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獠的手没有去接手帕,手帕就随即掉了下来,他用左手去接了回来。“这要怎么办?我可不能只会传送钢锨的啊?”
“你会的。”三伯父点了点头,说:“你只要在那句诀后面,加以说明是钢和铁,其他的就会自动掉出来,不跟着一起传送的了。”
风神獠一怔,“怎么没有听七叔父说过的?不过,我试试吧。”
说完,风神獠再次想着“白银钢都”的废工场,向空中抛出手帕,大声念了句“地人物气天,钢铁!”
当他伸手接回手帕回身一看的时候,场景急转,即时来到了一个白晃晃的世界。身后那成千上万的断枪折戟,纷纷坠落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丘。
风神獠举目远眺过去,发觉全是高逾百丈,明晃晃的钢塔,像一个个白鸟一样,蛰伏在这方圆十里的地方上。风神獠往最近那几个看去,发现上面有一些工匠在工作呢。地面上也有更加多的车夫推着独轮车,把新出的钢铁运往仓库。
他身后那堆废枪头断戟,也已经有人在搬运。远远看去,往来不绝的车夫,成了奔波劳碌的蚂蚁,在这个钢都里日夜穿梭。
这时,三伯父也随后而到,见风神獠怔怔地呆在那里,就过来赞叹说:“不错啊,传送成功了。你的通物高级通也就练成了!”
风神獠一怔,不禁问:“练成了,是不是就可以学神通了?”
三伯父也被他问得一怔,“你从哪里知道有神通的?”
风神獠说:“七叔那里。”
三伯父说:“他没有告诉你,神通有多难学吗?”
风神獠怔住地望着他,摇了摇头,“那要怎样才可以学?”
三伯父笑了笑,说:“神通都是很鬼神莫测的,很神奇,却不是那么容易学到。”
顿了顿,又问风神獠,“你目前的通人高级通可以传送多少人了?”
风神獠一怔,问:“三伯父,你怎么知道我会高级通的不记名复数传送了?”
三伯父说:“就在那天皇上给你两个时辰的时候,我随后就把‘钢铁神兵’送过来,在狼城的时候,那些士兵正好在我们的面前消失了。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风神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大约三四千吧。”
三伯父不相信,“我看到那群士兵,却是约有四五万。”
风神獠连忙说:“那是我用合通术传送的。”
“什么?”三伯父一怔,惊奇地看着他,说,“你真学会了合通术?”
风神獠点了点头,“是呀。大伯教的。”
三伯父想了想,说:“看来,你那张封条已经起作用了。”
风神獠忙问:“起了什么作用?”
三伯父说:“合通术是修行了两种以上的通术才可以进修得到的通术,你在‘飘隐山’揭去了封条,也就解除了十通术的禁忌,允许你学那十项通术了。”
风神獠惊喜地问:“你是说,我十顶都可以一起学了?”
三伯父苦笑一声,“可惜,后面五通术,随着你的那些叔伯的死,已经失传了。”
风神獠不以为然地说:“那不要紧,反正还有爹爹的通天术和十叔的通气术。”
三伯父一听,又是一怔:“什么,你还没有学通天术吗?”
风神獠摇了摇头,说:“嘿嘿,我觉得通天术,好像就是传送那宝物银票的小通术。”
三伯父又是一怔,说:“你怎么会这样以为的?”说着,指了指前面的高塔,“那你以为那些是什么?”
风神獠转眼看去。
三伯父就说:““这里就是全世界著名的‘白银钢都’了。我国的钢铁就是从这里生产出来的。”
风神獠想不通,奇怪地问:“他们怎么会想到炼钢的?”
三伯父说:“因为,白银苍生他是炼金术士的后裔,在老皇上替他取得了乌衣国的铁矿盆地后,他就把他的术学商业化,为国家生产出比铁器强十倍的钢,而且从不卖给外国。这就使大夏皇朝从此有了强大的‘钢铁神兵’,也是这世界中,唯一的强盾奇兵。”
“白银苍生?是不是在殿上留着羊胡子那位老头。”风神獠就想到在四大家族中,只有那个人没有见过。
三伯父呵呵一笑,“对!就是他。”
提到白银苍生,三伯父恍然地说:“这不,他们还在喝着酒的,我还要去把他们传送回来呢。獠儿,你走不走?”
风神獠忽然瞥见对面的高塔上,好像有一列大字,他很想过去看看,便对三伯父说,“我不回皇宫了,你去吧,我还有其他地方要去。”
“那你自己要小心,千万要记住不可以犯五戒。”三伯父说完,一握右拳,正想传送。
不料,风神獠一怔地问:“哪五戒?”
三伯父又不得不再次说明,“腐物、坏人、毒兽、赃款、恶语,此为我族之五戒,一样也不能传送,否则会破法伤身。怎么,你没有听他们跟你讲过吗?”
