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公主此话一出,不仅是风神獠,就连钱小雨也吓了一跳。
风神獠望着公主坚定而深情的目光,心中顿时泪如雨下。他想不到,只是数天几次的相处,公主不仅肯托付终身,还甘愿为妾。他也不知道,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而感情有着怎么样的魔力?而公主更加是一个怎样的奇特女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来不及细想,也容不得他深入去细想。
他连忙一抱拳揖道:“公主,万万不可。公主贵为金枝玉叶,万金之躯,屈身下嫁微臣已经罪犯大逆了,还是作妾,微臣也诚惶诚恐,请公主收回成命。微臣这就送公主回宫。”
“风神獠!”公主听到风神獠如此客套而公式般的说话,不由得急得一阵眼红,她脸有愠色地说:“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那些什么万金之躯,金枝玉叶了,我既然来了,就不走了!”
说完,又坐回椅子上,表面一脸的惬意盯着门外,却暗生闷气不已。
风神獠想不到她的意志也有蝶月的那么倔强。
他还想再劝,忽然又想起了要去买粮一事,宜早不宜迟。便对钱小雨说:“小雨,你就在这里照顾公主吧,等我办妥那些买粮的事,回来再说吧。”
钱小雨硬着头皮点了点头,风神獠走上前去,一把她拉了起来。
不料,就在这时,公主忽然指着钱小雨问:“她既然不是箫蝶月,那是谁?”
风神獠一怔,想不说,却又怕她与小雨难相处。便又把钱小雨如何卖身给他做奴婢,她又是商才世家的长女的事说给公主听,却隐瞒了钱小雨在‘暗香院’做花魁的事,因为,关系到他行为不检。
公主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风神獠又抱拳向她禀报:“既然这样,公主你就暂且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的跟小雨说一声吧,我还要出去办事。”
公主忽然“霍”地站起来,幽幽地说:“风神獠,你是不是嫌我烦,想躲我了?”
风神獠叹了一口气,又解释说:“没有,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真的有一件很要紧的事要去办,如果你不信,你可以问小雨的。”
公主也一怔,瞟了一眼垂手而立的钱小雨。风神獠就在这空档,倏地消失在她们的眼前,公主一愕,想说要跟着去也不行了。
她又郁闷地坐了下来。但很快,她又眯眼一笑,自语地说:“也好。我做好饭菜,等他回来。”
说完,对那些宫女说:“走,我们去厨房里做饭。”
钱小雨一听,公主居然要亲自下厨,不由得吓了一额头冷汗,连忙上前禀报,“公主,万金之躯……”
公主连忙打断她的说话,笑着说:“从今天以后,我不要再听到什么万金之躯之类的说话了。”
“是的。”钱小雨应了一声,又说:“其实,外面有外卖,公主根本不用亲自去煮的。”
“我就喜欢做饭。”公主笑了笑,转身而去,忽然,又扭过头来问钱小雨,“是了,厨房在哪?”
钱小雨连忙上前带路。她们一行人出了正厅,公主看着前面的钱小雨,忽然又问:“是了,箫蝶月做的饭是不是特好吃的?”
“回公主,箫蝶月根本不会做饭,她也是吃外卖或者是她爹送来的饭汤。”钱小雨如实地回答。
“什么?她不会做饭,风神獠也会喜欢她?”公主不由得惊得停住了脚步。
钱小雨垂立在后面,不敢多说什么。
公主忽而瞟了她一眼,问:“你是风神獠的奴婢,想必也知道,风神獠喜欢箫蝶月什么吧?”
“呃,回公主,请恕奴婢帅愚昧,我也不太清楚。”钱小雨的确还不知道,风神獠喜欢蝶月什么。
公主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那么,你总该知道,箫蝶月住哪里吧?”
“呃……”这次,钱小雨思考得比较久,她还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说出来以后,风神獠会对他怎么样,蝶月又会理不理她?
公主走到她的面前,很温和地说:“放心,我不是要找她麻烦,我只是想见见她,看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子而已。”
“她,她就在对面的大木屋内。”钱小雨见公主坚持要知,也只得说了。
“哦?”公主瞟了一眼关闭的庄门,转而,快步走出院子,向庄外走去,钱小雨连忙想上前阻拦,却被两个宫女拦住了去路。
*****
那辆豪华马车又已经原路转回了皇城。公主打开庄门的时候,即时无阻碍地看到对面的大木屋里,有个穿着淡蓝素裙的女子在其中不断地穿梭,就像一只翩跹飞舞的彩蝶。
公主阻止了宫女跟来,独个儿施施然地穿过官道去,钱小雨远远看去。不禁暗暗替风神獠头大了。
公主推开木栅门,进入了院子,扫了一眼四周简陋的水井、晾衣竿和药炉,踏进大木屋内,看见里面却也窗明几净,什具也挺整齐洁净。另一间病房里,则不时传出病人的哀吟声。
这时,蝶月看见了一位挽个落蝶髻的贵小姐模样的女子站在过道中。身穿迷离繁花织锦制成的鹅黄广袖宽身纱衣,绣五翟凌云花纹,花纹由暗金线织就,光艳如流霞,隐隐透着繁迷的皇家贵气。下着一条淡绿色曳地望仙裙,用蔷金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柔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人俏立其中,顿时令满屋香味回风;双眸清澈见底,脸上泛着一种惬意的表情。便微微一怔,走过去,温和地问:“是进来看病的吗?请到这边来。”
公主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位女子,见她玉面芙蓉,嘴边漾着一抹清澈明快的笑意,满头乌黑亮泽的黑发挽了个风髻,披着天蓝色上衣,身穿深兰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几只跃跃欲飞的彩蝶,一条织锦腰带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束住,和她一样的俏丽可人。
公主眯眼一笑,跟在蝶月后面,走进了诊房。
蝶月请她坐下,替她把了把脉,没有发觉有太大的异常,便笑问:“小姐,你哪里不舒服?”
