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獠一怔,不情愿地说:“但是,我们来这里,是有些问题要问你们的。”
“问什么?”风神丁望着他问。
三伯父也说:“可以边做边问的嘛。”说完,硬是塞了一个芋头给风神獠,“把这个给去皮,切片了。呆会儿我们要做扣肉用的。”
风神獠哭笑不得地转着那个芋头,望了蝶月一眼。蝶月嫣然朝他一笑,竟也跑到三伯父面前,要自告奋勇地领活干呢。三伯父笑着塞给她一棵葱,她便拿到厨房外的门槛上坐下,很认真地剥起来。
风神獠看了,不由得忽然朗笑起来,说:“算了吧,就凭你们三个,也想弄几个像样的菜出来?别哄小孩了。”
三人一听,不由得都一齐望向风神獠。三伯父脸色一沉,说:“难道靠你?”
“嘿嘿,可以这样说。”风神獠轻呵了一口气,吹动额前那垂发,忽然诡秘一笑,说:“如果你们不介意多一个美女的话,我现在就去请她过来。”
“不介意,赶快去请来!”三伯父连忙催促地说,“越多人越好呢。”
风神丁却皱眉说:“你说的可是公主?”
“正是。她最拿手做这个的了。”说完,风神獠一握右拳,倏地消失了。不一会儿,就带了惊喜的公主回来。
公主一见他们,连忙喜欢地和他们一一打了招呼,便把活儿抢了过去。还把他们赶出了厨房去。
“你,真的不用帮忙吗?”风神丁站在厨房外,关心地问,“比如,要个烧火的。”
公主眯眼一笑,说:“不用了。你们在外面等着吧,很快就可以吃了。”
四个不会做菜的人无奈,苦笑着自己,走出了厨房外。然而,两老人还想往厅那边走去,却被风神獠叫住了。
“我们来这里,是找你们问几个问题的。你们干嘛自个儿走了?”风神獠拉着蝶月,笑问他们。
“连蝶月也有问题问我们吗?”风神丁不由得一愣,试探地问。
蝶月瞟了风神獠一眼,点了点头。
三伯父和风神丁便折返回来,在走廊下的台阶上坐下,说:“那么,问吧。”
“我想问的是,你跟风神獠说的那个浩劫,真的会有吗?”蝶月黛眉微颦地问。
两老不由得相觑一眼,风神丁就先说:“那个洞口是我们没有出世的时候,我们的爹封的。这个传说也是他临终时跟我们说的。他说,只要一揭去那封条,就会放出怪物,给世界带来浩劫的。”
言下之意,是不是真的会带来浩劫,他们也是浑然不知。但是,蝶月想,他爹没有欺骗他们的理由。除非是他爹本身判断有误。
此刻,她的心里有点释怀了。正如风神獠所说的,天还蓝,草还绿,国家还太平;暂时不需要去自扰这个。
她便不再问,却把目光投到风神獠的身上,示意他问出他的问题,可不可以一解她的疑虑。风神獠微微一笑,会意地问他爹:“有一次,为什么我明明握紧了授天印,念了通人诀,却还是传送不了?”
他此言一出,两老顿时一怔。风神丁忙关心地问:“不会吧?你是在哪里传送的?”
风神獠瞟了一眼蝶月,看到蝶月晶莹的水眸,关切地投过来。便随口说:“在一个密室里。”
蝶月嘴角轻轻一勾,心想风神獠故意隐瞒了花木家的古墓的原因,大概就是不想让他爹太担心吧。
风神丁惊问:“没事你去密室干嘛?”
“就算是密室,也可以传送的呀!”三伯父却沉吟着说,“没理由的。我的通人术除了水里,哪里都可以传送的呀,你当时还有发生其他特别的事吗?”
三伯父这个问题一提出,三个人立马把目光投到风神獠的脸上。风神獠回望着蝶月,讪笑一声,悠悠地说:“当时在密室里,乱闯一通,都快被憋死了,才想到用通人术……”
蝶月听得真切,不由得先是一愕,心底里却泛起一丝的茫茫然:为了她,恃着状元之才的花木良,做的越来越过分;高深莫测的风神獠,也开始为了她而接受一切挑战了!两个都是大好青年,两个都是她挺欣赏的人,她实在不想看到他们有头崩血流的一天。
“那说话不是不流利了?”三伯父听完后,盯着他,以他的经验去分析说。
风神獠再讪笑一下,点了点头,“是的。当时我就勉强念完那五字诀的。”
风神丁这时就轻叹一声,插话说:“这就难怪了。断断续续的念词是无法启动任何通术的。”
“还真的是这样吗?”这个猜想,风神獠在出来后,就曾有想过,不过还不太肯定。如今听爹亲口说出,才知道这也是通术的一个缺陷。
忽然,蝶月走到风神獠的跟前,幽幽地说:“走,送我到花木山庄去。”
风神獠看见她澄澈的眼眸里掠过一道怒焰,如同爱火一般在炽热地灸烤着他的心田,让他感受到蝶月另外的一层关心,心想,他在里面总算没有白憋了。但是,他却不想蝶月把那腔怒火付诸行动。
他轻握着她的玉手,笑说:“算了吧。你看,我这不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风神獠出奇的冷静和宽宏,让蝶月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明明都憋得快要死了,风神獠怎么能够轻易就原谅花木良了?
