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言之巫道- 第7部分

　可转过来看了他们俩一眼后，才知道这大叔为什么这么盯着我们了。只见天雄的墨镜已经跑离应该在的位置，一对眼睛完全裸露在外面，脸上这黑一块那黑一块的，都是灰。

　李嫣的脸上更精彩，跟画地图似的，灰已经盖过了脸上的妆，薄薄一层，这足以迷失她本人。我虽然看不到我自己，但知道也好不到哪去。

难怪村民大叔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我们，他们村子肯定很久没来马戏团了。

　他们俩互相看着，也发现这个问题了，用身上可以擦的东西来回蹭着，我不管那么多了，豁出这张老脸问道：“你好大叔，问一下，这是木鼓村吧？”

　大叔点了点头，还好，没走错地方，要不我们就惨了。

　我又问：“萨摩萨大叔家怎么走啊？”

　大叔放下锄头，用手指了指村东头的一处高地：“顺着这条路，直走，东北角有两个白房子挨在一起，那就是”

“哦，知道了，谢谢”挥手告别后，他们俩犹自回头看着大叔，我纳闷道：“怎么了？盯着人家看干吗？”他们俩啥也没说。

时值中午，很多村子里的人都是农耕后回家吃饭，我们三个外来人一走入村子里，就象走进动物园一样，不过动物是指我们三个。

村民们看见我们都会驻足打量一番，小孩子在一旁咧嘴笑着，还指指点点的，弄的我们三个都挺不自在。

幸亏有了村口遇见的大叔的指点，我们三个仅存的那点耐心才得以完全利用，小跑着来到了他说的两间大白房前。

这是两间略显沧桑的大瓦房，房头上依稀可以看见小草在向我们招手，墙面也采用传统的灰白色，门口扫出了一块格外干净的地面，不过不久以后那上面将会多出六个脚印，或许还会更多。

靠东边的房子，门朝里开着，应该有人，天雄迫不及待的喊道：“这是萨摩大叔的家吗？”




