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的看着姜衡,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姜衡最后一句话时的杀气,她相信姜衡既然这样说了。那就真的可能会这样做,尤其是在当朝老臣海瑞死了的时候。
葬礼?
难道姜衡打算在齐王怀武的婚礼上动手吗?
她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但同时姜衡的结界也再度将她困在了这百草园中。。。。。。。
“这一次,你得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
第六十章 丧礼
第六十章
丧礼
————————————————————
。。。。。。
那丧布飘满的南岐州府。
那失了青天的南岐州府。
那失了人心的南岐州府。
那似乎早就已经酝酿好的悲剧,终于在这时爆发了。
。。。。。。
那原本人来人往从未停歇过热闹的长安大街,此刻没有了半道人烟。
有的只是那飘散的落叶,苍凉的在那空荡荡的街道上打着滚。
寒冷本不属于南岐州府这样一个南境的城市。
只是此刻,此刻这里的凄凉让近乎所有人都感到了心寒。
。。。。。。
这一天,国学院的学子们一一的披上了白色的孝服。与他们一起同行的是向来是死对头的讲武堂的弟子们,他们本是对头,对手,死敌,然而此刻却为了同一个老人披上了一身白色的丧服。
他们默不作声,却极为默契的往海府的门口汇聚过去。
太保府门前。
那些为了老青天来送行的人儿们早就聚集在那里。
此刻,没有官阶之分,没有修为之分,没有贵贱之分。
他们都穿着一抹的白色站在那里。
仰望着那位百岁老青天的棺材缓缓的被抬出了太保府,走上了长安大街。
在那丧礼最前头是青岩学堂到来的一众高手。
张君宝,陆伯言,马幼常,王子均。。。。。。他们身穿丧服,身上藏着利刃,守护在那丧礼队伍的四周的。
他们的出身不同,像张君宝,他只有姜衡,所以他毋须在乎什么。
可是陆伯言和马幼常呢?
他们出身于世家当中。
而此刻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刻,世家们早就躲了起来。他们在没有昔日的威风。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一个怕了猫的老鼠一样,躲在家里面,没有谁敢漏洞。
那葬礼的队伍从南宫家门前经过的时候——
一个少年手持一把利刃从南宫家中一路厮杀的冲了出来。
他站在那门前,冲着里面的人大喊道:“今日谁要是敢拦我,我就杀了他!”
跟随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子。
那人是南宫文星,而他身边的那女子便是即将要下嫁给齐王怀武的第一才女南宫佳人。
她穿上了只有子女给长辈守孝的时候才会穿上的孝服,从南宫家大门前走出。
她留下了同样的一句话:
“今日,谁要是敢拦我。我会杀了他,哪怕他是家主!”
她一生都在忍让。
可是有些事情她不能忍让。
她坚持她的真理,如果在真理入葬的时候,她都不能去送行的话。她会恨自己一辈子!
她身后站着的那南宫齐冷冷看着她:“你若是去了,便要答应这门婚事!”
她一生被家族束缚,此刻她依旧被束缚。
只是她不愿意一直这样。
她和弟弟南宫文星缓缓的走到了葬礼队伍的前头,他们缓缓跪下,一步三跪的磕着头往葬礼队伍里面去了。
海家的人是明理的人,他们虽然对南宫齐这样小人有怨言,然而这怨恨不会嫁祸到一个真心实意来为家族待罪的女子身上。
这便是她的束缚。
直到此刻她都还是被家族束缚着。
葬礼的队伍再度开始移动,朝着南岐州府的西门而去。
那原本空荡荡的长安大街上,忽然多出了许多白色的身影。
他们全身披着白色的丧布缓缓的从各个角落里面走出来。
走到了那葬礼的队伍当中——
那其中有一个叫云姑的女子,她下意识的走到了这个第一才女的身边。
她们见过对方,此时此刻她们都以同一个身份聚集在一起,她们不说话。因为随后会有更多人的加入到其中,比如燕子楼的楼主燕长生,还有他鲜少露面的妇人玉玲珑。
两人身着一身丧服走进了队伍当中。
全城上下,近乎半数的人都来为这位百岁的老头子送行了。
。。。。。。
而这个时候,齐王府内风花雪月的齐王怀武在得知了这些之后。
他冷笑一声,身边以鸿醞老人为首的属下们建议他在这个时候再次。立威。
这半数送行的人都是反对齐王怀武的人,他应该再度去镇压他们。
让他们知道他齐王怀武的厉害,让他们在自己的跟前低下他们自以为高傲的脑袋。
