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圈养指南- 第14部分

【记录二十一：直面现实什么的】

“若若说，那个女孩子帮助过它，我可以带走它的生命，但有个请求，就是要我不要告诉女孩关于兵器的事，她不需要知道这些复杂的东西。”
“它的意识一直时有时无，但是在面对女孩的时候特别清晰，它知道女孩是它的主人，所以才不想因为身上的妖力而让她遭受牵连。然后我就许了个愿，希望火焰能顺利去除妖气，并让它变回原来的样子。”
那句“不要把她卷进来”并非只为引起她注意，而的确是出自它的真心。陆恬平静地陈述着，尽量不让璇羽看出她有一丝的动容。一样是兵器和主人，总会有意无意地将自己和璇羽代入这个故事，如果是他们，临到结局时就会变成她看着璇羽对生死做出抉择，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样一想，心里就突然就有些难受。
“陆恬，我明白了。”璇羽说，嗓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他看了陆恬一眼，伸出手：“若是嫌它重，可以把它交给我。”
“一只鸽子有什么重不重的……”陆恬翻了个白眼，不知他这话是为了转移话题，还是为了给她泼冷水。
此时，距离战斗已经过去了不知道几个小时，二人在路上像散步一般地走，陆恬的手上抓着一只白鸽，它不叫也不动，只有那偶尔眨巴的眼睛告诉着人们它还活着。
好奇怪的场景，陆恬默默地想。
在他们战斗的间隙，毕宁和素娆顺利找到了被吹飞的女孩，人已经昏了过去，身上也不少有些皮外伤，不过心跳什么都还正常，估计昏迷也只是暂时性的。
毕宁带着素娆和不省人事的女孩回到了陆恬那里，见她和璇羽已经从空中落下，巨型的鸽子已不见踪影，便也知道这茬算是被他们了结。只是看到她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心里还是略感疑惑，正想开口问个究竟，却见她把东西举到他面前，笑着说：“这是重生后的若若。”
毕宁看着身体缩水的若若顿感意外，“你没烧死它？”
“呃。”这话听着无比别扭，就好像她是个纵火惯犯，以烧东西为乐，陆恬抽了抽嘴角，说：“毕老师，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毕宁一愣，怒瞪她一眼，说：“我说的当然是人话！”
陆恬抚了抚额头，神情无奈地闭上嘴，心说自己还是别搭理他比较好。
这么一个昏迷的人总不能由他们扛回去料理，所以为了确保女孩真的没事，众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她送去医院，忙活了一阵也算是把人给安顿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她醒来也就是一天之内的事。
然后的剧情就是安排好了的，在捉“妖”三人组面前，素娆开始喊饿，不给吃的就跟毕宁使劲地磨，对此毕宁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啰嗦了几句，便和素娆一起找食物去了。于是闹到最后又剩下了陆恬和璇羽两个人，只不过多了一只刚才还吐冰吐地像制冷机现在却有点蠢萌的鸽子……
在马路上闲逛。因为至少现在，他们没法把那只鸽子留在满是医生的病房。
“这样……那便依你吧。”璇羽接着刚才的话说。
“啊？”陆恬发觉这个人有点不对劲，说话没头没脑的，甚至还有点语无伦次，她想拍拍他，确认他脑子有没有因为刚才的战斗而变得异常，不想自己一抬手，却意识到一件更不对劲的事——他两的手还牵着。
这下陆恬倒是有点懵了，在战斗状态中相互拉着还情有可原，这种情况下算什么……她下意识地捏了捏牵着她的爪子，天气这么凉，他手上怎么还湿漉漉的……
“陆，陆恬。”璇羽叫住她。
“嗯？”陆恬疑惑地仰起头，在探寻到他目光之时突然发起了呆。
璇羽叫完之后却没有再言，目光聚焦在陆恬清澈的瞳眸之上，心里头的声音像是在打鼓，敲地他整个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明明可以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不知自己会因为她无意间的动作而慌张起来。
转眼二人都停下了步子，在这夜幕的围观下，傻傻看着对方，不说话。
……
“咕咕咕——”叫声划破凝滞的空气。
刹那间，伫立的两个人像是被电到了一样突然将牵着的手分开，然后双双低下头去，避免自己看到对方的反应。
“你叫我什么事……”陆恬紧张地说。
她的声音传来，璇羽摸了摸胸口，缓下一口气后，拿手蹭了蹭衣服，说：“无、无事。”
“嗯。”她应道，心里却在说，若若真是叫地太是时候了，如果没有迷你版若若出手相助，她恐怕现在就要去看心脏科医生了。
陆恬低着头偷偷地瞄了一眼旁边，视野太窄，隐隐约约只能看得见他的鞋，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暗自也摸了摸心口。