第十三章　渐入佳境

屋子里传来了咯噔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紧接着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头带小帽，双眼有神的老人，夹着一口不地道的汉语：“我就是，你们是？”
天雄收买人心的手段是有一套，只见他一下握住那老人的手，说：“大叔，可找到你家了，我是萨吉的朋友，是来这里考察环境的，我们三个希望能在考察期间借住你家里，当然，我们会付住宿费的”
说着从兜里拿出了一沓钱，塞在萨摩的手里。萨摩惊愕住了，对于一个地地道道的靠山吃山的农民来说，这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天雄的豪爽反而让他心里有点负担，楞了好长时间，才说：“这，这，这不合适，住一下子也用不了这么多钱，我不能要那么多。还有，你们刚才说是什么考察的？”
　根据从萨吉嘴里得知的内容，我们在路上已经串好了供词，所以天雄说道：“我们是来考察这边山上的环境的，打算把路修过来”
萨摩一听这个，急忙把钱塞了回来：“哎呀！你们可算来了，这钱不能要，坚决不能要，你们来修路就是给我们山里人造福了，我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
　听到了这样诚恳的话，我都抬不起头了，这仿佛象一根刺一样刺进了我的心脏，有好几次都有想说出实话的冲动。天雄也面现愧疚，硬把钱塞还给了他，说：“萨大叔，先放您那里吧，买啥吃的喝的从这里扣，我们总不能花您的钱。”
　虽然老人很坚持，死活不肯收，但最后还是接受了我们的提议，也许是我们的坚持比他更有理由更坚决。
萨大叔叫我们稍等一下，转身进了屋，过了不一会儿，大叔拿了一把钥匙出来了，带着我们到了另外一间房子，这时候我们才发现这间大瓦房上了锁。萨大叔拿出钥匙边开锁边说：“这间房子是原来萨吉他家的，他们后来搬到城里去了，就一直空着，我也就锁上了，里面东西都有，稍微一收拾就可以住。”
屋子里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并没有过多的灰尘和满屋的蜘蛛网，看来老人家是经常来这里打扫的。不好意思再过多的麻烦他了，我对萨大叔说：“不麻烦您了，您去忙吧？这里我们三个收拾就行了。”
　萨大叔说：“那好，有事你们去边上喊我。”
　萨大叔一走，我们三个彻底放松了，还收拾啥啊，在没倒下前，先挑个地方吧。天雄一屁股坐凳子：“不管如何，我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还算成功。”
我赞同说：“是啊，不过烦人的事还多着呢，跟踪我们的那帮人早晚会发现浴池里的窃听器。至于头骨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村子发现的，找机会问一下，咱别走错地方了。”
李嫣说：“这是不是太快了？老人家会不会怀疑？”
天雄道：“没事，顺口提一下应该没问题，我来问好了。”
我说：“行，那交给你了”
　整个一下午，村子里再没人看到过我们出门。我们是好一顿休息，体力是慢慢恢复了，但过度运动的后遗症仍然很严重，全身到处都疼。　
　久居城市，已经习惯了喧闹的环境，突然来到这个世外小村子里，还真有点不适应，太静了。
　使劲吸了吸充满泥土气息的空气，浑身都变的舒服起来，充分体会到了“神清气爽”这个成语的含义！
我来到了附近的一块高地，近距离观察了一下这个村庄的格局。村子是沿水路而建的，大大小小几十户都分散在小河的一侧。大部分房子都比较集中，只有靠山的这边零散着几户，一些比较矮的山坡被开拓为菜园，种植着一些当地的蔬菜。
那条小河蜿蜒而又绵长，看不见尽头，依稀可见几个竹阀横卧于水上，远看就像是一幅柔美的山水画，和让我这个野惯了的人也渐生向隐之心。
远远看见两个人走向这边，待到近前一看，原来是萨大叔，边上的应该是萨大婶了，经介绍，果然没错。
他们手上拎着些菜和两条大活鱼，还有一只大公鸡，在这个与外界交通不甚方便的村子里，这份菜谱太弥足珍贵了。
我赶紧帮他们把东西拿到了屋子里，又帮着他们摘菜洗菜，不过做菜嘛，就彻底帮不上忙啦。　　　
大婶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在有限的条件下，可以做出如此可口的饭菜，让我们着实吞了不少口水。
大叔也是很高兴，去拿了一坛当地产的米酒，米香醇厚，甘之如饴！看来他是真心欢迎我们这些“专家”。可他越这样，我们心里就越难以平静，毕竟我们是赝品啊。
歉疚和愧意使我一生都难忘这顿饭，没有山珍海味，没有鱼翅鲍鱼，却胜过人间无数美味。
面对如此朴实的人，我们也暗暗下了决心，事后一定要为这个村子做些什么。
饭中我们跟萨大叔多喝了几杯，一方面是真的很高兴，另一方面我们也是有目的的，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嘛。
　我想是因为我们说自己是来修路的专家，所以萨大叔对我们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不过我们刚开始只问了一些村子的情况，并没有涉及要处。
　几杯酒下肚后，大叔微露醉意，天雄跟我眼神暗示后，才开始询问有关头骨的事情。
“大叔啊，听说前阵子村里有人拣到个骷髅头骨，晚上还会发光，这是真的吗？”天雄小心的问道。
萨大叔听了我们的问话，突然低头左顾右盼，然后用手指按在嘴唇边，说：“嘘，你们怎么知道的？小点声，别让他听到了。”
“他？他是什么人？怎么会偷听我们讲话？”我们吓了一跳，难道追踪我们的人跟到了这里？
可大叔语出惊人：“他不是人，是神，他是无处不在的。。。。。”
　神？这个回答让我们哭笑不得。萨大叔他不是喝醉了吧？这山沟里还有神仙活着呢？
　一听到神，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巫师，转过来看了一眼李嫣。她到是神态自若啊，仿佛把这种言论都当成家常便饭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天雄回答道：“我们在互联网上看到的，但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既然到了这里来考察，我们也就顺便问问。”
“哦，这样啊，没想到这事儿都传到外面去了。前阵子是出现了这样一个头骨，村西头老白家的大儿子发现的，刚开始没什么特别的。可没想到，那天晚上，头骨突然开始发光了，当时全村的人都去看了，我也去了。说实话，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发那种光的东西。一种淡淡的蓝色的光，把村子都照亮了，村里的老人都说是龙摩爷显灵了，跪拜了很久呢！”
又多了一个新名词，我忙问：“龙摩爷？那又是什么？”




第十四章　一醉方休

萨大叔说：“那可不敢乱说，他可是我们这里的神。每年我们都要去龙摩爷圣地祭祀，保佑我们这里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据祖辈们说，以前这里的部落为抢地盘经常打仗，他们把对方的人头砍下来祭神，神收到祭品后，就会保佑部族里的人。解放后，所有部落都统一了，也就不能砍人头祭神了，于是现在就改成牛头了。那个头骨估计是以前祭祀用的，既然会发光，那肯定就是龙摩爷显灵了，想通过头骨给我们些启示。”

天雄应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难怪你说有人在偷听”

大叔又叹气说：“是啊，小伙子，人怎么能斗过神呢？所以不要乱打听了，小心惹怒神，跟可怜的老白家大儿子一样”

“老白家大儿子？就是发现头骨的那个人？他怎么了？”我忙问

“是啊，在他带回了头骨的第二天，有个外来人闻讯来到了我们这里，买走了头骨，据说给了很多钱。外来人走后没几天，老白家大儿子被发现死在祭祀圣地的祭祀台上，七孔流血，死的可惨了。一看就是得罪了龙摩爷，糟到了报应。老白家也很害怕，这事就没怎么声张，草草掩埋了！”

