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床上,一个瘦削的人形安静的平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白天看去那么苍白的脸孔,此时被灯光映衬得有些黯哑。眼睛被额前的长发覆盖了,这让龙驰没有看清其实花田鑫是醒着的,假装闭着的眼睫毛还在不住的颤抖着呢。
上身一丝未挂,胸前的两束樱红看起来极为诱人,白色的床单搭在腰际,那被遮住的地方让人不禁浮想联翩,平坦的小腹微微起伏着,修长笔直地双腿也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打着厚厚石膏的左手臂平放在身侧,那是整个画面中唯一的不协调。
龙驰安耐住体内亦渐燃起的欲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条白色的毛巾被,把花田鑫的身体完全盖住了,急忙钻进浴室去洗澡了。
十分钟后,龙驰轻轻地躺在了花田鑫的身旁,低头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刚想要收回身体,却不想被一只手臂勾住了脖子,随后两片柔软的唇瓣便印在了他的唇上。
“唔。。。小。。。”
龙驰的惊讶全数被这个疯狂的吻吞没了,刚刚被冷水浇熄的欲火再一次燃烧了起来,他只感觉到小腹部一股暖流越发烫人,最终他放任自己沉沦在了最原始的***当中。
这一晚,花田鑫成了那个欲求不满的人,一次一次的诱惑,一次一次的索要。他只想让自己的身体充斥着那个人,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感觉得到他还在他的身边,他还活着。
老天爷像是非得跟花田鑫恶作剧一样。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当他再次骑跨在龙驰的腰上,身体刚刚动了两下,鼻孔一凉,鲜血顺着嘴唇下巴,滴落在了龙驰的小腹上。
“哦。。。啊。。。小甜心。。。你。。。流血了。。。快。。。停下。。。”
看见不住的滴在龙驰身体上的红色液体,花田鑫痛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得这种病?为什么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他不要就这样离开他最心爱的人!
他不要接受命运如此的不公!
他不要相信他只有三十天!
他不要停下来!
龙驰想要把花田鑫抱下来,可是他依旧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任凭血液四溅在雪白的床单上。
但最终两人还是没有做完就停下了,因为花田鑫晕过去了。
看到床上***横流的证据,李江无奈的摇了摇头。
龙驰当然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可是小甜心可比他的面子重要多了。此时他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就让李江埋怨他好了。
“怎么样?没事吧?”
龙驰围着浴巾紧张的看着李江的表情。
“没事?大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不要做得这么多,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而且,现在他还有伤在身,你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李江没好气的数落着。看那龙驰的紧张样,他知道,就算此刻骂他两句他也不会还嘴的。
“是是是,怪我,都怪我!那小甜心到底有事没事啊?”
龙驰认了。这也确实怪他。
以昨天自己的心情,他是不会主动要求小甜心做那事的。可是在看到床上那诱人的胴体的时候,他的爱欲还是冲破了理智的防线。就算后来是小甜心主动诱惑他,但是没能把持住自己就是他的错。
“流了这么多血能没事吗?我看看需不需要缝针?”
李江一边说着,一边就要翻动花田鑫的身体。
龙驰一看他这个举动,顿时吃了一惊,抓住李江的手腕疑惑道:
“李叔,你这是要干嘛?”
“看看伤口啊!”
李江也同样疑惑的看着龙驰,心想,自己做的好事还明知故问。
“什么伤口?”
“那里的伤口啊!”
龙驰一听李江说“那里”,基本上就明白他的所指了。
其实,男人之间说些粗俗的话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李江却婉转的用了“那里”这个词汇,这应该就是指最神秘的地方吧!
对于李江来说,人体没有一个地方是神秘的。关键是用什么东西去探索,这才是神秘的问题所在。(嘿嘿。。。探索,你们懂的!)
龙驰使劲儿一甩手,气愤又无奈的说道:“你还真敢想,那血是从鼻子里流出来的!”
李江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不过,这鼻血流的也太多了吧!”
是啊,是够多的。如果不是小甜心突然晕倒,也许还会更多。
小甜心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变得性**欲极强。似乎不把自己榨干就不会罢休似的,就连流着鼻血他还坚持想要做完,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就别管血不血的了,快看看他是因为什么晕过去的吧!”
龙驰着急的直挠头。心想,这个臭老头儿,存心想急死我啊!
“纵欲过度!”