此时此刻早已被这种权力征服一切的感觉洗了脑的齐王怀武,大笑着起身。
他呼唤来手下的婢女,取出来他那早就订制好的大红色的新郎服。
安排手下们往各自坐下马匹上统统挂上红布,个子身上也都带点红色。
随即以二次下聘的理由从南岐州府出发,一路绕到了西门那里。
在那里恰好了拦住了那即将要从这里经过的葬礼队伍。
那一刻——
愤怒已经压抑了很久了。
无论是那些过来送葬的人,还是守在城门口的那些执法队的人。
他们眼神中的愤怒全部都集中在了那个齐王怀武的身上。
他越来越过分,越来越肆无忌惮。
他指着队伍当中站着的南宫佳人:“我是来接我未婚妻的,只要她跟我走,我便让开。”
他狞笑的骑在一起红色的马上。
南宫佳人缓缓站起身,冰冷的目光看着他,迈开了步子就要往前走的时候。
一个娇弱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跟前,冲着齐王怀武怒吼道:“你算什么东西。肮脏无耻,下流,你也配得上我们南岐州第一才女吗?你个废人,只会靠自己母亲的废人!你有什么脸出现在这里!你有什么脸面敢拦住我们!”
那骂声一阵阵传出去,喊得撕心裂肺,喊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同时也为这个直言怒骂的女子遭来了杀身之祸。
那名女子叫云姑,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卖糖水的姑娘,没有修为,但是她有一腔热血。
此刻此时,弱小的她做出了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同时她要面临着齐王怀武一声令下而冲过来的杀气。
也是在那一瞬间,张君宝等人已经亮出了兵器。他们下意识的护在了葬礼队伍的前面。
陆伯言冲着齐王怀武怒喝道:“齐王殿下,难道你是打算血洗了凤武殿之后,再血洗一次长安街吗?”
齐王怀武冷笑一声:“有何不可?”
他一声令下,身后以鸿醞老人为首的一众高手纷纷亮出。
然而就在那些人出现的瞬间,两道强大的气息同时出现。
一个从葬礼队伍中跳出,一个则是从城外极速飞来。。。。。。
“今日我便看看,谁可以有何不可!!!”
………………………………
第六十一章 一夫当关
第六十一章
一夫当关
——————————————————————
。。。。。。
那翠色的竹、那同样的白色的身影从天上落下。
地面被他的双脚塌得皲裂。
那倔强,挺拔的身影站在葬礼队伍的最前面。
那道无人能匹敌的威严从他的内心深处而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股气息的强大。让人不寒而栗,让人心生膜拜,让人思绪万千。
他裹着一身白色的丧服,平静的就像是四周掀起的轻风一般,看到他存在的同时,感受到他存在的同时,却不敢相信他的存在。
。。。。。。
“嘶”
胯下的马不由得惊出了声音,齐王怀武神经紧绷的看着前面那道身影。看着那道瘸子。
那身影、那气息他太熟悉了。
那是从鲜血中走出的身影,只有去过南境战场的人才能感受到那道身影背后的恐惧。
而他齐王怀武也曾在在那南境战场上厮杀过,所以他懂得这些、他熟悉这些,他只能记得这些。因为这些也是他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可惜他失去了。
当江河带着这道他曾经拥有的气息出现在他跟前的时候,他只有嫉妒,记恨,以及杀意。
他勒紧的胯下这匹靖海神驹的缰绳,许久后那马方才从那道气息当中平静下来。
他盯着对面那个个子不高,甚至站在那里的时候都因为腿伤的问题无法保持双肩平在一条线上的男人。
他静静站在那里,从容的说了一句:“我看谁敢过去?”
此刻,身为齐王怀武的自己要如何回答?
要如何回答才能不会屈辱自己王子的身份呢?
尤其是在这送葬的队伍当中,还有自己心仪的姑娘在那里。
他应该早就知道姜衡会出现,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敢出现,并且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要和自己硬干的姿态出现在这里,并且阻挠自己。
他虽然是一个废人,但是他有着他男人的尊严,即使他的尊严是那么的扭曲。但是他绝对不会允许就这样被面前这个连路都走不平的家伙给践踏了!
他手中马鞭指着姜衡的鼻子,愤怒的吼道:“姜衡,莫要以为自己是大将军,本王就怕了你!”