我们刚问出点味道，碰巧端菜出来的萨大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轻轻咳了几嗓子，萨大叔听到后，马上闭上了欲张的嘴。萨大婶笑到：“看这老头子，一高兴就喝多了，胡乱说话，你们几个别在意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或许他们真的很怕神，我们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况且大婶一直在做菜，都没来得及吃，我忙道：“大婶，别做了，吃不了这么多，你赶紧过来一起吃吧。”

大婶用围裙擦了擦手，笑道：“没事，还有个菜就好了，村子和城里可不一样，没啥好吃的，你们可一定要吃饱啊。老头子，过来，帮我去老陈那里打点酱油。”

萨大叔恭顺的跟着大婶进去了，不一会儿拿着个瓶子出来了，说：“你们先吃着，我去打点酱油，离这不远”然后晃悠着离去了。

我们三个人谁也没下筷子，都在细想刚才大叔的话，我试着分析道：“大叔的话你们都听见了，看来我们没找错地方。按他所说，头骨是在祭祀圣地被白家大儿子发现的，然后被外来人买走了，那个外来人应该就是鬼子六。他买走了头骨后，在X网上又被天雄买走了，然后就发生了那一系列事。至于白家大儿子如何死的？目前还是个谜，不过我对神这种事情还是保持怀疑态度，你们的看法呢？”

　天雄只是点了点头，没说话，我又看向了李嫣，看她怎么说。

　李嫣也不客气：“当然没有神，我也不信，不过如果我说这事情和巫术有关，你们俩肯定也不信，所以我也不发表意见了。”

好家伙，说不发表意见，还讲了这么多。

我说：“不管怎么样？事实胜与雄辩，一会大叔回来，咱们问问他祭祀圣地在哪？明天去探察一番，便知分晓了。”

话音刚落，大婶又端着一盘菜出来了，绿油油的青菜，正宗地道的农家绿色食品，一看就是想当可口，我们夸奖赞赏了一番后，坚持要大婶坐下来一起吃饭。

这时候大叔叔晃啊晃的回来了，大婶接过了酱油瓶子进了厨房，我们借机又套大叔的话，天雄道：“大叔酒量真好啊，喝了这么多，还能去打酱油呢，要我们俩，早就趴下了。”

萨大叔哈哈大笑道：“不行了不行了，不服老是不行啊，哪有你们年轻人有活力，我年轻那时候，自己一个人喝一斤，一点问题没有。”

天雄开足马力拍马屁道：“那可不是，就您老现在的量，我们俩也赶不上。”

　甭管赞扬啥，只要是赞扬，谁听了都开心。

　天雄趁机问：“大叔，你说的那个祭祀圣地在哪啊？我们明天想去考察一下，看看影不影响修路。”

萨大叔用手指了指西边的山头：“就在那，出村口过片小树林就到了。那地儿叫半拉山。听老人说以前这里发洪水，那个山被龙摩爷给削断了，上半截被移去堵住了洪水，如今就剩下了下半截山了，所以名字叫半拉山。那个祭祀圣地就在那里。”

顺着大叔指的方向，我们暗暗记在了心里。目的达到了，天雄的火力也渐渐停歇，淳朴的老爷子，整个人都快被他拍的飞起来了，不过气氛也因此变的欢快起来了。

　可我们俩忘记考虑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叔的酒量真的变成海量了，越喝越猛，渐渐的，天雄抵挡不住了，我的意识也模糊了。尽管如此，这样没有压力没有负担的喝着醉着，好久没有体会了，醉了也好，烦人的事都扔到明天去吧。

　

　第二天，我在迷迷糊糊中醒来，也不知道睡多久了，骨头都快睡散了。身体靠在床边，毫无目的呆看着，脑袋里空空的，还有点疼，看来这酒上头。

　来到窗边，透过窗看见外面蒙蒙亮，依稀可见某些人家的灯光，看来是天快亮了，摇晃着来到李嫣的房前，里面有灯光。

　虽然没有门，但有一个布做的挡帘，毕竟帘后是女人的房间，我不能擅闯进去。于是敲了敲外墙，里面传出了李嫣的声音：“谁啊？”

我回答：“我”

“你是谁啊？”她又问

　我败给她了，这屋里总共就三个人，不管是谁她都见不是。

　我说：“我就是我，你在干吗呢？我可进去了啊？快站不住了”

　“不行，我在化妆呢，你先去下面吃早饭吧。”

　早饭？一听说有早饭，浑身都带劲儿了，那我就不打扰她老人家了。

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　】　初登祭祀台

简单的稀饭加红薯，但吃起来可香着呢。

　不一会儿，一个小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李嫣打招呼：“早啊，怎么就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