李江还没查看,就下了定论,而且口气及其不悦。
其实,他是知道花田鑫为什么晕过去的,他可以想象得到这孩子在听到自己只剩下一个月生命的消息后,会如何的不舍得离开他心爱的人,就算这三十天时时刻刻的都黏在一起,他也会觉得时间不够用。
自己这样欺骗他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可是他这样做,只是希望他能尽快接受这个手术而已。虽然成功率不到一半儿,但是如果成功的话,他就能够和自己的爱人厮守到老。
李江简单的做了一些体检,又注射了一种药物,告诉龙驰一会儿他就会醒了。然后又急忙回到龙天朝的房间去了。
龙驰急忙去浴室冲了一下身体,又帮着花田鑫清理了一下,正准备把换下来的床单扔进洗衣篮,柳格在门外叫道:
“少爷,老爷醒了!”
龙驰一听爸爸醒了,扔下床单就跑了出去。
“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龙驰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有颤抖。龙天朝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岁,面色沧桑,眼神空茫。
“龙儿,给你妈妈报仇啊!”龙天朝艰难地翕动着嘴唇,这几个字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眼睛居然瞬间充血变红,眸光中犯着晶莹的泪花。
龙驰没想到爸爸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他一下子意识到,乔振海说的事情和他的妈妈有关。
“爸,您别激动!告诉龙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耳钉的又一个秘密
龙天朝急切地吸着氧气,飙升的血压和脆弱的心脏,再加上情绪的激动,这让他的状况很糟糕。
李江急忙又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神色才好了一点。
“龙儿。。。你妈妈。。。泉瑶她。。。是被害死的。。。”
龙天朝终是没有控制住内心的伤痛,表情痛苦,泪如泉涌。
龙驰的心“咯噔”了一下。刚刚还有些紧张的表情,瞬间被惊诧淹没,从心底里散发的寒意,将表情凝冻妪。
何泉瑶是在八年前,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当时十六岁的龙驰正被龙天朝放逐在密林的小木屋中,等他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妈妈都已经入土为安了。这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也是最伤心的往事。因为这件事情,龙驰和龙天朝的父子感情还曾出现过裂痕。
何泉瑶的心脏病是自嫁给龙天朝以后才得的。跟在龙天朝身边二十年,她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自从龙天朝和金圣合作以后,成立了龙泉圣海,泉瑶的心事才不那么重了。
可是没想到好景不长,公司成立不到两年,金圣就得病去世了,而他的妻女也意外身亡,不久后乔振海也抛下了公司的业务,不知所踪。这让何泉瑶放下没多久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丛。
之后不久,她就遭到了绑架,还差一点被卖到泰国去。被龙天朝救回来以后,她的身体就开始一天不如一天。
到最后,连儿子也没能看上最后一眼,带着对丈夫的眷恋,对儿子的牵挂,还有这样那样的遗憾,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
对于何泉瑶的离世,就连和她最亲密的龙天朝都以为她是因为旧疾才离开的,从未想过会有人故意加害于她。
“是。。。谁?”
龙驰握成拳的关节“咔咔”作响,极力控制的身体还是不住的抖动着,他很想直接说出那个名字,虽然在他的心里那已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可他还是抱着一点点的渺茫希望,希望从父亲嘴里说出的不是那个人。
“乔,振,海!”
龙天朝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出了那个名字,那双嗜血的眸子就快要瞪出来了。
三个字一落音,龙驰就像被弹簧弹起来一样,“嗖”的就跳到了门口,背对着龙天朝发誓道:
“你等着爸,龙儿这就去为妈妈报仇。妈妈今年的忌日我要用乔振海的鲜血来祭奠!”
龙天朝不甘心的看着儿子走出了房间,内心焦急的如被火烧。如果自己现在能动,他真想亲手干掉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龙驰来到超澜于心的时候,别墅里空无一人。
此时天刚刚大亮,龙驰想着乔振海那个老家伙应该是出去晨练了,他索性就站在门口等。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那个老东西的影子,龙驰越加急躁起来。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人。
“你在哪儿?”
龙驰恨不得用声音就能杀人,那么乔振海此刻早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哼!你在我家吗?”
乔振海冷哼一声,态度已然不是昨天在龙家庄园那般软弱。
“少他妈废话!我就问你现在在哪儿?”