那姜衡面无表情的继续站在那里,手中的翠竹棒轻轻的往地上那么一戳。一股强大的气息顿时爆发出去,惊得齐王怀武一行人胯下马匹顿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他冷冷的说了一句:“你可以试试!”
那冷冷的一句话,让人心生退意,尤其是那个看似已经尝试过姜衡手段的鸿醞老人在齐王怀武身边小声规劝道:“殿下,还是离开吧!这姜衡。。。。。。”
“怎么?你怕了?”齐王怀武怒了鸿醞老人一眼:“现在离开,让本王的面子往哪里放!”
对面的姜衡清冷的笑了一声:
“面子这种东西。。。。。。有时候是最不值钱的!”
姜衡抬起他那双冰冷的眼望着那齐王怀武缓缓而谈道:“我认识不少人,他们何曾不是受过这世间最难以想象的屈辱,然而他们去依旧从屈辱中爬出来,成就了一番大事业。齐王殿下,你只是因为被废了,却并非不能救治,为何就不能等等,胸怀宽广一点,待到他日,你成为南岐之主之时,昔日的屈辱还算得了什么呢?”
“废话!你懂本王这些年是如何被这些老家伙白眼的!他们就知道欺负我是一个废人,就知道。。。。。。”齐王怀武愤怒的吼道。
姜衡身边,张君宝往前一步:“废人如何?我大哥当初修行时被人拒之门外,以残腿之身躯,忍常人之所不能忍,方才走上了修行之路。在南境,为了混进妖族禁地当中,容貌双眼尽毁、几乎败坏了自己的前程。可他依旧不是忍过来了吗?你受不了屈辱,只能说你自己是一个不成器的废物,怨不得他人!”
“住口!”姜衡轻喝一声:“怎么跟殿下说话呢?你不知道咱们的殿下心眼小道你骂他一句话,他就会想办法杀了你的地步吗?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张君宝退后半步,那姜衡继续说道:“这叫嫉妒!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所以他的屈辱是自找的,岂能跟我在南境遭到罪相提并论!”
那冰冷的声音里伴随着无尽的嘲讽,蜂拥而来。
齐王怀武紧紧的咬着牙关,瞪着面前那个家伙。
姜衡继续说道:“殿下应该清楚,南岐州府那些炼药师并非无能之辈,他们之所以不能治好殿下的伤势,或许是由于别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对此类病症不熟悉。但是我熟悉啊!我能成功的治好郭军师那天罚之体,让他修行,殿下那被废掉的身子骨,我就不能治好吗?”
姜衡顿了顿,继续盯着齐王怀武。
此刻的他已经开始深思姜衡话中有一段极其隐晦的内容,姜衡的炼药师的确厉害,可是他只是六品炼药师,那么他都能治好南岐州府里面郭奉孝这样的重病患者。为什么南岐州府里面的七品炼药师们治不好呢?
除非他们就是无能之辈,要么就是姜衡暗暗提醒道的一句——由于别的原因。
会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连一个王子的病都不救治呢?
姜衡瞧着齐王怀武眼神中的深思,继续平静的说道:“所以明知道我能治好你的病,但殿下有端着架子,在我面前摆谱。殿下可知道我的脾气?我脾气很臭的,你跟我摆谱,我不会搭理你的。所以殿下从头到尾并非是在跟我作对,实则是殿下自己在跟自己作对!”
齐王怀武冷喝一声:“别说了!”
姜衡却不管不问的继续说道:“那好!咱不说我的事情,咱就说一说殿下为什么不去想想城里面那里七品炼药师不给殿下治疗,难道他们真的治不了吗?别忘了,他们是七品,而我只是才六品而已。”
这话到底在暗示着什么?
他为什么要重复两次?
齐王怀武愤怒的看着姜衡,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他愤怒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冲着姜衡吼道:
“给我上!”
。。。。。。
既然乱,那就让他更乱一些吧!
………………………………
第六十二道 有何不可
第六十二章
有何不可
————————————————————
。。。。。。
熟知姜衡的人都应该清楚,姜衡最厉害的并非是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秘术。
而是他的那张嘴。。。。。。那张能将没理说成有理、能将死人说成活人的嘴。
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仿佛是上天眷顾的位面之子一样,他身上兼顾了太多的东西。
伴随着齐王怀武一声令下,鸿醞老人率先出战,姜衡站在那里,对着身旁的张君宝说道:“君宝!”
一时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