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蝶月和钱小雨也不由得一怔。
风神獠呵呵仰天一笑,便问:“不浪费,又可以怎么样?”
白银太刀微微地笑说:“倘若是我,定会将这样的美人儿,束之高阁,加以呵护,断不舍得呵斥和辱骂。”
一番话,说得钱小雨都眼瞅瞅地看着风神獠。好像希望风神獠也有所开窍,不再胡乱呵斥她一样。
不料,风神獠却说:“这样好了,你拿三亿来替她赎身,我把她让给你。”
白银太刀一听,嫩脸一红,说:“本公子,没有带这么多钱出门。”
钱小雨也插口说:“我只欠你三十万,哪来的三亿啊?”
风神獠瞟着白银太刀一眼,啐骂了她一声:“你懂个屁,在白银公子的眼中,三亿和三十万有什么两样?”
白银太刀忽然眼波一转,也说:“如果是三十万的话,我倒有带在身。”
“你笨啊!现在到处都在通涨了,昨天的三十万也不能用今天的三十万来还啊。”风神獠谑笑了一声,斜看了蝶月一眼。蝶月则挟一口菜,托着腮细嚼一番,嘴角噙着清淡浅笑。完全不理他们。
白银太刀一听,也不由一怔。从来都是他在侮辱人,何曾听过别人敢顶过他半句?他不由得想发怒,却瞥见两位美女在面前,便压下了火气,再邪笑说:“既是风神兄的人,本公子也不稀罕。”
“不稀罕,就不要说出那么肉麻的话嘛。”风神獠轻视地说,转而一拍桌面,吓了众人一跳,他却立即抚慰蝶月,忙跟着赔个不是。对钱小雨说:“我的外卖呢?没有我的份吗?”
钱小雨即时委屈地看向白银太刀,白银太刀对风神獠笑说:“这顿外卖,是我请两位美人的,风神兄你要是饿了,也一起来吃吧。”
“不用了!我在皇上那里吃得很饱了。”风神獠说完,撒了个谎,气鼓鼓地走回木屋的门槛上一坐。
要是平时,他会跑回家里,不理这些傲慢的纨绔子弟,但是,这次,他却不知怎的,总放心不下白银太刀那抹邪魅的微笑。
他就算不用晚膳,也要盯着他,看他会否对蝶月做些不轨的举动。
蝶月优雅地挟了一只“白玉金钱”,轻咬了一口,便托着腮不理对面的白银太刀,朝着风神獠莞尔一笑,嗔怪他有点小气了。
风神獠则冷哼一声,摊上孩子气,不以为然地抱臂横躺在门槛上。一双锐眸如豹狼一般,死盯着白银太刀。
“风神兄,你真的不吃吗?稍后,我们还有糖水送到哦。”白银太刀一边笑着,也一开始吃。
风神獠不理他,却问蝶月:“他是怎么来的?”
“刚来不久,说是你的朋友,来找你的。”蝶月笑说。
“你现在看到了,他会是我的朋友吗?”风神獠也嗔怪她,“你太好人了,上当了。”
蝶月嘴里轻嚼着食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爱理不理。
忽然白银太刀又说:“是了,风神兄,听说,这小镇是你投资建造的,我特地来这里找几个铺面来做点小生意的,你开个价吧。”
风神獠一愕,“我哪来的铺面?”
钱小雨即时指了指外面。
风神獠楞是跑出木栅门去,左右一看。原来的泥土官道居然被铺就了大青石板,整条官道两旁,林立起各种飞檐挑梁的青砖店铺,一直绵延数里,差一点就连着了五鬼镇。相当的宏观气派。
他不由得呵呵一笑,说:“小雨,做的好!果然盖起了一座小镇。”
钱小雨心中一甜,也说:“这不,还等你回来取名呢。”
“起了。”风神獠忽然说。
钱小雨怔问:“叫什么来着?”
风神獠走回桌边,坐了下来,看着蝶月吟道:“娇花不胜雨,风神壮其志,不就‘花雨镇’了?怎么样,蝶月,好听吗?”
蝶月吃着东西,点着头说:“嗯,这个名字,很容易让我想起那天狂风大雨的情景。”
风神獠得意哈哈一笑,保证地说:“往后,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糗事了。”
蝶月微微一笑,端起空碗,走回了屋内。
风神獠斜乜了白银太刀一眼,说:“没错。这个镇全是我的。但我是不会买的。”
白银太刀也斜视着他,淡淡一笑,“我打算,一千万买你一间,你也不卖吗?”
哇!风神獠终于遇到一个比他还狂的人了。但他才不上他的当,坚决地说:“不卖!再多的钱也不卖。”
“那你无论怎样也得给我一间,不然,我们今晚睡哪里?”白银太刀的脸上依然噙着一抹冷笑。
“睡官道呗。我不收你的钱。”风神獠轻微一笑。
白银太刀不由得脸色一僵,摇头地说:“风神獠,你太近人情了,也不懂做生意。”
忽然看见蝶月走到院子的井边提水,他得意一笑,“我看,蝶月就比你有人情味了。”
风神獠见他望着蝶月邪笑,便知他心中在想什么。“你想在蝶月这里睡?门都没有。小雨,有没有最小最肮脏的铺面,租一间给他。”
白银太刀连忙傲然地说:“不好意思,如果是租的话,我就要租最漂亮最大最舒适的,多贵的房租我也租。”
“那好了,”风神獠咬了咬牙,“十万一晚!小雨,给他一间最大的。”
白银太刀则笑笑说:“你那庄院,我出一百万!一百万一晚。怎么样?”