公主也笑说:“本来是心里不舒服的。”
蝶月一怔,她的症状不像是心脏有事,便笑问:“现在呢?”
公主凝视着她,微微一笑,说:“现在一看见你,就好多了。”
蝶月听了,不禁一窘,怎么这个女子的说话这么暧昧的?就跟一个登徒浪子差不多。却继续问:“为什么?”
公主抽回玉手,娓娓地说:“在没有看见你之前,我以为你会是个笨如猪、丑如猪的女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我就送个猪笼给你,扔到河里算了。”
“我?”蝶月不明白这位女子怎么这样当着她的面前说她?她眯着眼开始怀疑这个女子是不是来捣乱的。
公主站起来,望着蝶月点头说:“是呀。不过,现在见你人不仅长得清丽脱俗,还这么平易近人,悬壶济世,我的病也一下子就好了。”
蝶月黛眉一攒,轻笑说:“小姐,你的口吻怎么那么像那些公子哥儿了?”
公主一愣,凑近过去问:“怎么了?风神獠没有这样调戏过你吗?”
“风神獠?”蝶月一怔,这位女子怎么认识风神獠的?她是风神獠的什么人?但转而一想风神獠的行为,也老实地说:“没有。”
“不可能!他那么喜欢你。”公主微微一怔,不相信地说。她的话,又吓了蝶月一跳。
蝶月连忙站起来诧异地问:“小姐,你怎么知道,风神獠喜欢我的?”
第104章 相亲相敬
就在公主随蝶月进入诊房的时候,风神獠就通传回到了庄院里。
他在正厅出现,却空无一人。出了院子,也没有看见公主她们,忽然,才瞥见,在走廊里,六位宫女严密地监视着钱小雨。
钱小雨一见他,不由得委屈地叫了起来:“主人。”
“公主呢?”风神獠最是关心公主,他既问钱小雨,又问宫女。
钱小雨说:“公主去了蝶月那边了。”
“啊?”风神獠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他最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他不由得暴喝一声:“你干嘛不阻拦她?”
钱小雨幽怨地瞟瞟旁边的六位宫女,说:“我想去拦了,却被她们拦住了。”
她话音未毕,风神獠眼前的她们,即时凝成一幅宫女惊奇图,旋即换成了公主逼问,蝶月惊讶的场面。
风神獠身形未定,一看这场面,不禁连忙惊呼两声,“公主!蝶月!”
不料,他喊声一出,就马上后悔不已。
只见蝶月微微一怔,疑问:“公主?”
公主却不惊讶,本来她就认定了眼前这女子就是箫蝶月,如今见风神獠这样叫她,也更加肯定了。
蝶月细细地端详了一下公主,不太华丽的衣着里隐隐透着的皇宫贵气,连忙揖礼请安,“民女箫蝶月,参见公主。”
公主则眯眼一笑,上去轻轻把她扶起,问:“你就是箫蝶月?”
“正是。”蝶月微微点了点头,却扭头望向风神獠。
风神獠心中一骇,很是害怕蝶月责难他。
“她就是那个跟你亲过嘴的公主?”蝶月忽然问。
公主听后也是一怔,看了看蝶月,又瞧瞧风神獠,眼神里充满了奇异,“风神獠,蝶月也知道我们的事了?”
“呃……”风神獠在两道锐利的眼光面前,只得以一个点头,回答两个问题,又向公主解释说:“就只说了这一件。”
蝶月一听,风神獠话中藏话,不由得又是一阵惊愕,“嘿,还有其他的吗?”