难道，她真的对这个人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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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恬依旧有些困倦，上课的精神也差了不少，连日“夜晚作业”导致她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弄得方子惠看她的眼神也越发暧昧，“陆恬，你昨晚又干吗了？”
“昨晚啊……”陆恬苦笑，眼前掠过诸多“惊心动魄”的画面，摇摇头说：“看书，看得有些晚了。”
“这样吗。”方子惠喃喃道，“我还以为你们做了什么事。”
陆恬并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没心没肺地问：“什么事啊？”
方子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一男一女还能有什么……嗯？”话说到一半，她的视线突然被陆恬身后的东西所吸引，于是立即收了声，径直朝她后方走去。
陆恬先是有几分尴尬，瞧见她话说一半撇下她走掉，又有些疑惑，“怎么了惠惠？”
方子惠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甚至还在加快，陆恬不由得跟了上去，她知道大小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如此莫名其妙。
“站住！”方子惠吼道。
突如其来的一吼让陆恬略微一震，她加紧跟了上去，不想还没走几步，却发现方子惠停下了脚步，神情复杂地望着楼梯口。
“发生什么了吗？”陆恬追上去问。
方子惠望着空无一物的楼梯间皱起眉头，清秀的脸上多了些忧色，看了一会儿开口道：“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陆恬一听，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忙说：“惠惠，赶紧让你老爹派几个保镖过来。”
见她好似开起了玩笑，方子惠有些不满，“陆恬，我跟你说正经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容易多想的人。”
陆恬当然知道她不会随便胡思想乱，只是觉得那种愁容不适合她，看她口气这么认真，便也正色道：“我知道，不过这件事到底还是要找到犯人才行啊。”
方子惠肯定地点头，然而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大小姐，遇到这种事还是多少有那么点不安，只好拖住陆恬说：“陆恬，能陪我去停车场吗？”
陆恬已经转过身，听到这话，又回过头，“我都准备往那方向走了，干嘛还要问。”
方子惠嫣然一笑，迈步跟了上去，说：“我是怕有人来接你坏了你们的好事。”
“什么接……不接的。”陆恬有些心虚，顿时璇羽那张脸又出现在眼前，不免让她起昨晚那些事。
异常的心跳让她仓皇失措，之后便只能相对无言地回了家，临到大门口，才发现这只鸽子没办法用正常办法带上楼，于是去弄了个笼子把它装好，然后想着自己可以飞上去掩人耳目。然而这种时候她的力量却一点不听从她的指挥，无论她怎么折腾，都一点没有响应。最后还是璇羽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放弃了执念。
“陆恬，是否能将它交给我，我飞上去，你从正门走。”
“……”
那一刻陆恬深刻认识到，因为璇羽的存在，自己在发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远到将智商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人说，这世上唯一让人变蠢的方法就是让她投入一份恋情，所以她是真的……
“陆恬，发什么呆呢？”方子惠摇了摇神游的她。
二人已经走到停车场门口。
听到方子惠的话，陆恬这才把混乱的思绪拉回，讪笑道：“啊？你说什么？没有啊……”
方子惠停住脚，审视的目光将陆恬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说：“你想什么事想这么出神，连我刚才说的话都没听到？”
陆恬抓抓脑袋，满怀歉意地说：“抱歉，刚才的确是在想事情……”
方子惠见她表情怪异，心里却也明白了几分，她挑了挑眉毛，故作高深道：“看你那样子，八成在想……”她转头看向别处，目光刹车时抬手一指，说：“他吧？”
陆恬不明就里地抬头，却发现那个在她脑海里肆虐的身影赫然站在她面前，手上还提着一只装有白鸽的笼子，微笑着叫她的名字：
“陆恬。”

【记录二十二：龟爬】

从方子惠扔下一句“这人交给你了”然后迅速从停车场逃离的行为来看，她应该是被卖了，可印象中她和璇羽也没接触过几回，这卖地未免也太轻易太没朋友立场。
陆恬正暗自腹诽着方子惠扔下她的行为不道德，却见此时拿着笼子的璇羽已经站到了她跟前，眼神温柔地问道：“陆恬，去医院吗？”
陆恬当即一愣，睁大眼看着他，说：“你怎么又……出现了？”
璇羽到是被她弄得一头雾水，暗自揣摩了一下她的意思后回答：“是你说……”
“停！我想起来了！”陆恬打断他的话，她摆了摆手接过笼子，状似懊恼地说：“走吧。”