龙驰急不可耐,现在跟他对话的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魔鬼,他已经不配自己和他讲人话了。
“还记得你的小心肝儿上次被绑架,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吗?你过来吧!咱们在那里做个了断。”
“好!你就乖乖等着受死吧!”
龙驰将电话往车里一扔,飞也似的驶出了别墅区的大门。
刚刚下夜班的乔雪溪正好和他擦车而过。
“阿驰?他怎么这么早就来这里了?”
乔雪溪满腹狐疑的看着倒车镜中已经绝尘而去的紫色跑车。忽然想到昨天他和爸爸发生的那一幕,猛踩油门儿回到家。
一进门就紧张的找着乔振海的身影,
“爸?爸?你在哪里呀?爸。。。”
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没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乔雪溪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给乔振海打电话,对方始终占线。给经常和爸爸下棋遛鸟的几个叔叔打电话,对方都说没看见。乔雪溪着急了,不停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爸爸这几年很少出门,几个相处的不错的老哥们儿她都已经问过了,还有谁会知道他的下落呢?
阿驰!门口有轮胎的痕迹,阿驰刚刚一定是从她家里离开的。给他打电话一定可以知道爸爸的行踪。
乔雪溪慌乱的敲着一串数字,对那个声音充满了期待。可是对方根本就不接,她只好一遍一遍不停地打过去。
二十分钟后,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干嘛?”
电话那端的声音冰冷强横,还隐隐带着一丝不耐烦。
“阿驰,我刚刚在别墅门口看见你了。你是来找我爸的吗?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乔雪溪着急,她也不在乎龙驰用什么态度跟她讲话了。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他是我爸,他现在不见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乔雪溪的声音里带进了哭腔。她此时心乱如麻,见不到爸爸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雪溪,其实他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他。。。”
龙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也许乔振海对他女儿的爱并不虚伪呢?他无法在一个孩子面前,指责他父亲的罪行。
“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你们是不是都太过分了?”
乔雪溪黛眉紧拧,她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自己的爸爸,就算是龙驰也不可以。
“以后你会明白的。我有事,先挂了!”
龙驰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当面都说不清的事情,电话里就更难讲明白了。等事情有了结果以后,他会给她个交代的。
花田鑫仅有的一次被绑架,龙驰是在城北的一所废旧学校里找到的。乔振海所指的就是那里,他这无疑也是承认了上次的绑架事件是他所为。
这个老家伙,看来真是要和自己摊牌了,他已经觉得没有隐瞒任何事情的必要了吗?来个了断吗?
确实是该有个了断了。
紫色汽车一个急刹车,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园里听起来极为响彻。龙驰下车,四下观察着周边的环境,除了几声鸟叫以外,整个空间安静得出奇。
龙驰虽然经验不足,但还是觉察出情况的异常。他拿过电话,找到乔振海的号码,一边接听,一边小心翼翼的向着主楼的正门走去。
“我到了。你在哪儿?”
“你的左手方向,五十米的地方。”
龙驰急忙看向左侧。果然,在一根圆柱的后面,乔振海正站在那里,诡异的笑着。
龙驰把电话放回兜里,快步的朝着乔振海的位置走去。
可是他还没有站定脚跟儿,有人在背后就把他打晕了。乔振海的奸笑成为了他眼中最后的画面。
被龙驰挂了电话的乔雪溪,又气愤又焦急。
听阿驰说话的口气,他一定知道爸爸的下落。难道他那么着急是要去见爸爸吗?
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早知道就应该偷偷的放一个跟踪器在爸爸的身上了,这个时候也不用这么着急了。
等等!跟踪器?
爸爸的身上没有,阿驰的身上有啊。
乔雪溪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梳妆盒里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追踪仪,轻轻地打开开关,很快的,一个红色的亮点在画面上闪动,并在缓缓的移动着。
这个跟踪器的位置就在龙驰的耳钉里。
记得阿驰拿着那对罕见的坦桑蓝宝石来找自己,让他把早已准备好的跟踪器分别放在两只耳钉里,当时阿驰很着急,只拿走了刚刚做好的一只,第二天另一只才被阿驰取走。
但是,龙驰并不知道,在他所戴的那只耳钉里,除了有和花田鑫配对儿的跟踪器以外,还有另一只在里面。
乔雪溪一直以为这个东西也许永远也用不上了,曾经还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可笑。没