风神獠想起来了,说:“好像听爹说过。”
“还有,你想学神通的话,最好尽快学到通天术,它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肤浅,这一点,你虚心向你爹请教就知道了。”
风神獠怔一怔,不耐烦地说:“好吧。我知道了。”
“记住了!我走了。”说完,三伯父倏地消失了。
风神獠见他一走,连忙跑过去,抬头一看,上面歪歪斜斜地用黑炭写着“白银家族是最伟大的”九个大字。
“哇!口气真大!”风神獠仔细端详了字的高度,好像是十三四岁少年手的高度,“这小家伙,还不知天高地厚。”
一时他童心未泯,意兴大发,在地上找来了块黄泥,硬是在后面加了一个字。
“凑够十个字!让你向你爹邀赏去!”说完,风神獠也忍不住狞笑一声。
笑声引来了一些车夫的侧目,风神獠连忙凝神握拳,却想不到要去哪里。
他想了想,想到三伯父最后叮嘱他尽快学通天术的说话,便想去到风神丁的身边,但是,他抬头看看只是晌午时分,“算了,他挺忙的,去了,还不是叫我先回家等着。”
与其叫他在家等着,他不如去其他地方。
最后,他作了一个甜蜜的决定,“还是先去蝶月那里好。”
毕竟,只有回到蝶月的身边,他才可以免却一身烦琐,轻松快活地过着平凡的日子。
他再次凝神握拳,想着蝶月的音容笑貌,心中一甜,念了句诀,即时就可以看到她,这对风神獠来说,是多么幸福惬意的时刻。
“咦,风神獠你回来了?正好,帮忙按住这个小孩,他不肯喝药。”蝶月一句话分两句来说,那乍惊还喜的表情在她的笑脸上一闪而过。
风神獠出现在她的身边,发现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周围还有十多个的病人,或呻吟或低落,都得仰仗蝶月的圣手。而蝶月此时,则要和孩子的母亲一同喂那个小孩喝药,那小孩嫌药汤苦涩,坐在椅上,乱踢乱打地不让她们靠近。
蝶月也一时拿他没有办法,和孩子的母亲一起,站在那里干着急。
风神獠却没有动手,只是对着那小孩微微一笑,转而问蝶月,“我那个怪鸭呢?”
蝶月见了无端端问起怪鸭,很是不明白,却也一指门外,说:“被小雨带过对面了。”
“什么?”风神獠一听,顿时无名火起,“我不是叫你照料,不要她照料的吗?”
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蝶月说:“不要责怪她,是我这里地方不够,让她带过去的。”
风神獠走出了大木屋门外院子,顿时被对面一座横空出现、遮云蔽日的华丽庄院震惊了,它红墙绿瓦,朱漆大门,飞檐挂有风铃,檐角隐有飞龙。
风神獠匆匆跑过去,一进门就大呼:“钱小雨,你给我出来!”
却发现钱小雨正在院内喂着蒲菲鸟吃剑呢。而丽丝鹤则在啄着满桶的糥米,怪鸭傻傻地啜泥。
风神獠上前去,一把捧起怪鸭,就要向外走。
“主人?你回来了?”钱小雨这时看见了风神獠,惊喜地叫着跑过来。
风神獠一回首,她一个收煞不住,整个人都撞上了风神獠。风神獠瞪了她一眼,“等一下再回来跟你算帐。”
说完,又冲出朱门,隔着那条官道,跑过了蝶月的大木屋院子。
留下钱小雨深情不舍地倚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娇羞地赞叹:“太帅了,实在太帅了!连跑步也跑得帅过人。”
第74章 吻玉人
屋内,那孩子的母亲已经从后面捉住了那小孩,可他还是猛踢脚,不让蝶月走近半步。
风神獠一冲出屋,就把怪鸭放到地上,命令它,“拉你的便便吧。”
说完,才掩上了鼻子,怪鸭的便便真的即时拉了出来。顿时,臭气弥漫了整个病房及走廊,猝不及防的病人都一一昏睡了过去。刚才还呻吟吵闹的大木屋,即时寂静了下来。而怪鸭则笨颤颤地自行走出院子里,又啄泥吃。
风神獠刚才顾得上掩自己鼻子,待再想去掩蝶月的鼻子时,蝶月已经昏昏欲倒了。他一个手疾眼快,屏住气息,一手接过了药碗,一手搂住了蝶月将要跌倒的身体。
放好药碗后,他迅速把她抱到外面的院子,感觉让微风吹走她所嗅到的臭气,会更快的醒过来。忽然瞥见还倚在门边的钱小雨,不由得大喝一声:“还看什么看?还不过来帮忙?”
钱小雨一听,连忙一溜烟地跑过来。
“抱住她!不要让她垂到地上了。”风神獠把蝶月交给她,再提了一张小凳子让钱小雨坐下来。而他自己则跑回去,慢慢喂那个昏倒的小孩喝药。
“要不是看你是小孩,我还有更加毒辣的手段呢。”喂完药,风神獠嘿嘿一笑,当年他不肯喝药,风神丁就把他传送到高空,再由他跌下来,最后又把他接回来,他就那样一惊一吓,什么东西都吐了出来,人也晕乎乎的,别说是苦药,就是隔夜饭也想吃了。
是呀。那时候,爹是怎样把他传送到空中的?风神獠忽然想到只有“通天术”的风神丁也能把人传送上空吗?