风神獠一听,顿时有点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的困境,他觉得,无论回答谁的问题,都会被另外一个质疑,如此往还反复下去,最后他就会吃大亏了。
他不由一握拳头,说了声,“哎呀,我不行了,我要走了。”
顿时,狼狈地返回庄院去。留下两女相执无言。
这时,白银太刀在病房那边忽然叫了蝶月一声,蝶月连忙对公主说了声:“对不起,公主,你请随便吧,我要忙去了。”
说完,匆忙走到病房去。原来,白银太刀正在替某个骨折的病人,绑板固定呢。不够绳子,就叫蝶月去拿。
公主不由得也跟着走过来看,却吓了白银太刀一跳。从哪里又出现了个华贵柔美的女子?我的妈呀,这医馆里,怎么尽是万中无一的美女呀?
很快,蝶月拿了绳子来了,却碰巧一个病人忽然一阵呕吐,全把污秽之物吐到地上了,蝶月又想去拿扫帚,公主在一旁,抢接过她的绳子后,眯眼一笑,“我帮你送过去吧。”
蝶月一愕,正想说:“公……”
忽然,想到万一暴露公主的身份的话,那全部的病人可能又得跪迎一番了,为免他们伤及元气,还是不说为好。
就在她一犹豫之间,公主已经走到白银太刀面前,把绳子递了给他。她身上蔷金草的清香,熏得白银太刀一阵迷醉;公主在旁见他还不太熟练,便帮了他一把。事后,那病人感激地说:“谢谢,谢谢你们。”
白银太刀说:“谢蝶月吧。”
公主却一愣,她想不到,只是轻轻帮了一把,却能够赢得别人的感激涕零。原来,帮助人是这样快乐的感觉。
蝶月看在眼里,不由得对公主的印象一改再改。当她们四目相视的时候,都彼此地会心一笑。
蝶月把污秽之物要倒到院子里的一棵小树苗下,用泥埋了。公主也跟着走了出来,看着辛勤不怕脏累的蝶月,好像还做得挺开心。不由得心中暗暗惊讶。
蝶月埋完那些污秽之物后,回过头来,却看见公主站在台阶前,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由得一颤,走过去,笑着说:“公主这次来,是来找风神獠的?”
蝶月吐气如兰,轻轻一笑,公主也感受到,有如一道凉风般让人清爽,让人神怡。
“也是来找你的。”公主略略大方地眯眼一笑。
蝶月一愣,公主说来找她的时候,那笑容暖融融的有如秋日,丝毫没有一点要找她麻烦的感觉。
“找我?找我干什么?”蝶月吃惊地问。
公主轻叹一声说:“在宫里,风神獠把你捧得天上有,地上无,不仅有着绝色的美貌,善良的心地,还有坚强的意志和伟大的理想,我就想想,真正的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蝶月呵呵一笑,说:“你别净听他瞎说,他这个人有时候也是挺能侃的。”
公主却说:“但我看得出,感受得到,他说的每一句都饱含了对你深深眷恋之情。”
蝶月一听,不禁别过脸去,一阵默然。眼神里闪过一道哀伤。
“其实,他最应该喜欢的人,是公主你才对。”蝶月转过脸,衷心地说。
公主眯眼一笑,说:“我在皇宫的时候也是这样想,但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不是这样想了。我想,你才是风神獠应该爱的人。风神獠把你当做妻子,把我当妾,是对的。”
“什么?他把你当妾?”蝶月听到这等不可思议的事,不由得一下子愣住。转而,气冲冲地放下扫帚,走出木栅门,直奔“览月居”而入。
公主也惊讶地跟随而去。
*****
正厅内,风神獠正在与钱小雨商量着买粮的事宜。
风神獠高兴地说:“这次,真的多亏你爹的提示,我去了全国各地,找到那些小卖家,他们都答应了卖给我,我都下了订金了。”
“这就好了。镇民可以不愁没米吃了。”钱小雨也开心地说。
风神獠也笑说:“幸好,花木家的粮食只是占全国的八成,我们还有二成的机会。”
钱小雨也说:“其实,他这样难到其他人,却难不到你。因为,你掌握了全国最快捷的通运术!你甚至去国外进口粮食也可以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风神獠“呀”地一拍大腿,站起来。敬佩地望了钱小雨一眼。心想:真不愧是商业世家的长女,果然有一个聪明能干的脑壳。
这时,瞥见蝶月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不由得一愣。再见到后面的公主,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蝶月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笑,问:“风神獠,公主这么热情大方,美丽温柔,你怎么不娶公主为妻了?”
风神獠一听,不由一怔,正想用对她的感觉解释,公主这时也赶到。公主却先劝蝶月说:“蝶月姑娘,算了,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我觉得他只要让我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了,其他名份的,我也不在意了。”
“这怎么可以?再怎么说公主也是一国之娇,怎么能让你屈就在我这等卑贱的民女之下呢?”蝶月却很不同意,又扫了风神獠一眼,说:“况且,我还不一定会嫁给他呢。”
风神獠一听,不由触到他的心病,顿时眉头一皱,郁闷异常,忧心忡忡。
公主见了,也顿时时心如刀绞,怜爱不已。马上劝说蝶月,“蝶月姑娘,请你不要再说这样的气话,你不知道,风神獠在皇宫,是怎么面临着被凌迟处死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