风神獠心中不由一震,他这下子,可真的遭遇千载难逢的败家仔了。“好!小雨,咱那里有没有空房了?”
“有,还有十五间。”钱小雨回答。也吓了风神獠一跳。他想不到,自己的庄院会这么大。
“一间一百万!”他重申价钱。
白银太刀向他的随从,微微扬了扬头,那随从即时从怀里掏出了三百万,爽快会递交给风神獠。他说:“我就要三间。”
风神獠嘿嘿一笑,心安理得地照收不误。
说完,又温柔地对钱小雨说:“钱小姐,介意为我引路吗?”
“哦。好的。”钱小雨一愣,见风神獠没有反对,便带着白银太刀一行人,走向了对面庄院的门口。
风神獠见白银太刀一走,连忙闪到蝶月的旁边,接过她的水桶,提醒她,“看到没有,这个的纨绔子弟,最没出息的。以后,你不要让他走进这里了。”
蝶月淡淡地莞尔一笑,“这怎么行?我这里可是医所,要是人家有病也不让人进吗?”
风神獠一愣,转而笑说:“那等他病了再让他进好了。”
说完,他替蝶月把水提进了厨房,蝶月哭笑不得地跟在他的后面。
“记住,这样的纨绔子弟最不怀好意,最会骗女人了,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风神獠把水倒到锅里,转身又告诫她。
蝶月微微一笑,说:“那你呢?你这个纨绔子弟,会不会骗女人?”
风神獠不由得一呆,转而信誓旦旦地说:“我风神獠向天发誓,我是真心真意喜欢蝶——”
还没有说完,却被蝶月一手指住,蝶月说:“好了,我相信你了,你不用发誓的,这样不好。”
风神獠轻握了她的手一下,突然脑海里闪过皇上的交代,便脸色一凛,肃然地对蝶月说:“蝶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呗。”蝶月笑意盈盈地盯着他说。
风神獠咽了咽口气,清清嗓子,说:“我想问……”
忽然,钱小雨从外面匆匆地跨了进来。弱弱地叫了他一声。
第93章 出租铺
“什么事啊?”风神獠不由得气愤地吼出去。
钱小雨一抬手中的怪鸭,说:“那公子说不喜欢动物,要把丽丝鹤它们赶过这里来。”
“什么?”风神獠不由得一怔,很快地把气愤转嫁到白银太刀的身上,他连忙跨出厨房,直接向自己的庄院赶过去。
在东厢房的走廊里,白银太刀正指点着他的随从怎样悬挂数盏的灯笼呢。
“姓白银的,你要住就住,干嘛还这么挑剔?”风神獠走过去,呵斥地说。
白银太刀双手交抱在胸前,邪魅一笑,说:“搬运仔,我出了那么多钱,让自己再住得舒服一点不好吗?”
风神獠一听他那句“搬运仔”,似乎是对他说,不由一怔。他想不到,这白银太刀还挺会装的,刚才还开口风神兄闭口风神兄叫得近乎,这时就说他“搬运仔”了。
他不由得轻呵了一口气,也反唇相讥地说:“哎哟,打铁的,你倒是挺会装的嘛,我也差点看走眼了。”
白银太刀一听,却马上涨红着脸地说:“你说什么?你叫谁了?”
“谁回答就叫谁呗。”风神獠嘿嘿一笑。
白银太刀愣了愣,连忙神色一整,转而揶揄地说:“我可没有叫错你,你风神一族,不就把东西搬来搬去的吗?”
“我也没有叫错你,你家不就经常叮叮当当的,在打铁吗?”风神獠也嘿嘿一笑。
白银太刀轻蔑一笑,说:“没见识。不要把我们白银一族和普通的打铁佬相比。”
风神獠也说:“你见识长,怎么就把我们风神一族和普通的搬运工相比了?”
这时,钱小雨也随后跑过来。把风神獠拉到一边低声说:“主人,先别和他拌嘴,我有很多问题要你定夺呢。”
“你还会有什么问题?”风神獠不太相信地斜乜着她,怀疑着她不纯的动机。
果然,钱小雨一直把他拉回了房间,还闩上了门。
风神獠坐到床沿,笑骂道:“你要是想调戏我,我就一脚踢你出去。”
钱小雨摇了摇头,走近过来,认真地说:“在这个小镇还没有盖好,我就四处打广告了,引来了不少的商人准备在这里投资,明天,就是开盘日,我会把那些店铺一一出租出去,你说这个租金,该定多少为好?”