七叔父说过,“天地人物气”中,以“天”为主,但却包含了其他四物;难道“通天术”真的像三伯父说的,不是通运银票财宝那么简单?好,晚上我再回去,向那个老头请教请教。
心中一定,即时放下药碗,想走到院子里看看蝶月的情况。
不料,他刚转过身,就看到钱小雨正捏着蝶月的鼻子,想把嘴凑到蝶月的嘴,风神獠一见,连忙大声喝去:“钱小雨!你要干什么?”
钱小雨被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惊慌地说:“蝶,蝶月说,这样可以救醒昏迷的人。”
风神獠快步走出去,听了她的解释也狐疑起来,“你是说,就是样嘴对嘴?”
钱小雨一脸无辜地点了点头,“是蝶月教我的。”
风神獠又是一震,“是蝶月教你的?什么时候?”
“就上次嘛,我也被怪鸭拉的便便不小心熏晕了,她就这样教我。”钱小雨说。
风神獠还是有点不相信,“这样子嘴对嘴也可以救人?”
“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但见蝶月上次救了我,我这次也想试试,把她救醒了。”钱小雨被风神獠的大喝似乎吓得不轻。眼眶都噙泪了。
“我更加不相信。”风神獠蹲下来,看着轻闭上眼睛的蝶月,呼吸柔和而睫毛轻动,就像两道粗笔,显得更加秀气逼人,惹人怜爱。
“这种粗活儿,你女孩子家做,会怪怪的。”风神獠忽然心中一动,边对钱小雨边接过蝶月,“还是我来做吧。”
钱小雨把蝶月交还了给他,顺便腾出了凳位,让风神獠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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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暖和地洒落,给蝶月额前柔顺的刘海,染上了一撮醉人的金芒,随风翻动,耳畔的秀发也被吹到了嘴边。
风神獠轻轻拔去那扰人的发丝,看着蝶月那淡粉的樱唇,在阳光下水润亮泽,伴随一翕一张的呼吸,像嫩白的豆腐在轻轻地颤动不已。
这是一张多么诱人的樱唇啊!就像嫩白完整的豆腐一样,让人不忍去破坏它的完美。风神獠看了,虽然心动不已,但是,他还是不想吻下去,因为,他感觉这好像在亵渎了上天给了蝶月的优美。但是,一丝拯救蝶月的焦虑从脑际闪过,他心里叹息一声,也只得深呼吸一口气。
轻轻地把自己的嘴印上了蝶月的嘴,由着蝶月那里传来丝丝麻痹的感觉,含住了两片嘴唇,轻而深长地吮吸一番。
站在旁边观看的钱小雨看了,内心一阵抓狂不已。什么时候,风神獠也这样深情地吻她啊?
片刻,风神獠缓缓离开了蝶月的嘴唇,心满意足地深看着蝶月仍然沉静秀气的脸庞,内心不住地慨叹:这么柔嫩的嘴唇,要是被钱小雨吻去了,该是多么的可惜;要是被其他男子夺去了,他又该是多么的痛心!
这时,蝶月的睫毛轻轻抖动,转而打开眼一看,发现已经是在风神獠的怀里了。看见风神獠在惊喜地问她:“你醒了?”
蝶月点着头,要挣扎站起来,风神獠就把她扶起。这时,屋内的人,有些也开始醒转。
“你怎么会想到用怪鸭的?”蝶月忽然转头看着风神獠问,眼里满是嗔怪。
风神獠只得把他小时候,被从高空掷下,吓得发晕,吐了一会儿,就什么东西都吃了的事情告诉她。
“还有这种怪事?”蝶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眉梢绽开了笑意,眼里已经没有了嗔怪。
风神獠坚定轻嗯一声,盯着她那巧若莲花的嘴唇,点了点头。
“但是,你把他们也一并熏倒了。”蝶月笑笑说。
风神獠轻呵了一口气,吹开了额前垂下来的黑发,笑说:“没办法,你只叫我让他喝药,没叫我不熏倒他们啊。”
一听到喝药,蝶月转头看去,“是呀,他有喝药吗?”
风神獠柔声地说:“放心,我已经灌他喝下了。”
蝶月跑了进屋内,却也看见那些病人都纷纷醒转过来。蝶月一见,又迅速撇开风神獠,自己独自忙开了。
那些病人经过了片刻的休憩,伤痛也好多了,呻吟也减少了。蝶月是知道的,但是在这里她不方便劝病人休息,也没有太多的地方让病人休息。说到这一点上,她还是很感激风神獠的神来一熏。
蝶月告知那孩子的母亲,他已经喝下了汤药后,那孩子的母亲连忙感激地向她致谢告辞。
蝶月就叫仍站在院子里回味的风神獠,“风神獠!你送送他们吧,他们住得挺远的。”
“好咧!”风神獠见有机会为蝶月做事,连忙欢跃着跑过去,问了那女人的住处,即时送了她们母子回去,转瞬又回来了。其它病人见了,都目瞪口呆了半天。
“再把他们,他们,还有他们,也送走吧。都是山那边过来的,走过去也要日落西山了。”蝶月把医好的病人,都一一劝风神獠送他们回去,减轻他们的疲惫和疼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