璇羽的动作稍稍一顿，听闻她说“走吧”，便也点点头跟了上去。
二人一同离开了学校，同时舍弃了自行车这样东西，并不是说陆恬喜欢步行，而是带着自行车怎么都不方便，又不能骑车带他……当然，并不是不能，只是这会儿她不想而已。
一路依旧无言。
陆恬和他并肩走着，心里怎么都不舒坦，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自我检讨一下，昨天做的一系列蠢事已经让她不忍直视，现在居然还犯起了健忘。
这日清早，她昏昏沉沉地起床，看到他在做早餐，她就无比想撞墙，为什么他总是可以像一点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心里不禁纳闷烦躁，这时又听到他招呼她过去吃早餐，她清醒过来看着他那张脸，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开始朝不对劲的频率发展，于是丢下一句“我有事，要早走”后，就匆匆忙忙往外跑，临到出门又加了一句“晚上我要去医院，晚饭也不用准备了”，随后出了门。
回忆完毕，她郁闷地咬了咬唇。
都是因为这个人的缘故，他自己会错意也就算了，还让她如此不淡定，甚至……
“陆恬。”璇羽的声音传来
陆恬暂时停住了胡思乱想，偏过头去看他，在目光瞥到一眼侧脸又不自在地把头转回来，说：“干什么。”
这口气听起来不太好，璇羽却也不以为然，只是浅笑道：“兵器之核可还带在身上？”
“你是说玉佩吗？”陆恬虽是这样问，手却早已行动起来，她翻了翻包，捣鼓了几下取出一个晶莹的小东西递给他，说：“给。”
璇羽接过来把它捏在手心里，用指尖来回摩挲，持续一会儿这样的动作后，说：“看来我还是参不透它的奥秘。”
陆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身上不也……”
“陆恬，你们怎么那么慢！”
一个聒噪的声音中断了陆恬的话语。陆恬抬起头，视线从正前方偏移，便见一个小人站在那里，一副蛮横无理的样子。
陆恬由衷地翻了个白眼——果然又是他。她无奈上前，说：“毕老师，我可是要等下了课才能过来啊。”
毕宁一扭头，表情十分不屑，“我看你们是只顾儿女私情却不顾正事。”
“儿女私情”四个字没来由地戳中了陆恬的心窝，她微微一怔，脸上倏地冒出了一道红晕，赶忙说：“什么儿女私情……”
“咦，你们要吃杏仁酥吗？”这时素娆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见到那粉色的裙摆，陆恬语塞，不知是因为看见这个人而无语，还是因为素娆硬生生闯进着暧昧的气氛中而窘迫。不过某种意义上而言她似乎还要感谢她。她看了素娆一眼，勾起嘴角说：“给我们吃了，不怕等会儿饿吗？”
素娆一听，立马把伸在他们面前的小手缩了回来，说：“你说地也有道理，那就不给你们吃了。”说完，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毕宁那里，拉住他的胳膊道：“毕宁，为什么又跑来医院啊？”
不知不觉成了医院的常客，几个人三天两头地在往这里跑。毕宁摸摸她的脑袋，安抚似得说：“做任务要有始有终，只是看一下，看完会带你去吃晚饭的。”
听到这话，素娆的脸上浮现出明媚地笑容，她勾起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上，说：“好。”
这情状怎么看怎么腻歪，陆恬不禁打了个寒颤，羞意立刻消失不见，心里嘀咕着，到底是谁在顾“儿女私情”？
“其实他们二人这样也很好。”一旁的璇羽淡淡道。
陆恬转头确认了一下璇羽的位置，眼神略带不解，“很好？”
“嗯。”璇羽肯定地应了应，目光掠过了她的脸颊，说：“陆恬，我们也走吧。”
陆恬眨眨眼，随即应道：“哦，好。”
四个人又一起来到了医院。
就目的而言，他们都是为了确认女孩的情况没有异常，不过对于毕宁和素娆，直接探视显然没有必要，因为他们除了陆恬之外，不需要和别人有太多瓜葛。于是毕宁开着屏障浮在窗边观望，而陆恬和璇羽则是正大光明的进去探视。
胧月已当空，偶尔飘过的云彩还会将月光隐去。
陆恬敲了敲门，听到对方的应答后走了进去，
女孩躺在病床上，穿着一身白色的病号服，见陆恬和璇羽走进来，好像并未怎么吃惊，打量了二人一眼后对他们笑起来，“你就是陆恬吧？”
“对，你怎么知道？”陆恬觉得有些神奇。
“你把我送过进来的时候有用ID卡登记啊。”她看了看二人，将被子朝自己这里拢好。
“原来如此。”陆恬笑笑，和璇羽坐到病床旁，把带着的笼子举到她面前，说，“这个是在你晕倒的地方发现的，昨天太混乱，没办法把它留下，所以今天才带来给你。”
陆恬给她的笼子里装着一只白鸽，白鸽此时还活蹦乱跳的，女孩看着它，神情略微茫然，直到鸽子“咕咕咕”地叫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拿过笼子，心疼地说道：“若若，怎么一天不吃，你就瘦成这样了。”
“……”陆恬很无语，暗自琢磨，她到底是在直言不讳地说自己没照顾好她的若若还是在暗示自己换了一只鸽子给她？然而一抬头，却见她依旧笑地天真，“谢谢你把若若送回来。”
陆恬只当是她好意道谢，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