确实是这个问题,不过听起来似乎有点不正经,她走到桌旁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随后说:“璇羽,你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璇羽也知道这会儿是要老实招供了,沉默一会儿,点头道:“好。”
科学这玩意儿在这个故事中是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的,这一点上陆恬从头到尾就没怀疑过,只是这信息量似乎有也大了一点。
璇羽来自一个叫大乾国的地方,那个地方人与妖魔共存,因为妖魔的繁殖力过强,威胁到了人类的生存,所以就制造出了一种叫兵器之核的宝器,它可以被嵌入任何东西的体内,赋予它们强大的力量,从而抵抗妖魔的侵袭。
被注入兵器之核后的东西就叫做“兵器”了,无论人还是物。
然后呢,有了兵器,就必须要有牵制它的力量,因此人们又造出一种名为守器符的器物,将这个守器符注入人类的体内,兵器便会认定它的所有者,通俗来说,就是它的“主人”。
通过兵器之核与守器符的共鸣,主人和兵器会形成一种类似于契约的关系,将二者的生命连接在一起。这样一来,主人便可随心所欲地使用兵器,不用担心这家伙哪一天会逃走或者灭了自己。
“我并不知为何你的体内会有守器符的存在,但若是有,我会来到你身边便也不那么奇怪了。陆恬,我想你理应有些感觉,昨日虽然是初次见面,但你对我丝毫不设防,这都是因为‘共鸣’的缘故。”
“原来如此……”陆恬恍然大悟,那天不是她“不正常”,而是身体里有个东西在引导她,导致她做了一个如此莫名其妙的决定。
陆恬不禁审视了自己一眼,也不知身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东西,把生活搞得乱七八糟的……
“守器符在你体内,这样瞧是瞧不出的。”璇羽浅笑道。
“揭穿别人不厚道懂么?”陆恬不满看着他,接着又说:“所以,按你这么说,我现在是你的主人了?”
“嗯。”璇羽安静地点头。
陆恬叹了口气,重重地朝沙发上一靠。
真是流年不利啊。此刻的陆恬很郁闷,她是发自内心地不想成为这种故事的主角。
“陆恬,抱歉,害你卷进了是非。”璇羽内疚地说。
现在道歉是不是晚了点,陆恬表示很不爽,可见到他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又没把这话给说出口,只好自认倒霉:“反正现在我身体里也多了个异物,再说这些的话也于事无补,你就当,我两是同病相怜。”说完,她抓了抓头发,盘起腿继续道:“那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一下,为什么那些个妖魔会出现在这里?别跟我说你们是集体穿越的哦?”
璇羽凝重的表情缓了些,答道:“这我并不清楚,但是……”他停了一下,又皱起眉,“方才那锅,虽然身上有妖气,却似乎并不是妖。”
“哦……”陆恬应了一声,做认真思考状,表情煞有其事弄得璇羽心都悬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又听她开口道:“我饿了,先吃饭吧。”
此刻,时钟指向了下午一点半,距二人回到家已经经过了一个小时有余。
璇羽很是无语,理论上他得尊重“主人”的意志,不过这样转移话题的方式对他而言似乎过于简单粗暴,虽然,他也真的有点饿。
此时的陆恬已经开始在掏袋子了。她拆了一便当端到自己面前,看了看璇羽又戒备地放下,郑重其事道:“你吃饭,千万别面对我。”
在吃饭这件事上,之前陆恬也有过类似的抵触,这让璇羽有点受伤,“陆恬,你是厌恶我吗?”
陆恬无奈地瞧了他一眼,说:“不,我只是不想受折磨,除非你能别吃地那么大家闺秀。”
璇羽愣了愣,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
“不准笑,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陆恬板起了脸说。
她的话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璇羽神情依旧,他思忖了片刻,忽然说:“陆恬,你看这样如何,今后让我来下厨。”
陆恬的筷子停在了半空,她瞪大了眼看着璇羽,左想右想没想明白他说这话的理由,只好小心地问道:“为啥?”
“若是食物由我烹饪,你便不会嫌弃我了。”璇羽认真地回答。
“……”
且不论这事有没有可行性,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陆恬脑袋里冒出了一句话:主动请缨的一般都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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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陆恬而言,璇羽就像是个有教养的巨婴,虽然对周围的事物充满着的好奇心,却不具一般婴儿那种可怕的破坏性和不可控性。
此刻,她看着窝在厨房发呆的璇羽,心里甚是欣慰,想,这孩子真是有礼貌,兵器界的良心产品。
“嗯……兵器啊。”陆恬突然自言自语道。
或许是受了身体里的受器符的影响,她对这些事的确接受地很快,反正不愿也没办法改变现实,倒不如坦然一点接受,何况刚才还亲历了一场战斗……想到这里,陆恬心里又有了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今后的她是不是要和璇羽一起与这些妖啊啥的东西打交道了?
“陆恬!晚膳,如何?”璇羽在厨房里喊。
陆恬止住了思绪,回头干笑道:“做的话,也行。不过你决定那样绾着头发招摇过市吗?要不要剪一下?”
璇羽走出厨房,表情变得有点怪,“陆恬,你要为我落发?”
陆恬瞥了他一眼,想起来古代人貌似还有“受体发肤授之父母”一说,对剪头发的事的确多少会有点排斥,于是说:“这个是我没考虑周全,反正听凭你自己的意思,或者你可以把头发放下来扎成一个马尾?”
璇羽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随后抬起头说:“嗯,这个时代男子的头发的确是短些……陆恬,你帮我修了可好?”