“不行!”蝶月的脑海忽然闪过风神獠在西宁国的那种神奇力量,才解释到风神獠的宽宏,他是在为了她而容忍着花木良。要是他愿意出手,相信十个花木良也无法抵抗。她语气中透着坚持,“你送我去花木山庄,我要找他问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狠心地对你?”
无论是为了花木良,还是风神獠,事情因她而起的,她就有责任不让这种事继续发生,况且,她还有一些心事需要自己勇敢去面对的。
风神獠本来已经幸福到爽透了。但见蝶月很坚持的样子,也不由得眉头轻皱,心里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送她去。
“不用去了。”这时,三伯父狡黠地瞟了一眼风神丁,对蝶月说:“去了也是白去。”
两人不禁狐疑地扭头望着他。风神丁也铁青着脸地把刚才在勤政殿上的争执一一说了出来。他说:“最后,我们决定不做他这趟生意,就让他自己坐马车回来,一路上松松骨头。”
三伯父也呵呵一笑:“连皇上也偏向你们,你们说,这事是不是值得庆贺?”
风神獠听后微微一笑,他想不到,两老都年逾五旬,还耍了一次孩子气,把花木淳品搅得哭笑不得。内心处却感激着他们为了他的事,在背后干了这么多支持他的事。
蝶月听到花木良他们是坐马车回来的,也知道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了。不由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风神獠听了,心中微微作痛。他轻摇了一下她的手,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笑说:“不要不开心了。等他们回来了,我再陪你去吧?”
蝶月抬眼望着风神獠,心里惊疑不定:这个男子,为了她,甘入古墓,容忍受辱。如今,又为了陪她而再去花木家,似乎成了一个毫无原则的人。但她察觉,风神獠喜欢她,已经到了这种无原则的地步了。
她轻轻地把头埋在风神獠的怀内。她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到不可以接受风神獠的痴恋。却也不忍让他察觉,让他看到她满脸的迷茫而去胡乱猜测。
第121章 铜管秘密
红日刚落西山,院子里的老树还挂着金色的笑脸。公主忽然出来一声轻叱,他们的晚膳就提前启动了。
“戒色山庄”里没有婢女丫环,公主就只得自己亲自端着端着一碟金黄的白切鸡从厨房走出来,边吆喝边穿过长廊,转到厅中的大方桌。
“呵呵!传闻公主熟烹万种家乡小菜式,技惊天下!今天终于可以亲自品尝了。”三伯父一听,也喜滋滋地跳入厨房,帮忙端着菜便走。
风神獠他们见了,也笑着加入他们,自己动手,和蝶月一人也端一碟。风神獠和公主偶尔这样帮忙端菜,也感觉新奇好玩。
他端着菜,在公主背后笑说:“这次,太麻烦你了。”
公主睁大眼睛地回头一笑:“不麻烦,这是我喜欢做的事嘛。”
风神獠能够在做菜的时候想起了她,她也开心到晕了。因为,这说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来到厅中,他们摆上最后两道菜,五人一起初次聚在一堂,又是意外又是惊喜。
三伯父他本以为,单凭他们两老一时兴起的聚餐,顶多宰个鸡,爆炒些花生米来佐酒就算了。想不到,还可以吃到金黄脆皮的白切鸡、香酥可口的梅菜扣肉等,让他吃得大快朵颐,一边品尝,一边大赞公主果然是好厨艺;公主则一边笑呵呵地接受着三伯父的连连赞美,一边接着风神獠挟来的菜,心里又甜又蜜地让她彻底感受了一个平民家庭欢乐的晚膳。
而风神獠身边伴着两位貌若天仙却又医技厨艺一流的美人,他不仅打心里乐翻了,还挟菜给两位美人,望她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把幸福都洋溢在俊脸上。而久违天伦之乐的蝶月,也在风神獠和风神丁的身上,感受到了像一家人和睦相处的温情。
然而,最开心的还是算风神丁了。自从风神獠的娘一别之后,“戒色山庄”从来没有女人或年轻人出现过,像这样有青春气息的团聚,他还是第一次。他笑望着三个年轻人:很感激风神獠把她们带来,公主的亲切态度也令他很意外,蝶月的细嚼慢咽,他也觉得挺新奇。
蝶月瞟见了,不由得嫩脸一红,连忙挟了一块鸡肉给他,笑说:“风神伯伯,上次蝶月对你无礼了,请你多多海量!”
“咦?叫风神伯伯?”三伯父忽然笑容一敛,惊奇地指着风神丁,对蝶月说,“蝶月呀。四弟,他早就当你是他的媳妇了!”