风神獠一怔,他想不到,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钱小雨在背后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公关工作。
他不由得也跟着正视这个问题,沉思了一会儿后,问:“你有没有试探过他们的口风,他们能够接受到多少的租金?”
“我打听过了,洪武城的铺租是月租一万,皇城的是月租十万,西锦城那边由于通涨得厉害,也要八万;我曾经透露过我们的租金会高过洪武城,他们没有任何异议。”钱小雨暗示风神獠,铺租升到三四万应该没有问题。
风神獠考虑了一下,却平静地说:“五千。”
“五千?”钱小雨几疑自己听错,这个标价,可是连远在国南的洪武城还不及呢。这个主人,该不会是不懂计算了?她愣住地看着风神獠,很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风神獠一改常态,幽暗深邃的黑眸闪过一道智慧的光芒,微微地说:“对,你就跟那些老板说,铺租就五千。不过,我要他们商品的价格也要相应减下来,要买回两年前没有发生通涨时的那个价。”
钱小雨这才明白风神獠的意思,可是,她却不肯定地说:“这个,我怕他们不会答应。”
“你先跟他们这样说,不答应了,再找我。”风神獠一边思考,一边说。
钱小雨只好答应,“好吧。我会尽力游说他们的。”
忽然,风神獠又问:“还有,附近那些村民都安顿好了吗?都把他们安排到这镇上了吗?”
“嗯,前前后后八个村,共一千六百人,全都安排在后面的廉租房了。”钱小雨回答。
风神獠问:“你收他们多少租?”
钱小雨说:“月租百两。”
风神獠听后,点了点头,“如果他们工作的话,一天五十两,只收他们两天的工钱,这个他们应该付得起。但是,他们初到镇上,没有活干,你要替我帮他们解决这个就业的的问题。”
钱小雨想了想,也说:“这个,得跟那些老板商量。”
“这样吧,如果他们肯请我们镇上的人工作,我愿意把铺租减到四千。”风神獠忽然又再作出让步。
钱小雨大吃一惊,“还要减啊?”
风神獠沉着地解释她听:“没办法,现在,四处都开始通涨了,再这样下去,那些村民就会没得吃的了,到时候,就会乱了。”
“那,我尽量跟他们商量吧。”钱小雨敷衍地应着。心想,这下子,主人可破坏她的商业大计了,她本来想在一年内,收回那投资的四亿,看来,得要等上十几年了。
想到这里,见风神獠没有事再交代,便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还有,给我留几个好的铺位。”忽然,风神獠从后面喊住了钱小雨。
钱小雨不由得又是一怔。还要占着几个好的铺位不租出去,这还做得成生意吗?看来,风神獠还是标准的一个纨绔子弟,他们就要等着喝西北风了。
“是。”她无精打采地应了一下,替风神獠关上了房门。
风神獠在她走后,轻叹了一声,喃喃地自语:“风神獠,这事一利于蝶月,二利于西宁国,三利于大夏国,四利于村民,五利于国民,你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神秘力量了,是时候把它们释放出来了。因为,随着这些利益,同样也会有着巨大的阻力,是时候准备一些大规模的国际商业大战了!”
说完这话,他反而如释重负般转到床上,冷峻的脸庞上漾开一丝兴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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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清早,风神獠一起床就跑出了庄院,走到大木屋里去。却在院子里看见蝶月在井边洗衣服。
他走过去绕着蝶月,贼头贼脑地左看右瞧了数遍。
蝶月轻抬起玉手,以罗袖轻印了额前的汗渍,笑问:“鬼鬼祟祟的,在干嘛了?”
“没有,我在想,什么时候多了个井了?还弄得这么美观呢。”风神獠连忙以井来掩饰自己的私心。
蝶月说:“就前天嘛。小雨叫工人一晚就打好了。她说,省得我老去你那边借水了。”
风神獠气得一拍大腿,“那奴才真是多事,你过来借水不好吗?我就可以每天多看你一眼了。”
说着,也蹲下来,痴痴地看着蝶月红扑扑的嫩脸,像一朵在晨曦中绽放的海棠,娇艳欲滴,美艳绝伦。
“你想看我,就不能移移你的玉步,走过来看吗?”蝶月没好气地怪他油嘴滑舌。
“玉步?”风神獠想笑,忽然,他想起了公主的事情,便想问蝶月的意见,却又不舍得破坏这么融洽的气氛。
蝶月却先咯咯笑了起来。风神獠又是一愣,蝶月的笑声有如林中莺歌,时而高低,顿挫有序,有如一曲喜韵流动的奏乐,让人容易被它的喜气所感染,笑逐颜开地沉醉其中,不愿自拔。
突然,白银太刀的身影在庄院门出现,立马中断了风神獠的享乐,他脸色一凛,和蝶月说了声失陪,也跟了过去。
白银太刀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顶凉轿,一出庄门,就登上轿,向小河那边走去。风神獠也紧随后面而去。
路过小河,发现小河上居然已经修了一座宽大能跑马的拱桥。从桥面望过去,可以看到笔直的小河,已经修筑了白石边堤,清清的水流在白石中浮光跃金,煞是好看。
过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