“啊?我来剪?”陆恬一脸惊恐。
“嗯。”
“不,不行……” 陆恬别过脸。
气氛就凝结了。
璇羽感觉自己又伤了一回,因为他亲爱的主人好像真的有点嫌弃他的样子,而陆恬则是不甚郁结,想着自己那公认的大残手居然也有被提这种要求的一天。
过了一会儿,陆恬把脸转了过来看他,终于在他似是沮丧似是期待的目光中缴械投降,她犹豫了下,说:“好吧,我试试看……你坐好。”
说罢,陆恬找来一块不明用途的抹布,然后又抄来了剪刀站到璇羽身后,说:“你,做好心理准备哦。”
“嗯。”璇羽笑了笑,然后点脑袋。
陆恬颤巍巍地把剪刀移向璇羽的头,落刀前又叮嘱了句:“待会儿要是瞄到什么冲击性的画面,你千万要装作没看见,保持淡定。”
“嗯。”又点脑袋。
半小时后。
“我,我错了。”
是的,她错了,她就不应该对自己那个从小到大美工课都是渣的大残手抱有什么侥幸心理……没有金刚钻真的别什么瓷器活啊!
“陆恬,怎么了?”璇羽关切道。
陆恬磨蹭了一会儿傻笑起来,“没事啊哈哈哈……璇羽,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璇羽不是很明白,但听到陆恬说带他去,到也很放心,回了一句:“好。”
“等我一下,我收拾收拾。”陆恬收回剪刀蹲下来,把地上的长发一点点理好,低头说:“没事,就算变成了蘑菇头,也还是可以见人的。”
【记录五:老师是正太】
陆恬逃课了。
对于她的小伙伴们而言这是个挺稀奇的事,不要看陆恬平时一副随意又无所谓的样子,成绩却在同一级的同学中间名列前茅,用恶俗一点的话说,这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不过大家也只是议论几句就完事,没人会真正关心原因,除了一个人——方子惠。
“陆恬,你给我说,昨天你去干吗了,这不像你啊。”方子惠的表情像是如临大敌。
此刻陆恬趴在桌上,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实在说不出口。
昨日骑车回家想要履行“饲主”义务正好路遇自己捡来的少年,她以为少年从饿地从家里跑了出来,结果发现少年一身神力最后居然和一只铁锅打了起来,事后少年告诉她一个更匪夷所思的事实,他是不是人,而是兵器。
然后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主人。她勉强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浑浑噩噩间又错手给少年弄了一个十分“萌”的造型,导致她不得不把少年带出去弥补自己的过失,顺便去买晚饭要用的材料。
出门时遇到管理员大妈,很亲切地与他们打招呼,她想着未来得和少年同居下去于是编了个理由说,她朋友最近要借住在这,请大妈再给一份钥匙。管理员大妈听到这话后眼神十分玩味,她尽量做到了忽略,可是要在那种叫做“嫉妒”的目光凌迟下保持无畏实在是件困难的事。
再然后她带少年去修了头发,理发师在接手眼前的优质男时无比幽怨,以至于一边剪一边念叨:“到底哪个混蛋给你弄的这个发型”。那时候她只好假装没听到,在一旁“专心”地翻杂志。
再再然后,她教会了少年怎样使用买菜机,少年超高的悟性让她感到十分宽慰,又着带他逛了一圈,买了些生活的必须用品。少年回到家初次用电炉给她烧了一桌子的菜,她满心欢喜地的尝了一口却发现这菜的味道独特地让她想流泪,这时候少年夹了口无辜地说:“调料,未放吧……”
……
这要她怎么说。
“陆恬,连我你都要瞒着吗?”方子惠摸着陆恬的脑袋,有些沮丧地说。
陆恬没办法,只好搪塞道:“不是……昨天胃不大舒服。”
听到她的回答,方子惠到是有些心疼起来:“没事吧?”
“嗯,没事。”陆恬很困,很想睡觉,昨天那点破事折腾地她筋疲力尽,尽管看起来好像没发生什么大事。
陆恬趴在桌子上没动。今天给他留了钱,已经叮嘱过他一定要出去买便当吃,不准再烧菜,该教的也都教过他,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咳咳。”班导清了清嗓子,说:“今天来了位新的实习老师。”
若说出美女是他们学校的一大特色,那么实习老师就是他们学校的保留传统。每年总有一批一批的老师请求来他们学校“实习”,而且多为男性。这意图实在明显不过,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加上其中还真有不少实力不凡的老师,校务和学生达成了共识:我们来者不拒。
于是,就有了三天两头来新老师的现象。
“大家好,我叫毕宁,今后会指导大家一段时间,希望大家与我一同努力。”新来的人对着满屋子学生做了自我介绍。
通常这个时候,同学们会敷衍地说一句好,不过今天居然鸦雀无声。
陆恬趴着归趴着,听觉功能还是在运作,发现班里一下子陷入了迷一样的静默,便狐疑地抬起头看,一看居然发现新来的实习老师也在看她,她只好皱皱眉打量了他一眼,这是个身材迷你的小正太,眼神,还有点怪。
班导见气氛有点僵,便打圆场说:“同学们不要看毕老师长得幼稚了点,他可是个知识渊博的历史老师。”
一众学生齐齐看向班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这是越描越黑吧。
班导无力地闭上嘴,一旁的毕宁朝着他笑了笑,说:“我不介意的,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知道我的好。”
此话一出,迎来的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班导终于看不下去,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拉着毕宁出了教室门。
这才是新一天的开始。
中午,陆恬还是和往常一样和方子惠去了食堂,方子惠很会关心人,早上听到陆恬说自己胃不舒服,这一路便是嘘寒问暖,弄得陆恬甚至有点心虚,开始反省自己为什么撒这么一个谎。
“陆恬,听说食堂那个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