风神獠和公主一听,也会心一笑。风神丁也被他逗得开心地拉起皱下的脸皮。
不料,蝶月听了,却眼神一黯,轻轻放下筷子,抿了抿嘴唇,心中轻叹了一声。便转身跑出了厅外。
众人一看,顿时收起了各自的笑语,你眼望我眼地面面相觑,风神丁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风神獠,”这时,公主轻推了风神獠一下,沉声地叮嘱说,“追上蝶月,把她送回去吧,记住,什么也不要问。”
众人又不解地望向公主,公主则把眼神转到院子外,蝶月深长的影子里。怅然若失地望着。
风神獠不待去考究公主那迷离的眼神,在公主说完后,他也毫不迟疑地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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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月一路碎步跑出庄前的台阶上,忽然被眼前一轮艳红如血、硕大的夕阳美景震慑得几乎窒息。满山的树木被染得有如一幅班斓的画卷,熊熊地映射她心内外泄的哀伤。她怅然地在台阶坐了下来,想凭景静静地渲泄一下郁闷的胸臆。
不料,此时风神獠关切的步伐也刚好赶到。
蝶月凝望着夕阳的神色,即时闪过一缕慌张,似乎想迅速地收拾心情,不让风神獠看到她内心的哀痛。
风神獠就在她的身后数步慢慢停了下来,最后倚着庄门边。他听从公主的话,没有再上前惊扰蝶月,只是远远地看着她那瘦小的躯体,缩成一道细长的背影。尝试揣测蝶月此刻的心情。可就是运用了他老师传给他的另外一本术书的知识,也无法猜度到蝶月蕴藏深处的心事。他眉头一皱,心里忽然泛起一种沉重的预感。
半晌,蝶月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却脸上泛笑地扭过头望向风神獠,轻轻地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轻抿着嘴刚想说:“风神獠……”
不料,风神獠却微笑着抢先说:“我送你回去吧。”
蝶月眼眸里闪过一缕惊喜,微笑地痴望着风神獠,任由风神獠轻轻握起她的玉手。
风神獠凝神想着大木屋,轻念了句通人诀,霎时,他们身后的庄门、夕阳、老树黯然隐去,转换为木屋中那张细小的方桌旁。
回到了大木屋,蝶月的眼神沉静了下来。对风神獠笑说:“回去替我向他们说一声抱歉吧,我这样中途离席,很不礼貌。”
风神獠轻轻地地按着她的双肩,让她坐在长凳上,倒了杯茶,递了给她,笑说:“放心,他们不是那么拘礼的人。我会替你转告的。”
“蝶月!”忽然,门口出现了白银太刀,他满脸惊喜地要走进来。
风神獠迅速地跑出去,一把搂过他的脖子,就要把他扯出去,却回头对蝶月说:“你休息一会儿吧。”
蝶月满脸感激地看着他把白银太刀拽走,病人不多的屋里,顿时空荡荡地剩下她一个人。然而,这却是她最为喜爱的宁静境界。风神獠呀!到底是个怎样的奇男子啊?有时候,他细腻的照料,呵护到她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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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在干什么呀?我这是给蝶月送来新银针呢!”白银太刀一边不太情愿地走,一边说。
风神獠来到竹椅前,一把他扔了过去,笑说:“那个,待会儿再送进去,现在我有事情要问你。”
白银太刀一个踉跄过去,忽然一个转身,在竹椅上坐稳,又冷魅地盯着风神獠,说:“你想问什么?”
风神獠打量了他全身好一会儿,忽然问:“你那铜管呢?”
白银太刀下意识地伸手摸进袖间,傲然地说:“在这里啊。你问这干什么?”
风神獠一听,连忙也移一张小竹椅过来在他的对面坐下,问:“中午的时候,我爹是不是被你这铜管吹来的?”
“你自己也有看到的。”白银太刀说。
风神獠轻轻一笑,却审问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银太刀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迷茫,不由得傲然一笑,说:“你想知道?”
风神獠盯着他,爽快地点了点头。
“这样子啊,”白银太刀忽然冷然一笑,恃着风神獠对他有所求,嘿嘿地说:“要是你把我那些证件全免了,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风神獠一个锐厉的眼神过去,白银太刀下意识地把袖间的铜管紧紧摞着。
“你这是叫我偏私?不行,”风神獠即时拒绝他,“我那些证件可是一百万一个的,你这个值多少?”
“一百万?哇,我二十多个员工,岂不是要三亿六千多万?”白银太刀这才知道,那些证件的价格,竟然是如此的天价!他不由得揶揄地说:“风神穷鬼!你果然很照顾我白银家啊。”
风神獠嘿嘿地望着他笑而不语。这样榨取一个富人而帮到许多灾民的好事,多做点会更有益。
白银太刀瞟了他一眼,说:“这样子呀,我也要三亿六千万,才告诉你这个秘密。”
“它值这个钱吗?”风神獠见白银太刀想用铜管的秘密来割免那三亿六千万的证件,便盯着他袖里的铜管,不相信地问。
白银太刀一听,傲慢地说:“嘿嘿,对于你可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